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84章
离开时那人还意义不明地看了顾青追一眼,让顾青追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怎么了?”顾青追疑惑地走到林砚墨身边,伸出手帮他把不小心粘到头发上干掉的颜料块拿下来。
林砚墨的眼神一动,闭嘴不言。
还不等顾青追再问,琉璃夫人忙道:“他这人就那样,喜欢东张西望,青追你别放在心上。”
好在顾青追对于这些事情一贯心大,听琉璃夫人解释过后也没有再深究。
三人好好洗漱一番,又收拾着行李,一眨眼的时间便已经到了傍晚。
那人果然如约出现,带着另外三个人一同来到院子。
“让主上久等了,这些都是京城里最好饭店里的招牌菜。”那人十分恭敬地朝着在场三人行礼过后一板一眼地将菜肴端上桌子。
顾青追很少被人这么伺候,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你说这菜跟你做的比起来,那个更好吃?”琉璃夫人笑嘻嘻地凑过来跟顾青追咬耳朵,全然不顾林砚墨看向她的眼神。
因为她的语调过于夸张,顾青追也忍不住笑出来:“肯定是人家嘛,我做菜只是占了新鲜,手艺跟大厨还是比不了。”
她们两个说小话的空档,那属下已经将碗筷和饭菜整整齐齐地摆在桌子上。剩下来的三个人居然站在了顾青追他们身后,一人一个帮忙布膳。
这可算是让顾青追从头尴尬到脚,一顿饭吃得连伸了几筷子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饭后又给来了一整套漱口品茶的套餐,顾青追已经有些生无可恋。
林砚墨迅速递给琉璃夫人一个眼神,对方别回头背着顾青追对林砚墨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后趁着林砚墨不能动怒马上清着嗓子。
“下次你们送来之后就退下吧,我们自己吃也自在。”琉璃夫人一旦板着脸说话便自有一股子气势,让顾青追有些惊讶。
这几个人显然是被林砚墨交代过不准暴露身份,听到琉璃夫人发话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依旧恭敬地低下头应下。
待他们收拾东西的时候琉璃夫人冲林砚墨使了个眼色,两人哄着顾青追去书房帮忙画像,自己的一闪身找到了那几个属下。
“主上。”领头的人见顾青追不在果断跪下朝着林砚墨行礼:“您终于回京了。”
他的神色很是激动,恨不得现在就跟着林砚墨一起杀到皇宫中去。
林砚墨高坐在太师椅上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反而问起另一件事情。
“太子最近如何?”林砚墨的手指轻轻敲着扶手,神色有些晦涩。
那属下,也就是孟春抬起头,从袖口处掏出一封书信递给林砚墨并道:“太子最近称病,并不与右相及其朋党有冲突。”
林砚墨打开信件扫了一眼,不知道看见什么眼神一凌:“想办法放消息出去,就说太子与皇帝八字相克所以才会令皇帝疼痛难忍。”
孟春不解:“主上这是为何?”
林砚墨与当今太子一向交好,如今正是危急关头怎会倒转枪头朝向太子。
林砚墨并没有多做解释,只道:“照我说的去做。”
纵使心中有万般不解,孟春还是迅速领命退下。
剩下来的三个人林砚墨也分别给派遣出去,等房间里只剩下他和琉璃夫人之后林砚墨才抬起眼睛。
“你看着我做甚?”琉璃夫人完全不怵他:“反正我不会主动出去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当初为何离开京城。”
真细究起来,琉璃夫人在京城的仇家跟林砚墨不逞多让,毕竟很多不方便林砚墨出手的事情都是她来干的。
要让那些人知道琉璃夫人回来了,那可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让她出去确实受限良多,林砚墨只能遗憾放弃将琉璃夫人支出去的念头。
闷着头去找顾青追,林砚墨一推门便换了副神色,看向顾青追的桌子上。
“你们怎么都来啦。”顾青追抬起头将手上还没画完的图纸压住,有些不好意思。
“我第一次画这种图呢,有些不适应。”
方才琉璃夫人让顾青追帮忙通过几封书信把全城的地图和巡逻路线画出来。
虽然信件上说得已经算是很详细,但顾青追还是进度缓慢。
毕竟她虽然瞬时记忆不错,但还是第一次根据语言描述画地图,不仅是有些手生,还让她有些地方有点困惑。
