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你是第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
莫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莫总，韩小姐来了。”
一直在工作的莫归寒连头也没抬，看着计划书和繁杂的程序确认准确无误，快速的签上自己的名字授意允许，当他看到计划书上右角边的潇洒有力的签名时，场景仿佛转换到了老爷子骗他签了离婚协议书的那一刻，他心头涌上莫名的烦躁，手上的力气加大，笔瞬间成了两半。
他将残破的笔扔进垃圾桶，拿起桌上的协议书就一下子撕成了两半，扔在了秘书小姐面前，他冷着脸：“谁写的？”
秘书小姐从容不迫的捡起地上的纸，将她拿在手中，也没有看，她低着头微微弯腰恭敬的说：“莫总，我会把他开了。”
当初秘书小组训练，她成功淘汰了几百个与她同龄的女人，事后有人问她怎么才能脱颖而出成为总裁的秘书长，她只说了一句：洞察力和服从力。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能够成为莫归寒的得力干将，在公司才能有一席之地。
“你可以走了。”
“莫总，韩......”秘书小姐的话刚出口，莫归寒就一计冷光扫视过去，厉声道：“还有事？”
秘书小姐身躯一震，很快就反应过来，她有条不紊的理了理，随后说：“韩小姐现在在会客室，说是不见您她不会走。”
莫归寒眉头皱成一团，脑袋隐隐有一丝疼痛，他揉了揉太阳穴，最近几天韩佳人来公司找他他都让人推辞了，至少现在他没办法去面对韩佳人，他吩咐秘书小姐：“我知道了。”
“那......”
“就说下午我有会议，无法抽身。”不管事情怎样，他现在还不能见她。
秘书小姐说了声是，便踩着恨天高离开了办公室，出了办公室，她就看到了原本应该在会客室的韩佳人，她微微点头，礼貌的叫了一声“韩小姐。”
韩佳人扬着高傲的脖子，露出白白的脖颈，她上下打量了秘书小姐一眼，带着审视的目光，朱唇微启，“你就是归寒说的那个成秘书？”
“正是在下。”
韩佳人撇撇嘴，好像是受了天大的欺骗一样，不可置信的讽刺：“我还以为是什么有能力的人物，不过也就是个平凡人的长相，在街上随手就可抓个这样的。”
成秘书嘴角略微抽搐，脸上一直挂着的得体的微笑，“我一介平凡人物当然比不上韩小姐您花容月貌，不然，我们总裁也不会对您死心塌地。”
似是在恭维，实则是在暗讽韩佳人凭借自己的美貌用尽了手段才将莫归寒牢牢绑在身边，若是将来老去，她还有什么资本？
不过一个戏子罢了！
韩佳人却听不出什么异味，笑的花枝乱颤的，以为她是在嫉妒自己能够和莫归寒在一起，虚荣心理得到了大大的满足，面前的成秘书也就没了威胁，她浅笑，“你们总裁呢？我要见他。”
“我们总裁还在忙公事，暂时抽不出空。”
“那我就在这里等他。”韩佳人不以为意，只当莫归寒是真的在忙，成秘书见势不妙，连忙制止她的想法，总裁出来若看到韩佳人，那自己的工作必定不保，她想了想，“韩小姐，我给你个建议怎么样？”
“说。”
“您先离开，等莫总忙完后，我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韩佳人认真的想了想，若是这么贸贸然等着莫归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等到他，刚好经纪人给她接了一部戏，她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去拍戏，岂不是一举两得？她不禁为自己的小聪明而高兴，便欣然应声：“好。”
“一定记得打电话给我。”
成秘书点头微笑，“自然。”
韩佳人终于离开，成秘书望着她修长的身姿，无形之中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走起路来像是日常名模走台步，她惋惜感概：“又一个没脑子的蠢货。”
正当她准备离开时，小高小跑着过来，成秘书看到了他，目的地貌似是她身后的总裁办公室，想到莫总的心情并不好，成秘书也就拦下了他，开口训斥：“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莫总要是看到了你又该受罚了。”
小高喘着粗气，呼哧呼哧的，他半弯着腰双手放在膝盖上支撑着，他着急的说：“快让我进去，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
看小高的样子也不像是是在撒谎，成秘书便问：“什么重要的事，我帮你转达。”
“算了，就告诉你吧，”小高一咬牙，直起身来在她耳边将事情起末都说了出来，说完后，他看着成秘书的反应，面露焦急。
