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屈膝饮露,难凉热血
“辟谷期?”
项伯愚听到后眉头一皱,并不懂公羊萧口中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词汇是何含义,他只知道眼下吃喝才是最重要的,吃不饱睡不足,根本没有力气干活。
“你,你真的不吃了?”他有些不置信的再次试探。
公羊萧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项伯愚兴奋的抱起那两晚米汤,咕嘟咕嘟的快速喝了下去,直到碗都被舔了数遍才满意的放下,随后又不太好意思的看了几眼公羊萧瘦弱的身影,心里不是滋味。
他似乎想说什么话语,但并没有说出来,停顿了几下后便在夜晚时躺在公羊萧的身旁睡着了。
公羊萧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在夜晚直接睡下,他悄悄的查探四周,企图寻找房梁上阴暗潮湿的地方,过了许久,他突然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地面湿漉漉的一大片,同时房梁上有明显的潮湿腐蚀痕迹。
“就是这里了!”
公羊萧眼睛一亮,这墙角上的房梁每日受晨露浸湿,已经潮湿不堪,尤其是在夜间几乎每隔几秒就会有露珠通过房梁渗透落下,“夜晚的晨露是最具灵性的。”
公羊萧四处看了一眼,这个墙角里几乎没有人影,其他的奴隶们也因为这里太过潮湿,几乎没有人会选择在这里睡觉。
“倒是便宜我了。”他嘴角一弯,将头颅正对着滴露的房梁之下,他的头颅轻轻抬起,嘴巴正对着不断滴落的天地晨露。
“天地晨露。”
公羊萧回忆起天甘之体的炼体之术,“若想要步入天甘之体的入门阶段,则需要每日饮清晨甘露,同时也要进入辟谷期。”
滴答滴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公羊萧感受到独自里的饥寒,嘴角虽然传来阵阵甘甜,但是水不充饥,随着夜深人静时,他清晰的感受到饥饿带来的痛苦。
这种痛苦难以忍受,尤其是在慢慢深夜之中。
“我没有充足的晨露来源,若想步入这天甘之体,只能整夜饮露,别无他法!”随着夜深,他脸上逐渐狰狞。
比饥饿更难忍受的是漫漫长夜,因为它根本不知道何时才会迎来黎明。
公羊萧盘腿在地,每次快要坚持不住昏倒时,一想起不久的将来便可闯出奴役窑时,心中的慰藉便宽了几分,身上的痛苦也便弱了几成。
弹指之间、流光易逝。
几日后。
公羊萧除了每日白天正常拉磨盘之外,其余时间几乎都在谋划天甘之体的修炼,他整个人由于晨露的浸染,而逐渐变得水灵。
身上的皮肤也渐渐有了光泽,与其他的奴隶似乎开始有些不一样,奴役窑中的男奴由于常年在暗无天日的地窖里工作,导致双手都长满了一层一层的老茧,而且这种损伤几乎都是不可逆的,奴役窑的这些奴隶看上去,几乎各个粗糙无比。
但如今反观公羊萧,倒是有了几分白净。
“公羊萧,你这几日为何总是睡在那个角落里啊!”项伯愚每日清晨醒来,都会发现公羊萧睡到在极远处的一个角落里,那里阴冷得很,每次清晨过去时项伯愚都感觉到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没事吧!”
项伯愚关心的询问道。
公羊萧嘴角一弯,拍了拍他的肩膀,心中有些感触,这么多天过去了,自己睡在那么阴冷潮湿的地方,唯有项伯愚一人注意到了这一点。
对于他来说,这个好兄弟在他心里已经足够了。
“放心吧,我没事。”
“若有一天我能出去,一定会带你走!”公羊萧轻轻笑道。
项伯愚憨厚的摸了摸脑袋,“我比你晚一年来这里,恐怕比你走的晚咧。”
“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到那一天,嘿嘿。”听到公羊萧一谈论起有一天离开这里,项伯愚的脸上就情不自禁的幻想起未来的场景,甚至嘴角也扬起了笑容。
“对了,这个给你,我看你几天没吃饭了,这可不行!”他四处撇了几眼,发现没人看他们,便从裤裆里掏出了一把精粮,强行塞到了公羊萧的手里。
“这是我这几天从磨盘里偷出来的精粮,你到时候撒在米汤里喝了吧,我看你现在越来越瘦了,以......以后还是不要把米汤给我了。”
项伯愚不知道怎么说话,一时间紧张无比,眼睛不断地朝着周围扫荡,十分害怕被人抓住。
公羊萧眼睛一瞪,“呃......”
“这等美味还是留给你吧!”公羊萧真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丝毫的贪恋之情。
“而且你偷了精粮,如果不还回去,被发现了可是要挨棍子的,严重的话可是要杀头的!”公羊萧嘴上说着不要,但心里还是一暖,仍然严厉的呵斥了他。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个男奴似乎察觉到了项伯愚的异样,他歪起脑袋朝着项伯愚手里望去,随后眼睛一亮,惊喜的嘴巴大声叫道。
“长官大人!”
