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王府养伤
其实,昨晚马凌云是因曾清风的事,想要来了解更多内幕,然后以此为由再多和攸乐接触接触的。谁知攸乐竟不在王府,他又到高宅去寻,革登见夜已深,攸乐竟还未回府,担心之下和马凌云去了趟红袖坊,结果嫣儿处也不见人。于是两人便开始在京城里各大小巷内寻找,终于在关键时刻找到攸乐。
司徒浩暗中听到了二人的对话,悄悄集结了药圣谷的兄弟们,也在京城内大街小巷四处寻找,总算救下了几人的性命。而他自己,眼见着马凌云和高革登抱着攸乐飞奔,自己却悄悄退到了无人关注的位置,默默离开。
第二日,攸乐才悠悠醒转,她很惊奇地发现在床前守护的人竟然是马凌云,他趴在自己床边睡着了,嘴巴微张,有轻微的鼾声传来。
这情形像极了多年前,那一次攸乐被烈马横空甩下昏迷不醒,便是凌云在床前衣不解带地守候照看着。再忆起当年事不禁面泛潮红,心中被浓浓的甜蜜包裹着,就让时间静止,享受片刻的少女欢愉吧。
头痛欲裂,她缓缓忆起昨晚的情形,要不是他们几人及时赶到,恐怕自己早已不在人世了。那凌云是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了么?不然怎么会夙夜守候在此?我该以怎样的状态来面对他?
正心中犹疑不定时,凌云抬起头,与攸乐四目对接,一刹那间,他多想轻轻唤她的名字,温柔地爱抚她的面颊,轻吻她的额头,可短暂的克制后,他的话仍然是:“无忧小姐,你醒了,太好了。”
攸乐有片刻的尴尬,但很快便恢复了面色的平静,微微一笑道:“多谢马公子昨晚仗义相救,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无忧怎敢劳烦公子夙夜守候,公子还请回吧。”
“别客气别客气,我也是正好路过,凑巧而已。昨夜回我家太晚,怕搅扰了父亲,故而未回去。”马凌云呵呵笑着,又握着攸乐的手道:“不过,我跟无忧小姐还真是缘分颇深啊,你救我,我救你的,看来这是命中注定的。”
不得不说,有时候真的是命运的安排,冥冥之中,某些人便是注定要生死与共的,是注定一辈子都要被绑在一起的,无论你如何挣扎,想要逃离或避开,命运之绳却总将两人又拉拢来。
她面色稍红,不知该如何接话,也不便用力将手从凌云的手中抽出,只有假意疲累,轻轻闭上双眼,去感知凌云手心的温暖。
最近,凌云频繁和自己交往,两次帮自己死里逃生,找各种借口与她近距离接触,还总是借故拉着她的手不放,她心中的感激与甜蜜已是与日俱增。
到底他是对无忧小姐动心了,还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无忧小姐,昨晚是谁要杀你,基本是不言自明的吧,看来曾家是狗急跳墙了,你今后一定要更加小心才是。”凌云此时已将攸乐的手轻轻放开,温柔地放进被中,掖好被角,又从床前站起,开始缓缓踱步,“昨晚我已安排人去追查此事了,围攻你的那些人除逃走的那三人外,其余已经全都死了。目前刑部正在追查这些人的真实身份和目的,请无忧小姐放心,刑部一定会将此事尽快查个水落石出。”
“嗯,多谢马公子!”
曾氏父子,如今看来是被逼得越来越急了,若他们得知无忧公子最隐秘的真实身份,岂不会更加变本加厉?
“还有,为保护你的安全,我特意向父亲申请,调派两位武功高强的侍卫贴身保护你。。。”
还未等凌云把话说完,攸乐已惊得睁大眼睛,连连摇头,“这怎么行,我只是一普普通通的江湖人,只是景王府一普普通通的幕僚,怎能由刑部安排侍卫专门守护,无忧何德何能,受此抬举愧不敢当。”此时,她已要急出一身汗,若非身受重伤,估计都要下跪请求凌云收回此决定了。
凌云当然知道,以攸乐的性格,是绝不会轻易同意受此特殊待遇的,但经过两次暗杀后,他已再无法经受攸乐第三次受到伤害了。前两次都是在万分危急关头,他的及时出现才救下了攸乐,他不敢担保,若还有第三次,攸乐和自己是否还能如此幸运。
他还有太多的话没和攸乐说,还有太多的事情等待攸乐恢复真实身份后要去做,若攸乐再次受到伤害,他恐怕自己会疯掉。
“无忧小姐,你为国为民,操心劳力,鞠躬尽瘁,如今已惹得敌人狗急跳墙,后面他们的手段或许会更加疯狂,保护你便是保护大梁子民啊。。。”
“这绝对不可以。”攸乐的态度非常坚决,“若见那两人追随于我,我定不会客气!”
