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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黑蛟破门,无理恶客


破海舟遮天蔽日破入曹家大宅上空。演武场是曹清堰专门给爱女曹明婉开辟出来供她练剑的,本身占地不大,比不得那些以武立家的豪门,破海舟即使狭长,但真个这么落下来,也显得演武场这么点地方捉襟见肘。

一艘破海舟几乎将演武场整个占满,舟尾处蛮不讲理地压碎了演武场边足有十几丈长的一段院墙,沿院墙一字排开的几名侍卫仓惶间躲开极远,却依旧有人避不开被破海舟风压弹飞的砖石,被砸中胸口,吐血昏迷。

曹清堰袖手立在方然之后,躲过了泼天风压。他看着那寸寸压下的破海舟,目光微微寒了一寒,但老人家下一刻便将眼中怒色敛去,低下了头。身在天禄,作为天禄浮陆上的一门望族,固然是风光一时无两,但是面对巡守便不得不安分守己。

眼下降临之人,听刚才陆勇成所言,是地位还要在巡守之上的大人物。曹清堰在天禄的日子太久了,久到哪怕有方然在面前,他依旧本能一般地对破海舟的降临产生了一丝畏惧。

方然感受到曹清堰的情绪,微微一笑不以为意。终究是生于斯长于斯的老人,许多习惯天长日久固化下来,想要有所改变,非是一朝一夕之功。

但曹明婉就要明媚许多。少女对于自家师父的崇敬与信任,随着方然长街一字喝跪百骑,庭前一眼看杀孙如松,演武场一指弹飞陆勇成之后,一路攀升到了极致。少女没由来就相信,哪怕破海舟上面挤满了实力强横不下陆勇成境界之人,自家师父依旧可以一剑一个,全部都给斩了。

就是这么有信心!

少女抬头看看降落而下的天舟,明丽双眸之间闪过最惹眼不过的不服。她微微噘了噘嘴,哼了一个鼻音,然后继续看着负手而立好整以暇的自家师父背影。

师父……看起来比上次见面还要高了?也更英武了。师父上次是道初,这次是承意,那再下次见面,会不会就是冲盈了?曹明婉又鼓了鼓腮帮子,用一根纤细的手指头戳了戳自己的脸。不行不行,自己要加油,不能每次都指望师父帮自己吧?身为师父的开山大弟子,以后可是要帮助师父护着一众师弟师妹们的。

就算现在没有师弟师妹,总有一天要有的吧?到时候自己这个大师姐,若还是武极一个,多给师父丢人?

破海舟轰然落地,曹家演武场细砂铺就再以千斤重碾夯实的地面下陷足有三尺。这么一艘天舟沉重无比,还要胜过天港上面身量巨大的商船不少。无论是用以建造破海舟的材质,还是破海舟上面搭载着的各式攻防武具,品质都要远胜于寻常商船乃至战舟,重量自然水涨船高。

方然略一估计,就发现,若非自己的龙母真武舟经由龙母神魂洗练,又经由唐迁迁协力将内外关键构件尽数换成玄目龙蛟的筋骨皮肉,恐怕还要不如这艘破海舟。

轩门行伍,确实名不虚传。不晓得陆勇成口中那艘巨大无比的固镇城舟,又能有如何的强度?和千情谷渊默总坛相比,如何?和刀圣洞府相比,又如何?

方然不无恶趣味地想,若是自己用刀圣洞府去撞这固镇城舟,固镇城舟能否安然无恙?又或者也是碎成漫天烟花?

但显然文宏华没打算给方然更多的时间思考。两行黑鳞重骑从破海舟之上破空落下,气势连天蔽日,如两条黑蛟撕开破海舟门扉。

在这样两行如黑蛟一般的重骑护卫之间,文宏华缓步踏出,面色肃然威严。

陆勇成往前几步跪伏下去,恭敬道:“末将参见文先生!未能护住孙如松,末将愿领军法处置!”

文宏华目中显出一丝鄙夷之色,语气却是柔和非常:“不怪陆巡守,怪只怪此番来敌太强。不过无妨,四十破海尉当前,问谁敢撄我轩门锋芒?”