“长官大人!”
“有人偷粮!”不远处的那个贼人眼光十分精准,瞬间就看到了项伯愚手上抓着一把研磨过的精致谷穗。
这时,远处的那位女长官听到有人举报后,便闻风赶来,手里的鞭子背到身后,脚步声带着戾气,朝着项伯愚快速逼来。
周围的奴隶纷纷围过来观看,猜到将有大事发声。
“怎么回事,这一大早上就有热闹?”
很快一群奴隶纷纷围了过来,看到那位女长官此时已经站到了项伯愚的面前,她嘴角一弯,眼中迸发着诡异的笑容。
项伯愚一把抢过公羊萧手中的精粮,直接跪在了女长官的身前,猛的磕头道,手里的精粮大半也洒落在地上,沾染了些许泥土。
“对,对不起!”
“长官大人,我,我不该偷粮食。”
“我不该偷粮食......”他一边扇自己巴掌,一边磕头求饶。
眼前的女长官名为钟玉,权力极大,专门负责统领奴役窑所有的杂役事物,此时她轻轻脱下鞋,抬起玉足直接踩到了项伯愚的头上。
同时她的右掌浮空,强大的劲气在她掌心盘旋,对准那些沾满泥土的精粮用力一吸,那地上的粮食几乎全被她握在了手上,她将这些粮食对准自己的玉足轻轻洒下,那粮食有不少恰巧落在了玉足上,有些甚至卡在了脚指缝中。
“喜欢偷吃东西?”钟玉嘴角一弯,厉声喝道:“那就请你不要浪费了这些粮食。”
话音一落,所有奴隶心中一惊,眼前的屈辱和愤怒积压在每个人的心头。一瞬间所有男奴立即明白了钟玉的想法。
“这也太可恶了。”大部分人的内心都无法忍受,别人如此践踏自己的自尊。
项伯愚哽咽了几下,立马将那些沾染泥土的粮食一扫而空。
钟玉看到自己的玉足渐渐变得干净后,便满意的笑了几下,随后轻轻的用脚背在他脸上擦了几下,抹去那些水渍后,便穿回了长靴之中。
钟玉对着那名举报的奴隶笑着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名男子兴奋道:“我,我叫牛大权。”
“牛大权?”钟玉嘴角一弯,满意的看了他两眼,随后对着众人道:“今后牛大权的伙食里,每日可以多饮一碗米粥!”
“同时,这位偷粮食的贼人三日之内不能饮食,血鞭数十!”
话音一落,钟玉便拿出长鞭,开始对着项伯愚的后背行刑,不一会便血溅四地,项伯愚也撑不住昏了过去,其余的努力纷纷不忍直视,陆续回到了自己的磨盘处。
公羊萧看着钟玉脸上癫狂的笑意,不由握紧了双拳。
“总有一天,你欠她的债,尽数还他!”公羊萧心里暗道。同时看到钟玉脸上癫狂的笑意后,公羊萧也想起了自己鼎炉之身的前世。
前世的他何尝不被女帝折磨,那时的折磨,才是无尽的黑暗。
身为拥有鼎炉仙体的他,在曾经面对任何女帝时,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只能沦为工具人任人践踏,鼎炉仙体虽然也是世间至强仙体之一,但它对自己没有任何修炼益处,只能帮助她人提高修为。
眼前这一切瞬间让公羊萧回忆起不堪的往事,那种屈辱和无可奈何的愤怒让如今的他差点没忍住起身揍她一顿。
不远处的终于察觉到了公羊萧的异样,扭头看了过去,冷声道:“怎么?”
“你想救他?”
钟玉握着长鞭,对准公羊萧质问道。
公羊萧咬紧牙根,“现在还不是能和她匹敌的时候!”
随后他并没有回答钟玉的话语,反而径直的走向了自己的磨盘出,开始拉动自己的磨盘,仿佛一个哑巴一般。
钟玉看到公羊萧被吓得竟不敢出声,便满足的仰天狂笑道:“还以为你是什么硬种,没想到也是一枚软包,真是无趣!”
过了许久,钟玉行刑的有些累了之后,便无趣的离开了奴役窑。
待到她走出奴役窑的一刹那,地窖里的所有人才逐渐松了一口气,压抑的气愤才渐渐消散。
夜晚,公羊萧将项伯愚带到角落里后,轻轻的为他疗伤,同时将自己的米汤喂给他喝。
“一年的时间,我会带你杀出去!”
公羊萧目光一狠,将半昏半睡的项伯愚扶到一边后,便开始修炼起这天甘之体。
如今他清晰的感受到,每日清晨时,身上便会有许多的污秽顺着经脉被排到体外,导致了他如今每日都要洗一次澡,不然便会奇臭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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