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妆造
抵达拍摄场地后，剧组还在搭建临时的摄影棚，聿璃看到了张姐给她们安排的银色保姆车。保姆车上钻出来一个长相娇俏可爱的女omega，她朝两人的方向张望了一会儿，随后背着个大背包跑过去。
“是聿璃姐姐吗？”她热情地跟聿璃握了握手说，“姐姐真人比电视上还漂亮呢，我是新来的助理，今年二十岁，叫我琳琳就好。”
聿璃笑着说了声你好。张姐确实说过给她安排的新助理会在片场等她，只是没想到这个新助理长得那么漂亮，不会让桃然误会吧？
思及此，聿璃偷瞄一眼桃然，琳琳也看向桃然，粲然一笑。
“你就是桃然姐吧？幸会幸会，我前几天还在追你的剧呢。”琳琳假装兴奋地握住桃然的手。
“你好。”桃然报以一笑。
三人没来得及寒暄一阵，琳琳就被喊去取剧组给主角分发的几套服饰。
电影故事发生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电影中两人的服饰都是松松垮垮的蓝色工厂制服。桃然和聿璃毫不嫌弃，接过衣服一前一后钻进保姆车里。
琳琳殷勤地拉上车门说：“摄影棚那边还没整理，导演说你们可以慢一点做妆造，我在外头帮你们看着。”
两人在保姆车里坐着，目光相撞时，各自扭过身，连呼吸都被刻意压着，变得极轻极弱。
只是换个衣服而已，不要乱想。聿璃这般叮嘱自己，站起身背对着桃然脱外套时，却一个不小心踩到了一个矿泉水瓶，跌倒在桃然身侧。
桃然已经褪去最里面的衬衫，抱着蓝色制服挡在胸前，咬着下唇，眼含羞赧地觑她一眼。
聿璃瞥见她纤细手臂上淡红色的伤痕，心头一紧，竟不由自主地抚了上去。
桃然身体一颤，心里敲响了警报铃，许多记忆涌上心头。
当年聿璃被人逼到息影退圈，正是因为桃然找人跟踪并曝光了她婚后出轨的事实，而当时聿璃的出轨地点正是在一个片场的保姆车里。
当聿璃的指尖触到桃然的后背时，她握住了聿璃的手，嗓音不由自主地发颤。
“要标记我吗？在这里？”
如果她说要，桃然可能不会拒绝。因为风险越大，收益就越大。
可是聿璃呆了片刻，忙抽回手说：“不，我只是想说，对不起。”
寻常女孩看到自己身上深一块浅一块的伤疤尚且难受，更何况是身为演员的桃然。她先前就买了最名贵的祛疤膏药一盒盒送到家里，好在效果不错，兴许再过几天桃然身上的疤痕就会彻底淡下去了。
只是不知道她心里的疤痕什么时候才能褪去。
聿璃迅速背过身换上衣服，吸了一口气说：“我以后绝不会再做这种事了，也绝不会强迫你。”
“没关系啊，如果是你的话，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桃然这般说着，暗地里轻蔑地勾了勾唇。
虽然不知道聿璃有什么目的，但她，才不会相信一个趁自己昏迷时强行标记的混蛋。
两人不再犹豫，迅速换好衣服。
有一句俗话叫人靠衣装马靠鞍，可是在绝对的颜值碾压面前，衣服好看与否也无关紧要。当聿璃和桃然钻出保姆车，双双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引来几个工作人员和群众演员频频侧目。
聿璃高挑挺拔，蓝色制服扎进黑色铅笔裤里，长腿一迈，英气十足。桃然肤色白皙，气质也温婉恬静，偎在聿璃身边显得小鸟依人。
一个群演偷偷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对着两人一顿拍，啧啧几声说：“般配。”
琳琳绕着二人走了一圈，欢欢喜喜地拍了拍手说：“这身衣服穿在别人身上简直是灾难中的灾难，但是穿在你们身上就非常合适呀。”
桃然道一声谢，远处王导在摄影棚向喊了她一声，还朝她招了招手，她便飞也似地奔过去。
“聿璃姐，你先回车里休息一下吧，我去把trinity请来。”琳琳说。
trinity的中文名叫林莘，是公司的顶级妆造师，也是和聿璃合作时间最长的化妆师。聿璃每场戏的妆容多多少少都要经过林莘的化妆手法进行调整。
今天要拍的第一场戏是两个女主的离别戏。拍戏不会按照集数先后顺序开拍，大多数情况下会把离别戏或者亲密戏放在最前面，为的是让演员们尽快代入到戏中角色的情绪里。
聿璃坐在车上温习剧本，时不时抬首看着片场里乌泱泱的人群，心里既忐忑又期待。她已经很多年没拍过戏了，今日的一切带给她的感觉如此熟悉而鲜明。
会不会有这么一天，她能够和桃然大大方方地站在同一个颁奖台上呢？
车门被拉开，一个金发白皮肤的女人先是探进头来朝聿璃打了个招呼，然后扭身出去碾灭手里的烟头，这才走进来坐下。她一张嘴，仿佛满车都弥漫着一股呛鼻的烟味。
这是个alpha，信息素味道比烟味还浓郁的alpha。
“抱歉，”林莘耸耸肩说，“我知道你不喜欢烟味但是……泰山香得不得了。”
聿璃揉揉鼻子，微微皱眉，“没事。”
林莘凑近打量她一番，也皱着眉说：“你今天连妆都不化，稀奇了。”
聿璃被烟味熏得眼睛都睁不开，没过脑便说了一句，“不化妆更好看。”
林莘拿化妆刷的手一顿，“没听错吧？你不是最喜欢浓妆艳抹吗？”
聿璃一双浓眉大眼英气十足，公司安排她化淡妆突出体现清冷和俊俏，可她这人偏偏喜欢跟组织对着干，非要化浓烈的眼妆和大红唇妆。要不是靠她的超高颜值撑着，早就折损大半粉丝了。
聿璃低头想了想，犹疑着问：“我可以化淡妆吗？”
如果化妆师不答应也没关系，聿璃只是不太喜欢脸上浮粉过重的感觉。
林莘愈发讶异地打量着她，“你打通任督二脉了？怎么就突然间悟了？”
从前拍戏十场只化半场淡妆的人怎么几天不见变化这么大？
“可以吗？”聿璃目光炯炯地看着她，眼神纯粹而明亮，“不可以就算了，我相信你的手艺。”
林莘诧异地挑起一边眉，聿璃今天是怎么了？有点傻乎乎的还有点可爱。
“可以，”林莘欣慰地拍拍她的肩膀，“你这个想法要保持下去。”
妆化到一半，聿璃冷不丁地问：“对了，桃然是不是也由你来化？”
林莘愣了一下，戏谑地说：“我没听错吧，你还会关心桃然？”
“当然了。”聿璃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自家老婆当然要自己关心。
林莘呵呵笑了两声，“这结了婚的人就是不一样啊，婚前你还信誓旦旦地跟我说，结婚后不打野食就割腺体，结果呢？第一次标记omega就被她睡服了？”
“你说什么？”聿璃眼神一亮，“难道我以前没有标记过别的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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