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意念传输
五年后，厦国，北都市。
CBD广场的水幕上，常衡集团最新轻奢品牌的新款秋装广告正循环播放，画面中的男人五官精致，通身散发出一种高贵的气质，光是看着他的影像，广场上的路人就激动得尖叫起来。
“啊啊啊啊是乔布！”粉丝们驻足观看，有人甚至拿起手机，当场在心衣APP上下单同款。
一个男生纳闷地问女友：“他长得这么好看，怎么一点都不出名？”
女朋友瞪了他一眼：“你哪里看出他不出名的？小布只是近几年出现得少好么！他现在基本只给常衡集团和公益组织做代言，平时也不出来演戏了，也不知道在和他的兄弟们一起忙什么……”
男生问：“他还有兄弟？”
女生无语道：“你最喜欢的麦心科技老板，乔伊，就是他的哥哥。”
男生瞳孔地震：“什么？那个Get的创始人乔伊？”
女生被男友的无知给娱乐到了，得意洋洋地说：“你是山顶洞人吗？现在只要会上网，就知道乔家人的厉害，除了乔伊和乔布之外，他们家还有个斗喵一哥的美食主播乔迦，世界冠军飞芒战队的主力选手NEW，据说乔麦的其他弟弟也是个顶个的学霸……”
“什么？？乔麦？？”
旁边有人听到男生的大喊，摇摇头叹气：“哎，乔博士到底在干什么啊，这么久不出现，小朋友都搞不清事儿了。”
广场上因为一个广告讨论得热热闹闹，北都市位置清幽的小四合院里，乔家兄弟正低声在客厅里交谈。
“就是今天下午，我没记错吧？”乔迦问，他正在滑动查看手机上的日历，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个简洁而贵重的对戒。
乔布点点头：“没错，我订昨天的机票时，还特地和徐叔叔确认过。”
乔斯刚从学校开完运动会回来，手里抱着书，还穿着科大心理系的文化衫，黑色T恤上印着大大的psychology。
“妈妈还在睡吗？”他问。
乔布点头：“嗯，最近越来越嗜睡了，活像六弟用了昏睡超能力似的。”
乔迦举起双手：“我不是，我没有。”
身为兄长的乔伊无奈提醒：“青少年的睡眠是要比成年人多的。而且妈妈最近忙于完善意念传输实验，本就没有休息好。”
客厅里寂静了一阵。
是啊，他们都忘记了，妈妈已经是青少年了。
乔麦居住的卧室门打开，高大的身影走出来，被儿子们怒目而视。
聂新责备道：“爸爸，你怎么能这样！”
聂渊把门关上，他们隐约听到里面传来洗漱的声音。
聂渊横扫儿子们一眼，气势凛然：“你们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我是那么禽兽的人吗？”
聂崇之老实不客气地点头：“你是。”他用四年时间修完本硕博课程，然后|进入北都第一医院任职，身上总是萦绕着一股消毒水气味。
聂渊不想和这群糟心儿子们说话，转身去厨房帮老婆做早餐。
不一会儿，穿戴整齐的乔麦从卧室走出来。
她的外表青葱娇嫩，看上去和十三四岁的少女没什么两样，如果背上书包再穿上JK制服，去上初中，保证能引来一群中二少年的追捧。
而她的神情，则老成稳重，还对儿子们投去慈爱的目光。
“哎呀，又起晚了，你们平时各地乱飞，今天倒都聚集在这里。还是白天呢，小伊和崇之不用上班吗？”
乔伊摇头：“妈妈，我可是老板。”
聂崇之也道：“我可以调班。”
“知道了。”乔麦打了个呵欠，及腰的长发微微摆动。
聂渊把热好的小笼包和刚煎的煎蛋拿出来放到她面前，对坐在乔麦旁边的聂新说：“挪个位置。”
聂新无用地反抗了一下，很快被聂渊推到一边。他一气之下，直接变成美短原形，跳上了乔麦的腿：“哼，跟我抢位置，这里才是最佳位置，爸，你原形那么大，也只能坐妈妈旁边了。”
这种幼稚的言论，聂渊不打算回应，乔麦也笑着摇了摇头，一边摸着儿子的软毛，一边用筷子夹着小笼包用早餐。
只有乔斯错愕地望着聂渊的眼睛，惊讶地问：“爸爸，原来你就是妈妈曾经养过的那只黑猫吗？”
“什么？！”乔麦骤然放下碗筷。
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对心理学的学习，乔斯的读心术越发炉火纯青。以往和别人对视的时候，他只能捕捉到飞速而过的表层想法，而且当一个人思路很快时，他就无法准确捕捉。但现在，乔斯可以捕捉到心理活动的根源，所以聂渊联想到自己变成黑猫的经历，他很快就解析出来了。
聂渊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小儿子坑了，他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软声道：“夫人，你听我解释。”
