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真假妈妈
聂新和聂崇之匆匆穿好衣服下来，两人的脸上都是惶恐和害怕。聂崇之比哥哥稍微镇定一些，问常一宁：“舅舅，我们这就去北都市？”
常一宁牵住他们的手：“对，现在就去，我已经约了私人飞机的航线。”
三人匆匆离去，走出铁门的时候，常一宁回头看了乔麦一眼，后知后觉地露出歉意的表情。他知道，乔麦对两小只的感情不比任何人少。
乔麦反倒洒脱地朝他挥挥手，显出一个安抚的笑。
小斯芬克斯走到她脚旁，用尖脑袋蹭了蹭她的脚踝。乔麦把他抱起来，在怀里用脸蹭了蹭。
“小斯，咱们上去打会儿游戏吧。”
乔斯乖巧地应声，妈妈现在的心情是蓝色的，他要好好陪伴妈妈。
北都第一医院的VIP病区，常一宁一手抱着一个孩子，百米冲刺到VIP病房。
隔着门都能听到常夫人哀痛的哭声：“聂董，聂先生，我求求你了，你就把孩子给灵玉吧，她真的不能没有两个孩子啊！”
常一宁心头一紧，在门口把两个孩子放下，冲进去揪住聂渊的衣领：“聂渊，是你，是你让我姐姐病情恶化的，是吗？！”
聂渊轻轻一拍，就把他的手抡到一边：“是你们常家自食恶果，我只是来说出真相而已。”
常一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真相，什么真相？”
他看见常父在病房阳台上焦急地打电话，脸上带着恳求的神色，看见儿子过来，他也无暇顾及。
常一宁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病床上空无一人，想来是姐姐正在抢救中。
可是爸妈不忙着守在手术室外，反倒在这儿求聂渊。
聂渊冷漠道：“你们的父母投身于恶魔，任由他施展能力，把自己女儿的记忆篡改。”
常一宁嗤笑一声：“说的什么天方夜谭呢，恶魔？篡改记忆？你以为你活在中世纪呢，聂渊。”
他说完后，本等着父母赞同，却见母亲脸色难看，十指紧张地搅在一起，是她心虚时候的典型表现。
“妈，你别吓我……”
“聂新，聂崇之，过来。”
两小只走到爸爸身边，聂新担忧地问：“爸爸，我想去看妈妈。”
“你妈妈好好的在宁南市，你要看回去看。”
聂崇之有点生气：“爸爸，妈妈是生我们的人，我可以有两个妈妈，但不可以抛弃其中一个。”
“我已经说过了，乔麦才是你们的妈妈，她就是生你们的人。”
常父挂掉电话，走到聂渊面前，满脸的绝望：“聂董，求求你，救救灵玉吧。”
聂渊颇有些不耐烦，往背后的沙发上一坐，说：“你们自己解释给常一宁和这两个崽子听。”
常父无奈地对常一宁说：“事情要从你姐姐刚私奔的时候说起……”
当年，常灵玉是养在深闺里的鸢尾花，因为她的心脏病，常家人从小对她呵护备至，就连小弟弟常一宁，都知道吃的玩的要先让给姐姐。要是有其他世家的小孩儿敢欺负姐姐，他准得冲上去把对方胖揍一顿。
于是到了常灵玉终于得以外出上大学的时候，她对外面的一切都充满好奇。她温柔、谦让，加上隐瞒了家世，所以和普通同学也能处得很好。
跟着那些同学们，常灵玉第一次来到街边小吃店，也是在那里遇见了自己的初恋，颜亿生。这个坚强自立，靠打工养活自己的穷学生深深地吸引了她，两人经常在一起讨论课业，聊喜欢的电影、音乐。
颜亿生是个很有自尊心的人，在两人交往之后，他得知了常灵玉的真实身份，还一度因此要跟她分手。常灵玉被刺激得当场发病，送进ICU。病房外，常父常母对颜亿生态度冷漠：“你毕业之后可以进常衡集团工作，条件是你对灵玉一心一意，之后要入赘常家，也不是不可能。”
“入赘？呵，对不起，这样的家庭，我要不起。”
常父常母没想到，他真的是一个不慕权势的人，更没想到，自家女儿好不容易抢救过来，想要见的第一个人，就是害她在阎王面前走了一圈的颜亿生。
常一宁听到这里，错愕地问：“我、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这件事……”
常父长叹一声，说：“你那会儿正是在初中叛逆疯玩的时候，你姐姐从来多病，你又有几次问过理由了？”
常一宁愧疚地低下头。
“后来，你姐姐竟然做出不理智的事，直接和颜亿生私奔，等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独自待在破旧的出租屋里，已经流产了。她就那么躺着，一句话也不说，我和你妈简直要被她吓死啊！”
