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出售灵果
城内，一条足能容纳十辆马车的青石路笔直通向远方，路的两边是鳞次节比的店铺，半空中无数飘扬的招牌旗号争奇斗艳，突兀横出的飞檐上偶有灵兽跳跃飞纵。修士犹如凡人一般在街上随意漫步，进出店铺，脸上大都是淡然之色。
钟灵看似随意地逛着，实际上却是在寻找能够收购灵草灵果的店铺。
入城时听身边修士们谈论，进入广元城后，若想长期住在城内，需要去一个名为临渊阁的地方登记租住洞府。其中一名修士似乎对此事非常熟悉，滔滔不绝对着同伴介绍情况，倒是让一旁的钟灵对入城后需要做的事情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据那名修士所说，临渊阁是城主府设置，给进入广元城的修士提供洞府租赁服务的机构。而通过临渊阁租住洞府，城主府能保证修士租客在洞府区域内的足够安全。
至于供修士短期落脚的客栈，广元城自然也是有的。但听修士们谈论的语气，虽然广元城内禁止修士间争斗，但是相比从临渊阁租住洞府，其安全性远远不如后者。故而，除非只是在广元城短期停留，一般但凡想在广元城长久居住的修士，都会去临渊阁租住洞府。
对钟灵而言，目前最重要的自然是有一个安全的地方供她慢慢了解修真界，至于灵石的花费已经是次要的考虑了。
不过，此时的她囊中羞涩，全身上下只有一百五十灵珠。这样的身家，她不需要先去打听租赁洞府价格，也知道绝对是不够的。
走了一会，钟灵便发现广元城内有颇多店铺经营着灵植生意，而且售卖灵膳的酒楼店铺也不在少数。钟灵进了几家出售灵草灵植的店铺，发现几乎每家店都出售灵米，灵果，灵花灵草种子或者幼苗，倒是没有看到成熟的灵草灵植。不知道是因为其价值太高没有摆放出来，还是本就没有此类产品出售。
当然，她也无意购买灵草，她只是来卖灵果的。
一路走来，她已经细细想过赚取灵石的方法。目前，她有三种途径可以快速换到灵石。
一是出售手中的法器，不过这种方式很快被她否决。她从下界灵气贫瘠之地而来，所带法器本就不多，在对此界完全不熟悉的情况下，出售护身宝物实在是下下之策。而且，出售法器一个不小心便会引来有心人的觊觎。她初来乍到，一切以稳为主，还是不要引人注意的好。
二是出售符箓，这方式同样被她否决。她储物袋中制符原料所剩无几，制出来的符箓还不够她自己护身，在有其他方法的情况下，这种换取灵石的方式也暂不考虑。
三是出售灵果，这是目前换取灵石最合适的方式。一来画轴催生的灵果，仅是朱果，每日就有五十之数。加上其他两颗灵树结出的灵果，她每日基本都能收获百枚灵果。以前这些灵果中的大部分都送给了第七部队成员，如今光她一人，即便是她放开肚子吃，也根本不可能吃完。
她已经积累了整整一储物袋的灵果，正好用来换取灵石解决燃眉之急。至于画轴没有了红宝的红焰催动，还能催生多少灵果出来，却不是她目前这个阶段能顾得上的问题。
沿着主街走了两遍，钟灵最终选择了一家名为“连记”的店铺，此店进出客人最多，从外面看，规模似乎也是最大。
刚一进去，钟灵便觉得精神一振。店铺左边青色灵草编织而成的筐内，灵果颜色各异，卖相饱满剔透，在草筐内被摞得老高。只需初初一看，便能发现这里出售的灵果不下二十种。空气中弥漫着最原始的果香，钟灵不由自主深吸一口气，顿时觉得心神俱松。
右边则是用黄色草筐装着灵米，看外表与凡间的大米差不多，但不似凡间大米只有白色黑色，这里的灵米颜色足有七八种之多，钟灵的视线在蓝色灵米上停留了一会，这才转开视线。
在她正前方，一个个白色玉壶悬浮在半空中。这些玉壶彷佛被人施展了定身术一般，没有任何固定之物，却都稳稳停留在半空不动。玉壶内装的什么钟灵不知道，不过猜想应该是灵酒之类的东西。
连记店铺很大，进出的修士络绎不绝，如钟灵一般好奇打量着店内货物的修士并不在少数，这样一来，她的行为也不算显眼。她正满怀兴趣地左右观察，只觉得自己的两只眼睛都不够用，正在此时，一名年纪不到二十的年轻女修迎了上来。
“这位前辈，欢迎光临连记，请问可有什么需要？”年轻女修穿着青色粗布衣衫，炼气三层的修为，对着钟灵垂头恭谨地说道。
