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音乐总监

刘称欣仿佛看见眼前一扇明亮的大门，但他没有开门的钥匙。
  以他的处境，除了杨校长恐怕没人会帮他，可杨校长，刘称欣在心里打了个叉，只怕够呛啊。
  全国只有两组名额，杨校长就算能把他推上去，得牺牲多少，他可不喜欢欠人人情，哪怕是女友的爷爷。
  关键希望不大。
  反正没到走投无路的地步，距开赛也还有一个月左右时间，应该可以搞点事？
  在他抓耳挠腮想办法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刘称欣热情地打起招呼：“小茹姐，下午好啊。”
  “称欣，最近过得好不好？”小护士崔茹爽朗笑道。
  “挺好的，牙口好，胃口好，吃嘛嘛香。”
  “和你说个事。”两人闲聊几句，崔茹正色道：“你们公司招不招人？我男朋友在京师开了间录音棚，最近想回北江找工作，我寻思你那要是缺人，可以合作一下，他能力很强的，刚毕业那阵好几家公司都想和他签约。”
  ‘她怎么知道我开公司了？’刘称欣实话实说：“小茹姐，不是我不想合作，你恐怕不知道我近况，我们公司所有人都找不到工作，也就是传说中的封杀，跟我合作未必有什么发展。”
  “嗯...我知道的，所以想让你们见个面了解了解。”
  “你知道？”刘称欣有些惊讶，崔茹又不是娱乐圈的，她哪来的消息。
  崔茹沉吟半晌，说道：“我在微书上看到陈大少爷发的文章，猜测应该是你。”
  刘称欣心里一暖，感激地看了眼陈宇，不管他有多少敌人，只要身边有理解他的亲人朋友，苦难就没有想象中的痛苦。
  “谢了，小茹姐。”刘称欣声音柔和：“我下午去找他。”
  “啧啧，老爷们流什么猫尿，姐姐我看好你，对了，我男朋友叫季云。”
  季云？名字听着似乎有点耳熟。
  耳熟的何止是名字，当刘称欣找到那间小录音棚时才发现，这不就是他们一直录歌的地方吗，老板曾提过不少建设性建议。
  还有...
  吐粉笔的社死场面不知道为什么在反复闪烁，果然糗事会不定时回想，人类的记忆，有时候真够讨厌的。
  “你终于来了。”站在门口的季云说道。
  刘称欣打招呼的话瘪了回去，脑海里不由产生一大串经典对白：‘我终于来了。’‘你本不该来的。’‘可我已经来了。’‘你来干什么？’‘我来杀人。’...
  熊先生害人不浅，刘称欣摇摇头，笑道：“没想到你和小茹姐是两口子。”
  “是啊，我们在一起快十年了，从大一军训见到她第一面开始，我就认定小茹是我这辈子最喜欢的女人。”
  ‘呃，这么直接？’
  季云续道：“让所有人听到我监制的歌曲是我的梦想，小茹很支持我，让我留在繁华的京师，但我一事无成，好的曲谱好的歌手实在太少，即使有，大部分人也不会来我这。”
  “我听小茹姐说有很多公司想要签你，你为什么不去？”
  “可能是我实习的时候看到太多内幕，太多脾气大、架子大的明星了吧，只有我自己说了算，才能完美录制每一首歌。”
  “你想的太简单了。”
  “是啊，我不想耽误这么好的女孩，决定回北江和她结婚，后来小茹说她认识你，也只有现在的你能帮我完成梦想。”
  刘称欣对季云的好感加深一分，他把小茹姐当朋友，对小茹姐好就是对他好，相信她们能维持五六年的异地恋，必然是感情真挚，相互包容，大概率不会出现捅男友几十刀，刀刀避开要害的情况。
  “呵呵。”刘称欣干笑一声：“我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我相信你。”  季云眼神炙热：“我知道你录的几首歌，看到你对歌曲质量的严格要求，所以我想再给自己一年时间。”
  刘称欣伸出手，笑道：“合作愉快。”
  握了握手，季云道：“设备你要不要，虽然老旧了一点，不过用起来没什么问题。”
  “当然要，正好公司缺录音设备，钱的话...就先不给你了。”
  “行。”季云耸耸肩，不给就不给吧，不值几个钱的玩意。
  他不知道刘称欣不给钱是因为另有安排。
  录音部是迎心飞目前最完善的部门，正规叫法是不是录音部刘称欣不知道，反正他就这么叫了，季云任音乐总监，工资一万加提成，于一周后入职，这段时间他打算回去陪陪崔茹。
  签完合同，季云难得地露出八卦表情：“其实我一直想问你，那些歌究竟是你的，还是赵书瑞的？”
  “你觉得呢？”
  “我相信都是你写的，能拿出《向天再借五百年》那些歌的人，没必要拿别人的歌冒充。”
  ‘我真就拿了别人的歌，谁叫咱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呢。’
  和季云一起吃了顿晚饭，将近八点，刘称欣才回到小区。
  刚走到家门口，姜雪芝就打开房门，笑靥如花：“称欣，你回来了。”

  “芝芝姐，我回来晚的话你不用等我的。”刘称欣趁姜雪芝蹲在地上给他换鞋的功夫，轻轻抚摸她的俏脸说道。
  “没等的，只是碰巧听到声音。”
  洪筱颖撇嘴道：“也就雪姐姐惯着你，望眼欲穿就算了，还给你换鞋？这要搁我，敢晚回来，打爆你的狗头。”
  姜雪芝在这周一搬过来，今天是第五天，每当刘称欣回来晚的时候，她总会在窗户前默默等待，按她的说法，这才有家的感觉。
  “他不是提前打电话告诉咱们和音乐总监签约嘛。”姜雪芝摸着洪筱颖头发笑道：“你就原谅他吧。”
  “哼。”洪筱颖脖子一扬，噘嘴到：“要不是雪姐姐说情，我肯定让你尝尝德字砖的厉害。”
  ‘我做的，那是我做的。’做出石头砸自己脚的刘称欣绝不认怂，屁颠颠说道：“我去给你们洗水果。”
  姜雪芝到厨房递给刘称欣一张银行卡道：“笑笑这两天搬过来，卡里有两万，咱们买家具用。”
  钱是她管家里要来的，为此姜父没少说她，连证都没领就倒贴，是不是忘记吕峰怎么对她的了？
  姜雪芝不是以前动不动离家出走的小女孩，虽然不太高兴，还是好说好商量，姜父被缠的没办法，这才给了她两万块。
  当然，他对刘称欣的印象更差了。
  刘称欣把卡推了回去，笑道：“不用的芝芝姐，我手里还有五万。”
  “你哪来的钱？”
  “管家里要的。”
  这是上高三以后，他第一次向家里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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