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等价的交换
月光笼罩下的神社散发出一种不同于白天的威严，安倍昌浩坐在外廊上，淡淡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透着一种莫名的孤独。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是一双属于小孩子的手，还很稚嫩，很幼小，这双手真的能托起那么深沉的期望吗？心里突然感到一丝怯懦，真的可以吗？自己真的能帮到她吗？
帮助牧野百汇达成她的心愿……
“唉——”随着这声叹息，小魔从阴影处走了出来，“现在发愁有什么用，不知刚才是谁那么有气势得应承下来。”
“……小魔，”昌浩看了他一眼，脸上掠过微窘的神情，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
“请帮助她，阴阳师安倍昌浩。”百汇望着安倍昌浩和小魔，郑重得说道。
昌浩可以清晰得看到真正的牧野百汇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可以真切得感受到她强烈的期盼，不禁握紧手，“好，我一定会帮助你的！”
“哇，太好了！昌浩，你真是太可爱了！！！”
……
安倍昌浩眉头紧皱，摸还有些微微发痛的脸，她怎么就可以这样大叫着扑过来，而且这么用力得捏别人的脸！这个世界的女人真奇怪，还是京里的人好啊……彰子的笑容不禁浮现在眼前，昌浩开始想念自己的世界。
“既然答应了人家，临阵退缩，可是会被彰子瞧不起的，「晴明的孙子」！”小魔眉头微挑。
“不、不要乱说！我才没有想要临阵退缩呢！”被说中心事的昌浩气恼得大喊道，心里却不禁表示赞同，如果真的那样的话，一定会被彰子瞧不起的……
“那就好好准备吧，失败的话可是会被人看笑话的。”小魔在昌浩的身边蹲坐下来。
“嗯！”昌浩当然明白它的意思，一想到神无月朔是爷爷的旧交，身体内竟不禁充满斗志，一定不能让他们看不起！
“嘛，很有干劲嘛！不过，你真的同意百汇的意见？”小魔问道。
“是呀，我觉得她的意见很好。完成死者的心愿，然后送她去往生，这样是不会产生怨灵的。虽说这是我第一次送灵，但朔大人说会帮我，我想应该没问题的。”昌浩看着小魔一脸认真得说道。
“……呃，但愿如此。”小魔用低不可闻的声音答道，“总觉得相信那两个家伙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这时小魔头上那对长长的耳朵微微得动了动，略有些狭长的眼睛微眯着盯着某处，一道精光一闪而过，它站起身来，抖了抖身子，“明天还有工作呢，早点睡吧！”
“嗯，”昌浩点点头，起身看着向外廓另一则走去的小魔，不解得喊道，“小魔，你要去哪里？不去睡觉吗？”
“啊，散步，散步啊。晚上吃得有点多，消化一下。你先睡吧~”小魔头也不回得答道，就在昌浩还想要问些什么的时候，只听到小魔戏谑的声音远远得飘来，“该不会是在陌生的地方过夜，一个人害怕吧，「晴明的孙子」！”
“才不是！不准叫我孙子！！”昌浩愤愤得大吼道，一边不知第几次发誓一定要好好教训它一边走进自己的房间。
小魔无视昌浩的不满，快要走到外廊尽头的时候停了下来，盯着空气冷冷得说道：“这里不是你们这些杂鬼应该来的！”
“是呀，所以它们就不劳烦腾蛇大人了！”一道金光闪过，空气散落几缕黑雾状的烟雾，烟尽之处是伽御夜温文有礼的笑脸，“腾蛇大人这边请，朔大人在等您。”
“用这种方法引我来这儿，有什么事吗？”略有些低沉的男音，说话的正是倚在门口显出本象的十二神将腾蛇。
正在把玩茶杯的神无月朔抬起头，轻挑着眼睑，“为什么说是我引你来这儿的呢？”
“这种级别的杂鬼能突破如此慎密的防护，不是有人故意那么就是……”腾蛇停了下来，一双眼睛盯着朔，眉头微皱。
“没错，我的力量在变弱。”朔将手中的茶杯举到半空中仰着头欣赏着，平淡至极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普通事。
“真没想到。但你休想让我们帮你做那件事！”腾蛇的眼中恢复平静表情却仍是高傲而冰冷。
“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样无情而凶狠呢！”朔放下茶杯看着他，浅笑着，“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借助你们的力量。虽然你很强大，但也只不过是一个神将而已！”说着朔的眸一凛，淡紫色的双瞳涌起一层浓浓得的妖艳至极的紫色，好像有无尽的紫光从双眸中流淌出来。
腾蛇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身体四周渐渐涌起的光波显示出他正在全力得与某种力量在抵抗着，垂于身侧的手，手指微微勾起，一团地狱烈火燃于掌心，然而那那火焰尚未推出便熄灭在他的掌心。
“还是坐在下来喝杯茶吧！”朔的话音刚落，腾蛇便顺从得在她对面的蒲团上坐下，没有表情的脸上微微涌出倦色。
“……你果然很强！”调整好气息的腾蛇端起茶杯说道。
“这不正是你激怒我的原因吗？”朔眉头轻挑，“只要安倍昌浩在这个时空中一天，我就会保他一天的周全，与晴明无关，因为这是我的责任。”
“最好。那什么时候送我们回去？”腾蛇收起先前的杀气，喝了口茶问道。
“等你们解决了牧野百汇的事情之后。”朔笑盈盈得答道。
“这种事情，你自己动动手指就可以解决，何必让那个三流阴阳师去做。”
“那件事可是很费神的，你也知道我的力量在减弱，我可不想为了这点小事而浪费力量哟！而且昌浩也亲口答应帮忙喽。”朔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说道。
“哼，昌浩根本就是被你设计的，所以这种应承根本不算数！”腾蛇不满得瞟了她一眼。
“中国有句话叫作「慈母多败儿」，腾蛇，你现在完全的一副慈母样啊！”朔狭促得笑着。
“……”腾蛇眉头微皱，心中明白为什么她会是晴明的朋友，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呐，不经过磨练是得不到成长的，就像这花一直长在温室里，永远都不会有傲雪的风姿的。”朔说着伸手轻轻得掐断身旁桌几上的海棠花。
“……好吧，我接受你的条件。”腾蛇答道。
“呵呵，不过不要期待我会帮忙哟，小夜也不会的~所以嘛，要加油哟！”朔笑得如阴谋得逞的小狐狸。
“……卑鄙！”说这话时腾蛇已经恢复成小魔的样子，甩了朔一个“算你狠”的眼神，站起身来，“告辞了！”
“嘛，这不叫卑鄙哟，这是「等价交换」，得到与付出相等值的回报，我从来不会强人所难的。”朔托着下巴笑眯眯得说道。
“……「等价交换」，有意思。”小魔头顶那一双长长的耳朵抖动了两下，“嘛，既然这样，那么我也告诉你一句话『最近的也是最无法看清的』，晴明说这句话会对你有用。”话音落下的瞬间，人也消失在门口
“……『最近的也是最无法看清的』，”朔微微颔首，轻轻闭上眼用低不闻的声音轻念着，“……谢谢你，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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