“聂！渊！”乔麦回忆起自己以前天天抱着黑猫撸，甚至把他抱进浴缸里一起洗澡……
乔伊及时拯救老爸，把早餐往妈妈面前推了推：“妈妈，先吃早饭吧，你这会儿正是食量大的时候，现在不吃，下午会饿坏的。”
“嗯，谢谢小伊。”乔麦就是再生气，也没把情绪转移到儿子身上，她笑颜如花地回答后，又瞪了聂渊一眼，继续吃起早饭来。
为了不打扰她的胃口，聂渊走到门外，给徐书正打了个电话：“设备都准备就绪了么？”
“嗯，都万全了。越明哥的生命体征也还正常。”
“好，辛苦你了。”
徐书正犹豫地问：“族长，意念传输，真的可行吗？”
聂渊淡淡道：“在第一个案例成功前，谁也不敢说死。”
五年前，聂渊、凌烨、常一宁，三个男人投入了几乎所有可支配的财力、人脉，开始了逆生长的研究。在这个过程中，常一宁渐渐搞清楚了乔麦的病，可这对研究的进展也没什么帮助。事实上，他们研究了五年，甚至连癌症问题都快要解决了，却对乔麦的病束手无策。
于是，在去年，乔麦自己提出了另一个设想：她要把自己的意念，传输到电子世界里，舍弃掉不断变小的躯体。
在这件事上，她倒是已有一定的基础，人们在《大千》游戏里玩耍，实际上就是将意念和机器连接，而乔麦在接下来的时间，一直致力于研究该如何让意识完全脱离肉体。
比起半路出家的生物学，乔麦在计算机领域的研究进度要快得多。
上个月，她将意念传输技术完全研究透彻，但这个技术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没有办法做实验。
就在乔麦打算直接对自己进行实验的时候，聂渊阻止了她，并且带来了另一个消息。
商越明已经活到了五百岁，虽说他的人类形态仍是年轻的模样，但内在器官已经老化得行将就木，无法再支撑行动。
最近，他把嘉悦娱乐交给副总，退隐到幕后，除了关注乔麦的实验进度外，几乎不干别的。
所以，在听说乔麦正式攻克意念传输技术之后，他第一个提出，愿意充当试验品。
乔麦听到聂渊的转述，慎重地去他家里拜访。
以往干练精悍的男人已经变得消瘦憔悴，他倚在沙发上，虚弱地朝乔麦笑了笑：“怎么样，乔博士，能给我这个机会吗？左右也没几天好活，还不如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乔麦笑不出来：“可是，如果失败，你就会立刻死亡。这个技术是不可逆的，如果传输失败，意味着你的意念消失，身体会被宣告脑死亡。”
“没关系。”商越明摇了摇头，“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你看我像是畏首畏尾的人吗？”
“好。”乔麦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她点点头，坚定地说，“我会尽最大努力，让实验成功。”
商越明露出欣慰的笑容，这才是他认识的乔麦，那个从不服输，闪耀着光芒的乔麦。
这次实验对乔家人来说至关重要，所有人都聚集在五年前建成的研究所内，见证实验的进行。
商越明躺在特制的舱室内，颜色各异的管子通过舱室连接在他的头部。乔麦作为总指挥师，左玄则是首席技术员，在他们的带领下，一个十人团队操作着复杂的控制台，进行意念传输工作。
操作室在镂空的负一层，为了不干扰操作，乔家几个兄弟围在一层的栏杆旁，观看下方的情景。
“还以为会像打仗一样，但实际上，就是几个人在运行和监控一堆看不懂的程序，舱室也很平静啊。”乔布挠了挠头说。
乔缅低声笑了笑，拍拍弟弟的肩：“小布啊，你还真是纯真可爱，妈妈的世界，本来就是单纯的技术，所有的惊心动魄，都藏在网络世界里。”
实验进行到晚上10点，乔麦和左玄终于长舒出一口气，向后瘫倒在椅子上。
已经昏昏欲睡的聂新见此情景，振奋起来，问：“妈妈？”
“可以了，你们过来吧。”乔麦朝他们招招手。
左玄近几年在实验团队里地位重要，早就知道了他们的秘密。可即便如此，看着这么多比乔麦年纪大的“儿子”，他还是感到非常魔幻。
聂新马上叫醒睡着的乔迦，大家一起走到楼下。
聂渊比他们快一步，正在和乔麦交谈。
“我先进去看吧，你们等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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