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终露真面目
而此时还在光井之内,冰棺之外的弗降尘和祭留,也逐一清醒了。
祭留并不清楚刚才为什么会看到弗降尘的野心,像是被神秘的力量控制了神智,他的所思所想都不受他支配。
一朝清醒过来,戒备地看向弗降尘。
此时此刻的弗降尘则是完完全全醒悟了,目露凶光,盯着里面的露离。
忘川还在哭着,听到弗降尘穿过冰棺的冷笑声,与之前的他判若两人:“哥哥原来装蒜的功夫比我技高一筹。”
露离淡然一笑,“我的好弟弟,我可不敢和你比。”
露离的声音虽听起来平淡如常,但她却能感觉到他在隐隐的用力,甚至由于过分的克制而微微地颤抖着。
她不好意思地拿开手,抹了一把鼻涕,红着一双眼睛抬起头,先看了看冰棺外的弗降尘,不明白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总之感觉有些不一样了,然后才转过头来问露离:“你们在说什么?”
露离双手捧住她的脸,欠欠的语气说道:“我让你抱也抱了,鼻涕眼泪也都让你抹到衣服上了,怎么还先看外边的人,不知道先看我?”
忘川正要揉揉眼睛缓解一下自己的尴尬,没想到直接被他捉住手腕。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道:“别揉,我又不是笑话你。以后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我都喜欢。”
虽说他说话的声音很低,但冰棺的隔音效果并不好,在外面的那两个大活人听得一清二楚。
加上自己刚才哭天抢地的表现,忘川简直都要窘得钻进地底下去了。
她连忙抻着手捂住了他的嘴,毫无震慑力地冲他凶了一句:“闭嘴!”
露离原本只是表面上装出来的云淡风轻,不过见她这样奶凶奶凶的说话,心里的沉郁顿时消减了不少,轻轻拉开她的手,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道:“我要是闭嘴了,那你刚才问我的,我还回答不回答?要不我们试试心有灵犀一点通?”
忘川先前压抑到绝望的心思像是长成了大大的脓包被他三言两语的调侃刺破了外皮,流出了脓液,轻松了不少。
她抽出手,带着浓重的鼻音呛道:“我和你不通。”
露离故意露出一个夸张的失望表情,然后才笑着摇了摇头,“谁说不通的,我可是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眼下并不是适合斗嘴的时候,忘川不和他多费口舌。
醒来之后,身体被冰蛾咬过的地方隐隐又有复苏的痒痛感。
她刚想挠一下,忽然发觉身后冰棺里的那颗幽蓝的心裂开的一道缝隙,汩汩的寒气从那道缝隙里往外冒。
然而让她感觉到冷的并不是裂隙冒出的寒气,反而是冰棺外弗降尘的目光。
联想到刚才弗降尘和露离之间模棱两可的对话,忽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念头涌上来。
“弗降尘…他怎么了?”她有些不解地看向露离。
露离敛起嘴角装出来的笑意,淡淡道:“没什么,狐狸总会露出尾巴。”
听到露离如此坦白,弗降尘的目光越发凶狠毒辣,完全没了当初怯懦的影子。
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在露离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在了她的身上,“哥哥习惯了高高在上,怎么会明白夹着尾巴做人的感觉,实在…非常不好受!”
忘川听他话里话外都透着十分不甘的情绪,有些诧异地看向露离,疑惑道:“他嫉妒你?”
露离得意地晃了晃脑袋,看着就想让人揍他,“那可不,这里所有人都嫉妒我,唯独我自己觉得我拿了一手的烂牌,恨不得随便找个人换了。但现在我有你了,索性就烂到底吧。”
弗降尘忽然扬手,一柄如笔杆子似的粗毛短刷从他宽大的袖子里飞了出来。
忘川一看到那柄粗毛短刷瞬间想起之前在烈焰雌虫的坑底,莫名飞出来的刷子,有些激动地抓住露离:“是他!”
露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心里感慨了一番,在场的四人恐怕只有她到现在才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眼前这个看起来柔弱不能自理的大男孩,于是淡定地确认道:“对,操纵空空,使用捻手语,还有偷袭我的人,就是他。”
而弗降尘仿佛受了之前露离言语刺激似的,更加恶狠狠地将毛刷对准了露离:“烂?你居然还有脸说你的命烂?那我呢,我母亲呢?我们就活该活在你的光环之下?当年烛天季看上了你母亲,转眼就把我母亲抛在脑后。香袖为了让你当上花溢宫的主人,费尽了心机,最后她成功了,不过她自然也该付出一些代价。她以为凭借你,还能重回花溢宫,可惜她打错算盘了…”
他说着说着,露出凄凉又阴森的笑来,“烛天季最是无情无义的败类,而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窝囊废。”
露离完全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有任何波澜,相反他从未比此时此刻更加觉得弗降尘可怜,他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我的好弟弟,你装弱扮傻的隐忍了这么多年,我都替你不值。”
弗降尘双臂用力一挥,那柄粗毛短刷飞速地撞上隐藏的冰棺,发出笃笃的响声。
他嘶吼道:“你替我不值?你配吗?你不配!”
在他发疯攻击冰棺的时候,祭留悄悄地后撤了几步,似乎想要趁人之危。
忘川虽说不知弗降尘怎么会成了害死空空的罪魁祸首,但她还没还他先前救她的人情,于是高声提醒道:“弗降尘,你小心。”
然而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弗降尘仿佛对祭留的动态了如指掌,感激似的冲她点了点头,在这一瞬间她感觉他又似乎变回了那个胆小怕事的男孩,不过很快他便抬起右手,拇指和中指来回捻动。
刹那间光井内响起了云锣声,这一次忘川真正相信眼前的弗降尘就是那个一直藏在暗处的人。
冰棺阻隔了大部分的云锣声,但还是隐隐能听到,在他们身后隐在幽蓝色心脏了的母蛊蛾像是被云锣声鼓舞,一缩一张,悬空跳动起来,先前裂开的一点缝隙随着它的跳动裂开的更大了,从里面泄露出的寒气也越来越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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