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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 53 章


手机在响个不停,  尖锐的铃声在整个空房间内叫嚣着,好像有什么封印在电话内的怪物下一秒就要冲出来。

        流鸟没有接听电话,只是望着这个不断发出声响的物品。

        直到房间内的另一人终于受不了,  主动将手机关机。

        “流鸟从东京回来之后,变得更笨了。”太宰治笑道。

        他的笑容甜腻温软,  却毫不留情地将已经关机的手机丢向了一边的垃圾桶。

        红发少女沉默着,睫毛微微颤动。在手机落入垃圾桶的最后一刻,  快速上前接住了手机。

        那只有巴掌大的物品冰凉得可怕,握在手中的温度,  仿佛在触碰一颗冰块。

        流鸟没有说话,只是将它放入衣服口袋里。

        深色的制服不再有血染的痕迹,裙摆整齐服帖地捶在腿边。

        太宰治撇嘴,  “走啦走啦,首领要见你哦。”

        他说着,手脚开始尝试去勾搭流鸟的红发。不出意料被躲过去了。

        就算被躲开,  太宰治也没有表现出什么遗憾的表情,  只是更加不有余力地去靠近她,  看得周围人表情微妙。只不过碍于太宰治往常的威严,人们不敢太明显地表达出来。

        “呐,流鸟,现在的你是诅咒师哦~唔,  从本质上来讲,和我们港口黑手党一样,  都是穷凶极恶的歹徒呢~真是令人开心的事情!”太宰治说道。

        少年蓬松的头发随着他活跃的动作,看起来就和棉花糖一样,  蹦蹦跳跳的。他就像是一只讨喜的猫咪,  在主人的脚边转圈圈,  分享自己的喜悦。

        只是,清楚感知到少年浓稠如沼泽的负面情绪后,流鸟并不相信这位少年能有多么开心。

        “明明说好的要救助他人,结果竟然沦为了诅咒师,流鸟你看起来真的好搞笑哦~”少年的声音依旧欢脱。

        他忽然靠近流鸟,面容贴近她的眼前,“果然是一个怪物吧。”

        脚步在首领办公室前停了下来。

        流鸟直视少年鸢色的眼眸,将对方的一切表情收入眼底。

        “你很讨厌我吗?”她问。

        太宰治不假思索回答:“当然啦,我真的超级讨厌你,恨不得你立刻从我面前消失。”

        流鸟的面上忽然呈现出了一种带着奇异温柔的微笑,“可是,你在为我悲伤,为什么?”

        “太宰,明明那么讨厌我。你的恶意就像是涌动的暗潮,要将我吞没。可是,你的悲伤也像是涓涓细流的溪水,不断流淌。为什么?因为我们是朋友吗?”

        【还能是什么,小兔崽子摆明了暗恋流鸟不肯承认:)】

        【呜呜呜呜才不是,流鸟才不是怪物!流鸟是最温柔的好孩子!流鸟才不是穷凶极恶的歹徒呜呜呜呜】

        【明明可以直接把追杀的人都弄死,可偏偏还要复活他们,她真的,我哭死】

        【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快来精神病院我好爱这里啊哈哈哈哈哈哈】

        【楼上的抬走!抬走!】

        【流鸟啊啊啊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咒灵嘛!!!!不要啊不要啊,这不是摆明着要走be嘛!】

        【祓除咒灵,就是在杀死自己灵魂的另一半,我的妈,真是一口好刀!好!】

        【世子!!!世子你快来!流鸟都把你忘了!!!世子!!!】

        【流鸟为什么会出现在港口黑手党啊,为什么啊啊啊不要加入,这个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啊!!】

        【铁定有森鸥外的锅!一个有特级咒术师实力的诅咒师/咒术师,对于港口黑手党来说是巨大的利益!你想想每次祓除任务时的奖金就知道了】

        【资本家直呼内行,不愧是你森鸥外】

        【其实,流鸟选择港口黑手党也是有理由的吧,而且,她也只有这个选择】

        太宰治的笑容突然僵硬了,下一秒,他恢复了面无表情。

        “啧,所以我才讨厌你。”

