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心机造成的惨案
“请聂董用今天的下午茶。”林嘉悦袅袅婷婷地把托盘放下，“有位自称乔麦的女士来找您，虽然没有预约，但她十分坚持，目前暂时在会客室等待。”
“嗯。”聂渊不置一词，见林嘉悦还杵在面前不动，瞬间不悦，“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他冷冽的声音让林嘉悦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迅速转身出去，紧紧关上了门。
聂渊没有提出要见乔麦，也就是说，这个人对他来说无关紧要。
林嘉悦握紧拳头，趾高气扬地走向会客室。她倒要看看，现在出丑的人究竟是谁！
清脆的键盘敲击声在会客室里回响。
乔麦盯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凝神间手指飞舞，宛如在演奏乐章。就连林嘉悦走到她面前，她都没有发现。
“乔小姐，我们聂董不想见你，请回吧。”
乔麦一言不发地把笔记本装回电脑包里，自顾自走出门。林嘉悦跟在她身后，故意用整个秘书团队都听得到的声音说：“哎呀，都是我的错，大家以后可别学我，什么阿猫阿狗都往顶层带，白白被聂董说一顿。”
乔麦静静看完她的表演，在秘书处的众人都怀疑和讥讽地打量着自己时，忽然问：“你们有人在这里开无线热点？”
众秘书都蒙了，他们本没有义务回答陌生人的问题，但乔麦的气势太足，他们竟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
倒是沈明聪察觉到了不对，紧张地走上前问她：“真有人开热点？能找出来是谁吗？”他低头看了看手机，“没发现有公司网络之外的WiFi啊。”
乔麦的目光扫过浑身僵硬的林嘉悦，重新拿出自己的电脑。
“在这里，刚刚我截了图。”乔麦把屏幕截图指给沈明聪看，“WiFi名是一串随机字符，不过刚才我破解了来源，应该是一台S家的最新款手机。刚刚开完热点，手机会有比较明显的发烫。”
秘书们闻言，纷纷看向手握炫酷银蓝手机的林嘉悦。
“S家的最新款诶，咱们这里只有林秘书和Calvin有吧？”
“Calvin在楼下国际部开会啊。”
乔麦一手托着电脑，一手走向林嘉悦，那脚步声就像砸在了林嘉悦的心上。
她不由自主地后退。
“林秘书的手机很烫。”乔麦想从她的手里抽走手机，林嘉悦却握得死死的，嘴唇青白。
“我凭什么要把手机给你看！你这是侵犯我的隐私权！”林嘉悦的声线泄露了她的心虚和慌张，令沈明聪和其他秘书都怀疑上了她。
乔麦松开手：“我尊重你的隐私权，但前提是你没有泄露慕瞳集团的机密。”
“你胡说八道！”
林嘉悦额头上布满了汗珠，精致的妆容已有些浮在脸上，乔麦不再理会她，转而问沈明聪：“我想任何公司都不会允许员工连接公司的网络去开热点吧？这可是极大的安全隐患。”
慕瞳集团这么大，泄露数据安全的事时有发生，但这事发生在秘书处，顶头的两个董事长助理都在国外，沈明聪必须得负起责任严查。
“小林，把你手机拿出来，我看看你的热点名是不是和截图上一致。”
林嘉悦只觉天都塌了，她好不容易才努力调到了顶层的秘书处，她只是想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个教训而已，为什么会这样！
“沈哥，我只是给自己的iPad开个网络，传点购物的图片，没别的用途，真的。”
刚才热点关得太急，林嘉悦根本来不及改名。
慕瞳集团对内网的管理十分严格，每个人的员工账号可连接的设备数有限。林嘉悦先前还在公关部的时候，没少看见其他人自己开热点，好让iPad上网。
“……真的，我以为没事的。”
沈明聪叹气：“我会报告给徐特助。”
林嘉悦咬着嘴唇摇头，抓住沈明聪的衬衣袖口：“不要啊明聪哥，徐特助那么严厉，一定会从严处置的。我、我上交手机，你们可以查我的数据，我绝对没有泄露公司机密！”
沈明聪狠心把她的手扒下来：“你的手机得查，徐特助那边也得汇报。这里这么多人，我可做不了主。走，跟我去IT中心。”
林嘉悦狼狈地被沈明聪拖着走向电梯间，经过乔麦时，她再也顾不得风度和美丽，指着她破口大骂：“都怪你！我看你的手机和电脑也该查一查，谁知道你有没有利用我的热点得到什么数据！”
