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交易,谭石说的也没错,她和陈骆的确是有一桩奇怪的交易。
谭石捕捉到端倪,“被我说中了是吗?”
谭石的眼泪下来了。
这个时候,忽然有人敲门。谭芸条件反射地惊了一下,谭石反倒把这当成一个心虚的信号,倒要看看是谁送上门来。
门一开,林仙又看见了那个倔强美少年。怎么还哭了?
林仙:“你——”
谭石一肚子火,却没找对人,但这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拿涮人当乐子,谭石白了她一眼,一转头回房了。
林仙莫名被人白了一眼,也有点不乐意,“我又惹了你了?莫名其妙!”
“请进,不用理他。”
谭芸露面的时候,眼睛也有点红。她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林仙:“你和你弟弟吵架了?”
谭芸也无从解释,先请她进门了,“你认识我弟弟?”
林仙往沙发上一坐,大略扫了眼这个破败的小屋。干净是干净,就是太破旧了。她只在电视上看到过这种环境。
“白天找你的时候遇到了。”
谭芸给林仙端来一杯橙汁,林仙双手接过,“谢谢。”
“不客气,你在电话里说有要紧事找我?”
林仙喝了一大口橙汁,一边点头一边囫囵吞了。
“是有点对不住,我先跟你道个歉吧。”
“什么事这么严肃?”
林仙清清嗓子,压低声音说:“我跟陈骆不是相亲了吗?”
“我知道。”
“是这样的,我骗我家里说我们相处挺好的,我父母呢有可能会找机会过来窜个门,所以我先知会你一声,到时候可不要误会呀,我会找机会跟我父母坦白的,再给我些时间啊。”
这个时候,谭石忽然从房间走出来,失望地看着姐姐,眼眶通红,“这就是你所谓的信任,你要我信任一个在撒谎的你,而且我还差点就信了!你怎么能这样呢?”
谭石的声音很轻,但是颤抖,谭芸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谭芸只有紧紧握着谭石的双手,“石头,这里面有误会,我跟陈骆没有谈恋爱,你相信姐姐。”
林仙偷偷捂嘴,她好像说错话了。可是谭芸为什么会说跟陈骆没关系啊?是她弟弟反对吗?反对的理由是什么呢?他们俩很般配呀!
气冲冲的少年忽然冲到她面前。
林仙措手不及。
“你说!你跟我说实话,我姐跟那个男的到底什么关系你说!你口中说的男朋友是不是他?”
林仙被他吼得直闭眼睛。
“石头你干什么?这是姐姐的客人!”谭芸把谭石往后拉,但谭石很不配合,胳膊一甩,大声道:“客人?我看你们是一条船上的吧?二女共侍一夫,还让来让去地挺和谐是吧?”
“谭石!你再胡说一句试试!”
谭芸实在没忍住,发火了。
“我胡说?到底是你一直在骗我还是我胡说?我一直以为骗我的是别人!为了维护你我可以跟那些王八蛋去拼命,跟爹妈反目,可到头来呢?是你在骗我!是你!”
如果不是谭芸已经对谭石声严厉色了,林仙肯定要骂人的。她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说过这么难听的话。
林仙站起来,看着这个气喘吁吁的大男孩,“你说的话很过分你知道吗?”
谭石的火气立马转向林仙,“这是我的家事!请你出去!”
谭芸:“谭石!你够了你!”
林仙:“行,我走!我走!”
林仙一气之下,转身就走。
秦淑芬的消息的准确度堪比新闻联播,陈骆还没落地就告诉陈洲去接机。陈洲不知道他哥要回来的事,秦淑芬直接掀了他被窝,命令他滚去接陈骆,顺便看看他不好好在那边守着总来回跑是什么意思。还让他别露马脚,把她这个妈给卖了。
陈洲堵着耳朵唱歌,一句话也不想听,赶紧穿上衣服溜了。把陈骆接回来后,陈洲在陈骆家里补了一觉。晚上八点多的样子,陈洲被楼上吵醒了,好像有人吵架。
陈骆这个时候刚好跑步回来,也听见楼上有声音,两个人就一同去了。到门口一听,里面正吵得热闹。
陈洲才想要不要敲门,门就开了,果然是林仙,刚才在外面就听见她的声音,还有那姐弟俩,三个人怎么还吵起来了?
陈洲:“怎么了这是?”
林仙:“少男发疯!我劝你们还是别进去了,尤其是你陈骆。”
陈洲看眼陈骆,问林仙,“怎么回事?”
林仙也不知道这乱七八糟的该从哪里说,“反正别去就对了。”
林仙怒气冲冲地走了。
陈洲隐隐察觉,他担心的事已经发生了。
陈骆站在门口,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多管闲事的程度已经到达了有史以来最高峰。
陈洲:“哥,要进去吗?”
陈骆:“你和谭芸结束了吗?”
这个问题太突然了。
“啊?”陈洲错愕地看着陈骆,“哥你说什么呢?我和谭芸……我们之间可清清白白啊,什么事儿都没有啊!”
陈骆:“那就好。”
什么叫那就好?
