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第36章
“怎么了？”苏堂顺着妻子的目光看去，这才看到妻子旁边坐着的一个女人很是眼熟，想了许久却依旧叫不出名字。
“荣夫人！”方浓华并没有顾忌丈夫的询问，而是偏着身子，惊喜地叫了一声。
本来一动不动的周如是听到了有人呼唤她，这才略显僵硬地转头看去，待看到方浓华后，呆愣了一会儿，随即漂亮的丹凤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苏夫人？”
方浓华激动地拉起周如是的手，精致的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笑容，眼眸中含着怀念与克制：“我的女儿上高一了，今天参加比赛。”
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握着周如是的手，紧了紧，试探地询问道：“周夫人，你呢，也是孩子的事吗？”
“我？”周如是掩饰住眸中的伤感，苦涩的笑含着嘴里，露出淡淡的微笑，不深不浅，刚刚好：“是我的侄子，他也是今天比赛。”
“哦，是吗，我还以为……”方浓华看着双颊苍白的女人，紧闭上了嘴，埋下眉间的感叹，再次握紧周如是的手，她本以为荣夫人的孩子可能已经找到了，却没想到是这种结果，可不是，如果荣氏真的找到了大少爷，他们这个圈也早就应该传开了。
她也是做母亲的，知道孩子丢失对母亲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这些年来，荣夫人状态就已经说明了一切，她基本拒绝了所有的社交，在网上，在广告公司发布消息，和他的丈夫走遍全国各地，与她们这些太太们早就没有交集了。
想当初，在a市，她们二人的关系也是最好，最聊得来的，谁能想到，一朝之间，荣夫人丢了聪慧可爱的儿子，消失在了他们这个圈子里。
“不说了，说说你的女儿吧，我还记得她叫阮阮，刚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她呢的，没想到现在都已经上高中了，你女儿肯定很优秀！”周如是微笑着仿若怀念地说着，眸眼中多出了一份洒脱的温柔，平静地注视这方浓华。
方浓华愣了愣，面上露出了几分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模样，她和丈夫当初并没有在圈子里大肆宣扬女儿被跑错的事实，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也是他们当初糊涂，过于在意郑阮阮的感受，才使得女儿许多人都认不清。
“怎么了？”周如是疑惑地询问。
方浓华刚张开嘴，就被音响传来的声音制止住了，是校长在致辞。
方浓华看了一眼台上的校长，低头凑了过去，小声地说着：“等会儿比赛完后，我再好好给你解释，我们也好好聚聚。”
“好。”周如是回以微笑。
一通慷慨激昂的致辞后，堂内由原先的吵闹议论变成安静聆听。
“……最后，依然要感谢各位家长在百忙之中参加学校举办的这次英语演讲比赛，前来祝愿我们共同的孩子，成功！成才！”
一片热烈的掌声，激动而又振奋人心。
“下面请本次比赛的第一位学生，高二一班的徐萌同学，她演讲的题目是……”
第一位同学演讲完毕，台下又激起了热烈的掌声，由各位老师直接打分，给出评价和评分，按照满分一百分来算，去掉一个最高分和最低分，取其平均值，得到最终的分数，徐梦最终得到的成绩是85分，也是不错的分数。
紧接着是第二位，是一个高三的男生，表现的并不好，十分紧张，许多单词的读音都不太清晰，有了第一位优秀的演讲作对比，最后得到的分数不过是刚刚及格，60分而已。
“……好，接下里是我们第三位上台的同学，他是高一的石辉同学！”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一走一屈的石辉身上，台下的状况不像前两位上台的时候那么平静，多出了许多嘈杂的讨论声，毕竟，谁都不会忽略一个残疾，还是个长的十分俊俏，学习优异的残疾。
“我听儿子说过他们学校有个残疾的学生，听说是农村来的，家庭条件不好，学习却是年纪第一呢！大概就是这个男孩了，真是可惜了。”
“是啊，你看那孩子长的多好，长的还高，腿要是没坏就好了。”
方浓华当然也注意到了荣辰，想到了什么，凑了过去，和丈夫分享着：“这个男孩子好像是女儿的同桌，我今天注意到了。”
