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月光囚笼
其实一切早有预兆,只是一直没有往这方面深想。
现在看来,你好像是从一个幼年人格逐渐成长起来的。
我感觉你那时就如同一个孤独症的孩子一样,对这个世界空有一番理论知识,实际上却一无所知。
不会说话,害怕外面的世界,但是又对地球的生活和娱乐保有一丝疑惑与好奇。
有时候我看着你,就像在看着一个逐渐成长的孩子,看着她从懵懂无知到逐渐接受现实,这是一个很奇妙的过程,大概某些时候,我也会将你和禅染分隔开来。
因为你们真的一点也不像。
禅染小时候受过很多伤害,她能依靠的只有荼白,所以即使回到幼年状态,也应该是警惕中带着懵懂。
至于你,我觉得你更像是初入社会遭受命运毒打的孩子,毫不夸张的说,你身上透露着一股清澈的愚蠢,这绝对不是一个恶劣的童年环境所能造就的状态。
虽然后来不常见面,但实际上,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要是不介意,也可以认我做爸爸...”
苏苡调整好心态,微笑着打断他:“我劝你不要太离谱。”
绛泽也笑出来:“好了,想开点儿,无论你本质上和禅染究竟是何关系,也无论你是否情愿,可你生来就是站在禅染的肩膀上看世界的,我们出于对禅染的各种情感无所皈依,最后都大多给你行了方便,你因此免受了多少苦难,在这一点上,你应该感谢她。”
苏苡困倦地打了个哈欠:“那我们做朋友吧,我觉得你情绪还蛮稳定的。”
苏苡脱离禅染那些偏见的视角后重新看绛泽,觉得他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神明,暗物质的吞噬与阴暗在他的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体现。
他的本身带着少年肆恣的烈马狂歌,就如同草原之上奔逐的猎豹。
最好的证明就是,哪怕他干盼万盼禅染,也没有说对苏苡下手,扼杀苏苡的灵魂来试图唤醒禅染,也没有搞什么囚禁play,以保护禅染身体的名义来限制苏苡的行动。
所以她觉得绛泽这人还行,作为四大外神中唯一一位掌管阴暗面的存在,他比想象中理智多了。
绛泽悠悠地回答:“好啊,那就做朋友,我对禅染有执念,我不想离她太远,所以以后也许会经常出现在你的身边。
为了避免你不舒服,以后我尽量不在你的面前提禅染的名字,但这也算是禅染的身体,如果你有危险,我肯定会出手的,哪怕之有干万分之一渺茫的希望,我也要为禅染来日的回归保留一具完整的躯壳。”
苏苡嗯嗯地应着,心里却在思考,上辈子的末日和绛泽有关吗?不是她帮绛泽说话,只是他这个状态,真的不太像背后搞事儿的样啊。
绛泽走的不慢,两人很快来到了山脚,绛泽先把苏苡放到地上,又费了一些时间,用暗物质侵蚀掉了阵法屏障。
他一边操作一边皱眉:“这个阵法有点东西啊,竟然能屏蔽四大外神之间的联系。”
见苏苡不解,他又补充道:“神明游戏本质是四大外神力量聚集之后,以法则为约束而自动循行的能量体系。阵法隔断了系统,就相当于隔断了四大神明的能量与存在,这可不是简单的力量强度能做到的效果,其中必有一些特殊的古老阵法所辅助。
地球上肯定不存在这种东西,要是有的话,早就用来隔绝我们或者修补屏障了,不会藏到今天。
昭影的来历值得深究啊。”
苏苡在旁边坐的像个鹌鹑,她试探着问道:“你们从来没调查过昭影吗?她来地球已经挺久了吧。”
绛泽看她一眼,无奈地说到:“她来到这里的时候带了一笔数量非常非常可观的财宝,并且向我们交足了过路费。
她要求在地球定居,人类方面也是同意了的。
同为外神,我们又不是强盗,还能查人户口不成?
