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初识人体画艺术
今天是周末，肖雅欣他们不想出去玩，因为一出去或多或少会增加一些开支，这对于来自农家的他们来说，都是一个不轻的负担。因此，他们准备在图书馆里度过，这既可以制造温馨和浪漫，又有助于学业进步，还能省钱，一举多得。
肖雅欣此刻斜坐在学校图书馆后院的一条长形石凳上，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人体油画画册，小心翼翼地翻读着。她深深地被米开朗基罗人体艺术的雄浑之美，安格尔作品的妩媚之美，布罗格女性形象的恬静之美所吸引，整个身心都陶醉在艺术享受中。
罗子轩远远地看到肖雅欣坐在这儿，就快步朝这边走了过来。看到肖雅欣神情那么专注，那么入迷，脸上露出还出一种惬意的微笑，一副陶醉其中的神态，还以为她在看《少女之心》一类的黄色小说。
晓英在看《少女之心》时，就是这种神态。晓英是罗子轩的高中同学，坐在他前排。那天整整一个下午，她都埋头在看着什么。罗子轩站在她后面好长时间，她都没有发现。原来她在看一本已经泛黄的手抄本。这手抄本就是在上个世纪70年代被视为天下第一淫书的《少女之心》。
在上个世纪70年代，连爱情都是违禁品，何况是这样一个本性描写露骨的小说。看这种书要是被老师知道了，会被学校开除的。到现在罗子轩还清晰地记得他突然从晓英手中抢过那本黄书时，把晓英吓得脸色铁青的样子。过了好一会，晓英在缓过神来，胆怯地说，请你千万不要把这事说出去，更不要告诉老师。
罗子轩说，放心吧，我不会说的，但要给我先看。可以说这本书是罗子轩的性启蒙老师，到现在为止，他的性知识，全部是从这本破损严重的手抄本上获得的。
罗子轩不露声色，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冷不防一把夺走肖雅欣手中的书。肖雅欣猛地抬头，一看是罗子轩，便来了气，人家在这里等了这么久，你不道歉，还来个突然袭击，着实把她吓一跳。肖雅欣抡起粉拳，雨点般地落在罗子轩的胸口。
罗子轩用手上的画册来抵挡，嘴上喊，我投降还不行吗。他们闹了一阵后停了下来，罗子轩看书分封面才知肖雅欣刚才看的原来是一本《西洋人体油画》。
由于肖雅欣看书习惯夹进一枚自己精心制作的书签，罗子轩翻开书页，自然最容易翻到书签插入的那页。此时的书签画正好在安格尔最著名的一幅叫《泉》的油画这一页。
如果说罗子轩对文学还有点兴趣，对于画是没有丝毫兴趣的。就这一点而言，罗子轩与肖雅欣的认知上存在着较大差距。
罗子轩说，看这画中浴女的身材着实没有你那样标致。肖雅欣噗嗤一笑，说你是故意恭维我，还是确实不懂艺术欣赏？这是世界顶级名画，你知道吗？说着从罗子轩手中夺回画本，指着油画中的少女说，你知道这幅油画的亮点在什么地方吗？
这幅油画的美不在于裸体的美，而在于曲线美。整幅画形成了一个长长的s形曲线，显得柔美流畅。这幅油画成功地塑造了一位纯洁、典雅、恬静、健康、美丽、充满生命活力和青春朝气的少女形象。
罗子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不得不佩服她的知识渊博。肖雅欣似乎继续陶醉在艺术享受中，意味深长地说，这可是安格尔的呕心沥血之作。这是他花费了36年时间倾心打造出来的他心目中“永恒的美”。安格尔是谁你知道吗？他是西方新古典主义绘画派最杰出的领袖人物。
罗子轩顺着他说，你说得不会有错，可惜我不会画画，否则你来当模特，我画出来肯定比这还要好看，因为你实在太漂亮了。世界上最不会犯的错就是夸人，夸小孩聪明，夸女人漂亮，夸男人雄壮，夸老人年轻，保证都不会错。
肖雅欣明知罗子轩是故意奉承她，但心里还是美美地。她顺势说：“我知道你喜欢看美女，这本画册里有的是美女，而且很多是裸体美女，可以让你一饱眼福。”
“画上的美女只能画饼充饥，哪有真正的美女好看，我这眼前的美女才是真正的美女呢”。罗子轩说着，朝肖雅欣做了个鬼脸，然后又凑近她的耳边轻轻地说：“我还没有看过真正的裸体美女呢，什么时候你能满足我的这个愿望。”
肖雅欣一听佯装生气，伸出兰花指，在罗子轩鼻子上点了一下：“你就是个色鬼。”
“你知道有没有不好色的男人？”罗子轩笑嘻嘻地问。
“我哪能知道，我只知道你好色。”肖雅欣娇嗔地说。
