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已解锁基因：4%
“是的。”男人笑眯眯地看着他，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对：“保安这份工作很重要，通过刚刚的观察，我们觉得你的能力很合适，所以来找你进一步聊聊。”
“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罗柏，红柏树事务所安保队队长，旁边的这位是我的队员，白黎。”
秦非看了看白黎那傲人的身材，以及笔直的大长腿，有点心动。
现在的保安都这么内卷了吗？
他沉吟了两秒，问道：“你们那工作签几年？给买保险吗？工资多少？”
罗柏不知从哪掏出一份合同递给秦非，道：“你可以先看看，另外，你不介意我们帮忙收个尾吧？”
他示意了一下地上的尸体。
秦非接过了合同，状若随意地问道：“不介意，但……你们不报案吗？我杀人了。”
“杀什么人，变成异种的时候就已经不是人了。”
一边的白黎有些无语地道：“再说了，就算有人报案，城卫厅那帮废物也不会搭理这种小事，最近的麻烦还少吗？”
“白黎！”罗柏压低声音提醒了她一句，随后对秦非笑道：“你不用紧张，事实上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我们红柏树事务所就是专门处理这一类超自然事件的，你遇到的情况我们都理解。”
秦非点点头，挑了个离两人最远的位置坐下。
这俩人看着也不像什么正经保安，说的话自己还是不要全相信比较好。
他翻开那薄薄的几张纸，还没开始仔细看，余光里扫到罗柏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一根羽毛笔。
那只笔十分华丽，古铜色的笔杆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羽毛整齐顺滑。
罗柏拿着笔，在空中挥舞了几下。
地上庞大的尸体开始颤抖，片刻后，从地上站了起来。
然后晃悠悠地走到卫生间，拿了浴巾裹住了自己不停流血的腹部。
在秦非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已经死去的刘英顶着半个脑袋，开始扫地。
她从两个卧室扫出了不少碎肉和骨头，连同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零件，小的丢到了马桶里冲掉，大块的就堆在房间角落。
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井井有条。
秦非能够看到，刘英的身体上再次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雾气链条，像是提线木偶一样，拉扯着她身体的每一个关节。
这些链条的终点汇聚在了罗柏手中的羽毛笔上。
“一点能力而已，不要这么惊讶。”罗柏再次挥动了一下手臂，指挥着尸体清理现场，一边对秦非道：“让这些异种自己打扫自己，又环保又方便，毕竟现在的污染事件这么多，一个个处理很累的。”
说完又笑着强调了一遍：“我们事务所办事，一直都是这么环保，所以你放心，生态治理部的措施虽然很严格，但我们的收益不会受到什么影响的。”
秦非扯出了一个笑容，没再盯着半个脑袋的刘英打扫房间，低头看向了手中的合同。
看着看着，他眼睛亮了。
一个月工资8000，还包吃，出外勤另有补贴，一旦签约，就是长期聘用，起码二十年不用再找工作……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经常需要值夜班。
不过毕竟是保安嘛，上夜班很正常，自己现在这份工作，工资才3000，还不是一样要上夜班。
房子一个月租金1000块钱，如果去这里上班，还包吃，自己一个月能攒下7000块，再出几个外勤，月入过万不是梦啊……
秦非心里盘算了一会，抬头，正要开口。
就见刘英将房间收拾整齐，自己走到了墙角的一堆碎肉旁边，安静地坐了下去。
双手交叠放于小腹前，看起来很有礼貌。
白黎等罗柏将羽毛笔收起，打了个响指。
火焰从她指尖席卷而下，屋子里残留的血迹、墙角处大块的尸体，瞬间燃烧起来。
熊熊的火焰看起来声势浩大，身处其中却感觉不到丝毫灼热，而且，除了血迹和尸块，那火焰仿佛对屋里的其他家具视而不见。
秦非悄悄伸手触碰了一下火焰。
火舌摆动，像是有风抚过指尖，含着一种纯净的力量。
“考虑的怎么样？”罗柏像是对这满屋子的火焰习以为常，仍旧挂着笑容。
