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信手拈来
长瀛来了,不杀鬼先打人,本就挑起了怒火,结果和白洲告状,反而被骂了,这一下挑起来众怒。
他们等着看生灵公会的人怎么处理。
除生灵公会的人,多数都没有见过长瀛和白洲。他们是小型公会,生灵公会作为排名第一的公会,向来很少会和他们合作。
大多部分人只听过一些传闻,类似于,长瀛只身一人斩杀近百只恶鬼未伤分毫,都被当成是杜撰的。
他们听罢,嗤之以鼻,并不相信。
这阵法可是许多人不眠不休编制出来的,长瀛一个人就可以修补,他们岂不是都成了笑话?
如此想着,就见白洲干脆利落地刺中了鸟鬼的心脏,向天际边划过的流星,不费吹灰之力。
那潇洒的背影比之天边的闲云野鹤。
接着两张阵法从长瀛的手里飞出,轻而易举地补上了原先的破洞,顺带着恶鬼一起压制了进去,光墙破镜重圆,金色的阵法不时闪动,烧着不知道死活想要冲出来的恶鬼。
众人彻底惊呆了。
就着?
结束了?
一下秒了?
生灵公会的人还在扫尾,看见一帮人傻愣愣地盯着两张补丁阵法发呆,终是忍无可忍。
“那个要是不干活的话,你们能不能让开?”
他们很忙诶,不干活就算了,能不能不要挡路啊?以为他们和白洲会长一样好脾气吗?
其他公会的人呆呆让开,持续目瞪口呆。
长瀛来了,大家好似才放开了手脚,特别是生灵公会的人,各个都像打了鸡血一样。整个战场和席卷了一般,恶鬼寸草不生。
偌大一个战场瞬间被清扫的一干二净。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白洲问。
长瀛的手掌贴在光墙上,“反应源很多,我不建议重启修复。”
一旦关闭,里面可能是数不胜数的恶鬼飞奔出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
“二重阵法。”
“二重阵法?”白洲有些可惜,“那里面这层算是废了?”
长瀛点点头,“这阵法很脆,不超过一个星期就会碎了。”
“你重新设阵需要几天?”
“最迟三天。”
三天,这时间可不短,按照原本的计划,明天就该开放试炼地的。今日他已经看到不少外乡人,应当都是来报名的。
“还有没有别的方法?”
“有啊,现在就进去,把里面的东西都杀光。”
长瀛冷漠地说。
不消进去也知道里面是个什么天翻地覆的场景。
所谓试炼地,确实无非是个养蛊之地。
长瀛一直是如此认为的。
试炼地,即是恶鬼产卵之地。准确来说是大批恶鬼集聚的产卵之地。
当然不似人类,恶鬼并不会抚养自己的孩子,他们通常会找一片人类聚集之地产下卵,等到时机成熟,这些卵就会咬破壳,闻着血味啃噬人类。
这样的本能无需教导,加之恶鬼的幼崽并不像人类婴儿一样脆弱,它们生下来就有猎食的冲动,皮肤也十分坚硬,即便是对上一个拿着武器的成年男子也未必会落败。
然而恶鬼幼崽与成年恶鬼相比,终是弱了一些。而伏鬼人又十分稀缺,碍于低于十八岁不能做伏鬼人的规矩,掌权者们终于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开设试炼之地。凡是通过试炼的人,都被认为是有潜力的伏鬼人,此时无论年龄与神灵力,都能一应加入公会。
当然因为面对的是恶鬼幼崽,危险系数也就降低了。
可惜饶是如此,仍有不少人死在里面,想想吧,这可是物种之间的差距,哪能那么容易跨越,更何况是那些不到十八岁,神灵力不到峰值的小鬼们。
长瀛想罢冷笑一声。
明知里面是恶鬼还任由其繁衍,甚至鼓动人类跑到里面去送死,简直像投喂一样。
人类和恶鬼究竟有什么区别?
都是披着人皮的怪物罢了。
不过他还是觉得恶鬼好懂一些,那些个丑陋的家伙通常只有不知餍足的胃口,每天追着鲜血像沙漠里快要渴死的骆驼。
人类就不一样了。
他们的胃口比恶鬼还大呢。
白洲苦笑。
那这试炼地岂不是没了,他倒是无所谓,可惜并非他一言堂,这牵扯多方利益,他最多只能尽全力试试。
这里面也不知出了什么问题,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
长瀛一脚把石子踢开,清出场地,“别让那群废物来烦我就行。”
“长瀛,礼貌。”白洲无奈地提醒。
长瀛抬起头,笑靥如花,“废物先生们。”
白洲叹了口气,分析道,“由我们自己和小型公会负责的东南区好说,但是西区和北区,我可没有办法把人全部清光。”
西区由徽命公会负责,北区由黎服公会负责,分别排名第二和第三,虽说如此,但是在实际权力上,他们三者是平分秋色的,硬要清人的话,他很难办到。
“那别怪我不客气。”
“唉。那么今天先去西区和北区吧。”由他陪同还能稍微控制一下情况。
西区北区的人纵然不喜欢长瀛,见到白洲却总会给几分薄面,都退到远处看着。
旁人画阵大多都是苦思冥想,而长瀛除了设计阵法的时候会兴奋,一旦确定了之后,便下笔如神。
白洲走在身边,同他聊天。
“你和穗岁的牵线仪是双向的?”
“嗯。”
“把我们的也设置成双向的不行吗?每次只能你联系我,实在太不方便了。”
事实上,他们的牵线仪形同虚设,长瀛从来没有联系过他,白洲要找他只能放兔子满大街地跑,“把你的神灵力留下。”
长瀛低头画着阵法,想都不想就拒绝了,“不要。”
他才不要把神灵力留在别人那里,被人监视。特别是牵线仪这种极为敏感的东西。
牵线仪
一双小鹿般惊恐的双眼又出现在了他的脑海。
穗岁
她一定吓疯了。
这两天接触的人竟然是个怪物。
长瀛心中传来隐隐约约的刺痛。
值班的人已经换过一批,接近夜幕时分,一天的疲惫似乎随着月亮的升起而消散。不少人即便是换班了也没有走,就地坐下,一边吃饭喝酒,一边同伙伴说起今天的离奇事。
长瀛听见不少角落传来欢呼与笑声,仿佛真有什么可乐的。
他不屑地在心中嗤笑一声,并不懂这叫羡慕或是嫉妒,只知道心中的渴望在不断生根发芽。
总是这样的。
他抚上胸膛。
他的身边总是无人的。
即便是白洲也不会总是陪着他,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他们并不是朋友,白洲所做的也只是为了天下苍生,尽力给予他、安抚他,只是他的工作。
白洲把一沓信函摞起来,大约是关于长瀛揍人,还有此次试炼地一事。
“会长,长老会那边来信了,请您过去。”
“我知道了。”
白洲点点头。
“长瀛,今日到这里吧。”
长瀛手杖一挥,落下最后一个字符,金色的神灵力注入,一层蝉如薄翼的光墙升起,形成一个穹顶,将里头罩了起来。虽然还是半成品,但已有基础的功能,金光散去,光墙变成了镜子,看不见里头是什么样子的,只有地下一圈带着印迹,免得人误闯了。
白洲说走就走。
长瀛大部分时间是听话的。
他像个孤魂野鬼一般,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顺从地听从别人,消磨时间罢了。
周围的热闹和欢笑像张牙舞爪的怪物一样,囚禁他,胁迫他,心脏像是被藤蔓缠住,沉甸甸地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他闷头和白洲一道离开,直到那抹娇小的身影出现在自己视线的时候,感觉整个人松懈了下来。
她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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