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息事宁人再挑事(二)
上一世,你是飞驰的俊马,而我是蹄下的尘沙,仅有的尊严被不留情地践踏。
那么,这一世,我还做滚滚的黄沙,你还做不会回头的骏马,只不过,我将覆了你的天下!
还是梦中那想见又不愿见的面容,尤其是魅人倾世的眉眼间,那双宛如黑色宝石般的微微泛起紫色华泽的剪瞳,这里面透露着一股桀骜专横、凌厉无情!
可是这双眸子也曾温柔似水,含情脉脉。
还有那嘴角间带着绝世的桀骜和尊贵,仿佛这个世界已经臣服在他的脚下,而他早已经凌驾于众生之巅!
可是这嘴角间也曾带着会心一笑,明媚如春光。
自己本只想引楚老国公注意到自己,却不想,把他还有喜欢凑热闹的上官且歌给引进来了!事情,也变得棘手地多了!
上官且行没错过这女子眼睛里的千变万化,有惊喜,有愤怒,有悲伤,还有,恨!很强烈的恨!
如果没错的话,自己应该是第一次见这个女子吧,为何她对自己会有这样复杂的情感,就好像认识自己很久了。
他突然对这女子产生了很强烈的兴趣。面前的女子很是清丽,冰肌玉骨,素颜若仙。最关键的还是那是那双眼睛,若璀璨明珠般生生地将人吸引,又好似一汪清泉荡漾在人心间,隐隐含着的怒火又让人觉得无法靠近,不敢沾染,而这种远远望着的距离却更让人无法移目。
这样的女子,会有什么样的故事呢?
楚一忧侧目,看向楚国公,微微行了个礼,说道:“一忧见过爷爷!”
看上官且行的打扮应该是微服出来,那自己也应该装作不认识他这个皇帝,只当做是贵客就好了。
“起来吧!”楚琉年看了一眼她那苍白的小脸,问道:“伤好些了没?”
“劳烦爷爷挂心,已经好多了!”楚一忧再次行了个礼。真是可笑啊,这伤就是他所赐的,自己竟还要跟他道谢!
“原来你身上还有伤啊?那你白天还……年家那小子的手都差点废了!”上官且歌笑着走了上来,一张俊脸上满是桃花溢水的笑容,他忽地拉起她的手,说道:“一株血人参哪够啊,赶明我命人给你送些灵芝虫草什么的好好补补,啧啧,你这小身板,实在不行啊!”
上官且歌,他怎么这般?前世的自己和他并没有什么交集,记忆里也只有外人对他的评价风流不羁这四个字而已,为何他今日对自己如此热心?
“咳咳!”上官且行忽地咳嗽了起来,不知为什么,眼前两人交握的双手在他看来,出奇地刺眼,喉咙里就好像突然生了根刺,不咳不行啊!
“这位是……”该装的还是得装一下,虽然明明知道他是自己最恨的那个人,楚一忧还是装作自己还未认识他。
“这位啊,你不妨猜猜!”上官且歌抓住她的手不放,反倒扬了起来,笑道:“我是三王爷,我又叫他二哥,你说他是什么人呢?”
“原来是……楚一忧参见……”楚一忧慌忙挣开上官且歌的手,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楚小姐不必多礼,我这次只是微服出访,并不想惊动什么人!”上官且行连忙扶起她,言语自有其作为帝王的风度。
“一忧谢过……上官公子!”楚一忧顺势起身,连忙改口。
“一忧,你说说清环和清珠两人是怎么回事?在你这园子外面闹这么大的动静你也不出来劝劝?”楚琉年也注意到了两个人交握的双手,眸光微闪,里面透着精光,而后说道。
“这件事情……”楚一忧猛地小脸一白,从上官且歌手中抽出小手,一个扑通跪在了地上,膝盖与地面相撞的声音极大,上官且歌被她吓得不轻,这该有多疼啊!场上几人着实被她这动作吓得不轻,连上官且行都在纳闷,这女人的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了。
可是楚一忧也只是蹙了蹙柳眉,咬了下樱唇,仿若一点也不在意膝盖上的疼痛,就听她说道:“是一忧的不对,今日一忧不该错手伤了年世子,大姐姐和四妹妹和年世子又是表兄妹关系,自然为年世子抱不平。而一忧伤了年世子的事又被三王爷给压了下来,大姐姐责怪三王爷多事,四妹妹认为三王爷没错,所以两人便在这门口……”
这话一出,众人就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原来是女人间的争风吃醋啊,只是作为国公府的两位嫡女千金,还是一母所出,这跟两条母狗一般大打出手,也实在是颇失礼教啊!
