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论不要脸的程度
乔麦在入职之前好好了解过一番常衡集团，自然认出了中年男人的脸。
“常董事长，您怎么来了！这可真是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乔麦赶紧把猫关在门内，快步走出别墅小院，和常修齐握了握手。
常修齐满脸笑容：“听说乔博士要入职，我自然要来见一见。你是不知道啊，想见你的人能从北都排到宁南。”
乔麦不自然地眼神躲闪：“您过奖了。”
常修齐心下了然。他这傻儿子说得没错，乔麦不喜欢人际交往。
“乔博士，以后一宁就拜托你多加教导了。他个性冲动，又是商业菜鸟，做错了还不听劝，也就你管得住他。”常修齐指了指并排提在一起的两辆车，“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一宁，你带乔博士好好参观分公司，介绍高管，工作的事不着急，先熟悉。”
“我知道啦老爸，你去忙吧。”常一宁巴不得能和乔麦单独相处。
常修齐瞪他一眼，和乔麦道别，轿车缓缓驶离春霖街。
常一宁拔腿走向别墅小院：“不是要带你的猫吗？”
乔麦脸一黑：“不用带他了。他做错了事，正被我惩罚独自看家呢。”
常一宁乐了：“行啊，哈哈，那咱们走！”
今天幸运女神一定站在他这边，电灯泡们都这么自觉。
宁南市分公司的管理层最近忙得快要翻天，也不知他们是修了福气还是倒了大霉，常董事长、常小少爷，还有那个鼎鼎大名的乔麦博士居然齐聚在他们这儿。
宁南市是常衡集团的一个重要进出口基地，公司规模超过千人。
高管本已准备好去参加集体会议，却被临时通知会议取消，说乔总监会挨个和他们谈话。
“这位乔总监还真是与众不同。一般空降高管过来，都是要开会先展现自己的魄力，给下属一个下马威。她倒好，自己关起来不知道在干嘛。”法务总监摇了摇头。
走在他身旁的市场总监笑道：“科学家都是这样的。我倒毫不怀疑以她的技术，会给常衡集团建一个史无前例的安全网。可是财务方面嘛……呵呵，让我们拭目以待。”
顶层东侧的一排独立办公室最尽头，同时挂着“首席财务官”和“首席安全官”的名牌。
半透明的门内，常一宁正走来走去，双手揣在兜里，不时疑惑地扫过乔麦桌上摊着的各项文件。
“你不用急着把最近的重要文件都看完，慢慢来嘛，先认识一下大家。”
他打开助理刚刚点的下午茶套餐：“或者先吃些点心，这家雪媚娘超好吃。”
乔麦核对着手里的项目合同，漫不经心地回答：“嗯，你吃吧。”
常一宁把草莓酪酪放到她手边，再在她对面坐下，边吃芒果味的雪媚娘边渲染气氛道：“嗯嗯，真好吃！”
宛如皇帝批阅奏折时，在旁使劲浑身解数勾引的妖妃。
乔麦瞥他一眼，扔过去一份合同：“你把这份供应商合同看一遍，找出有哪里不妥。”
常一宁瞬间感觉好像回到了网友阶段，自己一边被乔麦鄙视，一边努力学习着她安排的功课。
一天时间过得飞快，乔麦没看完堆积如山的文件，可她也不准备加班。
今晚就是乔布的电视剧《神涅》的大结局，网上的热搜早就刷了起来，今晚男二乔布黑化成的大反派据说将迎来悲情结局。萧雅心、钟陌然和乔布三方的粉丝都集结起来帮自家偶像炒热度。
乔麦兴致勃勃地刷着微博，用小号“乔布的妈妈粉”在各种夸赞乔布演技的微博下面附和留言：
【乔布的演技进步得真的很快，他一直很努力的。】
【乔布美颜盛世，他的眼睛就像海洋一样！】
常一宁死皮赖脸跟着她坐上车，特别想偷看她的手机，但又被自己的道德感制止住，脸上十分纠结。
“啊，到了，咦……”沉迷夸娃的乔麦察觉到不对，望着春霖街别墅区的保安亭，问，“你不是顺路回家吗？顺到……这里了？”
常一宁深沉地道：“嗯，我在考虑买一栋这里的别墅。这里是宁南市数一数二的闹中取静好位置，还方便咱俩讨论工作呢。”
乔麦毫不怀疑以常家的财力，可以轻松入手一栋。
“喔，挺有道理。”她不太怀疑任何符合逻辑的事，“有看中的房子吗？”
“我正好来考察一下。”常一宁脸部红心不跳。
保安一见车里坐着乔麦，赶紧喊道：“乔博士，这里有位陆先生想见你。”
“陆先生？”乔麦打开车门，走到保安亭前，看见了正激动跑过来的陆半明。
