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资源共享
手中如不是握着暖手炉,只怕心中是抵御不住那寒冬的。
“怎么,发现了什么?”听得筠琦惊奇的声音,连忙凑了过去。
只见她将手指着一处,读给他听:“玉罗珠毒,死者死后容貌黯淡无光,嘴角溢血,双目怒张而惊恐,一手臂上显现星点般的红斑,与尸斑不同。”
读到这里,邢志徽尚不觉有何不妥,但继续听道:“此为急性中毒。
若为玉罗珠慢性中毒,则开始会焦躁不安,逐渐进展为性情大变如异人,后不及时对症下药,则将昏睡难以叫醒,直至最后毒发身亡。
死状有异,一张脸是左右颜色不一,一半白一半泛黄。眼睛紧闭不张,口唇常色,但口角略微歪斜。只右手臂出现星星点点的红斑……”
璞王的死,本是很隐秘的事情,但她通过灏泽还是多少了解了一些。然而这个玉罗珠慢性中毒的而症状和璞王极为相似。
邢志徽也是仿佛想起了什么,正努力的回忆着。“玉罗珠毒?”他又拿过了书去看看,仔细翻来覆去,“我知道了!”
兴奋的眼中,瞬间又黯淡了光芒:“当年这是也是一个禁忌,难怪正行门的人和方大人都没有想起来这个。
我也是很小的时候,听别人说起过。二十年前,某使者携家眷而来,入宫朝拜却看上我们的一个宫女。先皇见那宫女也不是什么豆蔻年华的年纪,便允了使者。
谁知使者正妻得知之后恼羞成怒,一气之下用他们的毒药毒死了宫女,一来让先皇和使者均颜面扫地,二来险些破坏了他们的外交之谊。
遂先皇大怒,将正妻按律收押。使者不慌不忙,又向先皇求了一个宫女,还扬言此事一定请先皇秉公处理,不必包容。
哪知,这一个宫女和当时的皇后有几分相似。使者走后,正妻和皇后突然不知为何,均在三个月后暴毙身亡。”
邢志徽越来越低的声音说明了一点,此事绝对是宫闱禁忌之事:“也就是说,那三个人的死都是玉罗珠毒,只是急慢性不同。因为皇后之死过于隐秘,遂此事便被压下,自然很难得知。
但是……”
话至此处,基本可以断定,玉罗珠毒的来源并非本国,那么非富即贵者方能获得,当然也不排除皇宫之中现藏有这样的毒药。
如是,便真真是可怕了。
邢志徽听她说的都对,便继续好奇:“但是什么?”
“但是,前辈敢写下这个还真是胆大呢。
但是,这个线索会不会有所提示?如不是因为玉罗珠的慢性中毒前期根本查不出有所不同,遂不知是中毒。那么死因便会有所怀疑。
所以这个凶手,究竟是为了掩藏死因而施得的手段,还是为了嫁祸皇上呢?”
筠琦的疑虑让一旁的邢志徽简直是惊的就差捂住她的嘴了:“可别乱说,怎么会有人想要嫁祸皇上呢?”
筠琦看着他如同惊弓之鸟,也不想多费唇舌了:“好了,这一本我留下,其余的你收着,好好汲取汲取前辈的成果,为他老人家发扬光大。”
拍了拍肩,示意他可以走了。
邢志徽也感觉到自己那胆小如鼠般的一惊一乍,未免过于尴尬:“我说的二十年前那事,你最好还是再找宫里的老人问问吧,我也不确定那就是当年的真相。”
筠琦回他一笑,站了起来:“你放心,就算是宫里的老人,都不一定能知道更多。
你能得知,就说明你说的这个一半以上都不可信。
相比之下,我觉得如今的太后,也就是皇上的亲生母亲,才是清楚真相的。”
的确,按照二十年前的形势来看,那时候是距离嘉禹元年不远的距离。如此,一个先皇后的死,很是有利于太子的易主,再到先皇驾崩新皇登基。
如果这期间没有当今太后作祟,她不信,绝对不信。
“好了,你回去歇着吧,我思考了一天了,实在太累了。”筠琦故作疲倦的样子,将他推了出去。
邢志徽无奈,从她屋中离开:“谢谢。”临走的时候,他很温柔的说了一声谢谢。
本想着无缘无故他为何和自己道谢,后来才反应过来。
雪地中他屹立的身影,如同柏树的不屈。逐渐停了的风雪中,多了一分的哀悼。是对前辈的死因而耿耿于怀,是对自己想方设法让他释怀的欣慰。
离世的人已经离世,剩下是只能他们这些在世的人替他完成了。
“前辈,你收了一个好徒弟,一个极好的徒弟。”手炉在胸前一直捂着,捂得心里也暖暖的。
她微微的浅笑,发自内心的肯定这个人。如果他能再用心一些,再努力一点,也许可以继承那个位置。不过她相信,外面的地方更适合他这样的人。
不知什么时候,灏泽回来了。“怎么站在这里?”
