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 你也不希望你以前是高冷女神的事暴露吧
千唤万唤后，萝丝小姐终于现身，现场氛围立刻升级成地下小偶像的演唱会现场，各色的光影在舞台上摇晃，西子月握住简易金属零件拼凑起的麦克风，轻轻张开嘴唇，软中带甜的歌声飘扬而出。
有一说一, 这歌词腻得西子月实在难以开口，如果在卡塞尔公开唱出来，等同于社会性自杀。
“萝丝小姐，我爱你！”
“萝丝小姐，我想成为您的狗！”
“太好听吧，简直是天籁！”
台下不断有狂热的信徒在呐喊，整间女仆餐厅都有种正在举行宗教仪式的既视感。
看着这样的场景, 西子月简直无语，仿佛又回到了高天原的那个夜晚，大灯闪灭，群魔乱舞。
虽然穿上这身制服后的她魅力的确相当爆表，但也不应该有如此强的杀伤力才对，唯一的解释是这座城市本身文娱落后，思想封闭，管理严格，不能有任何公开消费女色的行为......不然的话，这间店也不会只在晚上十点后才开始进入“里界”模式。
在这样的市场条件下，突然蹦跶出一个穿着粉嫩制服的可爱美少女，这谁遭得住呀！简直是降维打击！
耶梦加得躺靠在最靠近前排的沙发上，合着节奏，惬意地抖动双腿与肩膀。
她现在已经完美代入了老板娘这个角色，看着自己培养出来的女仆站在台上一鸣惊人，竟有种相当舒适的成就感。
“总觉得......萝丝小姐, 比以前更有魅力了，虽然具体说不上来是哪点做得比以前更棒了, 但就是有这种感觉。”在强大的听力加持下, 有窃窃私语传进耶梦加得的耳朵里。
那当然, 从B到D，魅力指数可不得至少往上翻两个二次方嘛。
“萝丝小姐的唱功也比以前进步了许多，舞步也比以前更加飒爽有力了。”
废话，人家可是正经的科班出身，用西子月的话来说，每一个从金色鸢尾花毕业的女孩都能直接对接韩系偶像团。
“可是相较以往，总觉得萝丝小姐好像没以前那么放得开了。”有客人提出质疑。
“没错，以前的萝丝小姐的舞步虽然不太精湛，但会更大胆开放一些，甚至连安全裤都不穿。”另一名客人点头同意。
“表情上也是以往的萝丝小姐更加诱惑甜腻一点......”
这样的议论突然增加了起来，疯狂低声哔哔。
这......这倒是真没办法，虽然西子月在各方面都碾压原主，但在心态老练程度远不及对方，无法达到在众目睽睽之下轻松挥洒雌性魅力的境界。
耶梦加得忽然回过头来，睫毛扑闪：“那两位客人觉得，到底是现在的萝丝小姐好，还是以前的萝丝小姐好呢？”
面对老板娘强势的压力, 几名客人立刻实话实说：“当然是现在的萝丝小姐更好！”
“就是就是，虽然以前的萝丝小姐更加可爱成熟，但现在萝丝小姐这种半推半就，欲拒还迎的青涩，以及羞耻感才更棒！”
“没错！就是羞耻感！这才是西子......呸，萝丝小姐的核心竞争力！”耶梦加得大声说，振振有词。
“所谓擦边球不正是这么一回事吗？通过健全但暧昧的小动作来勾起人们心中对于青春时代的美好回忆，突出一个骚动但不躁动，撩拨但不撩人。”
“瞧见那系着蕾丝缎带的丝袜边没有？瞧见那短裙的下摆没有？瞧见那沾着羞耻红晕，但又不得微笑面对客人的微笑表情没有？什么叫擦边？这就叫擦边！”
“而这，不就是女仆的精髓吗！”
客人们被老板娘的精彩辩论折服了，纷纷拜倒在她的高跟鞋前。
实不相瞒，在耶梦加得的战术面板上还有更刺激的活动，比如兔女郎装束，比如《战败の骑士姬》，甚至她们五个人直接组团出道......
后来这些想法被她自己在心中一一否决了。
她们几个只是迫于形势而结成的松散同盟而已，这个世界也只是一个摇摇欲坠的虚幻梦境，没必要整这么多会让人留下深刻记忆的狠活。
想到这里，耶梦加得轻轻叹气，目光落在窗外的飞雪上。
有些东西就像窗外的雪花，还未落地，就已经悄然融化。
城镇宁静，夜色逐渐沉浓郁，风中的雪花也变得飘飘然起来，街道上泛涌起白雾，仿佛一层轻薄的纱。
天空中的飞艇依旧在高处缓缓游弋，无声无息俯瞰城市。
最后一曲结束后，萝丝小姐的夜间小剧场也迎来落幕。
“明天也记得要光临夏米尔餐厅哦！”西子月将大腿抬高，让蕾丝的下摆在大腿边飞出一道惹人遐想的弧度。
她试着挤弄眉毛，抛出一个稍显生疏的媚眼。
纵然这个媚眼不太熟练，但还是电到了所有人，西子月收获了今天最后一轮掌声。
晚上十一点，位于市中心地带的钟楼发出沉闷的十一声钟响，提醒市民深夜已至。
送走最后一位醉醺醺的客人后，餐厅正式打烊，灯光熄灭，只剩一盏煤油灯在茶几上点亮，撑起一片静谧的昏黄。
“终于结束了。”换下这身技师服......呸，女仆装后，西子月一屁股靠在沙发上，一副心力憔悴的样子。
之所以疲惫，当然不是这轮蹦蹦跳跳有多耗体力，而是表情管理真累，以及心情更是累到崩溃。
“干得很棒，萝丝小姐，客人们都对你的新人设感到满意哦。”耶梦加得笑眯眯地说，拱火意味十足。
西子月冷眼瞧着对方。
“要是我告诉他们你之前其实是学院女神，走的还是高冷女王路线，这种反差萌会让你的人气再上一个台阶吧？”耶梦加得一副“你也不希望被别人真实身份”的本子语气。
“你......你连反差萌这么高端的操作都知道？”西子月眼角一抽。
“那还用说？当时我看《长门有希的消失》时，我可突然被软萌下来的大萌神感动得一愣一愣。”耶梦加得怀抱双臂，整个身子一蹭一蹭，跟被爽到一样。
得，这龙王不仅命犯色欲，还是个宅，这下西子月有关龙族文明的三观再次遭受冲击。
不过仔细一回忆，西子月之前侦查夏弥小屋时，也的确在墙壁上发现了一张海贼王的海报，上面还标注着两年后香波岛再见的豪言壮语。
搞不好，这龙还真是个宅。
耶梦加得将一杯调配好的鸡尾酒推到西子月面前，她正想接过时，反射性犹豫了片刻。
“都在一起这么久了，还对我抱有戒心咯？”耶梦加得微笑。
西子月用警惕又复杂的眼神回应，并不说话。
抱有戒心是当然的，尤其在与路鸣泽的谈话后。
担心下毒倒不至于，而是担心真和对方产生些难以割舍的友谊，到时候决裂起来不好下手。
如果最后注定将迎来互相背刺的结局，那么最后一开始就不要产生多余的友情。
两人安静片刻，耶梦加得转而一口将鸡尾酒净吞，咕咚咕咚下咽。
“好了，休息一下，接下来还有正事要办。”仿佛刚才这事没有发生，耶梦加得直接快进到下一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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