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遣
“好了，一个男孩受点苦又死不了。”沈阁阳不屑地瞄了沈若弗一眼，“你好了吗？”
沈阁阳话说的很生硬。
“托你的福，没死透。”沈若弗讽刺道，“我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沈阁阳竟然这么小心眼。”
沈若弗始终没正眼瞧过沈阁阳一眼，他转过头，翻了个白眼。
“若弗！”王夫人打了沈若弗一拳，“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快给你爹道歉！”
沈若弗无动于衷。
沈阁阳脸涨的通红，捏起拳头，声色俱厉道：“我好心来看你倒是成了我的不是了？我告诉你，你可别不知好歹！”
沈阁阳用手指着沈若弗，说话都有点不利索。
“少用你那脏手指着我，”沈若弗的睫毛很卷翘，一双善若秋水的眸子中闪着不屑，“你说我不知好歹！你到不看看你做的好事！你对得起子归，对的起林阿娘吗！”
沈若弗性子很冲，大概是遗传了沈阁阳吧。
“你斥责我？！”沈阁阳气极反笑，“沈子归和林烟那是自作自受！能赖我吗？沈子归他都要刺杀你娘了！你还为他说话！”
沈若弗被噎的说不出话，过来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是，子归他是有错，但你那么做，是不是有点残忍。”沈若弗的语气软了下来。
“残忍吗？”沈阁阳冷笑道，“那是沈子归自作自受，我让进京赶考，算是便宜他的了。”
“好，”沈若弗妥协了，“我们不说子归，说说林阿娘。林阿娘欠你什么了？值得你这么对她？”
“她欠我的多了，你管不着。”沈阁阳浑身散发着寒气，像是身处冰窟。“沈若弗，你少打什么狗屁主意，要是让我发现你去找沈子归，我就让你也感受一下沈子归现在的体验！”
“奉陪到底！”沈若弗丝毫不惧。
王夫人没有插上一句话。
沈阁阳“哼”了一声，拍拍衣袖走了。
王夫人满面愁容，语重心长道：“若弗啊，你怎么为了那两个贱人和你爹对着干呢？”
沈若弗从鼻腔里“呵”了一声，“要不是你嘴欠，阿娘和子归也不会这样。”
王夫人先是呆愣了一会儿，而后留下泪水。
“若弗！”王夫人抽泣道，“我是你娘啊，你怎么能为了那两个外人这样对我！那天我差点儿就被沈子归刺杀了！”
“你别再这样了，”沈若弗无奈道，“你再怎么做，我也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了，你今早‘收手’吧，你不会从我身上找到你想要的。”
“若弗，”王夫人继续哭着，“娘知道娘对不起你，请你原谅娘好吗？娘会尽力弥补你的！”
“没用了，”沈若弗叹了口气，“你走吧，我需要自己一个人休息一下。”
“若弗，娘不是故意的！”王夫人苍白无力的解释在沈若弗就像是在狡辩。
“若弗！”
“你快点走吧，我想你也不想破坏我们好不容易维持的关系吧。”
沈若弗这是铁了心想赶王夫人走，王夫人也明白了沈若弗的意思，也就没在死皮赖脸的赖着。
“那娘走了。”
“慢走不送。”沈若弗简言骇意。
沈若弗穿好衣服，静静的坐着。
他思绪飘到了小时候，他最难过的日子——他生病的日子。
天子八年。
那年多雨，小沈若弗正和下人玩着捉迷藏。
小孩子的精力总是很旺盛，即使是雨天也乐此不疲。
小沈若弗为了游戏的胜利特意躲到了正厅旁边的小屋。
小沈若弗蹦蹦跳跳地跑到了小屋里。
小沈若弗躲到了小屋中的草垛旁边。
“哇呜。”小沈若弗叫了一声。
“是谁！”一个男人警惕道，“快出了！”
小沈若弗有点儿害怕，他把身子埋得更低了。
“是谁！要是现在出来的话，我就不治你的罪！”王夫人瞪着眼睛说道。
王夫人不敢大声说话，怕被被人发现。