“既然是这样,一忧,你怎么没劝住她们两个呢,反倒任由他们这般胡闹呢?她们好歹也是你的姐姐和妹妹呀!”大夫人面色一沉,微一思索,眉眼含笑,只是那笑里明晃晃地藏着数十把利剑一般,直直地射向楚一忧。
楚一忧面色平静,不起波澜的明眸对上大夫人的煞气,忽地卷起袖子,露出一双伤痕累累的胳膊,说道:“一忧何尝没有劝过大姐姐和四妹妹呢,只是她二人实在……”楚一忧跪于地上,荆钗布裙,虽未流泪,胜似流泪。那双清如水的眸子好似会说话,生生地引人怜惜,后面的话也不用她多说,众人也知道是什么,想她一个弱女子,又怎么能应付得来呢?
上官且歌不禁觉得这女人好生黑心,今日她那叫错伤吗,明明就是故意为之,还有从她那干净利落的出手来看,她的功夫就不会差,对付这几个女人更是小菜一碟,隐藏这么多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上官且行的目光也看向楚一忧,这个女人外边看似柔弱,他却看到了她内里的坚韧,还有那一双明净的眸子,本该纯净似水,却又好像深不见底,这个女人,聪明得紧,隐藏得深,自己对她的兴趣也越来越大了!
“年氏!”楚琉年冷哼了一声,眼睛里闪过一丝怒火,胡子也因此气得一飘一荡的,奈何有客人在也不好发作,只得说了一句:“汝管教不严,连自己的女儿都管不了,何以持家?”
“老国公,我……”大夫人正欲辩驳,却听楚琉年喝道:“你即日起交出当家主母戒指,先好好管教好自己的女儿再说吧!”
“是!”大夫人眼见楚琉年变了脸色,就知道他生气了,虽然不情愿但也只能应下,待老国公气一消自然会还自己的位置,无论无何也动摇不了她堂堂忠顺王府大小姐在国公府的地位。
而一旁的宋姨娘却是乐开了眼,大夫人下了位,当家主母的位置不就是她的吗?她摊开黄色绣花手帕就开始轻摇凉风,虽然这天气并不热。
“还有你!朝云那个不知长进的东西说是去书院读书,人却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哪厮混,子不教,母之过,你们两个,都给我回去好好反省!”楚琉年再次叩了叩拐杖,声音苍老,却依旧不失威严。
“是!”宋姨娘只得收起笑脸,低头应了个是,只是那笑意仍然是不停的。
“一忧,你起来,是爷爷错怪你了!”楚琉年微微弯下身扶起楚一忧,脸上半带惭愧,也许以前的楚一忧会很感动,但是现在的她看到的只是他表面慈祥内里却各种阴险的计算与打量,她将目光看向上官且歌二人,这楚琉年今日会对自己这般好,不就是因为这两个人对自己莫名的好意吗?
又是利用与算计,但是,这一次,她一定要反过来,掌那命运之舵,做那操纵之人!
“五日前一忧刚顶撞过年王爷,今日又伤了年世子,爷爷,是一忧给您添麻烦了?”楚一忧便承了楚琉年的情缓缓起身,此时不提这事,何时能再提呢?
“哎,你这也算麻烦?那小爷我不知道闯了多少弥天大祸了!”上官且歌忽地摇摇头,叹道:“小爷我在太后大寿的时候硬是将江南上贡的孔雀百翎羽衣裘烧了一个大洞,太后差点就穿那件破衣服接见各国来使了;西夏孟二王子来我天商小爷却赏了他一顿打,两国差点因为这个打起仗来了;东山那一群土匪刚投降朝廷我就砍了他们的头的脑袋,这群土匪差点没因此重新造反起来!还有……”
上官且歌忽地诡异一笑,凑到楚一忧耳边仅用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唇语说道:“年寻容年皇后那个凶巴巴的女人的肚兜我也曾偷过呢!”
“你……”楚一忧早知此人厚颜无耻,却没想到,他,竟然连自己的嫂子也……
“我是不是很胆大妄为,无法无天啊!”上官且歌眉飞色舞,拍了拍胸脯,眉眼出奇地好看,就听他说道:“和小爷比你这一点都不叫什么事,还怕什么呢,天塌下来,小爷替你顶着就是了!”
“一忧啊,你且安心,这件事爷爷会替你做主的!”楚琉年再次看了一眼上官且歌,说道:“我们进屋再谈吧!”
“一忧一切但凭爷爷吩咐!”楚一忧微微垂眉,果然,年寻华突然要娶自己,上官且行等人会来这暗香园,楚琉年突然态度转好都是为了那样东西。
只是前世,他们没有找到!这一世,他们就更不会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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