常父到现在说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常一宁已经听得着急起来：“怎么回事，那那个颜亿生去哪里了？”
“我们也不知道。”常母摇头，“我们猜测他应该是出国了。他大学学的就是英嘉莉古典文学，如果他跑过去随便找份工作，我们的手还伸不到那么长。再说，他大可以换个外国名字，继续生活。”
常一宁气得一拳捶到墙上：“这个渣男！”
然后，他回过神来：“你们刚刚说，姐姐她流产了？”
常一宁忽然有一个可怕的联想。之前爸爸在家说的，隐瞒聂渊的事，该不会就是这个？他们家，真的把姐姐流掉的孩子，赖到了聂渊头上，而且还抢走了小穗的孩子？
常母黯然道：“你姐姐那会儿已经不清醒了，情绪很不稳定。任由她这么发展下去，发病逼死自己是迟早的事。我和你爸听人介绍了一个催眠师，可以让她忘掉痛苦的记忆。”
“好了。”聂渊没耐心再听下去，常家人是怎么被骗的，不关他的事，通过这段时间的调查，他已经查清了背后的主使。
见他要走，常母慌了神，扑过去拉住他的衣服，说：“你救救灵玉吧，即使她不是孩子的母亲，可她还是荟玉的姐姐啊。看在荟玉的面子上，你救救她吧！”
他们一家居然要沦落到靠常荟玉的面子来救姐姐。
常一宁暗自握紧了拳头，却没有提出异议。这个时候，姐姐的命最重要。
聂渊或许认识什么厉害的医生，可以救姐姐。
“奇怪，你们的语气，好似肯定我能救她似的。”聂渊玩味道，“难不成，你们觉得我会医术？”
常父常母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两只小猫崽刚刚吸收完这个消息，一时高兴，一时又为常灵玉的故事而难过。
聂新小心翼翼地问：“爸爸，我们真的不能救灵玉阿姨吗？”
虽说时间短暂，但在聂渊消失的时间里，常灵玉也有来幼儿园看他们，还陪他们在《大千》里玩过几次游戏。
他们能感觉到，她并不是一个坏人。
聂崇之暗示道：“爸爸，我可以……”
聂渊没搭理他们，接着质问常家夫妇：“是有谁告诉你们，我会治病？”
常母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惊惧：“聂董，你神通广大，我们没办法，但你很可能有办法啊！”
聂渊呵呵一笑：“你们让我夫人误以为儿子不是她亲生的，现在还有脸来求我帮你们？”
常母挂不住脸，拿起手机想让常荟玉来求求情，聂渊看到她的动作，说：“荟玉？你让她来没有用。有两个女儿可以利用，你们就不觉得羞愧么？”
常一宁的拳头握了又松。他看出来了，聂渊这次来，根本就不准备救姐姐，就是冲着羞辱他们来的。
他拿起手机，翻到乔麦的Get主页，上面显示该用户正在游戏中。
想到聂渊质问的话，他心中酸涩，如果这时候再求小穗，他真的没有脸，可是如果放任不管，姐姐或许就这么……
就在他要打下字的前一刻，对话框里忽然弹出一句话来：【常佩奇，你是不是需要帮忙？】
常一宁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他艰涩地回答：【嗯，小穗，对不起……】
乔麦：【先别忙说对不起了，聂渊是不是和你待在一起？】
常一宁看了眼旁边的聂渊，奇怪地说：【对，你怎么知道？】
乔麦：【好，我知道了。】
这段莫名其妙的交流一结束，聂渊的手机就震动起来。一看是乔麦的电话，他瞬间就接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从冷漠到温柔，无缝切换：“夫人，怎么了？”
乔麦想到小伊刚才告诉她的画面，开门见山地说：“你也知道你二儿子的能力，他说你大闹人家常灵玉的病房，导致她生命垂危？”
聂渊哂道：“乔伊，一双时空眼用错了地方。”
“而且小伊还说，你是为了帮我出气。”乔麦气得在游戏里穿着飘仙裙跳脚，“我不想背上一条人命，聂渊，算我求你还不行么，给我和你儿子积点德吧！”
聂渊被骂，居然一点也不生气，还特别甜蜜地笑了笑，把常父常母都看呆了。
“夫人提醒得是，有家有室的我是该注意点。”聂渊又哄了乔麦几句，常一宁听得心中酸涩，可也只能忍住。
挂掉电话后，聂渊抬步走出病房：“走吧，去看看常家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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