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chapter35
深谷幽静，不知时辰。
黑暗中雪念顿感身体一沉，还未完全感受周遭带来的窒息感，又是一坠。撞上之处有些暖还有些硬。
听到有打斗声，她努力挣扎沉重双眼，模糊中看两个纠缠的身影，待对方身形渐渐清晰，她凝着眉，颤栗的手指欲想抓住对方。
“小莲”
听雪念轻呼，对方只侧面看了一瞬，两个身形随即飘忽不见。
雪念抬指沉痛唤她：“小莲、别、别走。”
谷底湿润，比之较外，不算太冷，雪念昏睡醒来，欲想撑身，才发现手腕还在萧含川掌中，撑首看他。
脸色衬在黑色衣襟下白得跟面粉似的，一动不动，不会是砸下来被自己压死了？
“萧含川？”雪念探手试息，没死了心下一松，不过瞧着这样的他冷出些风月情|色，雪念指尖虚描他的眉眼，滑过鼻梁落在唇上。
记得第一次见到他，就想咬他这一处，雪念只道自己好不害臊，两世加起来她也是三十好几的人，却分明连男人是软是硬，亲吻什么体验，失处什么滋味，她皆是懵懂不知。
偏生会对他生出邪念，见他一次就想咬他一次，这便是得不到愈发渴求？雪念指尖滑到他耳根，要不要偷偷咬一口，机不待人，念想一出，邪恶蹦跶在胸腔。
“让我咬一口好吗？反正你醒来也不会放过我。”雪念面红心跳，声若蚊吟向他征求同意。
可是，这能叫征求吗？
雪念！雪念！
你好不要脸怎能趁人之危！和登徒子有何区别？雪念一通暗骂，深刻领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理。
她撑身挪出他的裹挟，看到他的伤，如山涧泓泉当头浇来，从头凉到脚底。
当即愣了好一会，她发誓以后绝不再对他有非分念想，做好她的奴婢本职，当即先查看他肩头的伤势。
再不祛毒就来不及了，雪念在他袖袍内摸索，两袖摸尽除了一方手帕和一个铃铛，一点药的影子也没有。
就在她思忖间，手里的铃铛延出红线眨眼间套住她手腕，雪念心下一惊，左右寻思着铃铛是否认她为主，怎么也弄不下来。
再看萧含川，也顾不上细究，将他衣襟退至臂膀，一口扎上去。
接连吐出污血，为防意外，雪念吸吮得更深，萧含川的眉眼跟着起了褶皱。
对于他腰腹上的伤，雪念耿耿于怀，手上动作变得格外温柔轻抚，那露出的肌理结实成块，唯是横在上面的两处狰狞刀口大煞风景。
再看自己衣裳破口宽窄与位置，两相对比，雪念心中已有定数，他的帕在她手中，拭在伤口血渍。
谷底微光，待萧含川醒来时，估摸已过几个时辰，萧含川睁开眼便见一堆熊熊燃烧的火焰，刺得他一阵疼痛眯眼，更觉像是枕着火被它给热醒。
对面坐石头上的雪念支着头眯着眼，手里一根细枝有一下没一下翻着架烤的野地瓜，她沉浸贪睡忘却收枝，火星上的枯枝被窜上火苗。
明显倦意来袭。
萧含川撑身查了一遍伤势，都被上了草药包扎得也很用心，他捂着腰腹走近她，快燃到手上的枝被他抽出，砸得火焰星子四窜。
指尖上的碰触使雪念一瞬被惊醒，他突然惊现身前，又俯身欺来。
“你、你醒了。”被他欺到滑坐在地，指上碰触到铃铛睡意全消，雪念连忙扯袖遮掩，“你、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我倒要是问问你对我做了什么？”萧含川看来的眼眸很危险，高挑的身形紧箍清瘦的雪念。
“这是深谷绝境，你就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对我下了诅咒？”
险些就以为想咬他的邪念被他听到，直到最后雪念才放心，随即背脊窜上一股幽深凉意，面对咫尺的他，双掌抵在他胸膛，疑惑反问：“什么诅咒？”
萧含川骤然分别拽住她手腕，将她完全抵在身下，铃铛咯在手腕与地面，还好没发出铃声。他霸道施压，铃铛便咯得手臂生疼，雪念如实道来：“你我认识不到一年，即无怨也无仇，我何须下诅咒？”
“那我问你，我的伤是你包扎的？”萧含川一副得理不饶人。
“能不能先起来再说，你这么沉，压得我喘不过气。”雪念偏头不让他瞧。
萧含川又得寸进尺：“先回答我。”
“都说深谷绝境，不是我还是谁。”雪念胸口起伏。