陈洲一把摁住大门,“哥,你什么意思?”
陈骆:“以防万一!”
说完,开门走进去。陈洲踟蹰了一瞬也跟了进去。
谭芸与谭石长这么大几乎没吵过架,记忆里也都是互相帮衬的画面,从没有像今天这种场面。两个人的情绪都已经到了巅峰。
陈骆和陈洲一进门就看见谭石抓着谭芸的肩膀,质问:“姐,没有男人你活不了吗?我跟你说了很多遍了,我可以保护你,我可以照顾你,你不要再跟他们联系了行不行,答应我,姐,答应我行不行?”
谭石卑微地乞求着,双臂却像铁钳一样箍住她。
谭芸轻轻扶着他僵硬的手臂,“石头,你要我怎么说你才能相信我?”
谭石忽然脸色一变,松开姐姐的肩膀,后退两步,指着上面,“好,你现在就对天发誓,你跟姓陈的那两兄弟什么关系都没有,你说!”
陈洲听不下去了,站到谭石面前,把谭芸往后面推,“有你这么跟姐说话的吗?你还像点样子吗?”
谭石一回头,两个都到了,还真是整齐啊!
“来了,一来就是两个。”谭石拍着巴掌笑起来,意味深长得看看陈骆,之后竟回房了。
三个人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听砰一声响,紧接着一股浓烈的香味儿漫了出来。
谭芸眉头微皱,循声而去。
粉色的瓶子碎了一地玻璃碴。她的香水儿碎了。
谭芸绕过玻璃碴,扯过谭石的手,“割没割到?”
“你别碰我!”
谭石指着这份罪证,“你们没关系他为什么送你这么贵的东西,你们没关系,你会连盒子都舍不得拆,还藏在床头的抽屉里,跟你最喜欢的手表贴在一起放着,你虎谁呢?”
这份公开处刑似乎昭示着什么,她一直都没有看清楚,认清楚的东西,被谭石摊开来,大白于天下。她才知道,她的行为居然有这么幼稚,像个青春期少女。
谭芸看着香水,什么也没说,蹲下去开始收拾。
香水瓶子不大,碎了几个残片,大的没什么,小的比较有危险性,如果收拾不干净很容易扎进肉里。
谭芸一片一片地捡,小的残渣就用湿纸巾一遍一遍地收拾。
谭石站在原地,居高临下,看着姐姐的尊严被他踏破,一动不动。
谭芸忽然被人握住手腕。
陈骆:“我来。”
谭石一看见陈骆就受不了,“你把手拿开。”
陈骆摊开双手,“好,拿开。”
陈骆跟谭芸保持着安全距离,把玻璃碴仔仔细细地收拾干净了,一遍又一遍。
谭芸坐在床上,一声不吭,低着头。
没人讲话,只有陈骆在忙活,陈骆的确花了些时间才清理干净。而在这段不长不短的时间里,谭石的激烈情绪渐渐退潮了。
他知道自己说了很多激烈的话,他知道姐姐因为这些话很难过,他知道他毁了姐姐最珍视的礼物。
他依旧愤怒,但也有点后悔了,“姐——”
“——跟我出来!”
谭石被陈洲拽走了。
“你拉我干吗?”
“来根烟,要不要?”
“你别他妈拉我!”
“你这臭小子信不信我揍你,我可不惯你那臭毛病!”
“来就来!怕你我是孙子!”
听见这种对话,谭芸拔腿要追出去,被陈骆拉了回来,“陈洲不会揍他的。”
谭芸茫然失措地站着,眼睛闭了又闭。她抬起头,可眼泪还是往下掉。这个世界怎么了?她只想用力地活着,她只想让谭石能平平安安地度过这段抑郁时期,好好治病,晋升到他人生中另外一个重要阶段,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陈骆:“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谭芸一只手抹掉眼泪,一只手摆了摆,“不关你的事。”
一个灰色的手帕递过来。
谭芸看着手帕,忽然揪起陈骆的手腕。
她转回头,“你刚割到手了?”
她不说陈骆还不知道,这么一看,右手中指上的确有血,并且正在往外流。
陈骆无所谓道:“很小,没事。”
谭芸还是攥着他的手腕,把手帕往他肩膀上一扔,“等着。”
谭芸去厨房取了一瓶医用酒精,没棉签就用化妆棉沾了一点给他擦。
谭芸:“你感觉有没有小碎片扎进去?”
陈骆:“没感觉。”
谭芸无语地看着他,之后端起他的手,仔仔细细地看起来。
“还真扎进去了,我这样摸你疼吗?”谭芸隔着酒精棉在他伤口上刮了一下,陈骆感觉到刺痛,但并不强烈。
“有点,不用管它。”
“你认真的吗?留着它在你肉里?”
她的语气像在说一个弱智,“别动,我给你拿出来。今天,现在,必须给你拿出来。平时怎么样无所谓,但今天,此时此刻,不行。”
谭芸也不知道在跟谁较劲,她心里不痛快,她必须找到一件让她顺利完成的事,必须。
她端着陈骆的手,十分严肃,心无旁骛。
陈骆看着她,轻声问:“想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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