苏堂这才探究地多看了荣辰一眼，莫名地问了一句：“他们怎么分的同桌？”
“你问这个干嘛，女儿和年级第一坐在一块挺好的，我瞧着这小伙子还挺老实的，女儿又没有和咱们说过这孩子的坏话，他一定是个好同桌。”
“他的成绩好，我女儿的成绩也不差！说不一定下一次就超过了他，成为了年纪第一了呢。”苏堂盯着荣辰的眼抬了抬，仿佛他的女儿已经是第一了般。
方浓华白了丈夫一眼，不去看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周如是，却发现周如是双手紧握，眼睛一直盯着那个叫石辉的男孩子，身体微颤，神色僵硬，仿佛进入了梦魇般，闷在了里面，走不出去。
“如是？荣夫人你怎么了！”方浓华担忧地看向周如是，不确定地询问着。
许久，周如是缓和了过来，看向方浓华尽量维持着笑容，摇头道：“无事。”
见周如是并不想多说，方浓华欲言又止，她听说过，荣夫人是病过的，见不得和他儿子同龄相似的孩子，这般，可能是正常反应吧。
周如是又将目光对向站在演讲台的男孩，不带移开半分，神情变化莫测，瞳孔紧缩，双手紧握在一起，如同被什么东西牵引着般，脸上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荣辰提起脚，一步一痛地走上了讲台，面向观众席位三百多号人，目光如炬，神色平静，直直地看向前方，直奔主题：“各位老师家长好，我是高一一班的石辉，演讲的题目是development。”
所有的人都注视着这个优秀的男孩，直到流利好听的声音止住许久，坐下的观众才反应过来，哗啦啦的掌声响起，持续了很长时间，坐下的评委老师也皆掩饰不住满意的笑容。
最终，评委老师判出了九十八分的高分。
在参赛选手席位坐着的苏柚听到了分数后，娇艳的脸上婉颜一笑，毫不掩饰内心的欢喜，她的荣辰果然是最好的。
接下来，主持人继续喊着参赛人员的名字，因为有限定的时间，很快到达了第七位，观众席上的苏父苏母这才如同满血复活了一般，兴奋了起来。
正在周如是疑惑着苏氏夫妇的表现时，右手被方浓华抓住，听到了她类似解释的声音：“苏柚，是我的女儿。”
周如是震惊了，内心闪过了许多可能的想法，改名字了？甚至觉得，可能苏氏夫妇遇到了和他们一般的遭遇，心中更加坚定了要和苏夫人交心的想法。
周如是平复着荡漾不已的心情，将所有的疑惑和激动埋入心底，寻求着让她慌张不已的身影，石辉？他去了哪里？
苏柚此时站在讲台上，向观众评委露出了善意自信的微笑，看向台下激动不已的父母，当从父母的身上移开的目光落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时，不禁微微一愣，荣阿姨？
下一刻又收了回去，调整好姿态，娇唇微启，声情并茂的单词从苏柚的口中流出，时而平缓，时而慷慨激昂，直到苏柚将脑海中的容量尽数吐露出来，听到热烈的掌声才缓和了呼吸，露出了释然放松的笑来。
“这个女孩子可真漂亮，长的和仙女似的，真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苏氏夫妇前方的一位学生妈妈欷吁地说着。
“她可是一中学生们公认的校花，我女儿就拿过她的照片给我看，我当时还不觉得怎么样，没想到这一看，比照片里的还要好看呢。”一旁的夫人感叹地说着。
“那可真的不得了，长的好看，学习好，我的儿子要是能交到这样的女朋友该多好。”
在后面听着的苏氏夫妇露出了难以掩饰的骄傲表情，苏柚爸爸甚至将头仰的高高的，收起了给女儿录制的视频，一刻不离地专门盯着女儿。
而苏柚妈妈也是震惊的一批，她从来没有过让女儿留学的想法，所以并没有怎么培育女儿外语方面，特别是口语的教育，她真觉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哎，女儿那么优秀，她也很苦恼呢，谁还能配得上自己那么优秀的女儿呀。
就是旁边的周如是也感受了到了这种磁场，不禁多看了一眼在演讲台上的苏柚，多出了几分感慨。
这个女孩子真的很好看，基本上取了苏氏夫妇所有的优点，和苏夫人的那双漂亮的眼睛很像，她还记得十几年前包过的那个孩子，皮肤黑黄，眼角紧绷，嘴型微大，和此时站在讲台上的人简直是天壤之别，甚至可以说没有丝毫相似之处。
苏柚的成绩很快被统计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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