第109章 都是做戏
处理了那个小队长以后，玉门关的士兵们明显就老实了许多。
秦长越的铁血手腕，他们如今才算是见到了。
秦长越叫张清成带人去看了一眼那个山洞，然后直接将里面所有的东西都给处理掉了。
秦长越还把剩余的小队长全部召集起来，又问了一遍可还有什么遗漏的事情，这些人听说那小队长已经命丧寒刀，当即就一个接一个地把所有的事情，有用的没用的全都说了出来。
秦长越便又重新修整了一下布防图。
“将军，睡一会儿吧。”张清成过来给秦长越添蜡烛，忍不住劝了一句。
秦长越抬起头来看张清成，眸子通红，“不能安眠的，恐怕不止我一个呢。”
秦长越幽幽叹了一口气，复又低下头去。
她猜的不错，如今不能安眠的，的确不止她一个人。
凌十七晌午的时候，看见楚凤歌的手指动了一下，下午就端坐在床边看了一下午，一直到晚上都没敢闭上眼睛睡觉。
上官遥说，楚凤歌的精神养的差不多了，估计再有个几天也就醒了。
按着上官遥的意思，今天楚凤歌是肯定不会醒的，所以他就喊凌十七去睡觉，可凌十七也不知怎么的，今天就是心里不安。
今天上午的时候有人去和李子山说了事情，李子山的脸色不太好，今天下午甚至都没来看楚凤歌。
凌十七忍不住想，可千万不要出什么大事才好。
夜已深，灯火摇晃，凌十七撑着头，迷迷糊糊要睡不睡。
就在一瞬间，楚凤歌的睫毛抖了两下，忽然睁开了眼睛。
凌十七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确定不是在做梦，才嗷地一嗓子跳了起来，“王爷！”
楚凤歌微微蹙眉，嗓音沙哑，“水……”
多日来的沉睡让楚凤歌几乎已经忘记了要如何说话，好在上官遥和凌十七照料得还算好，没出什么事情。
凌十七伺候着楚凤歌喝了水，又扶着他在床上半卧着。
楚凤歌微微垂着眼睛，凌十七都差点以为他睡过去了，就在他忍不住想推一推楚凤歌的时候，楚凤歌却忽然抬起头来。
“我睡了多久？”楚凤歌感觉自己的四肢都没什么力气，但是很奇怪的是，他明显感觉到，自己不像是先前一样虚弱了。
难道是错觉？还是回光返照？
“这段时间，可有人帮我医治？”楚凤歌虽然不抱什么太大的希望，却还是问了一句，毕竟他的身子，他自己还是有点感觉的。
“睡了二十天了，”凌十七激动得快要落下泪来，“是上官遥，一直在给王爷诊治。”
“秦长越呢？”楚凤歌虽然强行保持镇定，但在听到上官遥的名字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有几分触动。
这是她给他找来的大夫，若说她不关心自己，又怎么可能？
她从遥远的京城长途跋涉过来，不知道费了多少心力，才找到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上官遥。
“还……还在玉门关……”凌十七一向不会撒谎，当即就有几分紧张。
楚凤歌微微眯了眼睛，转头猛地看向凌十七，浑然不见刚刚毫无力气的样子。
“这段时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凌十七呼吸一紧，仿佛被楚凤歌捏住了脖子。
楚凤歌还是关心秦长越的。
凌十七不敢隐瞒，赶紧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了楚凤歌。
而此时，李子山还是铁青着脸，看着自己面前在不停发抖的侍卫。
“那些人，已经快要到百业城了？”
“没错，”那侍卫低头，“那些人，现在已经在百业城外了，不过看着，他们的目标似乎并不是百业城。”
“什么意思？”在听到有人说今天有一部队人马在往百业城过来的时候，李子山面上就十分不好看了。
秦长越用了凤凰令，将她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同时也导致很多人都知道了她现下到底在哪。
自从秦家败落以后，秦长越四处征战，也打出了自己的名声，所以还真不好说，会不会有人前往玉门关帮助秦长越。
所以，李子山当即就派人过去，好好查查这支队伍的底细。
“这些人，应当是想在百业城路过，然后前往玉门关。”
“果真是玉门关，”李子山死死咬牙，怒目道，“可查出来是谁的人马了？”
“回大人的话……是……三皇子……”
“那个竖子！”李子山咬牙骂了一句。
转瞬，李子山平复了呼吸又道：“可能确定吗？”
毕竟，楚天阔和秦长越反目，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了，虽然谁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为何反目。
李子山虽然从前也怀疑，这是不是他们俩做的一场戏，但是秦长越和楚天阔之间的勾心斗角，也真的是下了死手。
李子山本已经快要打消疑虑了，可却又得到了消息，说当年楚凤歌进京被山贼埋伏，秦长越派人去救，乃是提前知道的消息。
今日再加上这么一遭，李子山对秦长越的怀疑，就更是敲定了。
这个秦长越，果然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心怀不轨了。
她还真是能做戏啊……
李子山咬牙，恨不能当即就把秦长越拖过来杀掉。可就在此时，外头忽然有人来报，说是楚凤歌过来了。
李子山赶紧派人把楚凤歌给迎了进来。
楚凤歌也是在听完凌十七和自己说的话之后，才当即就过来了。
“李大人。”楚凤歌声音照旧似从前清冷，虽然身上没什么力气，但却明显气息稳了许多，不再像是从前虚弱。
“王爷是什么时候醒的？”李子山眉眼里都带着几分惊喜，“王爷刚醒就能下地，可见那上官遥的医术，当真是不错，我看看也要接他过去，给我母亲好好诊治一下了。”
“李大人果真是关心自己的母亲，倒是不知道，秦长越在玉门关高烧多日，派人来请上官遥，李大人为何不放行！”楚凤歌狠狠甩了袖子，桌上的茶杯都被拂落在地。
“砰”地一声响，旁边的人都被吓了一大跳，唯有李子山还是神色如常。
虽然这么多年来，他还是头一次和楚凤歌红脸，从前二人就算是起了冲突，也都是好声好气地商量。
楚凤歌总可以轻易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这一点，连李子山也要甘拜下风，可是偏偏这个秦长越，却能让楚凤歌如此控制不了自己。
“她早就好了，如今那玉门关，已经是她秦长越的天下了。”
其实秦长越高烧这件事，凌十七也是不知道的，他一直也想不通秦长越为什么要带走上官遥，还以为她是故意的，心里还有几分想法，是楚凤歌醒来听到凌十七说这话以后，才觉得秦长越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派张清成来做这样的事情。
如此，楚凤歌就带着凌十七一道逼问了李子山身边的一个人，这才得到确切消息。
凌十七那一刻心头一抖，忽然想起来那日张清成怒目看向自己，说自己和楚凤歌，全部都是白眼狼。
可是也不能全怪自己吧……凌十七弱弱地想，张清成也没和自己把事情说清楚啊……
然饶是在心里为自己开脱，凌十七还是无法摆脱这种歉疚。
不过那人倒是没有告诉楚凤歌秦长越已经好了的消息，此刻听得李子山这样说，楚凤歌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李大人知道的事情可真是不少。”
楚凤歌带笑不笑，满是嘲讽。
李子山也跟着勾了唇，冷笑一声，“我知道的，还不止是这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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