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身先士卒
没过多久，三人抵达公大。张力下车取下行李，跟着离诺和孟瑶走到岗亭，离诺拿出录取通知书，门岗才放他们进去。
“哎！刚刚的小哥哥不要太酷，还有这学校也太帅了吧！”孟瑶兴奋的拉着离诺环顾四周。
离诺笑了笑，“怎么？开始怀念大学时光了？”
孟瑶使劲儿点点头，“我现在真是太羡慕你了！”
“想我了，可以随时过来。”
孟瑶听了噘了噘嘴，“我可是上班族，哪能这么随心所欲。”离诺拉起她的手，“我是说周末。”
“好的！”
“咳咳咳！这还有个大活人呢？你们不要搞的好像在过二人世界，行不行？”张力翻起白眼。
孟瑶瞟了张力一眼，“离诺，赶快去报道，然后我们去宿舍看看。”
“好。”
一个小时后，离诺顺利报完道，在同学的带领下来到宿舍楼，找宿管阿姨领了钥匙以后，准备上楼，结果听到张力的惨叫。
“啊！太不人道了，为什么没有电梯！”张力左手拉着行李箱，右手提满离诺刚领的警服和其他用品。
孟瑶和离诺对视了下，看着满头是汗的张力，瞬间乐了。离诺转身接过张力右手的东西，“现在可以了吧，看你人高马大，怎么这么柔弱。”离诺说着还不停的上下打量。
“他这是办公室坐多了的结果。怎么样？姐姐来帮你抬？”孟瑶一脸坏笑。
“你们有没有人性！我可是一大早饭都没吃，就送你们过来了！还有柔弱？！开玩笑，我柔弱？！怎么可能！”张力说完，扛起行李箱暴走。
离诺和孟瑶跟在后面笑而不语。
张力在挂有331门牌的宿舍门口停了下来，孟瑶从包里抽出一张纸递过来，“擦擦汗！”张力刚要开口道谢，“太丢脸了，这才爬了几层就这样了，太丢人了。”
“......”张力已经累的连拌嘴的力气都没了，“快开门！”
离诺抿嘴笑着，打开宿舍门，示意张力先进去，结果孟瑶将张力猛地推开，率先跑了进去。离诺扶住险些跌倒的张力，看着孟瑶宠溺的笑起来，而张力也无奈的摇着头，将行李箱拉进房间，“孟瑶你知道为什么到现在你都没结婚吗？”
孟瑶停住脚步，转头看着张力，似乎在说，你小子又欠揍了是不是？
“你这么疯癫，谁受得了？！”“你！过来！”“你让我过去我....”两人在不算大的宿舍里疯闹起来。
离诺也不管他们，认真的观察着这个可能要住三年的房间。面积不大，但该有的都有。一进门右手边就是卫生间，就如宿管阿姨说的那样，看得出来宿舍刚翻新过，墙壁很白，洗脸池也很干净，洗脸池很干净，它正上方挂着面四方镜，镜子旁悬挂着一个多层的储物柜，方便放洗漱用品。便池是蹲便，在洗漱池的左边，储物柜的下方。洗漱池的右边，是洗澡间，中间挂着帘子。
往里走，左边靠墙放着个书柜，旁边是张写字桌。写字桌不远处，是床头柜和一张双人床。嗯？双人床？离诺笑了笑，也是，到了博士，成家的应该不在少数。床的另一侧，是个还算大的衣柜。离诺走过双人床，拉开玻璃门，来到阳台，不算大，不过晾衣服，养花草足够了。
想着回来，打开另一扇门，发现是厨房，看了看，什么都没有，不过还好柜子足够多，后面去采买工具就好。转了一圈，离诺发现孟瑶和张力早已休战。
“宿舍还不错，不过要准备的东西不少。”离诺靠着墙在脑海里盘点要买的东西。
孟瑶点点头，“我下午上班，要不然还能帮你收拾收拾。”
“不是还有我吗？离诺，你把要的东西写下来，我去准备，然后让员工过来收拾布置。”张力拍了拍胸脯。
“这...”离诺有些迟疑，“我自己弄就好了，不用...”