她丢下手炉,拥了过去:“说实话,你有没有被限制?皇上是不是要求你限期破案了,还是别的要求?”
她的心可真是不一般的细,这么快就察觉了么?
“没有。”他安抚了她,只可惜这两个字太苍白无力了。
筠琦的手始终不肯撒开,可却也不得他的一句实话,不能罢休。“你总帮我照顾我,怎么就不能让我帮帮你呢?
你可知师兄妹是要一起并肩作战的?凭什么非要你来承受一起,不能我们共同面对?
这不公平!”此话从她口中爆发,还真是不一样的风味。
可也是这番话,让灏泽更加坚定自己的立场。她不能被牵连:“放心,师兄不会骗你。皇上若真是这么焦急破案,就不会密不发丧,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的确,到目前而言,宫中得知此事的人很少。
“那我帮忙,你也不必拒绝是吧?我可是有发现的。”
她倏地就松开了,退后几步,贼兮兮的笑着看他。
这副表情很明显,不答应就不会透露。还真是越长大越学的精了。
“我就是拒绝了,你不一样还在调查?
说吧,你查到了什么?”无奈按下了她的脑袋,进了屋子关了门。
她很是高昂的垫脚,努力与他平视,可惜不行:“有来有往,你说我也说!”
灏泽一把又按下了她的肩,让她坐下,还真是不能小瞧了她的进步,越来越机灵了:“好,我先说。
从胡黔的死来说,那是一个相对密室的地方,但是很明显,这样简单构造的屋子里,很容易可以设机关从外面把门闩插上,所以密室被否定。
其二,经人尸检,查得胡黔是饮了带有毒药的酒,急剧发作而死。毒物很可能是雷公藤。
只是那里找遍了都没有酒水,只能是凶手自带,为了不留痕迹。
当夜下着雪,凶手进屋之后不可能没有任何不属于胡黔的痕迹,初步怀疑,不是进屋前脱了靴子,就是进屋后靴子外面裹了一层可以不留痕迹的布套。
就这一点来看,说明此人杀人经验丰富,只是有些手法老套了。加上屋顶上的勘察结果,可以肯定是有人买凶杀人。
主谋不仅熟悉璞王,熟悉御书房,就连太医院都很清楚,特意绕过了我们住的地方。如此说来,这个人的身份应是有机会拿到京城布防图的。”
灏泽的分析很简单,通过已经得知的,做出了和筠琦差不多的判断。
最后仔细想想,又补充:“这可能就比较符合一个推断,是皇室之间的明争暗斗。
皇子可以通过手段得到很多东西,买凶杀人绰绰有余。”
听闻师兄的补充,她心中已有大概的想法,只是这才是星点冰山,距离真相还很远呢:“那也就是说,你对璞王的死的了解还不是很多。”第一感就是,师兄的线索有点乱,但是基本是关于胡黔的更多一些。
“我这里有一个挺重要的发现,相信对你而言会很有帮助。”走了进去,拿出了那本册子,缓缓走来时,仿佛是个小仙女一般,可爱而又不失爱玩的心,“这是胡黔前辈的笔录,曾记载一种毒药,名为玉罗珠,慢性中毒的症状比较符合璞王的情况。”
摊开了那一页,递给了他。
扑面而来的一股年久的书味,灏泽险些招架不住。习武的他,其实不爱看书的。
“玉罗珠毒,玉罗珠毒,死者死后容貌黯淡无光,嘴角溢血,双目怒张而惊恐,一手臂上显现星点般的红斑,与尸斑不同。此为急性中毒。”读到这里,他还不觉得有什么认可的地方,捏着鼻子,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忍住了拿另一只手去碰。
直到眼光触及了下面的部分,突然间放下了捏鼻的手:“若为玉罗珠慢性中毒,则开始会焦躁不安,逐渐进展为性情大变如异人,后不及时对症下药,则将昏睡难以叫醒,直至最后毒发身亡。
死状有异,一张脸是左右颜色不一,一半白一半泛黄。眼睛紧闭不张……”剩下的一带而过,的确和璞王的情形基本一致。
顾不上什么忌讳,左右页都翻了几遍,再无其他线索:“就这些?”
虽然得知了毒物的名字,可是筠琦能给的线索不可能只有这一个,否则不会这么个态度。
“我听说了,这玉罗珠毒第一次出现在我们大墨,是二十年前,所用者,是一个外国的使者,然而,我怀疑,当今太后也用过她……害人……”最后的几句话,说的特别小声,生怕被人听了去。
听完的灏泽,何尝不是害怕隔墙有耳,这话她竟然也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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