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日礼物
这一晚，翟尔酣睡到忘乎所以，睡前的决定转眼抛到脑后，直接来个一觉睡到自然醒。
不仅如此，翟尔还赖床了，慵懒地蹭他的“抱枕”，蹭了一下又一下。
等等，抱枕？
翟尔猛地睁开眼。
眼睛偷偷往上瞭，直接被酋逞抓包。
“饿了吗？起床吃早餐吧。”
酋逞放下手中的书，帮翟尔顺了顺乱糟糟的头发。
“嗯。”
翟尔故作自然地松开圈在酋逞身上的手手脚脚，爆红的脸蛋却把他出卖得一干二净。
太丢人了！
翟尔懊悔不已，特别想把昨晚发神经的自己拖出来打一顿。
不过还好酋逞没有嫌弃他，嘿嘿。
酋逞的纵容，让翟尔禁不住傻笑起来，也勉强原谅抽风的自己。
没好意思耽误太多时间，翟尔匆匆洗漱完毕，就快步来到客厅。
客厅的钟已经指向八点三十分。
翟尔原以为酋逞早已吃过早饭，但是酋逞前面摆放着的早餐却明确表明并没有。
翟尔惊愕万分。
小说中，无论发生多大的事情，酋逞的基本计划都会被坚决执行，比如六点三十分吃早餐，全书三百多万篇幅，愣是没有一次被打破。
翟尔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一个极端自律的人根本不可能轻易改变习惯。
要么，他对于酋逞而言，是特殊的，足以使酋逞放弃某些坚持；要么，当初传入他脑中的小说剧情是假的；又或者，小说剧情因不可控因素，发生了大变动。
沉思的翟尔不自觉停下脚步。
看见翟尔走着走着就站住出神，仿佛他不存在一般，酋逞的眼神阴沉。
“又发呆。”
酋逞迈步来到翟尔身边，轻轻弹了弹翟尔的额头，声音宠溺。
“抱……抱歉。”
太习惯一个人，翟尔总是下意识忽视周围环境。
虽然他为了酋逞转学，但也多是隔着屏幕一般关注着酋逞。
一时之间，很难转换这种习惯。
酋逞看起来倒没有太在意，只是牵着翟尔在对面落座。
丰盛的早餐一看就是精心准备的。
瘦肉粥、荷包蛋、豆浆……
全是翟尔喜欢的。
这样善解人意的酋逞，即使不是小说主角，也值得被很多人喜欢。
翟尔突然有一种冲动，他想把一副画送给酋逞作为生日礼物。
一刻也不愿再等，翟尔心焦地大口吃，把腮帮子都塞得鼓鼓的。
不到十分钟，翟尔就把他的那一份早餐吃得精光。
“我先出门一趟，五分钟回来！”
翟尔嘴里的粥都没来得及咽下，急忙忙含糊开口，一边换回自己的鞋。
酋逞的第一反应是拿起手边的遥控。
他知道他只要一按下锁门的指令，翟尔就无法出去。
但是他可不能剥夺了翟尔逃跑的机会，不是吗？
酋逞最终放下遥控，静静看着翟尔开门出去。
整个人毫无生机。
上一世，他囚禁同学的事曝光后，所有人，突然一夜之间，站在他的对立面，远离他，唾弃他，视他为洪水猛兽，没有人相信他是无辜的。
一面之词尚且让人深信不疑，被洗脑的穿书者，更是怕他到不敢靠近。
酋逞冷笑，重新拿起勺子，强迫自己吃完。
翟尔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家，在路过屋前盆栽时，脚步不停，直接从里面掏出备用钥匙。
担心超时，翟尔甚至来不及拿换洗衣服，径直冲到房间，把架在画板上的画取下来。
用红布小心包裹，翟尔锁门原路返回。
在酋逞门前猛地刹车，翟尔用衣袖草草擦净汗，再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扭动门把。
静，极端的静。
翟尔感觉不太妙地看向酋逞。
酋逞还在吃早餐，一口接一口，如机器人一般，不带一丝感情。
翟尔迟钝地意识到他犯了酋逞的大忌。
酋逞最讨厌别人毫无预兆地离开。
这会让酋逞很不安。