孟瑶上前拉住她，“你一个人今天肯定收拾不好，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要，你说对不对？”
“额...那好。你有微信吧，我加你，一会儿把要买的东西发给你。”
“微信？哦，好。”张力灵光一闪，“FLTN！”
“FLTN？你小子换号了？”孟瑶开口问。
孟瑶的话一出，张力又狠狠的骂了句自己，“没有啊，一直都是这个，咱俩老早就加了，你肯定记错了。”
孟瑶没有多想，点点头，“不过什么意思？”
“嗯？没什么意思，就是随便写的，之后想改，也改不了，只能这样。”张力解释着，然后悄悄给冯拓发了条消息，“一会有好友申请，点同意！”
正在办公室看文件的冯拓，看到张力的消息，好友申请？刚想着，朋友那栏出现感叹号，冯拓点进去，“我是离诺”申请理由里这么写着，想着张力的消息，点击同意，然后回复张力，“好了。”
张力收到回复，一脸正经，“好了。这也中午了，咱们找地方吃饭。”
听张力这么一说，孟瑶也觉得有点儿饿了，“这附近好像有家太国菜还不错，离诺我们去尝尝？”
“好。吃完，我回来整理东西，收拾宿舍，让张力送你回公司上班。”
孟瑶点点头，三人走一起走出宿舍。
李薇拿着沓文件，来到冯拓办公室前，敲了敲门，然后开门进去，“冯总，这是...”
冯拓这时正在翻看离诺过去的朋友圈，在她身边空缺了那么久，虽然自己能通过手段获取，可是他知道离诺不喜欢。所以，冯拓每天翻看的都是她以前的QQ空间、微博、博客等，他知道的一切跟她有关的公开信息。正看着，李薇竟然走进来了。
冯拓抬眼，不等她说完，厉声，“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自从张力让李薇暂时做冯拓的助理后，她就谨慎小心，事情也争取做到最好，生怕触到什么眉头，毕竟集团里关于冯拓黑脸、难伺候的传言太多了，她可不想因为一时的不小心，丢了现在还算轻松的饭碗。可是她不明白自己刚刚做错了什么，竟然被冯拓厉声呵斥。
冯拓发现李薇呆愣在原地，“出去！我不想重复第三遍！”
再一次的怒喝，使李薇清醒过来，慌忙拉门出去，站在门口缓了好一会儿。
这时，高阳从不远处走了过来，“李薇，总裁在吗？我刚刚...”高阳话还没说完，就被李薇拉到了一边。
“哎？你这是怎么了？我问你冯总在不在办公室？”
李薇也不管高阳说什么，直直的把他拉到电梯口，“高工，我劝你还是先回去，别去找冯总。”
“为什么？”高阳被李薇神神秘秘的表情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刚刚进去给总裁送文件，还没开口，就被赶出来了。想想刚刚他的样子，我还一身冷汗。”李薇说着抖了抖。
“啊？这么吓人？”高阳听了也是一惊，“可是我觉得冯总应该不是对下属随便发脾气的人，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或者你自己都不知道做了什么让他不舒服的事。”
李薇反复想着刚刚的场景，“没有啊，我敲了敲门，然后进去，叫了声‘冯总’，后半句还没出来呢，他就把我赶出来了。我听大家说他性情有些古怪，爱挑毛病，不好‘伺候’，我每天小心再小心，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高阳听了李薇的话，确实没什么出错的地儿，怎么就被赶出来了，搞的现在连他也不敢进去，“嗯...看情况，冯总应该是有什么习惯，你还不知道。”
“啊？那我岂不是惨了，以后岂不是要天天被呵斥，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李薇气的直跺脚。
“你也别着急，找张总问问，说不定他知道呢？”高阳安抚李薇，给她出主意道。
“对呀！我怎么把张总给忘了，谢谢高工！我这就给张总打电话去。
高阳看着一路跑回办公室的李薇，笑了笑，走进电梯。
来到餐馆的离诺等人，找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下。
“离诺，你虽然性格变了，不过小习惯倒是一点都没变。”张力坐下，边倒水边说。
“嗯？”离诺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示意张力。
“不管去哪，都喜欢靠窗坐着，一坐下，就望着外面发呆，好像每天都有想不完的事。”张力将水推向孟瑶和离诺。
离诺双手转着刚接过的茶杯，视线看着里面不断泛起的水波，猛地抬头看着张力，“性格变了吗？”
张力差点被离诺的眼神吓着，结果被刚喝进去的茶水呛的猛咳起来，“咳咳咳...”
