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火灾和子景
温霜月急忙跑回老宅时,大火已经被前来救火的众人扑灭。
她停在门边,望着那浓烟滚滚的老宅,双腿发软,直对着大门跪了下去。
“哎,丫头——”在她身边拎着木桶的大娘连忙拉了她一把,担忧道,“丫头,这屋子是你的吧,起这么大的火,屋内可还有别人?”
大娘温婉的声音穿过双耳的轰鸣,硬生生地将她飘得十万八千里的魂扯了回来。
别人——
那个公子还在屋内!
温霜月脸色青白,借着大娘的搀扶跌跌撞撞地进了大门,一抬眼,就看到那公子从浓烟中走出,他脸上黑灰一片,未粘上黑灰的地方却是毫无血色,宛若花瓣的薄唇此时也淡若白纸。
那公子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一双凤眸朝她望来,满是自责:“温姑娘,这火来得蹊跷,我——”
他的话还未说完,温霜月已经几步跑到他的跟前,紧紧抱住了他。
他一瞬僵了身子,腰间被她小手环绕住的地方隐隐发烫,他抬起双手却不知该放在何处,百般纠结间,煞白的脸上渐渐泛起了红晕。
“姑娘。”
他温润着声音道,下一秒怀里的娇软便猛地向后撤了一步。
温霜月低着头,心跳如雷,她刚刚一时心急,行动竟比思想快,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就已经抱住他了。
这可是在古代啊!
“咳——既然人没事,那我们就散了吧。”
站在门外的众人扭过头,四散开去。
温霜月闻此言,头埋得更低了,她恨不得立马缩小,找个地缝钻进去。
“姑娘,你没事吧?”那公子垂眸看着她越来越红的小耳朵,出声问道。
“没事。”她缓缓抬起头,想要挤出一个别扭的笑容,视线却在不经意间划过了他被鲜血染红的青衫。
“你的伤口!”她凑近他,抓住那青衫担忧道。
他刚才一心救火,并未注意到伤口已经被撕裂,此时经她提醒,刺痛感便忽然间从伤口处传来,蔓延全身,火辣难忍。
“我先扶你进去。”温霜月也不再纠结礼法,伸手穿过他的手臂,架着他往屋内走,将他扶到床边,她就急匆匆地去找伤药和布条。
“在下还不知姑娘芳名,不知姑娘可愿告诉在下。”像是要缓解她紧张的情绪,他忍着痛,哑着声音问道。
温霜月翻找着柜子拿出伤药和布条:“我叫温霜月。”
“霜月,温姑娘的名字倒是颇有意境。”他话音刚落,温霜月已经拿着伤药和布条回到他的面前,她将东西放好,伸手就要去解他的衣带。
“温姑娘,我自己来就好。”他吓得瞬间将身子后撤,可那衣带还是被温霜月拽住了。
“你别动!一会又扯到伤口了!”温霜月抬起头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迅速地解开了衣带。
他被她瞪得一愣,竟一时忘了反应。
温霜月解开粘有血迹的布条,小心翼翼地为他上着药,嘴里嘟囔着:“你刚问我的名字,我也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在下名唤子景。”他被那双温软的小手烫得回了神,下意识道。
“子景?”温霜月点点头,“你的名字也挺好听的。”
“嗯……”子景扯了扯嘴角,那被她碰过的地方微微发烫,他红着脸,往后躲了躲,她却以为弄疼了他,连忙道歉:“对不起,是我弄疼你了吗?”
“没……没有。”他看着她一脸担忧的样子,没理由的心中一痛。
他压下心里奇怪的感觉想——
罢了,又不是没被上过药。
子景轻阖双目,任由她给自己上药。
温霜月怕再砰疼他,更加放轻了手,迅速地上好药,又缠好布条,才帮他拉上衣衫,系好衣带。
待她的温度远离,子景才松开了一直憋着的气,低声道:“多谢温姑娘。”
温霜月摇摇头,站起身来,这才注意到他满脸通红,好似刚刚盛开的红玫瑰一般。
“你没事吧?”她怕他伤口撕裂引起低烧,急忙倾身,抬手附在他的额头上。
子景刚从换药中缓过神,一口气还没呼完,就觉得额间一暖。
“我没事。”他连忙拉开她的手,生怕再晚一些他就回不过气了。
“那就好。”温霜月直起身,松了口气,她转过身,视线不由得落在那被烧得焦黑的柴房上。
“我发现起火时,火势已大。”子景撑着身子走到她的身边道,“所幸有县民帮着灭火,所以只烧毁了柴房。”
温霜月走到那团焦黑边蹲下身,就闻到了一股桐油味。
她记得,柴房里只有少许干柴,那这些桐油……
“这火,是人为的。”子景看出她所想,直言道,“我跑出屋子时,正巧看到一道黑影翻墙而出,只是那人跑得太快,我来不及追他。”
若是没有受伤,他兴许还能抓住他。
温霜月拍拍衣裙,转头红着眼,扯出一个微笑道:“今日若不是有你,我就无家可归了。”
子景被她欲哭的笑容弄得心尖一软,可脑中却清醒地明白他需要弄清楚现状:“姑娘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得罪了什么人?