况且昭影一看就是草包,掀不起什么风浪,所以也一直没有深究她的身世。
主要是查也查不太出来,宇宙虚无而渺茫,除非直接读取她的记忆,否则很难判定她到底来自哪个体系。
不过现在有点复杂,刚才她旁边那个男人,据说是她哥哥太阳神的转世。
他们兄妹俩应该是属于一个独立的外神体系,和我们不太一样。
说实话,那个太阳神让我感到有些压抑,我的修炼之路,是为了追求某方面极致的强度,所以掌握的权柄也比较单一,全都与阴暗面挂钩。
本来我还挺自豪,毕竟能反射命运先生的镜像,并且对梵起宋熙的能力也有诸多抗性,也可以算是个中翘楚了。
只是没想到,命运弄人,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存在一个天克我属性的神明。
不过,他现在还没到那种完整态地步,我一眼就看出,他目前只是人类之身,人类的身躯与神明存在天然的差距,脱胎换骨,淬体化物,足够他为此努力奋斗无数年了。”
随着天空中黑幕缓缓落下,阵法终于消弭殆尽,绛泽把苏苡从地上拉起来,准备掏出手机拨打救护车。
苏苡抬手阻止了他,发现系统面板恢复后,从面板里掏出治愈的药丸,口服后,身体上的伤肉眼可见地消失。
不要问药丸怎么来的,问就是宋熙给她拿来养生的。
见苏苡好转,绛泽放下心来:“那我走了?”
苏苡刚想点头和他说再见,却忽然想起了什么:“月光...最近还好吗?”
绛泽挑眉,似乎有些差异她会问到这个问题:“还是从前的老样子,你要见见他吗?”
苏苡沉默片刻,觉得自己既然用了禅染的身体,总该代她尽点儿责任,虽然都说月光已经治不好了,但她还是想去看一眼。
假如月之流沙能够治愈自己身体里的混乱之力,是不是也可以治疗一下月光的混乱?
“带我去看看他吧,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呢。”
绛泽意味深长地看了苏苡一眼,最终轻轻颔首,召唤了一道纯黑色的空间门。
“自从月光疯掉以后,就变得依循本能六亲不认,他的攻击性很强,所以没有办法,只能将他永久囚禁在地下的无尽之狱。”
苏苡看着面前恢弘的空间门,不禁想起了自己刚进入月光城堡的那段时光。
无尽之狱作为一个独立的空间,曾经和月光城堡相互连通,苏苡本来差一点就能在月光城堡的副本里见到月光,结果突生意外,无尽之狱被地下陵寝挤走,于是只能白白错过。
“你很讨厌月光吗?”苏苡问绛泽。
不然怎么会有用月光来换取逐日之弓的想法呢?逐日之弓再好,也不过是把兵器,但月光可是活生生的人,与他真正血脉相连之人。
绛泽甚至没有思考就给出了答案:“怎么会呢?
禅染离开之后,我只能独自抚养月光,我是看着他长大成人的,即使知道他未来也许会篡夺我的权柄并且取而代之,我仍然很爱他。
世间的更替本就是自然的规则,我很清楚自己不可能永远坐享王座,所以在培养和教导月光的时候,完全是把他当做继承人来看待的。”
苏苡有些犹豫:“虽然有些凹人设的嫌疑,但你当初说要拿月光换取逐日之弓的时候,语气真的不似作假...”
绛泽苦笑:“那都不过是借口罢了,我也不是真的非要逐日之弓不可,只是想试探一下你的态度,以及...我打算让月光重新归于天地之间了。
所以今天你不提,我也会想办法让你看看他的。
他受了太多的苦,躯体直到现在还备受折磨不得解脱,我很想把他留到禅染苏醒的那一日,让禅染看看我们的孩子,哪怕他已经完全不具备神智。
但我又想,禅染还在的话,应该也不忍心月光这样痛苦,事实不可逆转,她即使醒来,看到的是一副残缺无比的躯壳,也只不过是徒添悲伤。”
他叹了一口气:“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好好地看看他吧,用禅染的眼睛,替她最后看一眼自己的孩子。”
苏苡没说话,而是伸手轻轻推开了面前的门。
映入眼帘的,是无尽的黑暗。
绛泽点了一根蜡烛,用风将火苗吹拂到每一盏壁灯。
随着火光蔓延开来,视力所及之处也逐渐明亮。
面前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囚笼,如同古罗马斗兽场的布局,苏苡身处上层向下眺望,黑雾散溢之后逐渐显露出一个奇形怪状的身体。
黑暗中生物遇到明亮的火光,好似被突然惊醒的野兽,开始俯下身体攀爬着四处眺望。
它乌黑的长发自然地垂落在两侧,被扭曲的身体拖行在地上,偶尔发出一丝沙沙的摩擦之声。
再往下,顺着它的脊柱开始横生出似手非脚的复肢,密密麻麻的伸展在腰侧,有的甚至生出了坚硬的刚毛,乍一看好像一只丑陋的蜘蛛在阴暗的爬行。
他的末尾椎骨处坠着一条漂亮的尾巴,黑色的毛发覆盖,比猎豹短小许多,苏苡咋一看,有点像猫咪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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