孟瑶坐下来以后就开始研究菜单，听到张力的咳嗽声，起身使劲拍了拍他的后背。
“停！别拍了！再拍，我没被呛死，也要被你拍死！”张力满脸通红，使出全身的力气想要躲开孟瑶的巴掌。
孟瑶心满意足的回到座位上，“你们别闲聊了，快看看吃什么？你们不饿呀！”
“你知道我喜欢什么的。”离诺扭头对孟瑶说。
孟瑶比了个OK的手势，抬头看着张力，“你呢？”
“你看着点，我没什么忌口的。”张力回答着，然后喝了口茶，“离诺，咱们好不容易聚到一起，什么时候聚聚？”
离诺刚准备开口，结果张力的手机响了，她做了个手势示意张力先接电话。
“喂，李薇”，张力只好先接电话。
“张总，你现在方便吗？我有事要问你！”
“我在外面吃饭，你说！”张力说着的同时看了看孟瑶。
“我跟你说，今天上午，我去冯总办公室送文件，结果还没开口就被赶出来了！”
“嗯？还有这事？不应该呀，今天他应该心情不错来着。”张力想着说。
“我反复想，也不觉得有做错的地方。高工提醒我，是不是冯总有什么习惯，那段时间不能被打扰？所以我想问问您，毕竟你们是铁哥们。”李薇好一通说，“张总，你可得帮我！说到底，我是在帮你填坑！”
张力听李薇这么说瞬间乐了，“哈哈哈，你再忍忍，助理不好找，男助理更难，可靠、能力强的更是难上加难，你要理解我的难处！”
“我现在不就是在顶缺吗？你倒是给点什么好的建议，让我能撑过这段时间！”李薇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好好好！你别急，更别哭！我一会儿发给你个号码，是他之前的助理，跟着他六七年，你有什么要问的，问他更好！”张力连忙安抚。
“真的？！那就谢谢张总了！您好好吃饭，拜拜！”
张力无奈的笑了笑，然后找出皮特的电话，打了过去。刚拨过去就后悔了，怎么忘了，那边现在可是晚上，刚准备挂断，电话竟然被接起。
“张总，有什么事需要我做。”
张力听着皮特声音里的困意，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啊，皮特，我给忘了有时差。长话短说，总裁不是刚到这边，还没找到合适的助理。我就让秘书临危受命，可是你也知道他习惯多，脾气臭。这才半个多月，就被赶出来了，还差点哭鼻子。所以，我想让她联系你，你跟她说说，有什么要注意的，免得日后再出问题。”
孟瑶看着一直电话不断的张力，用筷子敲了敲盘子，示意他吃饭。张力摆摆手，表示马上好。孟瑶看了不再管他，自己吃起来，还时不时的给身旁的离诺夹菜。
“是这样啊，那您把号码给她吧。不过，您要记得提醒她，有十二个小时的时差。”
“好好好，一定一定，你接着睡，拜拜！”张力叹了口气，将号码发给李薇，“不过不要白天打，有时差！”发完才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怎么？又把哪个女孩整哭了？”孟瑶说。
“怎么？吃醋了？”张力看着孟瑶笑起来。
“戚！吃你的醋？开玩笑！我现在的对象比你好了一个万里长城好吗？”孟瑶得意的说。
离诺抬头正巧看到张力脸上转瞬即逝的失落，拍了拍孟瑶，“别闹了，快吃，小心迟到！”
“集团做调整，把总部设在我们公司。集团老大助理的位置空缺，我就先让自己的秘书顶缺。不过老大出了名的脾气臭，刚刚秘书打电话来，说被莫名其妙的赶出办公室。打电话向我取经，我哪知道，只能让她去问前助理了。”张力认真的解释着刚刚的事。
“行了，知道了，解释那么多干嘛！给你，堵上你这张嘴！”孟瑶听了，夹起虾放到张力盘里。
离诺看着他们笑了笑，低头吃饭，有些事情还是看破不说破的好。
张力猛地想起刚刚没说完的事，“对了，刚刚说聚会的事，你们考虑考虑！离诺刚来，认识认识人，没什么坏处！”
“算了，我怕生，有你们这些老朋友就行了。”离诺喝着汤，抬起头看向张力。
“对，我们家离诺怕生。还有，我才不想让她跟不熟的人交朋友呢，她简单的跟个傻子一样，万一被欺负了怎么办？”孟瑶说着搂上身旁的离诺。
张力被她俩的话，惊掉了下巴，“什么？她怕生，你在开玩笑吧？我可是记得，有一次咱们一块去书店买书，路上碰到个乞讨的小姑娘，她生生拉着人家聊了一下午，还把准备买书的钱都给了她。高中的时候，可是见谁都能聊半天的主儿，你说她怕生？！”
孟瑶刚准备开口，离诺先说话了，“现在怕生。”
“...所以我说你性格变了。”
“变了吗？我怎么不觉得。”孟瑶歪头想了想。
离诺放下汤匙，看着张力，“是变了，可能是因为警察这个职业，看到的都是人性的假恶丑吧。看多了，就开始觉得世界远没有自己认为的那么美好。”
张力看着离诺愣了愣，连忙暖场，“其实这样没什么不好，都是成长必经的过程。我们要恭喜离诺，她长大了！”
离诺朝张力翻了个大白眼，“你才长大了呢？！你全家都长大了！”
“哈哈哈！”“哈哈哈！”孟瑶和张力被离诺逗笑了。
“你...你刚刚的样子跟高中那会一模一样！”张力捂着肚子说，孟瑶在一旁点头应和。
“你们真的是，烦死人了！”离诺看着他们红了脸。
“哈哈哈...这个...”张力接过孟瑶的话，“这个也一样！一模一样！”
看着他们笑的前仰后合，离诺拎起包，跑到前台准备买单，服务员告诉她，已经买过了。离诺转头，看到俩人笑着走过来，“我回学校收拾东西，张力你把孟瑶安全送到公司！”
张力看着离诺落荒而逃的背影喊，“放心，保证完成任务！你别忘了给我发采购单！”
离诺扬起手，挥了挥，“知道啦！”
“好了，我们走吧！”张力对孟瑶说。
车里，张力正在想着要怎么开口，孟瑶转过头来，“想说什么就说？扭捏个什么劲？”
张力一改往日的嘻哈，满脸严肃，“你说，冯拓和离诺他们俩有可能复合吗？”
“你说呢？”孟瑶反问道。
“不可能...”
