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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30章


陈洲:“喝了点,开不了车了,一会儿得在你那儿住。”

        陈骆:“可以。”

        陈洲并未在陈骆的脸上找到任何不太对劲的表情,陈骆还是那个陈骆,仿佛对世间的任何一件事没有兴趣。陈洲在心里反问自己,他想在陈骆这里找什么呢?

        陈洲:“你找她吗?”

        陈骆:“找你也一样,闹够了就休息吧。”

        陈洲恍然,“哦,是吵着你睡觉了吧?”

        陈骆没回答,把钥匙留给陈洲,“钥匙给你,结束了自己上来。”

        陈洲:“好,我保证不发出声音了。”

        陈骆转身上楼了。

        谭芸已经把谭石扶到床上睡了,陈洲回来的时候,她正在沙发上看电视,不过电视是静音的。从她的神情看,她开始醉了。电视机在她脸上晃出了五颜六色,她微微眯着眼睛,说:“是不是吵到他休息了?”

        陈洲点点头,“我哥失眠严重。”

        谭芸站起来,“你能帮我看一下我弟弟吗?”

        陈洲:“当然可以,你要出去?”

        谭芸:“我有些话要找陈骆当面说。”

        陈洲伸手虚空地拦了她一下,“你有点醉了,要不明天说。”

        谭芸摆摆手,身体微微打了一晃,“不,一定要今天说。他救了石头,再加上前前后后这么多次,我欠他的已经还不起了。就只有这张嘴还能表达一下。”

        “那我陪你上去。”

        “不用,我没喝多,不信你看着。”

        “欸?好好好,你慢点儿。”

        “我真没事,你又不是没见过我多能喝。”

        谭芸一步三晃地去了,陈洲在楼下听着,听到她顺利上楼把门敲开。

        陈骆刚脱了上衣准备洗澡,就有人敲门,他以为是陈洲,就直接去开了门。

        “钥匙不是给你了么?”

        门一开,谭芸站在门口。

        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在这股子酒气里还有些隐隐的香味,淡淡的,像下过雨后树木花草发出的香味。门开的瞬间,她微微打了一晃,眼神迷离地看着他,之后慢吞吞地咦了一声,还捂了眼睛,“对不起,又打扰你了。”

        陈骆吧衣服搭在肩头,“有事?”

        谭芸捂着眼睛说:“我是专门来谢你的,谢谢你救了石头。还要为我所有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道歉,你挂我电话的时候我以为你不想理我,就算理了,也不会帮我。我为我的想法道歉,我错了!”

        她忽然一个九十度鞠躬,长头发快垂到地面了。

        陈骆没被人这么拜过,诡异地安静之后,他说:“你先起来。”

        谭芸抬起头,又打了一晃,“陈先生,你帮了我这么多,这一次我最该谢谢你,如果没有你,如果我弟弟真出了事……”

        她转开头,哭变成了笑,“今天谢谢你。”

        陈骆:“说完了吗?”

        谭芸连着点头,“说完了说完了,您可以休息了。”

        谭芸说着就转过身,往楼下去了。

        “你回去吧,不用送了。”

        陈骆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家住楼上。”

        谭芸猛然停住,茫然地看着陈骆,“啊对,我住楼上。”

        谭芸反身上楼,路过陈骆门口的时候,她郑重地看着陈骆,再次表达了谢意,不过在那之前她先捂好了眼睛,“我还是要谢谢你陈先生,我真地真地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谢谢你救了我弟弟。他的人生还没开始,是你救了他,他才能活着站在我面前,我真地我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又是哭又是笑的,眼泪沿着指缝啪嗒啪嗒掉下来。

        陈骆:“我知道了。”

        谭芸是打心眼儿里真心诚意地感谢陈骆,今天这一桩事,足够她记一辈子。

        谭芸再次给他一个九十度鞠躬,“谢谢你,陈骆。”

        连名带姓的感谢,反复地感谢是最有诚意的,这是母亲在世的时候说过的话。这一刻陈骆感受到了。

        陈骆:“我知道了,你起来吧。”

        谭芸抬起头,只听嘣一声响,脑袋一阵钻心的痛,她茫然间伸手一摸,见红了。

        陈骆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住了她的手腕,“别乱动。”

        谭芸好像听见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你进来。”

        陈骆把谭芸拖进门,坐在沙发上。

        谭芸只感觉眼皮发沉,脑袋发木。

        陈骆很快拿着一个药箱过来了。不过他还是没穿衣服。

        谭芸下意识地就要捂眼睛,被陈骆拽住手腕,他严厉地说:“别动!”

        “哦。”

        谭芸只好把头低下去。

        伤口在发际线处,陈骆坐到她身边,撩起她额前的头发,“自己扶着。”

        “哦。”

        谭芸听话地按着头发。

        陈骆打开塞满酒精棉球的小瓶子,拿了一个棉球出来。

        陈骆:“你忍一下。”

        谭芸往后躲道:“干什么?”

        “你想继续流血么?”

        “不想。”

        谭芸语塞了。

        “哎呀——”

        酒精棉碰到伤口的一刹那,谭芸是彻底精神了。

        陈骆:“忍。”

        谭芸:“你轻点啊,再轻点。哎呀!轻点轻点,疼!”

        陈骆忽然停了半刻,谭芸以为结束了,哪想他又卷土重来。直到她被酒精杀到麻痹,不疼了。

        谭芸的头发浓密,发际线处有一层毛茸茸的毛发,伤口就在里面,除了刚刚磕破的地方,陈骆还发现有其他三处旧伤。

        陈骆把小瓶子塞回药箱,“你父母打你?”

        谭芸知道伤痕被他发现了。

        谭芸:“打。”

        陈骆:“你不老实?”

        谭芸:“不老实。”

        陈骆好像笑了,谭芸不太确定。

        不知道是醉了还是撞的,她感觉晕得厉害,看什么都在转,看陈骆,陈骆也在转。就像在看万花筒一样,他在万花筒中间,不停地转。

        旋转的陈骆一直在看着她。他已经穿好衣服,她可以不用捂眼睛了。

        陈骆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处理好伤口之后就指着他画圈,眉头皱着,头时不时地歪一下,像在研究他。

        等她的手指头快杵到他眼睛的时候,陈骆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谭芸:“咦?你动了啊,我还以为是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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