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个坟
红色的舌头爬在女鬼青色的脚掌上,女鬼张开了嘴,是血红色的,女鬼弯下腰,将舌头塞回了嘴里,眼睛依然看向季旁白的方向,她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涎水从口中流出,她猛地冲向了季旁白。
换下的衣物里口袋里面还装着符,季旁白将红符狠狠地砸向了女鬼,女鬼被红符击中,痛苦地尖叫了一声,季旁白瞅准时机,夺路而逃。
冲到大门口,季旁白握住门把手,却发现大门怎么也没办法打开。
女鬼被红符击中,速度变慢了很多,她慢慢地拖着脚步往季旁白这里走来,季旁白拧着门把手,怎么也没办法将门打开,顾不得许多,季旁白用脚拼命地踹着大门,终于将大门一把踹了开来,就要夺门而出,女鬼舌头长长地伸了出来,缠住了季旁白的脚,硬生生地把季旁白给扯了回来。
季旁白被拉倒在地上,一路被拽着拖向女鬼的方向,拉扯间,季旁白故意撞碎了身边的落地花瓶,抓着碎瓷片,恶狠狠地向着女鬼的舌头扎了下去,女鬼纵然吃痛,舌头却不肯放开,只是更紧地圈住了季旁白。
季旁白拿着碎瓷片再次狠狠地扎了下去,终于将女鬼的舌头给扯断了,女鬼痛苦呼喊一声,舌头重新变长,缠住了季旁白。
血盆大口近在眼前,季旁白两手拽着女鬼的脑袋,用力拉开距离,接着恶狠狠一拧,女鬼的脖子被生生拧断。
还没等季旁白松口气,女鬼垂下来的脑袋继续往前延伸,血盆大口越来越大,占满了整个脸部,恶臭熏得季旁白一阵作呕,马上就要咬住季旁白的脑袋。
电光火石之间,一根巴掌长短的桃木剑从身后飞了过来,牢牢地钉在了女鬼的舌头上,舌头滋滋作响,不停扑腾,直接将季旁白甩到了墙上。
晴阳冲了上来,又对着女鬼的嘴泼了狗血,女鬼吱哇鬼叫,后退了好几步,阿阳乘势而上,阿阳两指并拢,红符扔向女鬼:“天地合极,乾坤我手!”
女鬼厉声惨叫。
晴阳冲着季旁白大喊一声:“跑!”
季旁白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两人拼了命地往外跑,女鬼追了上来,她的脖子已经断了,脑袋连着皮不停地在脖颈间晃来晃去。
晴阳对着女鬼又扔了几个红符,好拖延时间。
两人冲到了电梯口,使劲地按了好几下,电梯门缓缓打开,两人猛地冲了进去,就拼命地按关门键。
直到电梯门密密实实地关了起来,两人才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
“你一个捉鬼师你也怕,你有没有搞错啊!”
晴阳理所当然地说:“那我打不过我当然怕啊!”
季旁白紧张地问:“你说,这鬼会坐电梯来追我们吗?”
晴阳:“你说呢?”
电梯门猛地一震,两人吓得吱哇乱叫,抱作一团瑟瑟发抖。
电梯门打开,大妈手里的菜篮子猛地掉在地上,看着衣衫不整相拥在一起的两人目瞪口呆。
两人迅速分开,晴阳的袖口纽扣却勾住了季旁白的浴巾。
浴巾摇摇欲坠。
大妈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堪比菜市场抢折扣菜更快的速度从兜里掏出手机。
季旁白下意识紧紧拉住拔腿就要往外跑的晴阳,死死捂住浴巾。
他绝望地在社死和吓死之间做艰难抉择。
要留清白在人间,还是要留在人间?
就在大妈手机对准他们的时候,电梯门猛然关闭,然后开始飞快上升。
季旁白一手捂住浴巾,一手拼命地按着开门键,可是毫无作用。
晴阳慌忙把向上的楼层都按了一遍。
还是毫无作用。
两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电梯一层层往上升。
电梯门缓缓打开。
外面什么也没有。
一片死寂。
两人也不敢往外看,只敢躲在电梯里,连呼吸都屏住了。
季旁白死死摁着关门键,电梯门终于缓缓关闭。
就在电梯门只剩下一条缝隙的时候,一根舌头抵住了电梯门。
舌头居然分作了几十条,密密麻麻的红色舌头冲了过来,两人都被舌头牢牢地缠住,走廊里全是长长的舌头,晴阳对着舌头不停地扔着红符,没一会,红符都给扔没了。
季旁白大喊:“你怎么不扔符了?”
“没有了!”
晴阳一边扯住拉住季旁白的舌头,一边又抽出一把桃木剑开始砍舌头:“其实我还有样传家宝,可以给你护身,说不定可以保你一命,就是这个特别珍贵”
“我给!”
“先转账。”晴阳把缠住季旁白手的舌头都扯掉。
季旁白气得不行,还是只能立刻打钱。
他算是知道晴阳的名声为什么这么臭了。
晴阳这才掏出另一把短小的桃木剑给季旁白。
“”这传家宝的质量看起来不怎么样啊,确定不是批发的吗?
顾不得许多,季旁白拿着桃木剑不停劈,可是女鬼的舌头并未见少,反而越来越多,女鬼也越来越狂躁,隔着墙都能听见她在屋内的吼叫声。
两人的手又被紧紧缠住,剧痛过后,桃木剑脱力掉落。
挣扎许久,两人一路从长廊被拖回了屋子里。
“不要吃我啊!冤有头债有主,你先去吃他啊!”晴阳涕泪横流,他一个半吊子,哪里遇见过这么厉害的鬼,这会连命都要给搭上了。
季旁白:“你还是人吗?!”
女鬼像是听懂了,先把季旁白拉到跟前来。
趁女鬼注意力被转移,晴阳急忙做手势,试图偷袭女鬼,无奈女鬼将他的手缠得更紧。
女鬼的血盆大口顷刻间就到了眼前,季旁白甚至能看见她嘴里的蛆虫,在不停地蠕动着。
他手脚都被缠住,根本无力反抗,绝望之际,他只觉耳畔一阵风拂过,一只小手轻巧地拽住了女鬼的舌头。
阮糕粉唇紧抿,小手轻巧一拽,将女鬼的舌头全都扯断了去。
季旁白直接摔在了地上。
阮糕口中念念有词,扑棱个不停的女鬼瞬间化作飞粉。
被阮糕震惊到张大嘴的晴阳,被飞粉呛了好一会。
阮糕朝季旁白伸出手,她的手细长,裹着豆绿的蕾丝手套,像柳树新发的柔软的绿色枝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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