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这有什么奇怪的?”王江篱扳着指头算给云华看:
“我在我们那里读博士,读到了三十岁,来这里时还是婴儿,现在不过二十多,我平时又注重保养,像十八很正常嘛。”
云华抚着胸口,暗暗舒了一口气:也就二十年嘛,说个几十年多吓人。
“那你是怎么来我们这里的呢?”云华问道。
王江篱睁大眼睛对着云华说:
“神奇就神奇在这里!
毕业实习时,我按照惯例晚上在海边独自散步,远远地看到礁石旁一片闪光,我以为是罕见的栉水母,就前去查看。
离近了我才看清楚那团发光物是江篱,于是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发光,谁知我趴得太近,不小心掉了下去。
我不会游泳啊,就慌得到处乱抓,却下意识地抓住那发光的江篱,被缠住了胳膊,就悲催地溺水了
我原本以为就这样死掉了,却想不到来到了这里,开始了新的生活。
这么看来我们最后看到的物件,应该会印到我们的身上作为标记。”
“所以说,你是真真正正的从异世来的?”云华惊讶地说道。
“对啊,其实在我们那里,管这个叫穿越,我是怎么都没想到,我会穿越。”王江篱顿了一下,“什么叫真真正正从异世来?你不也是吗?”
云华沉默不语,脑子迅速地消化着信息:
王江篱穿过了时间和世界,才是真正的异世之人,自己算吗?
自己不过是在相同的世界重复经历的时间罢了。
看到云华不言语,又看了看云华额上的彼岸花,王江篱并没有逼问下去,毕竟是曼珠沙华,黄泉之花,这漂亮女孩儿应该是曾经历过生死。
突破生死来到这个世界上,经历就不会那么简单,也许是遇到了涉及生死的难以启齿的往事。
想到这里,王江篱的眼睛里充满了同情,暗暗感叹道:亏她长得这么美,真是可惜了。
两人各怀心事地对坐了一会儿,王江篱打破了静默,笑着说道:“其实挺好的,这样咱们组织又多了一个人。”
“多了谁?什么组织?”云华问道。
“多了你呀,”王江篱笑道,“组织嘛,就叫组织,没有名字,很神秘,我是来到这个世界后被接引使者带去的,接受的都是异世之人。”
接引使者?云华摇了摇头:“我没见过什么使者啊。”
“唉,别急,”王江篱撇了撇嘴,“我是来了十几年,医圣之名初显才见到他们的,那群人,必须得你干出点啥才要你,势力得很。”
云华掩嘴而笑:“也是未必,本来异世之人就难以察觉,晚些也是正常。”
云华犹豫了一下,将自己心中的疑问说出:“那异世之人,都是来自一个地方吗?”
“当然不是一个地方,”王江篱捏了一块奶皮酥一口吞下,继续说道:
“比如大师兄司马玥,就是当今国师,他也是组织的人,他来自比我更高级的世界,那里的人听说已经可以预知未来,逆天改命,那里才可以称之为仙界呢。
当然,也可能是大师兄在吹牛皮。”
“原来国师也是异世之人。”这次云华倒没有很惊讶,众人皆知国师司马玥,通古今未来,精天文地理,擅阴阳八卦,有通天的本事,早有传闻说他是神仙下凡了。
“那组织有多少人呢?”云华好奇地问道。
“人嘛,就我和国师,还有个鸟,可怜吧,那个接引之人,是把我带到皇宫的观星楼了,”王江篱苦笑道,“不然我怎么和皇宫的那群人那么熟,还被迫认了南宫墨宸做小师弟。”
“太子殿下也是异世之人吗?”云华吃了一惊。
“那倒不是,只是他是大师兄要辅佐的人,想让我免费给他看病。又说他的朱砂痣是沟通古今的祥兆,勉勉强强吧,就做我的师弟了。”王江篱无奈地说道。
云华略微放下心来:
若是南宫墨宸也是重生或是异世之人,那自己就不好办了,这一世怕是一开始就要对掐起来,谈何合作?
和王江篱谈清楚了这些事情,云华心中清明了很多,也有了些底气,原来在这个世界上,她并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她不但有亲人,还有同样的异世之人。
想到这里,云华轻松地眺望着湖面,眉眼舒展。
王江篱则在旁端详了一会儿云华的脸,坐正身子:“你额头的伤的问题咱们解决了,脸上的呢?”
这话提醒了楚云华,她沮丧地想起自己现在被动的处境,连忙求助道:“我脸上的伤,还请医圣救治。”
王江篱摆了摆手:“哎,别叫我医圣,忒见外,叫我师姐,或者江篱都好~给我说说你脸上的伤吧。”
云华便将这伤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没想到王江篱是个暴脾气,听了云华的诉说后一掌拍在了石桌上:“都是些什么龌龊人哪,气死我了!”随即被痛得直晃手。
云华惆怅地说道:“好在我及时察觉了,将幻髓草移除,伤口没有继续恶化,但是要八天内伤口愈合,参加玥女擢考,怕是难。”
王江篱歪头思索了一下:“幻髓草和杜衡药性的确相克,会使人气血衰落,肌肤腐臭,可算是有毒了。
我在西域待过几年,这个还是很清楚的,而且我有西域那边的医书为佐证。
你还真聪明,通过剂量的变化就察觉了问题。我可以看看你的伤口吗?”
