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关于“带头大哥的假消息”
时光匆匆。
将近月余。
雁门关外。
一个男子,身穿灰色旧布袍,抱头坐在一棵大树之下,嘴上说着:“原来,我果真是契丹人,阿朱......你......你走罢......”
他的身边,坐着一个红杉少女,默默的看着他,柔声说道:“乔大哥,阿朱的命,是你救的,你是汉人也好,是契丹人也罢,对我来说,都是一样。”
这男子和少女,正是萧峰和阿朱。
阿朱为了取得易筋经,还是独身闯了少林,还是毫无意外的伤在了玄慈的大金刚掌下,当然,也是毫无意外的,遇见了萧峰。
于是,聚贤庄之战,还是毫无意外的发生了。
还好,阿朱安然无恙,而萧峰在生死攸关之际,也被萧远山出手救走。
莫约一个月后,萧朱二人,终于在这雁门关外,再度重逢。
两人低头沉默了一会,只听萧峰缓缓说道:“阿朱,我曾经以为,只有契丹人凶暴,但是,今天,当我亲眼见到大宋官兵屠杀契丹人的场面,我终于相信,人的好坏善恶,和种族无关,从今以后,我不会再以自己是契丹人而觉得耻辱。”
阿朱听闻此言,欢喜的说道:“萧大哥,我不是说过啦,契丹人里肯定有好人,汉人里也肯定有坏人。你肯这样想,实在是再好不过。”
萧峰遥望着远处的深谷,说道:“阿朱,我爹爹妈妈的仇,不可不报。我必须要找出这个带头大哥来,这个人,应该也并不难找,徐长老、马夫人、单正、智光和尚、赵钱孙、谭公谭婆,他们都是知道的,咱们现在,就去找那徐长老去罢!”
阿朱听到“咱们”二字,不由嫣然一笑:“乔大哥,便是天涯海角,我也和你同行。”
说罢,二人站起身来,携手离去。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看着面前这块,当年的字迹已经全部被抹去的石壁,林洋不禁黯然一叹,手指如刀如风,在这石壁上挥舞了起来,顷刻之间,“塞上牛羊不负约”,七个大字,已是赫然在目。
“你俩塞上牛羊的梦想,一定会实现的。”
......
信阳古道。
一弯新月映照。
此时,正有两人,并肩而行。
“萧大哥,现下徐长老、赵钱孙、智光大师已死,单正父子、谭公谭婆不知所踪,这马夫人,可就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希望我们这身装扮,不会被她看穿。”
“说来也是奇怪,这单正父子,谭公谭婆,仿佛是有人,提前告知让他们躲起来似的,不过,他们与我父母之死,确实无关,找不到他们,也就罢了。阿朱,这马夫人,就是咱们要找的最后一个人啦,待到询问完她,如果她也不肯说,那咱们就去塞外,永远也不回来啦。”
这信阳古道上的二人,正是乔装成白世镜及其随从的,阿朱和萧峰。
来到马家门前,两人尚未敲门,便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美貌妇人,推门走了出来。
这美貌妇人,正是丐帮副帮主马大元的妻子,马夫人,康敏。
见到白世镜的突然出现,马夫人很是吃惊:“白长老,深夜来此,不知有何见教?”
阿朱说道:“在下有要事,要和弟妹商量。”
听闻此言,马夫人脸上似笑非笑,嘴角泛起一丝幽怨:“请到里面坐吧。”
于是萧峰在外等候,阿朱跟着马夫人,走进了屋内。
以萧峰的高深内力,阿朱和马夫人在屋内的谈话,一字一句,自然是听的清清楚楚。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只听马夫人说道:“白长老,我也就不瞒你了,这带头大哥,来头实在太大,他就是当今大理国皇帝的亲弟弟,镇南王,段正淳。”
段正淳?
门外的萧峰狂喜,老天可怜我,终于让我查到了这带头大哥,我,一定要手刃此人!
屋内的阿朱却是大惊,师父好像说过,我的父亲,他就是大理国人,并且他就叫段正淳,希望,他们只是巧合重名而已......
不一会儿,阿朱便告辞出来,和萧峰一起,沿着来路返回。
两人回到客店,待到阿朱除去那身乔扮白世镜的装束后,萧峰看着阿朱,高兴的说道:“阿朱,多亏了你啦。只是,你的脸色,为何如此苍白?”
阿朱情绪很是低落的应道:“萧大哥,没什么,我可能是太累了吧。”
次日清晨,只听客店外人声嘈杂,原来是段正淳的手下古笃诚,正在似疯似癫的挥舞着斧头,口中大喊着:“你这恶人,休得伤我主人!”
救下古笃诚后,问清缘由,萧峰便带着阿朱,赶往了小镜湖,决定帮古笃诚报一下信。
一路之上,又遇到了受伤的傅思归,以及拦路的朱丹臣。
又是半个时辰过后,果然有一片明湖,出现在了眼前,两人放慢脚步,缓缓来到湖畔,只见碧水似玉,波平如镜,想来这就是“小镜湖”了。
放眼湖畔,却见一个紫衫少女,正在捉弄着一个渔人。
那少女使诈,轻易便将那渔人缚在网中,恰在此时,湖畔小径上一个中年男子快步走上前来,怒声喝问:“你这女娃,为何欺辱我褚兄弟?”
一言不合,两人便动起手来,几招过后,这少女便被那中年男子给抛入了湖中。
见她久久不曾浮出水面,那中年男子却又很是手足失措的向着竹林里喊道:“阿星,快点出来救人,我并不是真要杀了她。”
随后,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美妇,从竹林里走了出来,然后跃入湖中,把这紫衫少女给救了上来,并且抱着她,快速向着竹林内的一处竹屋奔去。
此时,那中年男子看到萧峰和阿朱在旁,便问道:“两位驾临此间,不知有何贵干?”
萧峰抱拳说道:“在下萧峰,受朋友之托,前来报一个信。”
于是把古笃诚和傅思归受伤,以及将有大恶人前来之事,详细说了一下。
中年男子听完之后,满脸感激:“多谢萧公子,我这就去救他俩!”
突然,那美妇手里拿着一块黄金锁片,从竹屋中走了出来,向着那中年男子说道:“先别走,你看一下,这是什么......”
中年男子将锁片拿在手中,只是看了一眼,便已脸色大变:“这是,哪......哪里来的?”
“是从她头颈上取下来的,我也曾在她们左肩做下记号,你......你害死了自己的女儿......”
阿朱听着这女子的话,看着眼前的这一块锁片,突然间眼泪流了下来,心想:“他们俩,便是我的父母吗?现在在那竹屋里的紫衫少女,便是我的妹妹吗?那个姓古的和姓傅的,都喊他为主公,莫非 ,他真的就是萧大哥要找的那带头大哥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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