        这句话他不知道对流鸟说了多少次,也不知道对其他人说了多少次。就连中原中也在太宰治嘴里也听了不下十次。

        因为伪装被拆穿,太宰治干脆彻底暴露本性,一张嘴开始念念叨叨这些,念念叨叨那些,无非就是港口黑手党里各种乱七八糟的规则,森鸥外的压榨童工,中原中也多么令人烦躁,下属多么笨蛋。

        总之就是一股脑地发泄出来,双手也手舞足蹈。

        这样的抱怨在进入办公室也没有停下来的趋势,甚至看见中原中也后,还做出驱赶狗狗的样子,“去去去,一只肮脏的小狗不要出现在室内。”

        中原中也立刻炸了,“太宰治你想死啊!”

        “森先生,为什么要我在办公室看见狗啊,我最讨厌的就是脏兮兮的狗啦~”太宰治扭头向森鸥外抱怨。

        森鸥外表情无奈,“太宰君,这可不是什么吵架的时候哦。”

        太宰治比划的双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会,随后垂落在身侧。

        他站在流鸟的身边,“烦死了。”

        流鸟没有说话,只是在进入办公室之后,目光定格在中原中也的身上。

        橘发少年触及到她的视线,浑身一僵,下意识躲开了她的视线。

        流鸟浑身不明显地颤动了一会,随后放松下来。

        她将目光从橘发少年身上转移,看向了位于首位的森鸥外。

        “初次见面,流鸟小姐,我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森鸥外。”森鸥外立刻扬起亲和的微笑,“实不相瞒,我想要与你见面很久了。”

        流鸟沉默着,没有说话。

        她面无表情,尽管注视着森鸥外,但是那双眼眸之中空荡荡的,没有丝毫情绪的波动。

        “当我得知你与太宰君是朋友的时候,我感到万分喜悦。而当初,如果不是流鸟小姐给予我们帮助,我们或许现在还在头疼如何对付gss。”

        说到这里,森鸥外似乎陷入回忆,“哎呀,都怪我当初没有好好提醒太宰君,让流鸟小姐与中也之间产生了一些误会,我这里深感抱歉。毕竟,流鸟小姐当初并不知道小羊们的目的是什么,仅仅是因为朋友的关系就去做了。”

        “作为太宰君的监护人,我很高兴他能够有流鸟小姐这样的朋友哦。”森鸥外笑道。

        他三言两语便将当初的事情解释了,甚至轻描淡写地将一切矛盾都化解为小小的误会。

        流鸟的嘴张了张,依旧没有说话。

        “哎呀,如果流鸟小姐依旧在为这件事生气,可以提出一些补偿哦。我想,太宰君是很乐意的。”森鸥外看向太宰治,笑容是那样和蔼可亲,仿佛真是什么想要化解孩子之间矛盾的好监护人。

        而熟知森鸥外本性的太宰治面露厌恶,阴阳怪气说:“当然当然,毕竟森先生最愧疚了。”

        “没有,并没有生气。”流鸟忽然说,“因为,太宰治已经感到愧疚了。”

        她身侧的太宰治立刻露出一副见了鬼般的表情,甚至惊惧到远离了她足足三米远。

        “哈?”太宰治不敢置信叫道。

        森鸥外有些意外,“原来是这样,流鸟小姐真是温柔的好孩子呢。”

        对于流鸟的话,森鸥外信了七八分。要知道,没有人类的负面情绪可以逃脱流鸟的感知。既然她说有,那再怎么微弱,也是存在的。

        只是,太宰治的性子竟然会因为这件事愧疚,这倒是森鸥外想不到的。

        似乎是确定了某种事情存在的可能性,森鸥外的笑容更亲和了。

        “那么,加入港口黑手党这件事,流鸟小姐考虑得如何了?”

