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畸变时代
皎洁的圆月悬挂于浩瀚的夜空，因为月光太亮，万里无云的天空看不到一颗星星。
纲手牵起嘴角，眼神轻蔑的看着末吉，“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你一定刚从铃后过来。”
“能不能不要在我们单独相处时提别的女人？”末吉走到岩石边挨着纲手坐下，“那天我看你好像有话要对我说, 现在可以说吗？”
“现在想听我说了？可惜有点晚了。”纲手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聊起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这里不错，我很喜欢。不过还是有点遗憾，五年的假期，如果能和你一起去旅行，你说那有多好？”
末吉沉默，他也喜欢旅行，经常把事情丢给别人处理。但是他很少和某个人单独出门。纲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心里清楚。
他说道：“当然可以, 你想去哪里旅游，我随时可以抽时间陪你。”
纲手哧哧一笑，“就算知道你是在骗我，我也开心......”
末吉陪她聊了很久，直到月上中天他才离开，临走时他的衣服早就不知何时披在纲手身上，尽管以她的身体素质，即使在极寒天气也不会冷。
纲手外头沉思一阵，突然对着末吉的背影喊道：“小心点吧，有人要毁掉你的基业！实验室丢失了一套S003-S007系列药剂，那是研究情绪对基因突变影响的试验性药剂，具有很强的扩散性和传染性......”
末吉蓦然回首，目光在夜晚的山道上发着幽幽紫光。
纲手不自然的移开目光，颤声道：“你...你不要怪我，我研发这款药物不是为了针对你。这完全是意外的产物...如果S系列的药物在某一个世界流传出去，你最好放弃那个世界。因为......”
她深吸一口气, 接着道：“因为S系列药物会让生物情绪化成为畸变怪物, 这种畸变通常不会在一般生物间传染，只有极端情绪化才会产生共鸣畸变。但是，情绪化畸变极易感染使用过无限药剂的人，并且使用的无限药剂越高级，被感染畸变的几率越高......”
K世界，深夜的街道到处是惨叫。
从入夜开始，街上就看不到急救车了，可能医院早就沦陷，只有零星的警车声呼啸而过，但是警察也对大街上四处乱咬的疯子无能为力，因为数量太多了。
相对于外面的混乱，练马区的某高档小区里却异常安静。
狗朗拉上窗帘，隔开外面令人揪心的场面。
日向千穗打开电视，把声音调小，电视里正在播放新闻直播。
“......尊敬的全体国民，如大家所见，部分市民突然产生剧烈转变，变得极具攻击性，撕咬其他人，从千代田区开始, 小规模爆发的此现象，其规模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向全国扩散，目前没有发现传染规律，如果发现身边有人情绪不稳定，无论是过于沉默还是亢奋，请大家立即远离他们，针对此事，政府破格宣布，即刻起国家进入紧急状态，请待在家里不要出门，相信国家会解决这一重大灾难......”
啪——
画面突然切断，千穗神情一变，这么重要的全国直播，竟然会意外中断，可见灾难已经严重到政府难以控制的程度。
而那些疯狂咬人的畸变感染者正在发生进一步变化，他们痛苦嘶吼着，渐渐脱离了人类形态的束缚，根据各自精神倾向，发生一连串不可逆的改变，肢体扭曲成奇怪的形状，长出不属于人类的器官，最后变成一只只活生生的可怖怪物。
大街上一群年轻男女拼命逃窜着，他们中有人居住在这片公寓，于是一边躲避咬人的疯子，一边冲向安静的小区。
这群人的动作引起部分畸变者注意，完成第一次进化的畸变体动作飞快，它们飞檐走壁，几次纵跃就扑到年亲人们面前。
砰——
“你们先走！”宗像礼司手拿着一根从栏杆上掰下来的铁管，一棒子打倒冲向他的尖嘴獠牙的怪物。
英武帅气的宗像礼司是这群人的首领，听到他的话，他们略一犹豫就继续跑进小区。
保留着部分女性特征，长着青灰色绒毛的怪物冲了过来。
宗像礼司双手举起铁管，以居合剑术大上段狠狠一劈。
砰——！
血花四溅，青灰色怪物哀嚎着满地打滚。
“哼，虽然这样对待一位女性过于失礼，但是对于无礼的怪物，不配被当做人类对待。”宗像礼司一甩铁管上的血水，转身跟上同伴离开。
此时此刻，御柱塔中正在发生激烈的争吵。
宽敞的会议室里，弥漫着紧张的空气，一群穿着西装的人在此开会，他们都是云隐的忍者，只是为了融入现代社会，才没有穿忍者装束。