将画到一半的地图拿起来给林砚墨和琉璃夫人看,顾青追挠了挠头:“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差错,我觉得最好还是让我亲自走一趟比较保险。”
但是巡逻的路线应该不错,顾青追特地用不同的颜料将路线区分开,整张图纸上的线条丰富又不显杂乱,看起来还有种莫名的美感。
琉璃夫人大致扫过去,没有发现什么突兀的地方:“那咱们明日乔装一番出去一趟,正好办些事情。”
具体是什么事情她没有多说,只是看神色应当不是什么大事。
顾青追想了想应下此事,左右不可能待在院子里一直不出门,出去也好打听打听情报,万一就碰上什么事情也说不准。
一夜无梦。
第二日,顾青追打着哈欠帮两人化妆。
“你怎么看起来厌厌的?”琉璃夫人顺从地闭上眼睛,对顾青追疲倦的样子有些心疼:“要不咱们今日不出去了,你歇歇吧。”
闭了闭眼睛,顾青追笑着摇摇头:“都说好今天出去了,我就是昨晚熬夜有些累了,不打紧。”
最后一笔落下,一张变得普通且没有记忆点的脸出现在铜镜中。
“你这一手神技都可以以假乱真了,哪里还用得上那劳什子的面具。”琉璃夫人惊喜地看着自己的脸,不住地赞叹。
顾青追被她逗得笑开了花:“你可别闹我了,快起来吧,我也要准备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顾青追快速画了个让脸色变得蜡黄瘦瘪的妆容,配上一套洗到发白的衣服,看起来跟街上的民众没什么不同。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比镇上多得多,时不时还有纵马飞驰而过的贵族,危险程度可见一斑。
顾青追被林砚墨拉着躲过一匹均码,心有余悸地开口:“我记得……国律是不准闹市纵马的吧?”
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滋味实在不好受,顾青追甚至感觉方才若不是林砚墨反应及时,自己已经变成马蹄下的一摊烂肉。
林砚墨冷冷地看着远去的马匹:“那人是当今右相的亲侄子,自然放肆。”
他少有这么情绪外露的时候,看来是气得很了。
三人又走了片刻,直把柳巷到皇城边这条路周围走了个遍,才慢下步子。
“这右相也真是嚣张,他就这么笃定会是六皇子继位?否则若是太子,登基以后可没他们好果子吃。”顾青追随手摘了片叶子给自己扇风。
谁知道这京城如此闷热,单是走了这么久都快流下汗来。
琉璃夫人将视线从一旁房子的飞檐上收回:“他当然有那个自信喽,自己是权侵朝野的右相,太子也得避其锋芒。现在又有六皇子的母家帮忙,可不是如虎添翼?”
她的语气颇有些讽刺,看起来跟右相和六皇子嫌隙不浅。
顾青追见她一直看向那飞檐有些困惑:“那里怎么了吗?”
琉璃夫人笑容勉强:“没什么,只是有些不太好的回忆。”
她这么说,顾青追便也识趣地没有多问,配着琉璃夫人慢慢走着路,却没想到在皇城边突然遇上了方才纵马的人。
那人拿着马鞭在门前抽打着仆人,看起来气势汹汹,样子竟然要比真正的皇族还要跋扈。
因为离得有些远,听不清说话的内容,顾青追只好把希望的目光投向林砚墨。
林砚墨最受不了她这种眼神,无奈地上前偷听。
“他想要硬闯皇宫,说是……为了六皇子?”林砚墨蹙眉,似是没想到这两人的感情居然好起来。
琉璃夫人也有些好奇:“我记得当初这两人不是势同水火吗?同是纨绔,在京城谁也不让谁,如今怎么感情这样好?”
要知道,当初这两人可是创下了为一个歌姬打得头破血流的盛况,至今还为京城人民取笑。
“为了利益嘛,再者若是右相的事情成了,那六皇子可是皇帝了,他不过就是个右相的侄子,还能继续和皇帝过不去啊。”顾青追倒是看出来了,瘪着嘴有些不满。
看这人的样子便知是个无脑又纨绔的,若是六皇子真的上位还不知道会将这个国家折腾成什么样子。
等那群人散去,这边也没什么可以探听的东西,顾青追三人只得原路返回。
路上正巧碰上了巡逻的士兵换班,顾青追若有所思。
“看来那些信件上所写的时间倒是很准确。”她回忆着自己画的图纸,满意地发现在这方面上并无出入。
回到院子后,她开始着手在昨日画好的图纸上修修改改,顺道还抽出时间将离开村子前村长拜托的图纸给画了不少。
等顾青追打着哈欠站起身来时,黑夜上的月亮已经高悬,将整个院子映照得犹如白昼一般。
在这种环境下,一些细微的动作也就没那么容易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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