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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悲哀


  哦,刚才她腾出了一只手,所以现在只剩一只手来维持阵法了。

  宋熙想要通过肩关节的损伤,废掉她一只手,这样无论是施展阵法的速度,还是反抗的能力都会下降,到时候再来一枪,双臂皆失去力量,阵法多半无法继续维持。

  干钧一发之际,绝对速度展开,苏苡在子弹接触皮肤的最后关头,伸出这只附加了绝对速度的手,把烛笙的鳞片推到了肩膀的位置。

  烛笙的鳞片自从给了苏苡之后,就被她像护心镜一样贴在胸前戴着玩儿,现在难得派上了用场。

  金属的子弹打在不明材质的龙鳞上,发出蹦的一声脆响,随后无力地掉落在地上,神国里周围的暗物质一拥而上,瞬间将它吞噬殆尽。

  苏苡的能力是接触到皮肤才能触发的吗?宏观上是,微观上不是。

  她的‘化归’,本质上是在身体的浅薄层面覆盖保护,就如同贴身的人形防护罩一般保护着苏苡。

  又因为她菜,以至于凝聚的防护罩比较薄,第一次接触者,很容易把防护罩磁场和肉体磁场混为一谈,导致肉眼无法精确观测,误认为在接触皮肤的那一瞬间才能触发。

  她的防护罩其实一直都在,就如同气一般紧紧裹在她的身体之外,不到半厘米的厚度,不可移动,覆盖和撤销都需要整体施法,不可以局限于某个部位。



  额,以前可能是可以的,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苏苡能有从前干分之一,就已经很满足了,这都破落到这种地步了,还想什么山珍海味,能活着就不错了,苏苡向来看的很开。

  把光滑无瑕的鳞片缓缓移动回心口,苏苡抬头遥遥看向宋熙。

  可时间不等人,宋熙并没有和苏苡对视后再聊两句的打算,因为此刻阵法中的暗物质被剥离地越来越多,开始慢慢流淌至苏苡的身体。

  禅染的身体,本来就是神胎与暗物质调停的结果,对于暗物质具有天然的包容力。

  当第一滴浓稠的暗物质液体涌入身体时,苏苡感觉到一种撕裂的痛,虽然不适,但也尚且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宋熙一看情况不妙,不再和苏苡多做纠缠,一个闪现来到阵法边缘,开始寻找破局之法。

  他发现周遭白色的砂砾只是苏苡发动阵法的导火索,就像是绘图前用铅笔打底的模版,现在阵法已成,就算擦去也是无伤大雅。

  而阵法中真正起到关键作用的,其实是那些无形交织的绿色咒线,它们似乎来自虚空,宋熙无法目测其属性以及源头,只是感觉阴冷的气息愈加凝重凝实起来,邪恶与无机蔓延于四处。

  随后他惊讶地发现,即使触摸到阵法,即使用时间压缩了蓄力时长,把空间之力调至最高,空间切割仍然不可使用!

  如同神明至高而不可毁坏的意志,这个阵法,不可以从外部破坏。



  宋熙皱眉,很快就想到了办法。

  不能破坏不代表不能操作,宋熙伸出手指,轻触阵法边缘,金色光晕自他的瞳孔中亮起,无边的奥义,违反宇宙定律的守恒,衔尾蛇的虚影出现在他的身后,它探出巨大的蛇头,竟然开始逐渐渗透阵法。

  它成功了,衔尾蛇虚影挤进阵法的那一刻,刹那间金光闪耀,墨绿的阵法竟然开始以及其缓慢的速度回环!

  刚刚涌入苏苡体内的暗物质还没来得及安居,就被一股凭空法则的力量被迫拥簇着原路返回。

  它们迅速从苏苡体内析出,开始反方向重新涌入绛泽的身体。

  阵法完成之前,这些暗物质并不完全属于苏苡,苏苡能力发动的情况下,宋熙无法倒退苏苡的时间,但是却可以倒退暗物质的流向。

  换句话说,苏苡为了接纳崭新的暗物质,在暗物质的流动路径之上,她的护体之气是被留出了一条通路来的,这正好给了宋熙可乘之机。

  尽管苏苡立刻封闭了所有的通路,但大部分的暗物质依然回流,主要能力团仍然滞留在阵法之上的外界,它们遵从时间的旨意,开始复归于绛泽的身体。

  苏苡:......这得而复失的感觉,真的炸裂。

  言灵牌·驱逐。



  苏苡发动了一张新的卡牌,试图将那条无鳞的巨蛇驱逐出她的阵法。

  卡牌的作用大不大她不知道,但阵法中的绿色丝线感受到苏苡的不愉,开始扭曲滚动起来,缠绕上衔尾蛇的虚影般庞大的身体,限制住它衔尾盘旋的动作,两方逐渐形成了一场拉锯。

  于是卡牌的驱逐落在离阵法最近的宋熙身上。

  宋熙顺势离开阵法一定距离,然后一个迁跃,出现在苏苡面前,苍白的手指瞬间扼住苏苡纤细的脖颈。

  苏苡眼前看着这只骨节分明的手,想起它削苹果剥橘子时用力的摸样,想起它翻书时在阳光下莹白的摸样,想起它温柔抚摸自己脸庞时,珍惜的摸样,却又深切地感觉到它此刻的冰冷。