“我要你亲口承认！”萧含川眼睨前方，抄着她的腰将她抱起，转瞬间又将她抵在光滑的石岩上，紧接着压了她手臂，“你不仅帮我处理了伤势，还生了火找了吃，肩膀上的毒解得干干净净，哼，那可是暗杀帮下的毒，必死无疑，我合格的婢女你是如何做到的？”
“我”就是多吸了几口，嘴都麻木不仁，却也似乎说不通。
“嗯？”萧含川逼问：“是不是对我下了咒？”
被他锁在胸膛，雪念心中苦楚，那边还没解释清，待会发现铃铛拿人捉赃，更加难以解释，“我真不知情，我也想知道真相。”
狡辩苦肉计，萧含川见多了，他不会心软就此放弃，他朝她抬下巴，颐指气使。
“什么？”雪念不明他意。
“张嘴伸舌。”萧含川鼻尖几乎就要蹭上，眼里溢出恶意，嘴上挑着情|欲，连气息都在撩拨雪念。
“是你同意让我咬的，怎的忘记了？”
雪念快声拒绝：“不要。”咬了舌头还能活吗，这死法雪念接受不了，她还不想死。
雪念喘息：“换个地唔。”
他找准地强攻而上，柔软事物强行缠绕抵咬，满溢的津液被吞噬，随着萧含川越渐发狠，齿间发出异样的喘息都被他贪婪吃掉，酥麻不支渐渐下滑。
突感腰上被他五指扶上，身体一颤只觉体内被他搅到天翻地覆，四肢百骸都被欲|望侵略，将她浸泡得春意盎然。
“别。”雪念含糊不清：“会死的。”
闻言，萧含川泄出点笑意，又狠咬一口，偏生在退出时又温柔缱绻，望着眼前被欺负后的雪念，眉宇间化开一方春水，眼尾满溢着春浪，润红之处烙下他到访的印记，让萧含川只想对她再狠些，他竟起了贪|欲。
“大、骗、子。”雪念喑哑咬字，脸颊染上红晕，身体每处都像煎熬在火浪中。
初次交锋似大战一场，湿汗及身，萧含川将她脸颊乱发用唇捋开，额头都抵在她眉心，还要自欺欺人苦苦强撑，问：“有没有对我下过诅咒？”
好半响，雪念才有所缓神，“都说你不近女色我才同意，你做的又是什么意思？”
只觉她要逃，萧含川轻轻一用力，她便软得不行，他一声轻笑，“雪念啊雪念，让我怎么说你才好，人都化成了水被我一把掬着，还能思考反驳。”
萧含川拈住她的下巴，便瞧见她掺着红的眼角还盛着莹光，齿间不由得柔了声：“先回答我。”
雪念抿唇迟疑，定了定神认真回他：“我没有。”
此话一出，萧含川倏地想起三娘曾说她在萧秉弘杖下，坚韧倔强重复说着“我没有”，兴许就如同现在一般。
心口上莫名一阵疼痛，萧含川像极了一头野兽寻着了他等待渴望已久的味，凑上去又亲又咬。
她的腰太细了，十指一握尽在其中，轻易便将她举高，仰望她那双还泛着春色的桃花眼。
“我是第一个咬过你的人，你是喜欢我对不对？”萧含川强抑心中欢喜，“否则为什么咬你一口就不成人样了？”
“你你胡说放我下来。”雪念抬臂捂眼，她早已面红耳热羞愤不已，恨不得变成一只蚂蚁钻进岩石缝隙，再也不要见他。
燃烧的火堆噼啪爆出火星子，一丝烤糊的焦味飘来，刹那间，被火焰的光芒拔出欲|望的海水，雪念闷声：“地瓜烤糊了。”
加了柴火，萧含川剥着未糊的地瓜递给她，见她不接，便热诚道：“那我喂你。”
地瓜倏地被雪念带走。
总共两个地瓜，糊透一个，这个萧含川全给了她，雪念手上一顿，分了大半给他也不支声。
接过地瓜，萧含川眼里亮着光，映着她，只觉她似被自己欺负傻了，蹲缩在火堆前那么弱小，像被蹂|躏后的秋猫迷茫无助。
让萧含川竟生怜悯，缓声道：“我从小到大只有一个愿望，就是见着我爹，原本机会就在我眼前，可是我咬了她，不知为何就是想咬她欺负她，她说没有我便信了。”
见雪念小口咽着地瓜，侧耳聆听，萧含川接道：“她在萧府被试探是否忠心，那一刀在这。”
雪念终是抬眸，看他指向左手臂，“她每次迎敌体力枯竭，便会窜出神奇之力，那其实是我，那一刻，我能感觉我们心意是相通的。”
“那你为何不早说？还那么凶？”在心里盘旋已久的人真是他，雪念不知是喜是忧。
“因为”萧含川说着在衣袖里掏东西，他神色一怔，霍然起身，四处寻找：“见我铃铛了吗？”
“啊？”雪念跟着一滞，手指缩进衣袖紧攥铃铛，“你、你不是说那是一个破铃铛吗？”
找了一通也没找到，雪念以为他会生气惆怅，正寻思着如何向他坦白，却见他神色反倒兴然，“许是丢了，也罢，算替我解了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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