“无忧小姐。。。”凌云无奈地再次抓住攸乐的手。
这时,房门被无声地推开了,进来的是珂玥和王爷,见攸乐已醒来,二人长长松了口气。见二人握着手,王爷夫妇对望一眼,笑容有些微妙。
凌云急忙放开手,望着景王爷憨笑两声。
王爷虽微笑着对攸乐嘘寒问暖了几句,但攸乐很敏感地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他眉头深锁,面呈暗色,眼底也似流出深深的忧虑。攸乐在他面前从来都是口无遮拦,想说想问什么都直接开口了,今日在场的也都是自己人,便试探着问道:“王爷貌似有心事?”
景王爷深深看了攸乐一眼,勉强牵出一个笑容,“你是对的,昨天本王确实不该进宫。”
“怎么了?”攸乐一惊。
“皇上开始听我奏报,龙颜大怒,随后便召来工部尚书吴俊良和礼部尚书周弘毅二人前来,二人先老老实实听皇上一番雷霆斥骂,然后便开始不慌不忙地解释。说什么出事当日恰逢太子召见,本以为一切进行顺利,在大桥尚未垮塌之前便已离开前往东宫太子殿了。且事后工部已安排了人员前去善后及发放抚恤,因刚刚支出大笔工程费用,费用正紧张,他们是打算将前期抚恤发放之后再行二期发放的,并将所有死难人员名单及抚恤金发放清单一一呈给皇上。皇上开始本不信,后又召来太子,果然当日是召见了那两人,且户部尚书也力证工部确曾多次向他们请求支援,给予死者更多的抚恤。当时在场所有人几乎众口一词地指责本王,污蔑本王怀有二心,要故意离间他们君臣关系。皇上被他们一边倒地带偏了方向,竟然开始斥骂本王。”
景王爷说至此处,已将双拳紧紧握住,臣不议君非,可臣若被冤枉,君若被蒙蔽,这份苦该如何去表达。对于王爷而言,能平平淡淡原原本本将此事说出,不带任何感情和偏私,便是一种倾诉了吧。
“那后来怎样?”攸乐不顾伤痛,在马凌云的帮助下坚持起身,着急地询问王爷。
王爷将脸转向窗外,一言不发,珂玥此时才长叹道:“皇上以王爷不经调查随意诬陷朝中一品大员及离间君臣关系为由,发下口谕,令王爷幽禁三月,不经允许,绝不可出府门半步。”
“啊?”这结果让攸乐和凌云都大吃一惊。
王爷被幽禁三月,这该是怎样触怒了那位高高在上的天子,而他身边那一群所谓国家栋梁,又是怎样的巧言诡辩,无耻至极。
“王爷,您先别着急,我们一直在积极收集证据,相信不久后药圣谷便会有好消息传来。不过王爷被幽禁,我昨晚被刺杀绝对都不是偶然事件,而是曾乘风一党已意识到了自己的危机,开始重重反击了。”攸乐颇为冷静,安慰着王爷。
坐以待毙绝不是曾乘风的风格,他不反击才太不正常。所以,如何在其已经从明处的目标转变为暗处的攻击对象时将其再次打压下去,是比之前偷偷查实其罪证更为困难的事情。
“王爷,目前您已成为他们的眼中钉,接下来,还请保持冷静,就静静待在府中三个月也好。正好将养将养,多陪陪王妃,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马凌云望着眼前几张写满愁闷的脸,终于开口了,“刑部目前尚未牵扯到这些朝事中来,我会去向父亲禀报,父亲自会选定立场的。”
说着,凌云又深深望了一眼攸乐,“无忧公子与高家毫无关联,都愿意为了家国大义毫不犹豫地站在正义一边,我作为高家的准女婿,还有什么理由保持中立呢。你说是吗,无忧公子?”