钟灵见店内与她一样打扮的男女修士还有七八名的样子，且都在忙着招呼客人，便知道这应该是连记的伙计了。想不到，修仙界一家小小店铺内的伙计都是由炼气修士充当，她这从下界而来的人还真是开了眼界。
“本人有一些灵果想要出售，不知道你家是否收购？”钟灵直接开门见山询问道。
“不知前辈想要出售的是什么样的灵果？”
年轻女修依然态度恭谨，对这个问题并不意外的样子，这让一直观察其反应的钟灵心中暗道有戏。
闻得此问，她也不多言，神识催动下抬起的手掌上红光一闪，掌心便多出了一枚朱红色的灵果。
正是朱果。
“原来是天阳果。”女修视线一扫，叫出了此果的名字。
看来朱果在此界的名称便是天阳果了，看女修一眼认出的样子，应是常见灵果。不过钟灵并没有在店铺摆放的灵果筐中发现天阳果踪迹，不知道是此果不够资格摆放在外面，还是因为此果价值较高店铺故意收起来的缘故。
钟灵暗自希望是后者，毕竟若是此果能卖上好价格，对她而言也是好事。
“请前辈移步内堂，我去请掌柜出来。”炼气女修垂首说完后便侧身带引钟灵朝内走去。
掌柜很快出来，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身材不高体态肥壮，穿了身绸布衣衫，看起来不像是修士，倒想是凡间古代富家翁。见到钟灵，他躬身行了一礼，直接开口：“不知前辈有多少天阳果出售？”
“不知贵店对于收购天阳果是什么章程？”钟灵不答反问。
“前辈也知，天阳果本身价值并不高，不过因此果是酿造洛阳灵酒的主材料，这才会收购一些。”掌柜说道这里顿了顿，又补充道：“前辈若有足够量的天阳果，本店当然愿意与前辈做这笔生意。”
言外之意，若是数量太少的话，这生意便不能做了。
钟灵当然明白老者的意思，她刚听到“天阳果价值不高”时心中不由咯噔一下，待听到最后却是放下心来。
这一月来，除去自己食用，她储物袋内一共还装了近一千枚天阳果，算得上数量足够了吧。
将装着天阳果的储物袋扔给老者，钟灵便静静等着老者的报价。
老者接过储物袋，神识朝内一扫脸上便微微露出讶色，显然也被储物袋内天阳果的数量惊了一下。
天阳果勉强算得上一阶灵果，因为价值不高，故而愿意种植的修士并不多。陆桧山市场市场出现的天阳果九成以上都是低阶散修在山脉中采摘而来，品相十分地参差不齐。筑基期修士出售天阳果，且个个品相上佳，这样的事情还真不多见。
老者心中盘算，因钟灵是筑基修士，他便存了交好之心。几息之后，心中便有了决定。
“九百八十七枚天阳果，凑个整数共二百低阶灵石，不知前辈可愿出售？”他堆起笑容报了一个价格。
一般六到八枚天阳果才能换取一块低阶灵石，钟灵储物袋中的天阳果不仅品相极佳，而且灵气似乎也充盈一些，他这才报出这样一个高价。
钟灵对此界物价还不清楚，不过这家店铺看起来极为正规，想来也不至于在这样的小生意上欺瞒她一个“前辈”，便直接点头同意。
二百低阶灵石装入储物袋，她这才觉得有点底气，想来应该能租上半个月的洞府了吧。
莽林外买的地图应是专门给进入莽林的修士使用，对于广元城的标志十分不清楚，她便又买了一份内城地图，仔细看过后，这才按照地图的指示朝临渊阁而去。
因为出售灵果耽误了一些时间，钟灵到达临渊阁时排队租借洞府的修士只剩下不到十人。她缀在队伍最后面，不到一盏茶时间便轮到她。
临渊阁是用红色灵木搭成的小楼，听在前面的修士提到这是一种叫做红心木的灵木，钟灵便多看了几眼，除了觉得此木质地坚硬外，便也看不出其他。倒是听了几句修士们关于洞府租赁价格的讨论，她心下稍安。
进入阁内，入眼便是一张黄色木桌，旁边正坐着一名蓝衫文士，看不出具体修为，正一手执笔专注地写着什么。
见钟灵进来，蓝衫文士头也不抬，只用笔指了指旁边悬浮着的一座山峰：“低等洞府每日一块低阶灵石，中等洞府每日三块低阶灵石。灰点有主，白点可选。”
说完便继续专注笔下，再也不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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