陆勇成站起身时,文宏华面色已经恢复如常。这位自居轩门戍边重将的文先生目光越过方然,冰冷扫过曹家众人。

“当街弑杀破云尉的是谁?”

曹明婉侧步向前,长身直立。

“是我。”

文宏华身侧,破海尉张元虎声如闷雷:“见文先生,跪下说话。”

滚滚威压破空而来,张元虎身后那一列黑鳞重骑十九人威势合于他一人之身,虽然他此时此刻境界只至道初,但在气势重重叠加之下,连方然都须得侧目。

曹家演武场砂石飞散,起于破海尉,一路如沧海破开,直取曹明婉。这一记威压的气势若是落在了实处,怕是任何一个寻常武极,轻则吐血跪伏,重则一命呜呼殒命当场。哪怕有道初境的修为,也免不了心神为之所撼的下场。

别说只是一个曹明婉,就是同等数量的道初与这二十破海尉对立,都得不大不小吃个暗亏。

曹明婉周身气血奔涌,以霜雷剑典引入体内的霜雷灵力应激而起,雷霆覆海贯云。少女顶着这股恐怖威压只是硬撑了一息,便有一缕鲜血自她嘴角溢出。

少女非但不退,反而越发挺直腰杆。她还记得月夜之下师父教授自己剑诀的时候,顺便带出来的一丝冰冷杀意。

呵,不过是几个为人鹰犬的小角色,也配和师父相提并论?师父身上的杀意可比你们凝实太多厚重太多!

能在方然威压之下支撑过许久的曹明婉,硬扛着张元虎的气势,毫不示弱地将自己一身剑意散发出来。

一介弱质女流,武极境修为就敢强接破海尉正面威压,无论此番结果如何,她的名号都得在轩门当中留下一笔。

张元虎面甲之下目光凛然,文先生没说要了这妮子的命,他自然也留了手。但即便留手,那也是一行破海尉的气势联结合一,这么一个小妮子竟能不跪?

“跪!”张元虎冷哼一记,加重了威压,此番威势之下,武极境绝无幸免。且他以轩门行伍秘法催动威势,若是对方老老实实跪下去,可保性命无虞,若真个不长眼还想着硬抗,神魂都要被彻底碾碎。

曹明婉手中无剑心中却生剑意,耳畔似有低语呢喃,将霜雷剑典之中真义不疾不徐一一释来,甚至有那么只言片语还要超出剑典当中的记载。

虽然无暇分心,但是曹明婉心里头清楚,这是师父借机在给自己讲道,以破海尉气势为磨刀石,助她砥砺道心磨炼剑意。此种机会可不多见。

碾压袭杀而来的气势冰冷更胜过三冬寒冰,少女心中却是没由来泛起暖意。

师父……

文宏华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有点意思。”

张元虎收起威势,演武场上风波起时突兀收时同样突兀,破裂开来的砂石地面扬沙三尺,纷纷扬扬杂乱无序。

曹明婉身形晃了晃,但终究是站直了没有真的跪下。徒儿……没丢师父的脸吧?

文宏华接着道:“倒是个修道的好苗子。轩门前途大好,你若肯拜入我门下,长街弑破云尉之罪,许你将来以功折之。”

曹明婉深呼吸三次,平复气息,再理所当然不过地顶撞回去:“就凭你,也配当我师父?”

方然噗嗤一笑,张元虎面甲之下目光愈发凛冽,文宏华也不恼怒,平和道:“既然这样不知好歹,看在你也有修为在身的份上,你自尽吧,许你留一个全尸入葬。”

曹明婉目光倔强,方然笑意更盛。

文宏华摇了摇头:“若是让我动手,非但你身首异处,你身后的一众家人,也难保性命。曹家当代家主曹清堰、长子曹明仁、次子曹明义、主母也就是你娘曹梁氏、三名管家当中一人从你爷爷辈就忠心耿耿,另两人能力也是上佳、男性杂役仆从一百七十三、女性丫鬟老妈子八十九、护院侍卫计一百之众,因你一念贪生,尽数要被斩首示众。曹明婉,可值?啊,也许不用死,罪大恶极,发配渊默当罪民岂不正好物尽其用?”