攸乐被他灼灼的目光看得脸红,忙转移了视线,低声匆匆说了几句客气话:“马公子如此正义凛然,令人钦佩。”便不再看他。
其实,凌云这几句话说起来真不是时候也不是地方,王爷被幽禁,实在与高家毫无关系。凌云之所以把高家扯进来,不过是再次向攸乐表白心意和表表决心罢了。这话的深意在场所有人都懂,所以攸乐更是颇怀疑凌云正在揣摩自己和高家的真实关系。
这一幕被王爷和王妃看在眼里,想笑却又觉得不是笑的场合,只得忍了忍,不约而同地向马凌云望过去,然而此时后者的心思却根本不在这里,只是双眼死死盯着攸乐,那双眼里有似铁般的坚定,亦有如水般的柔情。
多次相救,频繁暗示,屡屡示好,处处关怀,攸乐心中越来越明了,直到此刻,她终于才有所意识,凌云应该是已经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身边最重要和信任的人,如今除了凌云,全都已经明明白白地知晓这件事,凌云如此聪明绝顶之人,猜也该猜到了吧。
“嗯。”王爷故意拖长了音调,将这温馨且微妙的气氛顿时破坏掉了。他身份尊贵,心性自然也是坚韧的,虽暂被皇上幽闭三个月,但毕竟未陷入绝境,苦闷一时后便又恢复了往日的洒脱,一把将珂玥揽进怀中,轻声道:“无忧公子说的对啊,这三个月本王要好好享受享受天伦之乐,珂玥,咱们下棋品茶去吧。”接着又偷偷朝凌云挤眉弄眼,“凌云,你要不要一起去啊?”
“啊,我。。。我就不去了。”凌云知王爷故意调侃他,此时他怎么舍得离开攸乐去当人家两位神仙眷侣的电灯泡,但又不得不找个理由,“我哪会品茶啊,哦,对了,听说无忧公子博闻强识,且精通茶艺,我正好多向他请教请教。王爷王妃请自便吧。”
王爷王妃相视一笑,均朝凌云投去颇有深意的一瞥,掩住想遮又遮不住的笑意。珂玥又回头向攸乐悄悄眨了眨眼,客气地说了句“无忧公子请好生休息,不多打搅”,便和王爷携手出门了。
屋内又只剩下这明明想要公开说明一切却又不知该如何打破僵局,明明想要深深拥抱却又勉强装作客气的一对,室内的气氛莫名地又有些奇怪。
“无忧小姐,你饿了吗,我让木伯给你准备点吃的。“马凌云见攸乐沉默着,先开了口。
此时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靠近不是远离更不是,但无论内心如何慌乱,都不愿意离开这间房子,不愿离开攸乐半步。
“不饿,不劳费心。马公子你也该回去了,不然令尊要着急了。”攸乐突然语气变得冰冷,眼神也突然冷漠起来,这倒让凌云吓一跳。
“这个。。。这个。。。无妨。。嗯,我再陪无忧小姐一会。”凌云见攸乐忽然转变态度,不禁心中一凛,不知哪里得罪了她,心下自然紧张,连话都结巴了。
“马公子你还是赶紧走吧,木伯自然会来照应的,您的大恩我受不起。”攸乐忽然觉得一阵钻心心痛,喉间阵阵发烫,拼命告诉自己千万别哭才忍住没让眼泪流下来。
此时,自己是怎样的心情,又如何会莫名其妙发起了脾气,她连自己都似乎有些不懂。
是凌云明明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却不主动相认的委屈么,是默默领受了他如此多的恩惠却不能以攸乐的身份坦然接受的憋屈么,是自己如今沦落至此却被昔日爱人小心翼翼地同情而气闷么,是因一切都无法再回到从前而感伤么,是因自己的出现而给凌云一次次带来麻烦而愧疚么,似乎都不是,又似乎都有。攸乐虽是心志坚韧的铁娘子,却也偶尔会流露出小女儿的矫揉与惺惺作态。当女人把自己当做是对方最亲密的人时,所有的小心思就都会暴露无遗。而只有自己还只是无忧小姐,还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时,她才能保持清醒和理智。
而马凌云这个大男人,毕竟不是攸乐肚里的蛔虫,见其从未有过的冷淡,心中着实忐忑紧张,见攸乐将头转向床内,面向墙壁,想上前再说几句却又不敢,犹豫片刻后只得讪讪道:“那,无忧小姐你好好休息,我,我改日再来看你。”
攸乐轻轻嗯了一声,凌云缓缓起身退出,临出门前又加了一句:“无忧小姐你放心,家父为人清明公允,也一向对景王爷的为人颇为赞赏,所以他定会坚定立场,坚决和景王爷站在一边的,你不必过于忧心。”
这个傻凌云,根本没弄明白攸乐心中真正所想,还以为她是替王爷担心呢。
攸乐未曾应答,听闻身后凌云已离开,随着房门轻轻传来“哒”的一声而关闭,眼泪终于不用再拼命隐忍,夺眶而出。