“应该没事儿了，”男人暧昧地咬了咬王夫人的耳朵，“咱们继续。”
“可……万一要是被发现了呢？”王夫人没有抗拒男人的亲昵，“我有点儿怕。”
“没事儿，大不了你跟了我。”
王夫人娇羞地笑着。
年幼的小沈若弗目睹了一切，他看见了自己的母亲正在跟一个陌生的男人偷情。
小沈若弗虽然年纪小，但也知道偷情是不好的事儿。他的哥们林公子——林北，曾经跟他说过，偷情是要被赶出家门的。小沈若弗一想到这，眼泪夺眶而出。
“呜呜呜～”小沈若弗细小的哭声惊动了王夫人和那个陌生男人。
“谁！”王夫人顺着哭声找到他的儿子沈若弗。
“若弗！”王夫人想去看自己的儿子，可是被男人拦了下来。
“没事儿，小孩子不懂什么。”男人继续干着“正事”。
“呜呜呜……娘……我要找父亲……父亲……”小沈若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陌生男人听到这话立即停了下来，他穿好衣服去草垛拎起了小沈若弗。
“你说什么？”男人阴森道，“你要是还想活的话，就闭嘴。”
小沈若弗被吓的不敢出声。
王夫人姗姗来迟：“好了，你就别和他计较了，你把孩子给我。”
“不给，”男人拒绝，“万一他要是告诉了沈阁阳怎么办？”
“你放心，他不会的，你把孩子给我。”王夫人伸手想要夺回孩子，却被男人一把回绝，“你把孩子给我！”
“你亲我一口，我就给你。”男人的表情越发阴森，仿佛是个怪物。“怎么？不想要你和沈阁阳那个老王八蛋的儿子了？”
“要！”王夫人只好照着男人的脸亲了一口，“你可以把孩子给我了吧！”
“给你是可以，但你必须要让他忘掉今天发生的任何事。”男人从腰带里掏出一个锦囊袋子，“这是忘魂散，你喂给他，他就会忘掉任何事。”
“那……有什么副作用吗？”王夫人接过锦囊。
“嗯……”男人邪魅一笑，“他大概会生一场大病，想要治好可就难了。”
“不，不，”王夫人慌张道，“可以不用这个药吗？我会让他不说的，求求你！”王夫人双膝跪地，手拉着男人的衣摆。
“不，”男人抚摸着王夫人的脸，随后打了王夫人一嘴巴，“你难道想我们的事被揭发吗？我告诉你，揭发之后我可不要你，你个不要脸的泼妇。”
“你骗我！”王夫人的泪水不停的流，“你这个人渣！”
“你给老子松手！”男人一脚踹开王夫人，一手扯过小沈若弗，捏着小沈若弗的嘴给小沈若弗灌药。
“若弗！”王夫人狼狈不堪地趴在地上，“你放开他！”
男人没有理会王夫人，继续给小沈若弗灌药。
过了一会儿小沈若弗被灌完了药，倒在了地上。男人压在王夫人身上继续苟且。
苟且后，男人愉悦的的走了，留下王夫人和小沈若弗。
王夫人抱着小沈若弗回到正厅。
王夫人拾起了自己身上的狼狈，随后叫了郎中。
几个郎中怎么治没有治好小沈若弗。王夫人彻底慌了神。
王夫人写了封信给沈阁阳，大意是沈若弗病了治不好，让沈阁阳回来。
沈若弗爱子心切接到信就马不停蹄地赶会了北平。
“若弗呢？”沈阁阳急切道，“我找了一个大师，他能治好若弗的病。”
王夫人带着沈阁阳到了正厅，大师看了沈若弗摸了摸胡子，“造孽啊，少爷这是被奸人所害，这病得需些时日才能治好。”
“得多久？”沈阁阳问道，“大师，只要您能治好我儿子，多少钱我都愿意！”
王夫人忍不住的慌。
“多需数载，少需一载。”大师道，“想要治好少爷得需要鸿雁尾羽、清晨的露水，和茶水混合而喝，一日三次，方可医治。”
“好！”沈阁阳喜极而泣，“多谢您！”
“不用谢，不过，你可要找出奸人事谁才能完全医治病根，否则后果自负啊。”
“您能告诉我奸人是谁吗？”沈阁阳问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沈阁阳望了一眼王夫人。
王夫人心里发毛。
当晚王夫人又约男人见了面。
当晚的月如玉盘。
“英哲，”王夫人悄声道，“我担心，我们的事情会败露。”