“当然。”云华解开了自己脸上的绷带,心中一阵欣喜:
幻髓草和杜衡相冲的证据找到了,即便自己参加不了玥女擢考,萧盈盈母女也别想好过。
一道外翻的鲜红伤口呈现在王江篱的眼前。
“嗯\"王江篱仔细看了看,“不流脓了,还好。八日内不说痊愈,但至少可以愈合起来。
你要谢谢你自己啊,及时止住了脓,不然我还得先化脓,就来不及了。”
“真的可以八日内愈合?!”云华喜不自胜。
“真的,看我的本事吧~”王江篱将自己随身带的小挎包打开,翻了一会儿,拿出个金属小盒子。
打开后,里面放着几根像绣花针似的银针,和几缕透明的丝线。
“这”云华迷惑不解地看向王江篱,只见一抹得意的笑容在她的脸上绽放开来。
正在此时,春桃从远处跑到石船水榭外:“大小姐,云柔小姐来了”
“她来干什么?”云华生出了警惕之心。
春桃有些为难,嗫嗫啜啜地说道:“她说要来拜见医圣,我怎么都赶不走”
云华冷笑了一下:“医圣是她想见就能见的吗?让她回柔心阁去。”
“云柔是”王江篱好奇地问道。
“哦,刚刚忘了讲了,她就是萧姨娘的女儿。幻髓草的事情她也知道,刚开始这幻髓草还是我通过激怒她才发觉的。”云华冷冷地解释道。
“那我得会会她,传说中的恶毒女配啊。”王江篱嬉笑着从石凳上跳了起来,将金属小盒子揣进挎包,拉起云华道:“走啊,小师妹~”
云华叹了一口气:
也罢,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医圣来相府已经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既来之则安之,且看看楚云柔想干什么吧。
云华和医圣携手向绮华阁正厅走去,云柔已等在正厅门帘外,见到云华怯怯地低头行礼:“见过嫡姐。”
云华点了点头,心里暗想道,现在倒是学乖了。
她淡然地说道:“柔妹妹好久不来绮华阁了,今日来有何贵干?”
云柔倒是不藏着掖着:“听闻医圣来到绮华阁,久闻大名,特来拜见。”
随即她微微抬头瞟见云华和医圣拉着的手,眸光暗了一暗。
不等丫鬟们反应,王江篱边掀起帘子拉着云华进屋,边嬉笑着对云柔说:“我们进屋了,你要来吗?”
云柔觑着云华的脸色,只见她神色淡然,并没有拒绝,便轻轻地跟在云华和王江篱的身后进了屋子。
正厅中,三个人相对无语,王江篱贴向云华,悄悄地说道:“这恶毒女配怎么看起来这么可怜啊?她好像很怕你似的。”
云华轻轻笑了起来,耳语道:“这才是她的本事。”
过了一会儿,云柔僵硬地笑了一下,随即柔柔地问道:“嫡姐不请柔儿喝杯茶吗?”
云华听闻,只得让春桃冬雪前去准备茶水。
云柔左右看了看,奇怪地问道:“刚刚进来就发现,这边只有春桃、夏荷和冬雪,秋穗并不在附近伺候,她不也是嫡姐的贴身侍女吗?”
管得倒宽,云华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但为了不让萧姨娘她们生疑,云华还是吩咐道:“去看看秋穗在干嘛,让她进来伺候茶水。”
云柔讪讪地闭上了嘴,脸上却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云华看到后微微蹙起了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少时,秋穗端着一个红漆描金海棠花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三个青花瓷茶盏。
她先走到了云华身边,微微屈膝行礼。
云华神色冷淡地看着秋穗:
平日都是侍女将茶盏端给主人家,今日秋穗怎会连这基本的常识都忘了?莫非真的是久不伺候茶水,忘记了这么简单?
而不明所以的王江篱则伸手要去端茶。
只见秋穗手突然一抖,将托盘中的三个茶盏全数打翻,滚烫的茶水泼到了王江篱的身上,更确切地说,是她裸露的手上。
“啊!”王江篱一声惨叫,疼地蹲下身去。
云华大惊,急忙着人请府医,她握着王江篱的手腕看去,却见她的双手一片通红,原本白嫩的手指撩起了一连串大大小小的水泡,有些地方甚至渗出了血丝。
秋穗则在第一时间跪地求饶:“小姐赎罪,奴婢知错了!”
“可恨!”云华怒道,“茶水怎么可能那么烫,来人,将这个居心叵测的奴婢打入柴房,告知母亲发落!”
“冷水,冷水!”缓过神来的王江篱含泪喊道。
春桃和夏荷连忙带着王江篱来到前院的青石竖井旁,手忙脚乱地现汲冰凉的井水给王江篱泡手。
过了一会儿府医也来了。但王江篱是医圣,医者自医,她指挥着府医配药包扎,云华则在旁扶着王江篱,将自己的卧榻让了出来。
一阵兵荒马乱后,王江篱举着两只包扎得像粽子一样的手,斜靠在云华的卧榻上,大大的眼睛泪汪汪地看着云华说道:“你这庶妹,可真是厉害啊!”
这话提醒了慌乱中的云华:王江篱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还是挺洞察世事的嘛。
云华随即扭头回正厅找楚云柔算账,可哪里还看得到楚云柔的身影。
打帘的小丫鬟回禀道:“刚刚云柔小姐说自己身体不适,回去了。”
云华恼怒地一跺脚:溜得倒快,楚云柔这一去,怕是一时半会儿没有理由拿她回来发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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