哭吧,哭吧,战斗还远远未结束,这些儿女情长也只能是自己生命中最深层的底色,待今日脆弱放肆一回,伤好之后,仍是那个行侠仗义坚韧无比的无忧公子,仍是那个绝不放弃希望勇挑重担的奇女子。等到云开雾散的那一日,雪霁初晴的那一日,她才能真正脱掉男装,重回女儿身,重拾儿女情,才能重新勇敢面对凌云真挚而深情的爱恋。
之后的日子里,凌云几乎隔三差五便来看攸乐,打着各种幌子,诸如向攸乐请教茶艺,和攸乐探讨刑名律法,向攸乐讨教江湖规矩等。攸乐只装作不知,仍以无忧小姐的身份与其相处,这样更客气,但也更自在。有时,朋友的关系比恋人的关系反而更轻松。
王爷被禁在府中足不出户,虽时常气闷,但凌云时常上门,也带些市面上的新巧玩意。珂玥七窍玲珑心,待攸乐伤势好转可到处行走之日,便安排王爷、凌云和攸乐一起,弈棋品茗,研读茶经,四人均觉如时光倒流了一般。
王爷和珂玥非常默契地在凌云面前称呼攸乐无忧公子,而无忧公子也依旧保持着这一江湖身份,从未在凌云面前失态过,凌云则不失时机地多次在无忧小姐面前表明自己的敬爱之情。
日子过的很快,也很平静。四人都似乎很有默契地不去提朝廷,不提高家,不提曾家,所有可能引起阴郁不快的都尽量避免,只盼着这段难得的休闲时光能够平平顺顺。
此时已是二月初,距攸乐受伤一月有余,她已可轻松下床行走。王府内虽规制不算大,但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养心悦目,且此时很多早春的花均已含苞待放了。
四人相约一起在府内赏花,抛开所有的权谋诡计心烦意乱,心情此时竟是格外舒畅。凌云摘了一朵嫩黄艳丽的迎春插在攸乐发间,看着眼前的如花美颜自语道:“若无忧公子是女儿身,凌云必定爱慕至极。”
说完又偷瞟一眼攸乐的表情,攸乐只觉又尴尬又甜蜜,羞红了脸,却又马上将迎春取下还给凌云:“马公子说什么笑话呢,无忧。。。怎么可能是。。。”后面几个字音调越来越低,几乎不闻。
王爷和珂玥在一旁表面正经,内心却已笑成一团,见那两人欲说还休,又觉此时两人互不相认,猜测琢磨对方实在是一桩趣事。找了个时机,二人偷偷溜走,只余两人独处。
此时,有些话,不说便是已说清楚了;有些话,不说反比说了更好。
见王爷夫妇已偷偷溜走,凌云靠近攸乐身边,低声吟道:“香靥凝羞一笑开,柳腰如醉暖相挨。”扭头见攸乐无限娇羞,不禁更是心神荡漾,大胆地握住攸乐的手道:“无忧小姐俏若三春桃,素如九秋菊,如何不让凌云爱慕思念?待一切尘埃落定,定会向小姐敞开心扉,彼时还请小姐一定不要辜负凌云的切切心意。”
攸乐知他并非是说给无忧小姐的,而是明明白白在向他的未婚妻表明心迹,内心一阵感动温暖,眼圈发红,行动上却是仍然轻轻挣脱了凌云的手,匆匆往自己的卧房而去。
温馨而甜蜜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很多事情不去想并不代表不存在。恶人依旧在作恶,坏事也不可阻止地正在发生。
二月末的一日,距离景王爷被幽禁仅一月半,木伯却匆匆闯进后院汇报:“王爷,宫里有公公前来宣读圣上口谕。”
珂玥一听喜出望外,“是否皇上回心转意,要将王爷的幽禁提前解除?”
“这个小人不知,但那公公说要请无忧公子也一同前去接旨。”木伯答道。
珂玥忙命木伯先去招呼公公,又叫了个小丫鬟去请无忧公子速去客厅,自己则赶紧服侍王爷更衣。片刻后,王爷和攸乐同在正厅,恭敬下拜后等候公公宣旨。公公一甩拂尘,尖声道:“奉圣上口谕,宣无忧公子即刻觐见。”
攸乐叩头领旨,又得知公公已从宫中安排了软轿过来,此刻便在王府外等候,此时连和王爷商量的时间都没有。
无忧公子第一次以公开身份在景王府现身后,便悄悄随王爷进宫见过皇上一次。皇上当时也确曾许过无忧公子高官厚禄,但都被一一拒绝了,这一名声传出后,无忧公子更是名声大噪。但那时,王爷尚极受皇上恩宠,今日王爷已被皇上幽闭,又来召自己入宫,究竟是为了什么?攸乐有些忐忑。
王爷拍拍攸乐的肩头,笑道,“无忧公子请不必有顾虑,皇上但凡有任何问题,你只管据实回答,莫要欺君便是。”
攸乐躬身答道,“多谢王爷指点,无忧在陛下面前岂敢有任何欺瞒,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无忧公子请。”顺着公公手势的方向,攸乐上了一顶四人抬的宽大官轿,放下轿帘后便晃晃悠悠地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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