“乔麦！我来投靠你了！”
曾经的布尔加国金融街天才屁颠屁颠地跑到乔麦面前，手里推着一个黑色28寸行李箱，脸上是期待且憨憨的笑容。
乔麦懵了：“陆半明？你不是在慕瞳科技做CFO吗？”
陆半明作为一个既懂技术又懂金融的精英人才，放着好好的大集团高管不做，跑来投靠她？
“我在慕瞳科技做的项目都已经成熟化了，多没有挑战性啊。”陆半明摆摆手，“我本来早就想找你，可你的行踪实在是太过神秘莫测。”
乔麦心想，那可不，她连从北都市回到宁南市都是用逃的。
也是奇怪，聂渊在那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也没派人来找麻烦。
陆半明乐呵呵道：“总之，我已经辞职了。聂渊很大方，没让我签竞业协议，我这不打包行李就来了吗？”
乔麦糊涂了：“可是你已经在宁南市住了这么久了……”
“嘿嘿，”陆半明呵呵一笑，“之前聂渊从布尔加金融街把我挖走的时候，直接就把我送进了他定的公寓，之后我在那儿免费蹭住了3年。现在辞职了，当然不能继续住啦。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找好了临时住所，就在你家旁边，哈哈哈！”
常一宁是《大千》的玩家，自然知道游戏总负责人的大名。
“呃，陆半明先生，你的意思是，要和乔麦一起工作？”
“没错！”
常一宁嘴角抽搐：“我没记错的话，我好像还没雇佣你。”
陆半明自信满满：“你可以对我展开全方位的考察，我相信我一定满足贵公司的要求。”
乔麦有点头疼：“行了，别站在这儿絮叨了，都先上我家喝茶吧。”
乔伊平日工作忙碌，这会儿还没下班，带着乔斯在办公室吃晚餐。乔布在准备电视剧大结局播放后的演员直播，不到深夜也不会回来。
打开门时，黑猫就蹲在门口，两只前腿并排立在身前，脑袋扬起，三角形的嘴巴严肃抿着，宛如一个等待负心汉回家的全职太太。
“进来吧，我家猫咪有点闹腾，小心别被他抓到。”
常一宁开始仔细观察这只猫。通体纯黑这点倒是挺少见，除此以外并没有什么值得乔麦如此牵肠挂肚的特质。
黑猫亦步亦趋地跟在乔麦脚后，高傲地昂着头，不给另外两个男人眼神。
乔麦去冰箱里拿了盒大容量的果汁，让陆半明和常一宁先随便喝喝，坐下打开了电视。
“抱歉，《神涅》马上开播了。我得追看一下，保证自己晚点微博评论的时候跟得上节奏。晚饭的话，点外卖吧，你们看看想吃什么。”
常一宁推掉她的手机，豪气地打开外卖APP递过去：“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然后他就看见乔麦的那只黑猫给了他一个充满鄙视的眼神。
是他的错觉吗？这只猫的神情好人性化。
陆半明倒没客气，直接来一句“谢谢老板”，拿起手机往下滑动。
常一宁不是真的小猪佩奇，他知道陆半明这种级别的人才有多难得。倒不如说，挖到乔麦之后居然能吸引来这么个宝贝，他爸估计做梦都会笑醒。
常一宁眼珠一转，手肘撞了下陆半明的腰：“哥们儿，商量个事儿，我明天就让你入职。”
“啥？”
“你租的是旁边的别墅吧？”
“对，咋了？”
“我想和你当室友，咱俩对半分。”
陆半明乐了。他当高管这些年是积攒起不少身家，可谁不乐意多个人陪呢？他租这儿又不是为了享受一整栋别墅，只是单纯想巴着乔麦。
于是大家皆大欢喜，只有黑猫靠在乔麦腿上，暴躁地甩着尾巴。
乔麦一边看着电视里的乔布捂胸口吐血，一边抚摸黑猫的脑袋：“小二哈今天还挺乖。”
“噗——”常一宁差点取消付款订单，“一只猫，叫二哈，哈哈哈哈哈哈……”
紧接着他背心一凉，好像被什么史前危险巨兽盯上一样。
乔麦完全没注意周围的情绪波动，电视里倒下后脸色苍白、行将就木的乔布吸引了她所有的视线。
“噢，可怜的孩子。”她露出仿佛被融化的表情，抱起黑猫在胸前肆意揉撸，“演得太让人心疼了。女主角怎么就不喜欢他呢，哎……”
常一宁的眼睛都瞪直了，那张猫脸被挤在乔麦胸前，不知为何，榛绿的猫瞳里似乎隐约透出一丝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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