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达成一致
秦昭月打量着宿舍，80平左右，还有个不小的露台。对门是三级判官江荣荣的家。
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家，秦昭月的心里很是满足。
有了身份的黎少阳，也不怕人了，大剌剌地坐在沙发上，说如果有人问，就说自己是秦昭月的男朋友。
秦昭月：“你这是挡我的桃花。”
黎少阳嗤笑：“你虚岁才二十岁，哪里来的桃花，就算有也是烂桃花。”
秦昭月：“……”
两人安顿妥当，一起坐在沙发上歇息。
这段时间太忙了，忙得秦昭月都忘了一件事。
秦昭月：“你不是答应等我进了御灵司就告诉我你的死因吗？”
黎少阳怔了怔，点点头：“是。”
秦昭月：“所以，你是怎么死的，谁害的你？”
黎少阳长叹一口气，坐在沙发上。
沉默。
正当秦昭月怀疑他要继续隐瞒下去时，黎少阳开口了：“我曾经有过一个女友……”
秦昭月：“就凭你之前那性格，居然还能找到女朋友？我还以为你母胎solo呢。”
黎少阳话说一半被打断，很不爽：“你还想不想听了？”
其实秦昭月插话倒也没啥，关键在于秦昭月说的是真的。黎少阳就是母胎单身，连唯一的女朋友路惜红都是美人计。
见黎少阳居然露出了委屈的样子，秦昭月顿感自己开的玩笑太不合时宜，便坐在他身边，静静地听着。
因为这段回忆对黎少阳来说非常不愉快，他讲得很快。从交往到女友，到被女友害死，到发现她的真实身份。一共只用了五分钟。
秦昭月听到最后差不多明白了：“所以，你这个女友，就是御灵司中的一个人？”
黎少阳点点头：“就是这样。她在御灵司地位很高，而且口碑很不错。仅凭没有证据的揭发，根本动不了她。只有慢慢搜寻证据，才能一举扳倒他。这就是我想请你做的。”
御灵司是政府机关，是为正道。那女人作为御灵司一员，居然入了邪魔歪道，必须揭发。
秦昭月的关注点很歪：“所以，你的灵魂长什么样，由死时那一刻的形象决定？”
黎少阳点点头，哀怨地说：“那天我是精心打扮了的。”精心打扮去送死。
秦昭月偷偷看着他笑。
黎少阳：“干什么。”
秦昭月：“你好可怜。”
重提往事，黎少阳心里其实是很郁闷的，如果不是没有肺，他都想找根烟抽。
鬼使神差地，黎少阳又说：“她并不是我的菜。我会对她一见钟情，拼命追求，应该是被迷惑了，才落入陷阱。”
秦昭月颔首，她差不多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道：“说了那么多，你还没告诉我她是谁。”
黎少阳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了三个让秦昭月目瞪口呆的字：
“路惜红。”
秦昭月张大了嘴巴。
那个二级判官？
想到路惜红，她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很大的胸。然后是很细的腰，很翘的臀。
明艳动人的微笑，古典气息的美女，仿佛民国时期的乱世佳人。
秦昭月：“你……”
黎少阳看着她，仿佛在说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秦昭月：“这么好看都不是你的菜？你眼光挺高啊。”
黎少阳又气又笑：“我喜欢清秀点的不行吗？”
秦昭月：“行行行，真是。”
黎少阳察觉不对：“喂，你的注意力放在哪里呀！”
秦昭月：“所以我要收集她害人的证据，最后揭发她？”
黎少阳点点头：“她不止害了我一人。”
秦昭月：“要是调查过程中被发现了……你能护得住我吗？”
“不能，”黎少阳心虚地说，“如果路惜红要揍你，我能做的就是和你同归于尽。”
秦昭月：“那我怎么办，说不定过几天咱俩就可以一起飘着周游世界了。”
黎少阳：“fighting啊，fighting！如果你在判官处站稳脚跟，并有了信任的盟友，他们就能保护你。”
秦昭月想了想：“盟友？是徐观止那种吗？”
黎少阳咬咬牙，疯狂摇头：“你怎么满脑子徐观止。我告诉你啊，他那种人根本不可靠，满脑子权势，说不定哪天就把你当炮灰了。”
秦昭月撇撇嘴，但是她的确不能否认，徐观止并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就算他帮过自己，也不能尽信他。