曹明婉面色微白,果然在这等大人物眼中,曹家这么一个小家族一言覆灭没有任何迟疑。文宏华真要一念灭尽曹家相关之人,他就真的说到做到。

少女一手握剑,剑以近出鞘。她握剑之手用力至骨节都泛白。

曹清堰冷声说道:“明婉,不碍事。你若自尽,爹爹也难独活。一家人团团圆圆,同生共死,好过拿一个最疼爱的女儿,换取苟且偷生!”

曹明婉回头看了看两鬓斑白的爹爹,艰难一笑。曹清堰泰然报以一个令曹明婉安心的笑意。曹明婉想起来,她自小不乖犯错的时候,娘亲还会教训自己几句,可爹爹从来都是这么一个让人安心的笑容,极少发脾气的。

爹爹会说,明婉乖,下不为例,以后可不许再惹娘亲生气了。再敢犯,你那些任侠的话本小说,可就都得给你扔咯!

说这话时候爹爹胡子一抖一抖的,曹明婉却知道爹爹是打心眼里疼自己。就连疾言厉色的娘,生完气了,等到自己道了歉,也还是会煲甜汤给自己喝,给自己读话本里的故事。

曹明仁曹明义二人少年老成,看着自己的幺妹,也是平静地报以一笑,曹明婉噗呲笑出声来。

小时候爹爹还真扔掉过她的一本话本,二哥曹明义趁着去书塾的时候,绕了两条街回来,翻垃圾堆帮自己找话本,大哥则更干脆果断,出门买了一本一模一样的藏在书房。

事后兄妹二人一起笑话灰头土脸的曹明义,那时节好不欢乐。

文宏华轻轻拍手:“啧啧,眼神里头都是温情哟。但规矩就是规矩,破云尉不容折辱,更不容弑杀。动手吧,别让我等着。我一日处理事务极多,耽搁一刻就少处理一刻的事务。这些损失,掏空了你曹家都赔不起。”

方然面色古怪地看了看文宏华,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让全场听到,他语带笑意:“上来就让我的开山大弟子自尽,还要灭她一门,你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文宏华此时才仿佛终于看到了方然,道:“怎么,这么急着赴死?曹明婉自尽,可换曹家其余人活。但你不成。你当街折辱破云尉,还犯上弑杀了轩门掌印谋将旧人,这等罪孽万死莫赎。等到曹家事了,我身后四十破海尉,会踏你做肉泥,以告慰孙如松在天之灵。”

方然伸出两根手指,说一句话收起一根来。他道:“第一,凭你这四十人,杀不了我。第二,我若斩你,四十破海尉,护不住你。”

他说话时语气平静,不是那种虚张声势的威吓,而是仿佛再讲一件最普通不过的事实。就连张元虎,一瞬间都恍然觉得,方然能够说出口这话,是因为他有着绝对的自信做到这件事。

荒唐!张元虎以战心稳住神念,看向方然的目光就更多了几分不善。此人必斩,绝不能留。轩门威仪绝不容他人玷污!

文宏华嗤笑,方然为曹家靠山,孙如松先前所生波折也与方然有关,这个人他自信已经查了一个清清楚楚。不过道初而已,就算是一个强大一些的道初,他又哪来的这等自信?

即便有这等自信……

“方然,你真的觉得,与轩门为敌,是能够善了的一件事情?”

方然本已经收起来的食指重新伸了出来,冲着文宏华微微摇了摇。

“与轩门为敌?身上恶疽帐前恶卒,我替轩家清理门户,轩铁衣该谢我才对。”

张元虎暴怒喝道:“轩帅之名,也是你配直呼的?!”

方然耸了耸肩,理所当然道:“不然呢?他是你们轩家的轩门军主,可不是我的主子。我喊他名字,有什么问题?”

文宏华面色冷厉:“直呼轩帅之名,死罪!”

方然继续耸肩,道:“大惊小怪的,有病。”

一时间演武场上剑拔弩张,方然固然是云淡风轻,但是曹明婉却能感觉到自家师父身上,一股无形无质的杀意正在孕育而起。

此意杀天下,锋锐不可当。天心禅子叹了一口气,双掌合十道:“冤冤相报,何苦。不如听和尚一言,各退一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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