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说的这句话
林楠站直了高大挺拔的身子，整理了凌乱的衣摆，他向夏冰冰道过谢便准备离开，谁料夏冰冰伸出手拉住了他的手臂，林楠转过身来，疑问的目光。
夏冰冰呲牙笑了笑，露出一口整齐洁亮的大白牙，她拉着林楠的胳膊一直不肯松开，就是想要和林楠再说会话，她对同行的人私下使了个眼色，假笑着说：“你先去，过会我去找你。”
小小犹豫了一下，夏冰冰恨铁不成钢的瞅了她一眼，另一只空闲的手说重不重的在张小小背后掐了一下令小小瞬间惊叫出声，她揉了揉发痛的地方，低眉顺眼的柔声向两人道别。
她走后，林楠似乎明白了什么，对她的少女春心多多少少也猜到了点，一时间竟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夏冰冰奇怪的目光看着他，难道自己做错什么了？她摸了摸脑袋，还是不明白林楠忽然发笑的原因。
林楠憋着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没。”
夏冰冰撅着嘴，脸边的腮帮子吹的鼓鼓的，看表情对林楠的回答很不满意，她略带着点孩子气的蛮横说着：“不说就算了。”
她今天穿的白色的护士制服，说来也奇怪，明明是统一的制服穿在夏冰冰身上却少了一分普通和诱惑，更多的是带给他无限的青春活力。
林楠看着夏冰冰看的越发入迷，竟惊觉发现她眉眼间与一位幼时的伙伴分外相似，就连她疑惑时喜欢摸脑袋的小动作也一样，那么的爱笑，爱惹麻烦。
“我们，是不是见过？”
“你想泡我？”
夏冰冰说的话直截了当，林楠一时语塞，这却让夏冰冰误以为自己真的猜中了，她开心的笑了笑，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而后，她像个受惊的小兔子般捂着微红的脸逃离了现场。
明明是她先主动的，可少女害羞的仿佛她是被动的人。
他仿佛听到了她说明晚是她的生日宴会，林楠双眼无神，失迷的摸上刚才被少女吻过的脸颊，心脏一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他呢喃：“我，这是怎么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吃了糖果一般，很甜。
他被心中的异样情绪绕的心神紊乱，回过头去看到了苏晚秋所在的病房，当那一刻来临之际，林楠的所有情绪一瞬间归于平静，他纠结的心情也放松了，对着自己灌迷魂汤，里面躺着的人才是自己最爱的人。
病房内，几股莫名的氛围一直弥漫着，莫归寒看着苏晚秋，而苏晚秋低着头，小糖呢，却是紧紧的盯着莫归寒，只是，眼神里多了一丝并不明显的欣赏。
“晚秋姐，我出去一趟。”苏小糖打破了三人之间的僵局，率先离开了是非之地，路过莫归寒身边，她轻声说了句：“她还爱你。”
莫归寒勾起一抹浅笑，小糖离开后，苏晚秋抬起头，她看向莫归寒，“小糖跟你说了什么？”
小糖和他素不相识，又怎会有话可说？
“你不能打掉孩子。”
苏晚秋突然笑了，笑容中充满的悲伤就像即将堕落至死的绝望病人，“你心里可曾有过我和孩子的一点位置？”
难道他们之间的话题只能是围绕着孩子来转，兜来兜去，他始终没有说过一次哪怕就一次，她都希望听到他说：晚秋，为了我把孩子留下来。
莫归寒神色松动，没有说话，他面色凝重，眉毛紧皱，似是被苏晚秋的问题问倒了，也就短短的几秒，苏晚秋的心再一次被烧了个通透，她平静的说：“莫先生，我很累，麻烦你离开。”
“我爱你。”
苏晚秋明显的一怔，她猛的看向莫归寒，深情松动，可当她看到莫归寒身上的衬衫时，刚刚有所犹豫的一切瞬间消失，那个衬衫是韩佳人为他买的，在仔细回想之前，那句我爱你听在她耳中不过也就成了莫归寒达到阴谋的一个甜蜜饯。
她竭力控制内心翻滚的情绪，视线落在床头小桌旁的水果刀，瞳孔一紧，趁莫归寒不注意将她拿在手中藏进宽大的袖子中，而后，半躺在床头，开口说道：“莫先生，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说的这句话？”
莫归寒眉头一皱，苏晚秋继续说着：“需要我来提醒你吗？从你签了离婚协议书的那天起我们就已经离婚了，如果你坚持继续呆着，我不但会把孩子打了，并且将会以性骚扰的罪名来起诉你。”