“你还知道啊。”孟瑶说。
“不是，你等我把话说完，我想他们肯定能复合。”张力一本正经的说。
孟瑶瞬间炸毛，“还肯定？！怎么？是冯拓离婚，还是离诺做小三？就算是他离了婚，我家离诺也不能跟他复合，她可值得更好的！”
“不是，你是怎么想的，狗血生活剧看多了吧？离婚，还小三？”张力怼了回去。
孟瑶倒是糊涂了，“不是，他不是已经成家了吗？”
张力忘了这茬，“那...那是我气不过，胡说的。”
孟瑶给了张力胳膊一个大巴掌，“你为什么胡说，还有你凭什么气不过？”
张力知道这个时候就要能屈能伸，“当时不是有同学说，他们分手以后，在市医院前面看到离诺跟一个男的在一起，还挺亲密的，我就赌气说了那么一句...”
“他们说你就信啊！”孟瑶没好气的看着他。
“对呀，现在想想，你当时听完都没炸毛，完全不是你性格！”张力这才想起来，“这么说你知道？”
孟瑶点点头，“那是她爸。你还老同学，好朋友呢？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
“她爸？”张力仔细回想，“好像没见过？”
“没见过，不代表没有，她爸还是很疼她的。只是因为工作的原因，他经常一出去就是几个月，我也没见过几次，更别说你们了。”孟瑶解释着。
张力点点头，“哎？那为撒从医院里出来？”
孟瑶犹豫了一下，“离诺胃出血，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她爸得到消息，连夜从部队赶回来照顾她，直到离诺彻底好。”
“胃出血？怎么会...”张力还想接着问，孟瑶打断他的话，“我到了，后面再聊。”说完下车，走进公司。
张力看着孟瑶走进公司，胃出血？住院半个月？怎么没听说呢？怪不得没去找冯拓，压根没法去。哎？不对啊，以他俩的感情，离诺即使拎着吊瓶，应该也会过去。就算过不去，电话总可以打一个吧。电话？不会吧，难道她压根就没收到冯拓的短信？这么巧？要真是这样，那看来是老天故意在考验他们了。
张力正想着，冯拓发来消息，“哪呢，方便电话不？”
张力看着笑了笑，发动车子，戴上蓝牙耳机，给冯拓打了回去，“讲讲，你看到那条好友申请是什么心情？”
冯拓听了，抿嘴笑了笑，“你觉得呢？”
“那我可不知道，关系再铁，也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呀！”张力调侃着。
“她发消息过来了。”冯拓转开话题。
“我知道！你转发给我，她宿舍东西不全，这些都是要去买的。”
冯拓听了，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宿舍？她不住孟瑶那了？”
“哎哎哎！你给我打住，别瞎想！他们学校封闭式管理，再说博士生的宿舍，就是单身公寓，里面洗手间、厨房、阳台什么都不缺！我进去看过了，一个人住足够！”张力瞟了眼手机，看到冯拓发来的消息，“收到了，下午就不去公司了。还有，你让李薇喊几个人，两个小时后在公大校门口集合，帮着搬东西，收拾屋子。”
“好！”冯拓应着的同时给张力转了十万块钱过去，“买东西用我的钱。”
“不用！都是朋友，没必要...”
“有必要。我见不得自己的女人，用别的男人的钱，朋友也不行！”冯拓接着说，“她要是给，你也不准收！”
“不是！你这是难为我，以她现在的性格，肯定会给，你又不让收，这不是让我骑虎难下吗？”张力抱怨着。
“你自己想办法，没别的事儿，我挂了。”
“行，你说什么是什么。我也到商场了。拜！”张力摘下蓝牙耳机，将车停好后走进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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