温霜月在心中冷笑道,不是她得罪了别人,而是别人有意加害于她。
这场火,除了温家的人,她想不到还有谁会放。
子景见她冷下了脸,便以为她不愿多说,也就没再追问,只是道:“不管是何人放的火,都必须要报官。”
温霜月闻言收回思绪,点点头。
报官是必须的,他们都欺负到她的头上了,她不可能再忍。
“子景,清早时,你说有话要与我说,不知是何话?”温霜月思量着,忽然想起清早离开时,他说过的话,就微微抬头望向他问道。
子景见眼前的姑娘前一秒还在沉思,后一秒便转换了话题,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说完这句,他才猛然想起今日清晨确实说过此话。
他看着面前娇弱的姑娘,原本打算给足她银子报答完她后就离开的话生生卡在了喉咙里,他还真不放心让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单独留在这里。
他收回思绪,换上一个温润的笑容道:“我是想问姑娘,可否许我在这住上几日,将伤养好?”
温霜月不由得一愣:“你要留在这里吗?”
子景微微一笑:“姑娘不愿?”
温霜月连连摇头,怎会不愿,现在这种情况,留下他,对她有利。
她指指在主屋旁边的房间道:“那边还有一间屋子,若是不介意,我一会就收出来给你住。”
“如此甚好。”子景点点头道。
烧毁了的柴房温霜月暂时没有去收拾,留着报官时用。
她让子景进屋歇息,然后将推车推进屋内,拿着早些时候买的粮食进了厨房。昨夜她已经将厨房清洗了一遍,所以可以直接开始做饭。
温霜月在前世时常常跟着母亲学做饭,她动作麻利地洗菜、切菜,又将米蒸上。
因为子景受着伤,需要吃清淡的东西,所以她做了个清炒白菜,做了一个水豆腐,又清蒸了一条鱼。
不一会,老宅中就飘出了浓浓的饭香味。
子景坐在屋内,闻着香味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他站起身走到厨房门边向里望去,甜美的姑娘正忙着炒菜,她低着头,神情认真,满身皆是烟火气。
“饿了?”温霜月做好最后一道菜,一抬头就看到他紧紧盯着食物,两眼放光,便道,“可以吃饭了。”
二人很快将饭菜抬上桌,坐下吃饭。
温霜月做的菜颜色虽然寡淡,但味道却是一绝,子景忍不住多吃了一碗饭。
饭后,温霜月麻利地洗完碗,就要去县衙报官。
子景想要一同前去,但被她拒绝了,她可不希望再一折腾,他的伤变得更严重了。再者,她还想报完官后就去种花。
不然明日就无花可卖了。
她带着花种,关好房门就往县衙走去。
此时刚过午时,守门的守卫靠在门边昏昏欲睡,乍一眼看到一个美娇娘,瞌睡都醒了半分。
“姑娘可是要报官?”其中一个守卫睁大眼问道。
“是,来报纵火案。”温霜月挺直腰杆,直视他道。
“纵火案?可是今日午时的那场?”两个守卫对视了一眼问道。
“是。”
“知县正在里面等姑娘,姑娘请进吧。”守卫让开大门道。
知县在里面等她?
温霜月眉头微皱,难道有人提前报了官吗?
她带着疑惑跟着引路的人走进县衙府内。
带路人将她带到正厅就停下脚步道:“姑娘请进吧。”
温霜月点点头,抬脚踏进正厅。
正厅里,一个身着红色官服的男子坐在正中央的桌案后,紧皱眉头浏览着卷宗,在他身旁立着一个蓝衣少年,少年眉目如画,神情淡漠。
“你是……午时失火老宅的主人吧?”红衣知县抬起头问她。
“是。”温霜月从容道。
“放火的犯人已经被这位公子抓住了。”知县合起手中的卷宗道,“那犯人还未满十五,不过孩童一个,他招了自己是因为一时贼念才放火烧屋,本官已经找到了他的父亲,他父亲愿意赔偿损失,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一时贼念?
与温家无关吗?
“……”温霜月咬着嘴唇,盯着那知县半晌,才开口道,“我想见见那个放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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