既然黎少阳已经搞到了身份证，就应当在外人面前以一种自然的方式汇入秦昭月的生活。至少不能让江荣荣这个邻居听到秦昭月屋内传来男人声音后产生怀疑。
针对江荣荣，秦昭月选择小小地演了一场戏。
所以这天江荣荣回家，看到对门站着一个人。
那男子气质很好，见到她，露出温和的笑容：“你好，请问秦昭月住在这里吗？”
江荣荣倒是没有像普通女孩子一样，被这迷惑性的外表搞得七荤八素，反问道：“你是谁？”
男子说：“我是她的男朋友。”
江荣荣半信半疑，还是回答道：“她应该在里面。”
黎少阳装模作样地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秦昭月顶着惊讶的表情打开了门：“小阳，你来了，不是说明天来吗？”
黎少阳在心里呸了一口。你好歹叫个亲爱的，老公，什么的。谁叫小阳啊，一听就是奶奶给孙子的昵称好吗？
秦昭月心底偷笑，瞥见江荣荣似乎有话要说，先让黎少阳进了门。
秦昭月：“哈哈，江科长……”
江荣荣很是惊讶：“小月，你年纪这么小就交男朋友了？”
秦昭月：“……”你惊讶的样子好像那个秦天然。
秦昭月控制了一下面部表情，道：“……啊，是的。”
江荣荣问：“他要住进来？”
秦昭月这才想起，有的地方确实不允许员工带别人入住宿舍，一时也有点愣了：“呃，上面不允许吗？”
江荣荣摇摇头，却是说了另一件事：“倒也没什么大碍。御灵司只规定同部门不能有办公室恋情……”
秦昭月：“办公室恋情？”
江荣荣：“是啊。太可恶了。”
秦昭月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你为什么说可恶呢？难道……”江荣荣的样子，似乎在办公室有情人呢。
江荣荣脸一红：“哪有，明明是阮部长和林部长……”
秦昭月：“哦豁？”
那两个老人？
不过，江荣荣这个小孩还挺八卦呢。
江荣荣自知失言，双手“pia”一声糊到自己嘴上。
江荣荣：“虽然这不是什么秘密，但是你不要告诉别人是我告诉你的……”
秦昭月：“你放心好了，我会保密的，一个人都不会说。”
江荣荣点点头，松了一口气。
秦昭月怎么看怎么觉得，江荣荣是个傻丫头。
就这样，黎少阳名正言顺地住了进来。估计不久后，秦家就知道秦昭月找了个男朋友。
还同居了！
啊啊啊啊！
秦昭月想到这就有些狂暴，扑到床上，把头埋进被子里，闷闷道：“你可知我为你牺牲了多少。”
黎少阳听罢重重点头，玩笑道：“姑娘对在下有大恩大德，唯有来世当牛做马以报恩。”
有个段子，说当一个姑娘遇到英雄救美时，如果英雄长得一表人才，她便会说：“少侠对我有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反正，如果英雄长得十分潦草，姑娘便会说：“大侠大恩大德，小女子唯有来世当牛做马以报恩德。”
秦昭月：“信不信我现在找人超度了你，好快进到来世。”
黎少阳：“……我投胎了，谁来保护你？”
秦昭月：“……”
黎少阳：“你不会觉得，进了御灵司，我就没用了吧。”
秦昭月当然没忘。
黎少阳天天做小伏低的，本质上还是个很强大的鬼。如果他想作恶，也能为祸一方。
秦昭月：“辛苦你了。”
黎少阳委屈地撇撇嘴。
看着黎少阳有些可怜的样子，秦昭月默了。
这就同居了？
她有时候会想，黎少阳对于自己，是什么样的存在。
从小离开家人，去学校寄宿读书。秦昭月很少有机会和家人谈心。而她少年老成，虽然身边有很多朋友，却很少交心。所以她是孤独的。
在秦家住的那段日子，秦昭月惊奇地发现，原来有一种关系，可以你知我，我知你，随时谈天说地，随时拌嘴互损，有时候还能敞开心扉，互诉衷肠。
太难得了。
而黎少阳觉得，和秦昭月合作，是个明智的决定。
秦昭月对他来说，恩同再造。黎少阳从不后悔和她签订契约。
签订契约后，他们的关系除了比以前更亲近一点，并没有什么变化。
秦昭月博览群书，三观奇正，和自己的观点往往不谋而合，很少意见相左。她不仅能帮助自己复仇，还能让自己睡沙发，偶尔还能睡床。
他甚至想，如果早点和秦昭月达成合作，岂不是能早点享受这样的生活。
在这种舒适的心态下，他竟然发现自己修习更加顺畅，隐隐有第二次突破之势。
有了躯壳，就能穿衣洗澡。不过，吃喝拉撒还是不会的。就算如此，也是很诱人的一件事。
所以，一人一鬼离奇地达成了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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