“苏晚秋，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莫归寒隐忍着怒气，双眼直直的盯着苏晚秋，像是要将她的心狠狠的剜出来。
苏晚秋呼吸一紧，有些喘不过气来，放在床上的手紧紧的抓着床单，用尽全身力气去毫不示弱的反唇相讥，“说起来我还要感谢莫先生，这一切正是拜您所赐。”
莫归寒冷笑，刚想说些什么，苏晚秋却出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她的头上已经出现冷汗，看上去很痛苦的样子，他注意到她露出的小腿开始不停的抽搐，脸色大变，想走过去看看情况，一把刀突然出现，完美的放在了苏晚秋的白嫩的手腕处。
“滚！离我远点！”
她大声嘶吼，喉咙已经有了明显沙哑的症状，脑袋里嗡嗡的像是有千万个蜜蜂在飞，刺激着她脆弱的大脑神经。
莫归寒妥协，停下脚步，他想了想，现在最好的办法是先稳定住苏晚秋的情绪，可她不知怎的情绪突然失控，几乎陷入疯狂的边缘，他放缓了语气，温和地说：“放下刀，我可以走。”
他的小心翼翼在苏晚秋看来是异常的可笑，苏晚秋突然开始放声大笑，近乎癫狂，不寻常的表现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她看着莫归寒，“你赢了。”
我还是没有办法放弃你。
莫归寒不知其意，还未等他理清她的话，就看到苏晚秋毫不犹豫的一刀重重的的划在了手腕上，力气很大，割到了动脉，瞬间血如泉涌，一下子喷的到处都是，苏晚秋的脸上也未能幸免，床单上布满了血迹。
“晚秋.....”
他愣住了，似乎是没有想到自己竟会将苏晚秋逼到自杀的地步，一向保持冷静的他脑袋中瞬间空空如也，耳边传来嗡嗡耳鸣声，门外听到消息的苏小糖闻声破门而入，她看到呆呆站在一旁的莫归寒，以及，浑身是血的苏晚秋。
她来不及思考发生了什么，脚步踉踉跄跄的跑到床边，她屏住呼吸，保持着冷静按下了医护铃，通知他们这里的情况，然后将身上干净的上衣脱下，卷成一根按在流血的地方，一只手不停的拍打着苏晚秋昏昏欲睡的脸，着急的说：“不要睡！不要睡！我求求你，千万不要。”
苏晚秋双眼睁了又闭，反反复复，她看到苏小糖，冲她温暖一笑，无力的说：“小糖，以后，你，你就跟着林楠，他会照顾你。”
“不要！”苏小糖拒绝，她不想让她离开，她转身看向莫归寒，眼中充满了失望和痛恨，“我这一生从来没有恨过什么人，唯独你。”
“如果晚秋姐姐死了，那我们就一起去给她陪葬！”
不过一个十七八的少女，说起话来的狠劲丝毫不比一个威猛的汉子差，莫归寒从不轻易相信人，可他看到少女，他就知道她会做到她的承诺。
很快，得到消息的医生赶了过来，随行的有很多护士，她们有的推着车，有的手里拿着呼吸气，来到床边，领头的男性医生拿下脖子里的听诊器，在她胸口来回听了听，吩咐一行的护士，“呼吸迹象已经减弱，立刻安排手术室。”
“是，李医生。”
其他的人齐心协力将苏晚秋抬到移动车上，抓紧时间就推着往手术室跑，苏小糖也紧跟其后，众人开始和时间赛跑，到达手术室门口，苏晚秋却不肯进去，说是要等到林楠来才会手术，等待得医生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时间不能拖，可苏晚秋还怀有身孕不能打镇定剂，一时间，医生犯了难。
这时，莫归寒赶来了，身后还跟着林楠。
林楠小跑到苏晚秋身边，面色焦急，苏晚秋拉着他的手，声音很轻很轻，他不得不俯身侧耳倾听，她说：“帮......帮......帮我。”
他自然是知道她的意思，向她做完保证便推着车进入手术室。
红灯亮，等待的人心中也亮起了红灯开始了漫长的等待，苏小糖因为刚才动作幅度和情绪起伏较大，身体也出现了微微不适应的状况。
她摸着肚子，咬着牙走到椅子旁坐下，完全放松了身体半靠在冰冷的墙面上，她闭着眼，突然开口问站在一边的莫归寒，“为什么找他？”
莫归寒没有搭理她，径直走到另一边有窗户的地方，在裤兜里摸索一番拿出了烟，叼着烟把他点燃，他深深的吸了一口，一股刺鼻的异味在口腔里来回打转，他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嘴里的烟也索然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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