秦非想了想，问道：“待遇方面，我没什么问题，但我想知道一下，这些都是怎么回事？”
他指了指火焰，以及乖巧坐着被烧的刘英。
“唔…那我简单介绍一下，你最近应该也看到了一些新闻。”罗柏像是不意外他的问题，慢条斯理地回答道：“比如，中心城第九医院停尸房闹鬼。”
“比如，东宁大学女宿舍集体上吊…”
这些都是最近半年传的风风火火的诡异新闻，案件都有不合理之处，
有些抓到了凶手，有些至今也没破案，在网上热度很高。
秦非点点头。
“自从半年前大雾霾加重之后，城市里其实多了很多怪物。”罗柏清了清喉咙，继续道：“科学院证实，雾霾它不单单只是一种生态污染，更像是一种…精神瘟疫。”
“身处其中的人，会变得烦躁不安，欲望被无限放大，战胜理智，当这种情绪达到阈值，再稍加一个刺激，人就会自杀，或者变成怪物攻击别人。”
他指了指刘英：“这种是最基础的，食欲引起的异变，只有自己身体上的变异，不会污染到到别人，算是最低阶的那种。”
“等你入职之后，处理的事情多了，这些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罗柏说着，笑眯眯地看着秦非：“至于你，应该已经可以简单运用自己的异能了。”
“你觉醒的，是感知系的能力，对周围环境中的危险有很敏锐的直觉，对自己的身体也有同样敏锐的感知，可以灵活运用每一个关节。”
“还可以将你体内的能力附加在武器上使用，对不对？”
秦非的手臂动了动，感受着袖中的水果刀，点了下头。
“拥有异能的能力者其实也是被雾霾污染的人…”
罗柏说着，又补充道：“这是科学院的研究成果，我们能控制这种污染，并使用它带来的能力，所以我们是能力者。”
“如果哪一天，控制不了它，我们就会…失控变成怪物。”
“野生的能力者面对的最大问题就是失控，尤其是感知系能力者，因为对环境的高敏感，更容易被深度污染。”
“但请不用担心，我们红柏树事务所和城卫厅以及科学院都有合作，我们有最完善的能力者管理体系，可以给你提供全方位的指导。”
“如果你确定加入我们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份新人指南，上面有一些基础资料，应该可以解决你的一些疑问。”
“所以如果待遇可以接受的话，那么我们就例行公事，问几个小问题？”
他微笑着看向秦非，等着他的回答。
这是在问他到底接不接受这个工作了。
从罗柏的话以及自己的经历，秦非可以很明显的判断出工作的危险性…
但，他们给的真的挺多…
秦非思索了两秒钟，咬牙道：“你问。”
他微微坐直了身体，神情认真。
既然决定要跳槽，那面对新的工作，就要认真对待。
看着秦非脸上认真的神色，罗柏满意地点了点头，再次不知从哪掏出一个小本子，开始记录。
“胆子大吗？”
秦非怔了一下，扭头看了看正坐在火堆里被烧的滋滋冒油的刘英。
“还行。”
“有没有什么爱好？信仰？”
秦非想了一会，委婉地答道：“钱。”
“……身体健康吗？”
“挺健康的……”他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们有入职体检吗？纹身能不能过？”
罗柏停下了手中的笔，抬头看他：“你有纹身？”
“脖子上有一个。”秦非微微转过头，露出自己的后脖颈。
上面纹着笔触粗糙的几个数字：048。
这纹身秦非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总之从他记事起就一直存在，听爷爷说，是小时候收容所怕孩子丢了，给每个小孩都纹了一个。
罗柏的手微微顿了一下，盯着那几个数字看了看，然后笑道：“这个没问题，放心吧。”
他像是不打算再问了，合上了本子收好，又看着秦非签好了合同，这才笑眯眯地伸手：“我没有什么问题了，欢迎加入红柏树事务所，你有三天的时间可以处理私事，三天后来报道。”
“对了，这是新人指南，我已经给你开了账号，这里还可以和同事们聊聊天，联络一下感情，或者看看资料，其他的装备等你报道之后会配发给你。”
秦非接过了罗柏递过来的联络器。
大小有些像手机，但非常轻薄，做工比他那用了6年的古早型号二手机强了不少，银色的机身造型流畅，充满了科技感。
“谢谢队长，以后就麻烦你了。”秦非非常虚伪地客套了一句。
“应该的，大家都是同事。”罗柏也迅速挂上了职业的笑容。
屋子里似乎一下子就充满了亲切友好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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