虽然他只是离开一会儿，但是酋逞似乎也不太能接受，浑身散发着阴郁气息。
翟尔迟疑地向前迈出一步。
酋逞敏锐察觉，凶狠的目光钉在翟尔身上。
发现是翟尔，酋逞眼瞳不敢置信地放大。
翟尔鼻子微酸，用力把眼泪眨回去，接着对酋逞绽开微笑。
“酋逞，看，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翟尔三步化两步，捧着画来到酋逞面前。
“要不要亲自打开？”
翟尔细心询问。
酋逞定定看着翟尔，半响，垂眸，配合着掀开红布。
入目，是刺眼的红。
穿着压抑的黑色衣服，男子单手捂住血淋淋的被折断的纯黑翅膀，一身伤口。
似乎不堪重负，男人低着头，单膝跪地，血流了一地。
然而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男人的膝盖没有着地，一个小人颤巍巍地双手撑住男人。
这便是翟尔想要表达的话，也是翟尔曾经无数次渴望有人对酋逞做的事。
无论酋逞黑化与否，他都不应该承受书中的残酷折磨。
虽然他很弱小，只是路人甲一枚，但是翟尔愿意站在酋逞旁边，哪怕提供微不足道的帮助。
丝毫不担心酋逞看不懂，翟尔能感受到，现在的酋逞，更接近于后期偏执的酋逞。
酋逞觉得翟尔简直胆大包天。
“不怕我把你关起来？”
“可以吗？”
翟尔眼睛一亮，兴奋到声音发颤。
宅的梦想，要实现了吗？
“被囚禁在荒凉的孤岛上，只能穿我的衣服，见我一人，可能也床都下不了，你也愿意？”
放缓的音调，低沉阴森，勾勒出恐怖的画面。
“有你一个就够了啊，为什么不愿意？”
翟尔完全没有get到酋逞的用意，回答得理所当然。
宅是他两世的梦想，后来这个梦想多添了三个人，但是因为那次意外破碎了，他原以为未来他如果宅的话，一个月也见不了一个人，这种升级版的生活，多多益善。
嘿嘿。
翟尔的配合，是酋逞始料不及的，酋逞沉默，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占有欲。
“谢谢。”
酋逞双手接过画作，冷静结束这个话题。
翟尔略失望，不过理解地把它同样抛到脑后。
肉眼可见酋逞对这幅画的喜欢，酋逞拿出相机对画各种角度拍了一张，然后把画小心用布包得严严实实，放进保险柜里。
对酋逞的重视受宠若惊，翟尔脸红红地自觉转身。
保险柜可不能随便看。
“叮咚~”
门铃声骤然响起。
“翟尔，能帮忙开门吗？应该是张阿姨来了。”
翟尔身后传来酋逞礼貌的声音。
“好的。”
虽然排斥陌生人，但呆愣着也没用，翟尔离开房间，把反锁的大门打开。
门口站着一位50多岁的女性，两手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长相和蔼。
发现开门的是翟尔，张阿姨十分惊愕，往后退了几步，对门牌号。
“酋逞就在里面，他让我请您进来。”
翟尔伸手想接过袋子。
“不用不用，您是客人，这种重活怎么能让您做。”
张阿姨惶恐地躲开翟尔的手，怕翟尔再要帮忙，动作迅速地换好鞋，风风火火赶到厨房。
翟尔一头雾水。
他长得很恐怖吗？
翟尔还是第一次在别人身上感受到对他的害怕。
好奇归好奇，翟尔依旧不愿主动套话。
还好酋逞及时出现，不必翟尔费劲脑汁怎么跟张阿姨打交道。
“你先去看看电视，好吗？我跟阿姨交代一下今天的午餐。”
酋逞像哄小孩一样征求翟尔的意见。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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