“成，我和你们一起去。”
见乔麦答应得这么轻松，沈明聪不由松了口气。她带两人来到50层的IT中心，走到安全部的区域，讲明事情经过。
IT值班小哥把乔麦的电脑手机，以及林嘉悦的手机都拿过去检查了一通，说：“没什么问题，哎，这私自开热点的问题一直都有，不好监控啊。也只能发现一例处罚一例了。林嘉悦是吧，你的工区各项权限暂时被收回了，回家等候通知吧。”
林嘉悦浑身发抖，指着乔麦，问：“那她呢？”
“她？”IT小哥一撩眼皮，“她不是我们公司的人，没有窃取机密，走吧走吧。”
乔麦却没挪动。
“你刚才说不好监控，有没有想过和运营商合作，从联网模式和调用接口的角度来做一个报警机制？”
IT小哥眼睛一亮：“等等，你仔细说说！”
沈明聪目瞪口呆，看见整个IT安全部的人都围拢过来，跟乔麦热火朝天地讨论起技术问题来。他听不懂，也不能把乔麦这个访客单独留在这里，只得先逮住林嘉悦，打电话给徐书正。
徐书正那边正是晚上10点，正坐在酒店房间里处理白天会务外积攒的工作。落地窗前，他浴袍微敞，金融城里的不夜霓虹灯投进房间里，照出他儒雅俊美的侧脸。
他安静听完沈明聪的话，淡淡道：“林秘书给钱走人，另外给我接IT负责人。”
沈明聪把手机递给兴致勃勃和乔麦讨论的负责人，后者不知被徐书正骂了什么，脸红冒汗，挂掉电话以后虚弱地摆手：“乔小姐，多谢你的建议，我们再研究研究，你请回吧。”
其他程序员都露出遗憾的表情，眼巴巴地看着乔麦被带出50层。
林嘉悦抱着装有私人物品的纸箱，失魂落魄地经过一楼前台。她能感觉到那些平时被她鄙视的前台小妹们都在指指点点，仿佛是在看她的笑话。
忽然间，她一抬头，看见了坐在等候沙发上，手敲键盘的乔麦。
“你，你好不要脸！”林嘉悦再也顾不得他人眼光，直接骂了起来，“被聂董赶出来，你还好意思在这里坐等！”
乔麦连话都不打算回，直接无视掉她，自顾自干自己的事。林嘉悦见周围的人都在窃窃私语，脑子瞬间被愤怒冲晕，把箱子往地上一放，冲上前去。
“住手！”充满稚气的童声在大门口响起，整个一层开阔空间内的员工和访客都惊讶地望过去。
前台小妹见识广，立刻惊呼一声，飞跑过去：“大少爷，您怎么来了！”
林嘉悦朝乔麦挥过去的手僵在半空。大少爷，整个慕瞳国际集团只有一个人担得起这个称呼——聂渊的长子。
聂新躲过前台小妹试图来牵她的手，迈开小短腿冲到乔麦面前，张开双臂挡住她，愤怒地瞪着面前的林嘉悦：“你竟敢说乔阿姨的坏话，证明你是个血口喷人，心胸狭隘的坏人。你快走，慕瞳集团不欢迎你。你们，过来！”
大少爷发话，保安忙不迭地成群过来。就在一两个小时前，他们才对林嘉悦谄媚不已，如今却恨不得一人抬着她的一条胳膊，把人架出去。
林嘉悦刚才进公司的时候有多趾高气昂，如今被赶出去时就有多狼狈。她连箱子都顾不得捡，很快就跑得人影不见。
她好后悔啊，她就不该一时兴起要教训那个女人，最近落了个丢掉工作，狼狈逃离的下场。
聂新摸了摸鼻子，转头羞赧地偷看乔麦：“乔阿姨，我、我不放心你。”
刚刚在家里，明显比哥哥成熟的聂崇之那样吓唬过他，他居然还是找到了公司来。一个3岁的小朋友，说自己担心一个快30岁的大人。
乔麦被他想亲热又不好意思的小模样萌得心都要化了，直接弯腰把小朋友抱了起来，笑道：“那就陪我在这里等你爸爸吧，阿姨找他有点事。你想吃什么吗？我点个外卖。”
前台小妹赶紧说：“哪里还用您点外卖呀，我带大少爷去99层，那都是少爷们一贯休息的地方。”
乔麦觉得有点好笑，这是什么封建社会吗，一个现代化国际公司的人，还“少爷”来“少爷”去的。她刚把手送出去一点，聂新就立刻扒住她的肩膀：“我不要上去，我要和乔阿姨待在一起。”
周围看向乔麦的目光充满了惊叹。
大少爷横起来，谁也拦不住。没人敢把徐特助放话赶出来的人再带上楼，于是行政负责人立刻行动起来，安排人直接在一层摆开场子，把琳琅满目的甜点摆放在长条茶几上，再送上手作的新鲜果汁和奶品，甚至搬了台超大型显示器过来，给大少爷放动画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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