  这样近的距离,周围的空间全部锁死,苏苡的杀伤卡牌也不能用,因为卡牌都是些不属于苏苡的力量,无差别杀伤,离得太近,还没伤到敌人,先把自己作死了。

  恐惧吗?其实并没有,人不会对自己挚爱的亲人死去变为鬼而感到恐惧,苏苡也不会因为宋熙此刻掐住自己的脖子而感到恐惧。

  只是悲哀罢了。

  因为存在感情,因为昨日的面貌话语仍旧栩栩如生,倒是给她一些时间错乱的恍惚感。

  “朋友,你要杀死我吗?”苏苡的语气很平静,她没什么可说的,想了半天也只想到这么一句烂话。



  宋熙侧头看了一眼还在拉锯的衔尾蛇和绿线,阵法又开始正向转动,虽然无比缓慢,但衔尾蛇却察觉到了,这是阵法复苏脱离桎梏的开始:“把阵法停下,苏苡。”

  两个字的姓名,别人喊她的时候从来都是连名带姓,宋熙语气平静,苏苡也听不出来他有没有生气,有多生气。

  那双炽热闪耀的黄金瞳之中,正盘旋着一轮衔尾蛇,他的表情如同神祇般带有一种俯瞰众生的高冷,心理学此处派不上一丝用场。

  苏苡选择装聋作哑,未日来临,她需要一种强有力的攻击手段来尽可能为自己争取最大的保障,绛泽是最合适的人选。

  她听到宋熙的声音,飘忽中带着一点不尽人意的真实:“苏苡,我很爱你,你可以伤害我,但你不能伤害我的朋友和家人,特别是在他们没有主动伤害你之前。”

  苏苡的一只手仍然保持着伸入阵法的姿态,她的无动于衷让两人之间如坠冰窖。

  “对不起。”宋熙轻轻说道。

  然后他举起手里的54手枪,贴着苏苡的肩关节开了一枪。

  皮肉烧焦的味道传来,鲜血溅到了他脸上,苏苡好像能够透过黄金的瞳孔看到他的悲伤,又好像看不到。

  衔尾蛇会流泪吗?她不知道,但宋熙是会流泪的,因为她曾见过。



  那无边的雪原,那昼夜不停的风雪,还有那垂首哭泣的男人。

  宋熙的泪是为谁而流呢?

  为一个叫做苏苡的女人。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庆幸,自己是带着头套的。

  “呵,呵呵。”

  肩膀剧烈的疼痛使苏苡从恍惚的状态中回神,记忆里的面孔和眼前的这张逐渐重合,苏苡下意识抬起了完好的手,想要帮他擦掉脸上的泪。

  宋熙没有动作,苏苡如愿摸上了他的脸颊,可是眼前的人并没有落泪,这也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宋熙。

  又或者,自己不是记忆中的自己。

  掌控阵法的手缓缓垂下,苏苡仿佛失去了最后的力气,任由鲜血顺着手臂流过她的肌肤,最后在指尖缓缓落下。

  她不知道自己的胳膊有没有废掉,但是她确实是再有抬手的力气了,也许以后肩膀上的伤会好,但心里的可能不会。



  宋熙想给她治,但被苏苡无声地用能力拒绝了。

  随着苏苡的手离开阵法,宋熙转头望向衔尾蛇,却得到了一个否定的意象。

  阵法并没有停止,它依旧在缓缓转动。

  与此同时,苏苡趁他分神,一张牌打掉他的扼住脖颈的手,然后闪身拉开一定的距离。

  苏苡翻出一张圣杯牌,慢条斯理地将自己手臂的伤口恢复如初,然后看向宋熙:“你自己在释放衔尾蛇时都可以自由移动,为什么你会觉得,阵法运作时我不能移动呢?”

  阵法只是阵法,苏苡在那里只是做个样子而已,法术一经开始自然巡行,她完全可以解放双手解放行动。

  为什么不动?

  没有什么原因,当魔镜告知她要素缺失时,苏苡面上不显,但心里已经开始崩坏了。

  因为喜欢宋熙,因为太过在意。

  她是一个卑鄙的小人,她逼迫宋熙开枪,然后用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重新来划清与宋熙界限。



  命运先生曾经告诉过她,四神之中,命运指引,梵起创造,宋熙审判,降泽终结。

  宋熙才是那个不声不响纵览全局,把握尺度的掌控者。

  她并不是因为宋熙的近亲而轻视忽略了他的强大,苏苡之所以没有提前想办法支开宋熙,其实也有利用绛泽和他决裂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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