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她跳湖了
苏湘湘白着一张脸自人群后出现。
“五小姐？”李嬷嬷道，“这妆奁盒和里面的东西是从大小姐屋里找到的，你怎么说是你的呢。”
“这罪名可不兴背哈。”
柳如虹急于给苏渔坐实罪名，忙说：“湘湘啊，大伯母知道你与苏渔交情好，但这事儿是坏名声的大事，你可别为了什么情谊犯糊涂啊。”
苏湘湘指着妆奁盒：“前些日子赵姨娘送了大姐姐妆奁盒，祖母怕我没有会多想，便命人打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送给我。”
“取回来用了没几天，我身边的桐香失手把妆奁盒磕了个小坑，她怕我训斥便自作主张的将大姐姐的妆奁盒与我的调换了一下。”
她顿了顿嘴角扯出一个凄凉的笑：“以大伯母方才所言，这妆奁盒是谁的，里面的绣春囊就是谁的，所以大伯母是说我不知检点私通外男吗。”
“被定下私通罪名后还要被浸猪笼，沉塘对么。”
柳如虹和李嬷嬷都愣了，她们当初只是想用内宅最最常见的栽赃手法败坏苏渔的名声。
怎么这屎盆子扣到苏湘湘头上了？
“湘湘啊……”柳如虹急忙去拉苏湘湘解释。
这么多外人在，她得是个慈爱温厚的大伯母，绝不能坏了她的形象她的名声。
苏湘湘侧身躲过柳如虹的手，冷笑：“不过大伯母，我很好奇。”
“为何与你香囊布料一样，绣艺相似的绣春囊会出现在我的妆奁盒。”
“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
“我竟不知我私会外男还要用你帮我绣东西呢。”
柳如虹一噎：“这是误会，湘湘你别相信苏渔她们的话。”
“呵！”苏湘湘指着自己的眼睛嘴巴，“我是用我自己的眼睛看到的！”
“大伯母怕是忘记了罢，当时进府送来了两匹‘藏银丝’，你为了炫耀专程喊我过去，让我挑选布料做成衣的。”
“后来那两匹布被苏倩柔看上挑走，你又让我选了其他料子。”
“统共两匹布，整个相府没人能用，不是你让人做的还是谁？难不成是苏倩柔让人做了这玩意儿放我妆奁盒里恶作剧？”
苏湘湘怒极而笑：“哈哈，真是我的好伯母，先昧下我娘的遗物又来用腌臜法子来诋毁我。”
“不就是欺我在这偌大的相府孤零零一人，无父无母无依靠么，不就是嫌弃我这些年花了你东院的钱吃了你东院的饭么。”
“不就是大伯要你每个月多给祖母二十两照拂我么。”
多年来压在苏湘湘心头的怨怼，委屈，愤慨，齐齐爆发。
自打父母过世她便知自己要过上寄人篱下的日子了，起初她也想讨好柳如虹母女，让自己过得好一些。
可那些看似公允实则偏心的举动，母女二人无意间透露出来的歧视鄙夷，让她明白她再怎么做都没法讨好二人。
与其没法讨好，不如放弃，于是苏湘湘住进了万福院，希望能得到苏老夫人的庇佑。
可这苏家还是无她一个孤女的立身之地。
“诶。”苏湘湘叹气，“或许我早该跟着爹娘死了的，也省得这些年给大伯母你添麻烦。”
说完她纵身一跃跳进了湖里。
人群安静了一瞬，紧接着爆发出惊呼。
“她跳湖了！”
“快来人！救人！”
现场乱成一团，每个之前议论过绣春囊的人纷纷避让，不敢再停留在现场，生怕惹上麻烦。
柳如虹惊慌失措的招呼人去救，李嬷嬷则趁机想把几个香囊给销毁。
苏渔盯着水面冒泡的地方跟着跳了下去。
花园角落，赵姨娘见眼前闹哄哄的，轻‘啧’了声，看来这出戏用不上她出场了。
按照她的计划，这出戏只唱了一半的，后半场她该上场供出‘奸夫’把私通罪名摁在柳如虹身上的。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苏湘湘把整盘计划大乱了。
不过苏湘湘闹成这样，也不枉费她从苏倩柔那些过时衣服上抠出点布料下来找人忙活一通。
后院闹出人命，苏文成得知后急忙过来查看。
为苏渔正名的勤王白子铭还未离开现场，见到苏文成后将看到的事情详细讲了一遍。
全静在混乱中拦下李嬷嬷，把她和香囊和绣春囊全都扔到苏文成眼前。
苏湘湘被救上来后昏迷不醒，面如死灰，出气多进气少俨然一副马上要离世的模样。
“老爷——”柳如虹慌乱不已，“你别听他们……”
“啪！”
话没说完，苏文成的巴掌重重落在她脸上。
苏文成脸上阴沉一片，冷笑道：“我让你照顾湘湘你便是这般照顾的？”
他不过是个把月之前看到苏湘湘的窘境，让柳如虹别太偏心，让她用心照顾着些，她竟把人逼死！
她可是三弟的孤女！外人会怎么看他！
柳如虹满头朱翠发簪被打掉，头发凌乱的散落着，连忙摆手：“不是的，一切都是苏渔弄的，是她想陷害湘湘的。”
苏文成把手边茶碗砸在柳如虹身上。
“所有经过勤王都亲眼看到了，还有这布料物证，你还狡辩？”
有人小声道：“若真是苏渔做得，她刚才为何要舍命跳湖去救人？”
柳如虹百口莫辩，心里恨死了，那妆奁盒一定是苏渔发现后自己换到苏湘湘那边的！
那个贱蹄子就是故意给她下套的！
什么绣艺一样，也都是上次过后苏渔偷偷找人做的！
小贱人和她娘一样，心机深沉！该死！
“苏大人，这虽说是你的家事，但我不得不说句公道话。”全夫人上前道。
“若真是苏渔与外人私通，当家主母理该管教；可苏湘湘是你亡弟的孤女，一个大伯母拿这种败坏女子名声的事去陷害，真是坏了良心，把人往死里逼的。”
大理寺卿全裴齐一家人都特别耿直，见到过不眼的事敢说敢管，哪怕皇子们的幕僚们有什么受贿之举，全裴齐都会眼都不眨的处理。
全静和全夫人能在此事上站出来大家都不觉奇怪。
并且此事确实是柳如虹做得不对。
耳边议论声纷纷，苏文成脸色越来越暗沉，怒喝：“来人！给夫人备马车，送她回去！”
送回去？这里就是苏府她能去哪儿？
管家愣了一瞬，犹豫道：“老爷说是送回柳家去？”
除了节日和日常省亲外，女子只有被休的时候才会被夫家送回娘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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