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密室内的奇怪藏画
方棠阴阳怪调的“哇”了一声。
“真看不出来呀,原来高宅里竟是‘别有洞天’!”
心里暗叹道:莫不是这高仁良担心被本大爷的同行们给盯上,所以把金银珠宝都藏密室里头了?
闻言,高管家战战兢兢的下意识看向身边的赵少卿。
只一眼,就被他笑里藏刀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舌头打结道:“这个……小人不知……”
这边,他还在犹豫着该怎么解释的时候,方棠已经行动果断地点起蜡烛,打头走了进去。
赵朝宗随后跟上。
“欸!赵……赵少卿!里头没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呀,看上去又脏又乱的……”
高管家急得脱口而出。
刚追上去,就见赵朝宗突然转回身,害得他差点就一个刹步不及,冲撞了少卿大人!
幸好及时稳住重心。
高管家刚松一口气,可听见赵朝宗接下来的一句话,瞬间心脏又提到了嗓子眼!
“你不是不知道这个密室的存在吗?又怎知里边的环境又脏又乱?”
闻言,高管家当场尬住。
赵朝宗微微一笑,倒是一副并不在意的模样,转头对方棠说:“走,进去看看。”
密室内并非密不透风,但朝向不是很好,通风口正对着院子里的一棵大树,光线很难全部照射进来。
里边黑昏昏的。
方棠手举着蜡烛,走在最前面。
他只顾看正前方,并没注意到脚边地上放着一个铁盆,不小心脚尖就这么踢了上去。
哐当一声,那铁盆当场就翻了个个儿。
方棠一惊,急忙弯腰扶正铁盆。
然而他的手指刚一摸上去,下一秒,就震惊地抬头对赵朝宗说:“还是热的!刚才有人来过!”
赵朝宗下意识回头看向高管家。
高管家脸色一白,慌忙摇头道:“这怎么可能呢……
“方才我们都在外边选画,也没看见有其他人进来或者路过,对吧?会不会是老鼠碰倒了烛台?”
他刚说完,方棠就嗤笑一声,不敢苟同。
这理由听起来,比太阳从西边升起来还离谱。
“没人点什么蜡烛?给鬼看呀?”
话音未落,就见高管家浑身一抖,条件反射地后撤两步,后背挺得僵直,像是看见了什么令他害怕的东西,惊愕无语。
方棠摇了摇头,就听见赵朝宗喊他名字。
“方棠,蜡烛。”
赵朝宗招招手,示意他凑过来点,然后两人面对面着在那个铁盆边蹲下。
只见地面上的铁盆边,有一小堆纸张燃烧过后留下的灰烬。
稍微一翻动,烧灼的气味便扑鼻而来。
赵朝宗皱了皱眉头,从袖中掏出一方帕子当手套,从灰烬堆里拎出一个已被火烧得焦黑的方块状物。
此物约莫有三分之一成人手掌那么长,横截面只有两指宽,放在烛灯下也看不清楚纹路。
“这是什么玩意儿?”方棠歪头问道。
赵朝宗没回答,而是吩咐人拿水来。
高管家不敢假手他人,更不想让第四个人靠近,于是立刻转身端来一杯茶水,屏住呼吸,双手递了过去。
“多谢。”
赵朝宗淡淡一点头,接过茶水浇湿了方块物,再拿帕子用力搓去上边的脏污,终于露出此物本来的模样。
是一枚印章!
再次放在烛光下,定眼一瞅,只见这枚印章上用小篆字体刻着高仁良的名讳。
“看来,此乃高员外的私印。”赵朝宗判断道。
“美人你瞧,那儿也有一个!”
方棠抬头指向旁边画桌上的另一枚印章。
它的体积比赵朝宗此时拿在手里的这个印章,要稍微大一些。
赵朝宗闻言,立刻起身走了过去,用帕子拿起那枚印章仔细看印章篆刻,是“得山水趣”四字。
“这是一个压角章,也称闲章,一般是和名章一起盖在完稿作品的左下角。”赵朝宗对方棠讲解道。
可为何单单只有名章被毁呢?
赵朝宗百思不得其解,于是暂时将两枚印章放在桌上,回头示意方棠和高管家将密室内的所有烛台都点上。
烛光全部亮起的瞬间,赵朝宗看见了一个令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轻易忘却的画面——
周围四面的墙上,一道道血红的手指抓痕层层相叠,像一张血色的大网,密密麻麻的挂在墙上。
谁也数不清那些血痕到底有多少道交叉……
而靠着墙面的,是前后错落的两排紧挨着的画架。
画架上的画作,加上两张画桌上摆放凌乱的,和卷起收在漆木箱子里的画卷,少说也有近百副!
赵朝宗只扫了一眼,便忍不住由衷地感慨一句:“真是绝妙之笔啊——”
这里的每一幅画,都堪称上品。
然而视线扫到后边几幅画时,他就发现不对劲了。
这间密室里收藏的所有画,仔细一对比便可知,情况和前日在敬文轩时一样。
它们并非出自同一人之手,而是好几个人。
甚至更准确点来说,是十几个人。
并且全都没有落款盖章!
也没有题诗!
正常来讲,一个画师,画好一副作品之后,就会先题字落款,再装裱,最后挂出展示或自己欣赏。
怎么可能累积上百副画作,而且都是精心所绘的作品,不署名不落款,藏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密室里呢?
而最奇怪的,是角落里的那几个画架,只有固定画作的木框。
原本应该挂在上边的画,不知道被谁给拿走了……
“怎么了吗?”
方棠一脸纳闷地走过来。
赵朝宗展开方才在密室外、高管家找出来赠给自己的那张画,是高仁良昨天众目睽睽之下画的一枝梅花,然后问方棠。
“依你看,是我手上这幅画得更好,还是你眼前这些画得更好?”
方棠左瞅一眼,右看一下。
随即便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这还用问,当然是密室里这些咯!大老爷们和新媳妇儿拿绣花针,一个勉勉强强,一个熟能生巧嘛。”
赵朝宗了然的一点头。
是啊,高仁良的即兴之作,虽不落下流,但中规中矩,构思远远不到巧妙的境界。
赵朝宗冷笑一下,扭头瞥向旁边满头虚汗的高管家,问道:“这些画也是高员外生前亲笔所绘?”
只见高管家目光闪烁地低下了头,同时用袖口狂擦汗,不敢直视赵朝宗。
“这些画……这些……是我家老爷他生前的……他的……”
支吾半天也没吐出一个有价值的字眼。
这时,门口一个人影闪过!
“谁!”
方棠反应迅速的大喝一声。
只见门口那只昂贵的花瓶被一只纤纤玉手碰倒,啪的一声,瓷片碎了一地……
“方棠!”
赵朝宗眸光骤紧,沉声发出指令,对方立刻嗖的一下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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