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重获新生的希望
……
巴特达一路上小心翼翼不发出一点动静,看见被追赶了的村民也只是用身上绑着的肉帮忙吸引黑狼们的注意,做完便扭头不再看那位村民的情况,视而不见地逃走了。
他连自身都难保,能给予一点小帮助已经是他最大的善意了。
幸运的是,他在路上发现了不少这群黑狼的习性。
它们虽然外貌形似狼,但嗅觉似乎不如狼那么灵敏,甚至可以称得上笨拙。
但是它们的视觉似乎很敏感,远处一个他都没有看清是人的影子,被它们识别出来,龇着獠牙撕咬过去。
利用这个发现,他小心翼翼地避开视线,成功从工作的酒馆逃到了自己家附近。
这段距离其实并不远,如果徒步的话其实一小时左右便可以到达,更别说平时还有牛车马车之类的代步工具可以让他二十几分钟就到达工作地点。
但现在哪有马车牛车,大路上除了那群畜生和血迹以及各种夹杂着布料的肉块,根本看不见多少人影。
估计幸存者都撤了吧。
而那些被黑狼撕咬了的…
巴特达看了眼那些血液模糊的肉块,一摇头,没有再想下去,愈发担忧自己的妻子和女儿。
他为了躲避黑狼,为了寻找机会,为了安全路径…为了活着,一个小时的路程还是从早上逃到了下午。
他心情忐忑地从家的后窗翻进去,就见家中一片狼藉,家具翻倒在地,墙壁上布满抓痕,破碎的衣物沾着血落在地上,整个房间遍布着血迹,到处弥漫着血腥味。
玻璃破碎的窗子泄进阳光,照在了布满血迹的地板上,凌乱不堪。
而他和妻子菲尔娜以及女儿莉雅从清泉镇映影店拍的合照,那张象征他们全家幸福阳光的合照,正摔在了阳光照射的地板上,染着血被撕成了两半。
巴特达顿时仿佛被锤子狠狠砸了一下,感觉自己的心也如同那合照一般,被撕碎了。
他双眼无神地低声喃喃着:
“菲尔娜…菲尔娜…
“莉雅…”
他颤着腿走了过去,将那张合照拿起来痛苦地端详着。
这位照片上留着络腮胡、身形威猛,但笑容开朗,作为一位丈夫、一名父亲的大叔,此时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和无助。
他哭了。
但他不敢发出声音,因为逃窜过来时看到有几只黑狼正在这附近游荡,他害怕引起那群畜生的注意,只敢无声地抽泣着。
但他不愿相信,他将合影揣进兜里,抱着希望走上通往二楼的木质楼梯,在布满血迹的几个房间到处寻找着。
可是并没有发现妻女,反而收获了妻子菲尔娜摔碎的染血的手环,和女儿莉雅被利物撕断的发绳。
他再一次绝望了,跪在了地板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停止了哭泣,就静静跪在那,没有任何动作,也没发出任何声音。
过了一会,他伸出手捏紧了枪杆,重重呼吸着,低着头红着眼睛,直勾勾看着手中的猎枪。
…他要让这群该死的畜生,给他的妻女陪葬!
想着,他拎起猎枪就要冲出去,忽然听到房间里的衣柜传来声响。
他扭头看过去,瞪大了眼睛。
被打开的衣柜门旁,此时站着一位身形幼小、将一头褐色卷发扎成双马蓬尾但是右边凌乱少了一个马尾、身上绿裙沾染着血迹的小女孩。
巴特达几乎是扑了过去,将她紧紧抱进怀里。
那正是他的女儿,莉雅。
……
——蒙德城驻地区,骑士团总部的会议厅。
琴·古恩希尔德正坐在会议上席,皱着眉倾听各部门的汇报。
今天是从黑狼潮发起侵袭开始的第十天了,苍风高地地区人们的幸存者大多都逃向了清泉镇。
塞缪尔冕下自那次离开后便再也没了联络,只有琴特地派人查探的情报中有“清泉镇内时不时会有人高声赞美冕下的美好,宣扬冕下的高洁”。
在这群人之中,各行各业的人都有,他们声称冕下拯救了他们于危难之中。
但琴觉得以塞缪尔的实力,或许只是帮扶了一下他们而已,并没有在抵抗狼灾剧烈的前线上阵。
而冕下走之后,没过多久蒙德境内便下了一场自巴巴托斯大人吹拂风雪以来的第一场大雪,黑狼潮侵袭的速度因此减弱。
不过只是一天便消散了,恢复了四季如春。
之前琴派遣教会前去净化治疗,发现确实可以净化掉那种使人持续流血的异常能量,于是安排了更多神职人员前往支援。
丽莎则在这段时间一边炼制魔药,一边翻阅书籍。
她结合侦察骑士带回来的情报发现,这群黑狼是五百年前席卷整个提瓦特大陆的漆黑兽潮中的一类物种:
——兽境猎犬。
而对于这种生物,蒙德的居民们早已耳熟能详,毕竟吟游诗人时不时就会去传唱:
“——古国灾厄降临的腥臭最终传到了这片土地。