成秘书表情突然凝重起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她不放心的又问了一遍，“你说的，是真的？”
“哎呦我的姐姐，我怎么敢拿总裁开玩笑，”小高急的直拍大腿，额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冷汗，说起话来不禁加大了音量，因为着急，不一会儿便是面红耳赤，“快去啊！一会儿就来不及了，成秘书！你这是要害死我啊！”
“等着。”成秘书敲了敲门，得到莫归寒的允许，她进了门。
莫归寒抬头看了她一眼，脸上呈现出不悦神色，他言语里充满了威胁，“最好是什么重要的事。”
成秘书心里一咯噔，将刚才小高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莫归寒，一字不差，莫归寒听到成秘书的话手上的动作愣住了，苏晚秋要把孩子打了？
莫归寒突然起身，放下手中所有的工作，走至成秘书身边，“在哪？”
“小高说是第一医院。”成秘书低着头，如实说来。
莫归寒伸出一根手指将成秘书低着的头抬起，他只是着她，面色平静却又毫无感情，慢条斯理的吐出几个字，“去人事部领处罚。”
说完，莫归寒就掏出随身携带的纸巾擦了擦刚才触碰到她的那根手指，转身离开，出了办公室门看到了一脸焦急的小高，他看了一眼：“送我去医院。”
“是。”小高连忙跟上莫归寒，跟在他身后。
办公室里，成秘书还心有余惊，她暗道不好，总裁这是在怪她没有让小高进来，她懊悔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这次的粗心大意，她整了整衣服，平静的走出办公室，准备去接受处罚。
而在第一医院里，苏晚秋换上了医院的病服躺在床上等待着林楠帮她安排好，她执意没有让林楠帮她安排高级病房，坚持住在了普通病房，她说她更喜欢有人陪伴的感觉，尽管彼此都是陌生人。
在她旁边的是一位同样等待着流产的女孩，那女孩白白净净的，浑身洋溢着一股青春的气息，看起来也不过十七八的样子，只是，脸上却沾染着一丝丝明显的哀伤。
是因为她也即将失去孩子吗？还是因为她的爱人也抛弃了她？
或许是因为苏晚秋的毫不避嫌的盯着她看，那女孩突然转了头，与苏晚秋四目相对，苏晚秋一惊，女孩漆黑的双眸里尽数冷漠，仿佛是仇视世间的一切。
“有事？她扭过头来，敌视的警惕。
苏晚秋尴尬的笑笑：“没有。”
那女孩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随后弯腰向一侧挣扎着将病床床头放下成水平线，她躺下闭上了双眼。
奇怪，这女孩明明看起来也就十七八的年纪，可她的眼神中却充满了与年龄所不相符的成熟，苏晚秋暗自摇摇头，对她异样的神情耿耿于怀，放在心上。
正当苏晚秋神游之际，那名女孩突然开口了，语中的无所谓，说的是那么说熟练像是对别人述说了好多遍，她说：“我被强奸了。”
苏晚秋神经一紧，女孩的话触动了她心底那根死死压着的弦，是她一直以来的噩梦，同样，看向女孩的眼里多了几分怜惜，她同情的看着她，刚要开口问她的家人，女孩仿佛会读心术一样，抢先回答了她的问题。
“我没有家人，还有，不要同情我。”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花样年纪少女该说出口的话，她本来可以拥有更快乐时光，她会有男朋友，有家人，有朋友，现在看来，她好像一无所有。
是啊，就像苏晚秋自己一样。
苏晚秋温暖一笑，她说话的语调逐渐轻松起来，似乎想要打开女孩心中的心结，“你的孩子几个月了？”
女孩的双眼猛的一下睁开，她扭过头去看着苏晚秋，紧紧的盯着她，搞得苏晚秋都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女孩摇摇头说没有，紧接着说了一句令苏晚秋更心酸的话，她说：“你是第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
苏晚秋没有说话，示意女孩继续讲下去，女孩情绪终于有了起伏，她如星星闪亮的双眸瞬间暗淡，犹如被泼了深沉的色彩，她说：“她们总是问我孩子的父亲是谁，他长什么样子，从来没有问我关于我和我的孩子。”
“她们是？”
“妇女联盟协会，专门帮助像我这种失足少女，其实她们像要的不过是得到社会各界的帮助，靠我们这些可怜的人来博取眼球。”女孩说着说着情绪竟开始失控，嘴角不停的颤抖着。
这可吓坏了苏晚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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