那个叫英哲的男人淡淡道：“败露不了，沈府的那个叫林烟的女人长得还不错。”
王夫人听出了英哲话中的意思：“你是说，让林烟背黑锅？”
“废话，”英哲玩弄着手中的草，“明日，你只需搞告发林烟给你儿子下药就行。”
英哲递给一包“忘魂散”：“你把他放到林烟所住的屋子里，再放上‘神魂香’就可以了。”
“‘神魂香’？”王夫人半信半疑道，“你难道要告发林烟私通吗？”
英哲点了点头：“我的女人就是聪明。”英哲把王夫人揽进怀里，“你今天真香。”
……
翌日早上，沈阁阳正照顾着小沈若弗，就听见外面一阵慌乱。
“什么！”一个侍女道，“林夫人尽然和英将军偷情！太不要脸了！”
“是啊，我看到的时候林夫人差点就光着身子了。”
沈阁阳大吃一惊，顺手就把手中的药碗摔碎了。
“你们说什么呢！”沈阁阳怒吼道，“林烟呢？我要见她！”
几个侍女被吓得跪在地上。
一个小侍女哆哆嗦嗦道：“今天早上，我去给林夫人送……吃食……时……”
“闭嘴！”沈阁阳的吼声震耳欲聋，“我这就去见林烟，要是不像你们所说的那样，我就砍掉你们的舌头！”
沈阁阳风风火火地跑到了偏房。
“阿烟！”沈阁阳吼道。
偏房很乱，林夫人衣冠不整的坐在椅子上，英哲站在王夫人身边，身上和林夫人一样衣冠不整。
“老爷。”林夫人低下头，“是阿烟的错，你休了我吧！”
沈阁阳满眼心疼，他冲上去给了英哲一拳头。
“你个王八蛋，竟敢辱我妻子，看我怎么收拾你！”沈阁阳的眼似乎都红了，“英哲！我要你死！”
“别！”林夫人阻止道，“老爷，是阿烟的错，不是英将军的错，要罚就罚阿烟一个，不要罚英将军！”
“阿烟，”沈阁阳停下了正要揍人的手失魂落魄道，“阿烟，咱不怕，你告诉我真相，我杀了那个王八蛋。”
林夫人默不作声。
沈阁阳绝望了。
“英哲，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快给我滚出去！”沈阁阳指了指门。
“别呀，”英哲一副欠打的模样，“你到不看看，阿烟床底下的锦囊。”
沈阁阳拿起锦囊嗅了嗅：“这是什么！”
“这是忘魂散，食用完之后人会忘掉记忆，甚者会卧床不起。”英哲解释道，“我今天是受王夫人之托来给令公子看病的。”
“老爷，这……就是若弗大病一场的病因。”王夫人用着拙劣的演技表演着，“那天，那个大师走之前，我问了他若弗的病因，大师说‘若弗’就是食用了忘魂散才会生病的。”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沈阁阳抬手就想抽王夫人一嘴巴，却被英哲拦下。
“沈老兄，打女人可是不对的事。”英哲挑衅似的挑了挑眉。
“老爷您消消气，”王夫人讨好般说道，“不过您有没有闻到一股气味儿。”
“有话直说！”沈若弗没好气儿道。
“我曾经从一个郎中那里闻到过这个味道，好像是神魂香。”
“神魂香是个什么玩意儿，”沈阁阳正在气头上。
“就是促进男女之间……”
“停！”沈阁阳打断了王夫人的话，“你怎么就能确定！郎中！我要郎中！”
“传郎……”沈阁阳还没说完就被林夫人打断。
“是的，它是神魂香，是我，一直仰慕英将军，是我设计让英哲……”
“阿烟，那不是真的，是不是，是不是？”沈阁阳抱着林夫人，眼中泪水如汪洋一般，“是不是？”
“是真的。”林夫人一口回绝。
沈阁阳撒开了林夫人，带着英哲、王夫人走了。
从此之后，沈阁阳三年未踏偏房。
一阵风吹过，吹醒了梦中人。
沈若弗回过神来，他准备去找秦子归。
沈若弗为了不引人耳目，换了一身夜行衣。
现在正是晚上。
月光下，身材姣好的身影在朦胧中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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