“——而飘荡在欢欣的风中的歌词,也被毒龙的咆哮、漆黑魔物撼动大地的脚步声和叹息声,与烈焰撕碎。
“——不愿成为王的风之神听见了恸哭的声音,为了守护故友的梦想,和风眷顾的青绿原野,祂从长眠中醒转,与天空的湛青之龙一同战斗…”
在这首“终末嗟叹之诗”记载中,猛毒之龙杜林殒命在了如今的龙脊雪山,湛青之龙特瓦林则长眠于尖塔古城,也就是如今的风龙废墟。
而除了毒龙杜林以外,所谓的“漆黑魔物”,其中之一便是兽镜猎犬。
诗上记载,巴巴托斯大人拨动琴弦,音波只需随风涟漪,便烬灭了那群魔物。
虽说吟游诗人或有夸大其词,但巴巴托斯大人作为风之神,一定能再一次帮助蒙德渡过难关。
可如今教会无论怎么虔诚祈祷,巴巴托斯大人都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想着,琴不由看向会议厅下的一些骑士和官员们。
大部分人的脸上从一开始的希冀,到现在转换,挂上了惶恐。
甚至有的人眼中,已经浮起了憎恶与怨恨。
“巴巴托斯大人为何在蒙德处于危难之际时不管不问!”其中一名文职人员低声恨着,但还是被琴听到了。
估计在他们大部分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有这么个想法,最近城里也突然出现了以四风守护为由头,声讨巴巴托斯大人以及冕下的言论。
估计这群人都被这些不敬和亵渎的言论,染指了虔诚。
而他们正悄然将汇报工作的话题,引向对巴巴托斯大人的憎怨。
这群人,根本不知道前段时间的龙灾到底是靠谁才解决的!
“够了!”琴一拍桌子,愤懑地站了起来。
喧哗声顿时哑然。
她指向刚刚那名埋怨神明的人:
“你知不知道蒙德处于严寒地带,却为何四季如春?
“你知不知道蒙德之前高耸的山,为何如今旷若平原?
“你知道不知道蒙德城为何终年无雨,甚至哪怕一片乌云?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拥有的生活,都是谁给你的?!”
她深呼吸一口气,平静下来。
随后缓缓开口,继续道:
“骑士们,摘掉他的徽章,把他拉下去。
“骑士团不需要妄加揣测巴巴托斯大人的人存在。”
那人被两名骑士拉住时,仍憎恶地反驳着:
“可是这就是事实!人人都歌颂祂的神圣,人人都在赞美祂!
“可如今蒙德陷入灾厄,我的家乡清泉镇传来消息,我的父母已经死在了那群畜生的獠牙下!祂在哪?!
“你告诉我,古恩希尔德团长,你告诉我!
“巴巴托斯大人祂在哪?!”
会议厅的的人们闻言面面相觑,神色都有些犹豫,包括那两名拉着他的骑士。
因为他们的朋友、亲人、重视的人,也遭受了同样的灾害。
琴在他们的注视下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而且她也无法反驳那人的话。
——她已经不服众了。
那人看着琴不说话,知道她无法反驳自己,更加张狂,开始将矛头指向新任教宗、风神眷属、巴巴托斯大人的地上代言人,圣·塞缪尔冕下。
清泉镇中一些人对冕下时不时的赞美,是琴特地派人打听冕下的消息才得到的情报,并没有广为人知。
更何况如今因为狼灾,人们都窝居在安全的城墙中,大部分人的消息传递都非常困难,就算特地派人去查,也得等上数日才能收到信息。
但那人显然只派人查了自己关心的父母,没空去查探塞缪尔冕下的踪迹。
做的事不被人知晓,等于没有做。
于是他指责塞缪尔的渎职,指责塞缪尔在蒙德危难之际却不见身影,杳无音信。
他指责塞缪尔的无能,享受着人们的爱戴却毫无作为!
琴想起那性格内向但强撑着平和开朗的白发少年和少年张开翅膀飞向天空的背影,又想起清泉镇那些人的赞美,唇瓣颤抖着。
她正想要开口反驳,就见安柏从会议厅冲了进来。
“有人,有人观察到…”她喘着气,神情激动,“风神眷属大人们从狼灾激烈的前线上空现身了!”
琴一震,对塞缪尔的担忧让她短暂性忽视了那个“们”。
冕下真的亲自上前线了?!可是冕下的实力…
她焦急开口问道:“…冕下怎么样,有受伤吗?!”
安柏摇摇头,神情喜悦:
“小风——塞缪尔冕下没有受伤!而且和他一起的,还有‘东风守护’特瓦林以及‘北风守护’玻瑞亚斯!
“他们击溃黑狼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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