        见红发少女没有答话,森鸥外又语气温和说:“这也是我为流鸟小姐做出的最优解哦。”

        “现在的你已经是整个咒术界通缉的特级诅咒师,只要离开了横滨,就会遭到所有咒术师的追杀。而且,犬金组并不在横滨,与您交好的香知小姐也可能会受到影响。”

        “虽然在横滨之内,那些咒术师还不敢太明目张胆,但失去了经济来源的你也很难生存吧。”

        男人的面容隐藏在阴影之中,“我们虽然是一个暴力组织,但其实也为横滨的平衡献上自己的微薄之力哦。”

        “流鸟小姐,你的理想是救助他人吧。既然都是人类,那么为什么要因为我们身处黑暗之中,就将我们剔除到救助范围之外呢?”

        男人伸出了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掌,“要过来吗?流鸟小姐,相信此刻的你,也能感知到我的情绪吧。”

        那一只被白色手套包裹的手,纤长而骨节分明。一半融于阴影中,一半暴露在灯光之下。

        流鸟抬眸,轻声说:“感知到了。”

        “那么,要来救助我们吗?”

        太宰治微微侧头,逃避一般不去看这样的画面。

        他看见了那个站在角落里的表情复杂的橘发少年。

        真是可笑啊,中也。像是一只曾经被抛弃的小狗。

        又是畏惧,又是小心翼翼,甚至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期待。明明最开始松开手的是他,现在却又希望两人可以重归于好。这样的姿态,真是恶心透了。

        手指,触碰了白色的手套。

        “绘象子。”她说。

        森鸥外笑容加深,轻轻握住红发少女的手指,“当然,我们会尽全力为你寻找的。毕竟这是流鸟的愿望嘛。”

        中原中也忽然放松了身体。

        在那隐藏起来的期待得到满足之后,是暗自的欣喜。

        可是这一份欣喜,在不久之后又被其他情绪覆盖,令整个心脏又酸又胀。

        “说起来,流鸟很久没有和中也叙旧了。”森鸥外突然说,“要和他聊一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吗?”

        流鸟松开森鸥外的手,沉默不语。

        “唔,也对,属于少年人的话题,我不适合听。”森鸥外说。

        这个意思,那就是几人可以离开办公室了。

        太宰治首先待不住,伸手有想要拽流鸟,被流鸟躲过去了,“请不要触碰。”

        眼见又失败了,太宰治表情蔫蔫,“知道了知道了,下次还敢。”

        中原中也被恶心到了。

        三人离开办公室,一时间陷入了死寂。

        中原中也走在最前面,而流鸟和太宰治则是并肩走在后面。

        “噗,流鸟,中也不想和你说话诶~”太宰治忽然嗤笑道。

        流鸟回望太宰治,“嫉妒。”

        只是简单的一次词汇,太宰治立刻撇下脸,“不可能,你肯定感知错了!”

        “恼羞成怒。”

        “我没有,你不要乱说。”

        “……又没有了。”流鸟轻声说。

        太宰治忽然双手叉腰,“这才是对的。”

        流鸟没有再说话了,只是盯着他。

        她觉得眼前的少年难以理解,明明在之前感知到的负面情绪,他都承认了。可是这一次,又是故意作对一样矢口否认。

        那些负面情绪很多,离开地也很快。到现在,也只剩下一些对流鸟来说还算日常的恶意。

        “太宰,很奇怪。”她直说了。

        太宰治:“……我觉得你没有资格说我,红毛怪。”

        “蓬蓬卷毛怪。”

        太宰治哽住。

        他算是明白了,就算流鸟现在是诅咒师又怎么样,在某方面依旧天然得可怕!

        “喂!”前面的中原中也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流鸟。

        流鸟一愣,立刻看向中也,“中也,在叫我吗?”

        她没有注意到,在她转移视线后的瞬间,面部缠绕着绷带的少年阴郁如暗潮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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