罗子轩坐直了身子，装模作样地说：“我现在郑重地告诉你一个识别一个男人好不好色的妙法。”说着，他伸出两个指头，做了个放在鼻孔上的动作继续说道：“你把两个手指往他的鼻子底下一放，感觉到他还在喘气的，就是好色的，如果不喘气的就是不好色的。”
肖雅欣忍不住笑出了声，说：“你就是为自己的好色辩护。我们女人就是喜欢好色的男人，连色都引不起他兴趣的男人，那还有什么能够激起他的兴趣呢？”
肖雅欣说完，示意罗子轩凑近她，罗子轩不知就里，马上凑了过去。肖雅欣附着他的耳朵窃窃私语，罗子轩露出甜蜜的笑容。
别人听不见，只有罗子轩听清楚了，她说：“我希望你只对我色，而且是色一辈子。”
罗子轩紧靠着肖雅欣坐了下来，他们同看一本画册。她翻到哪儿，他就看哪儿。
当肖雅欣合其画册时，罗子轩突然问：“你是否真的喜欢当人体模特？”
肖雅欣便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动作夸张地摆了一个姿势，略带俏皮地说：“你看我这身材能否当人体模特？”罗子轩以同样夸张的口吻说：“我的大美人，你可是天生模特的胚子，不过，我可不愿意让你去当人体模特。”罗子轩把“人体”两个字加重了语气。
肖雅欣用一个手指在罗子轩的腰际间猛地戳了一下，说“我才不管你愿不愿意呢，我倒是觉得人体模特是一种艺术，不是随便人都有这种艺术细胞的。”
罗子轩又投降了，“好、好、好，你若喜欢当人体模特，我就改行当画家，你给我一个人当人体模特，你喜欢当模特，就天天陪着我画画。我想你的天性丽质，你的活力和性感一定会激发我无穷的创作灵感。”
肖雅欣反诘，“谁说我喜欢当人体模特了？我只不过对这些人体画蛮欣赏的。我认为人体是最美的艺术品，再说，我当模特也不给你当！你那个笨笨的脑子，再刺激也激发不了什么灵感。”
罗子轩知道，这是肖雅欣在调侃他，他也故意要与肖雅欣争论一番。他说，据我所知，许多画家都是让自己的妻子做模特的，有的是原来是模特，画着画着就变为自己的妻子了。以画马出名的徐悲鸿，他的两任妻子都是自己的模特。肖雅欣说可是模特成了妻子后一般就会被冷落，你看徐悲鸿的第一任妻子蒋碧微，年仅13岁就不顾父母的反对跟着徐悲鸿私奔，她为徐悲鸿当模特，为自己爱的人牺牲一切，可是徐悲鸿的对蒋碧薇的热情很快就燃烧完了，就把蒋碧薇冷落在一旁了。
“没想到你对画家的私生活如此了解。”肖雅欣说，“举凡名人，大多不会只有一次婚姻吧，这与是不是画家没多大关系，只跟人性有关。”
从图书馆出来，他们将去体育馆，徒步路径橱窗的时候，被一张招聘广告所吸引了。不错，这张广告正是美术系在招聘素描的模特。
广告上说得很明确，招聘的是学生人体素描课的模特。招聘的对象，女生三名。都是兼职模特，每周只需两次课，一次是两个半小时。待遇是每次30元。（当时普通教师的月工资是90元左右。）要求是身高160cm以上，身材匀称，三围标准。品德端正、身体无明显疤痕，皮肤白皙，形象端庄秀丽。
罗子轩与肖雅欣驻足橱窗前，都仔细地看了广告。但两个人看广告的心态不同。罗子轩是以猎奇的心态看完这则广告的，他看完广告，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肖雅欣，开玩笑地说：“你还真别说，这广告上的条件是专门为你量身定制的。”
肖雅欣并没有理会，此时，肖雅欣的脑子里盘旋着一个问题，一个广告中没有说明白的一个问题，这就是不知道穿不穿衣。她是这样想的，如果是穿衣的，哪怕是穿泳装也行，她愿意去试一试。如果要求全裸，像西洋人体油画里那样，她可接受不了。
“你说人体模特是不是要脱光衣服的？”肖雅欣突然问了罗子轩这样一个问题。罗子轩见肖雅欣有点动了心思，心里咯噔了一下。问：“你不会真的去应聘人体模特吧。”她故意气他：“不可以吗？我就是想去。”
罗子轩忙说：“你不能去，听说人体模特都是要脱光衣服的，让你赤条条地暴露在一群血气方刚的小伙子面前，你不害臊？”
“又不一定都是裸体的，就没有穿衣服的人体模特吗？”肖雅欣似乎是在反驳罗子轩的话，又好像是在自己问自己。
就现在肖雅欣的观念，让她当个一般的模特是没问题的，但要裸体，她肯定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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