“第二世界发生剧变，我们必须通知雷影！只有他有办法解决这场灾难！”模样端正的中年人大声发表着看法。
然而其他六名负责人并没有马上附和他的观点。
“土佐。”一名两鬓斑白的老人低沉的说道，“事到如今，你还敢去找雷影吗？看看你的样子！”
“我怎么了？就算我变成这样，雷影也一定有办法把我变回去！”哗啦一下，名叫土佐的中年人撞翻椅子站起来，他的上半身还是人类模样，下半身却分裂成出六条触手，黏腻湿滑的粗壮触须满地乱甩，让其余人看得直皱眉。
“我...呜，噗噗——”另一名瘦削中年刚要说话，却突然从嘴里吐出一条紫黑色的长舌头，他惊恐的甩着舌头，好一会儿才急促的喘息着冷静下来，用变得低沉喑哑的嗓音说道，“...没用的...这种变异是不可逆的基因突变，这是木村末吉想害死我们，故意给我们投毒！他早就对我们不满，所以才把我们打发到这个无聊的世界守卫空间通道！”
在开会的这段时间里，御柱塔中所有使用过无限药剂的人都开始发生畸变。
老者耳听着外面惊恐的尖叫，眼睛逐渐变异成漆黑的竖瞳，他裂开长满利齿的嘴巴，嗓音从低沉变成了尖锐的嘶哑声，“你们没发现吗？这种畸变虽然有点吓人，但是施加在我们身上的枷锁也消失了。”
以前末吉对重要的属下会设下封印术，以此来保证其忠诚。后来无限药剂出现后，因为Z系列越来越强的延寿和保命能力，大部分云隐忍者都自愿接受了无限药剂的改造。只是使用过无限药剂以后，他们发现自己会不自觉的听从末吉等上位者的命令。虽然大部分人表面上坦然接受了这一改变，但是正常人都无法忍受自己的精神意志被操控。
“这是一次机会，非常珍贵的机会，能让我们彻底摆脱木村末吉的掌控！为了自由，一点身体上的改变根本算不了什么！”
老者尖利的嗓音在办公室里回荡，同时一大群忍者变成的畸变怪物从御柱塔里冲上街道，到处毁坏车辆和建筑，杀死并吃掉昔日同类。
“我们该怎么做？”土佐的畸变已经蔓延到胸口，全身长出十六条触须，只剩脑袋和两个肩膀还像个人类。似乎随着畸变的完成度，他的思想也开始发生转变，他不再坚定的要求把事情报告给末吉。
老者嘿嘿冷笑，用难听的嗓音说道，“不用怕，我说过这是一次好机会。我们使用过无限药剂，即使是居心险恶的末吉施舍给我们的阉割版，我们的寿命也几乎没有尽头。现在我们是自由的，不用再为末吉卖命。只要毁掉空间通道，这边整个世界就都是我们的了！”
K世界是意外连接的世界，在这里通灵之术无效，并且飞雷神之术也不能直接进入这边，德累斯顿石板的力量也无法通过人工空间通道传递到这边。
理论上，只要破坏银色的人工空间通道，就能完全隔绝忍界和K世界。即使末吉想要夺回这个世界，也要经过无数次试错来寻找K世界空间坐标，更有可能永远也找不到这个世界。
老者深知夜长梦多的道理，既然决定要做，那就把事做绝。当场率领还保持着部分理智的诸位高层，进入御柱塔顶层的石板之间，以前这里是存放德累斯顿石板的禁地，现在则是空间通道所在地。
现场到处是鲜血和尸体，以及少量可疑粘液，不知道是哪个畸变的忍者崩溃发疯，杀了在场同僚，然后跑到空间通道另一边去了。
维持人工空间通道需要两边的时空间忍者共同出力，如果两边同时停止查克拉供应，那么空间通道会继续存在半小时左右，可是如果直接毁掉空间道标·光辉之眼，那么空间通道就会当场消失。
狂风呼啸，时而有探照灯在夜空中闪耀，银白色的“天空帝国号”飞空艇一如既往的徘徊漂浮在东京上空。
这里曾短暂的成为末吉的藏身处，如今还保留着最初的S级土遁忍术“空间道标·光辉之眼”。
或许是处于高空的关系，这里的忍者并没有发生畸变。他如往常那样从高空俯瞰城市，体验着高高在上的快感。
“下面怎么回事？发生暴乱了吗？”
“难道是这个国家的领导层被我们的人取代的事情暴露了？前几天不是发生一起刺杀事件吗，当时冬马的替身术露出破绽，可是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压下事件的影响。”
“哦？20个明星集体出轨，还有UFO真实降临那段时间？”
“哈哈哈——”
几名忍者越说越离谱，他们根本不把下面的人当一回事儿。飞空艇永远不会降落，所有生活物资都是直接从空间通道另一边运送过来，这些忍者中有些甚至把自己当做居住于天上的神明，神明又怎么会在意一些凡人的死活呢。
“你们还有空说笑？快去看看电视直播吧！这里有麻烦了，我先回去报信，你们一定要守好这里！”
一名戴眼镜的黑皮壮汉大声呵斥嘻嘻哈哈毫无紧迫感的同伴们，在所有人都尴尬的收起欠揍的表情后，他才冷哼一声向空间通道走去，然而刚走几步，他就被一道迅捷的黑影挡住。
“抱歉，我不能让你离开。”
不知何时闯入飞空艇的老者，瞪着漆黑竖瞳从背后展开一对蝠翼，在黑皮眼镜惊叫声中一口咬住他的脖子。
鲜血淅沥沥的滴落在精美的地毯上，老者喉咙里发出急促的吞咽声，黑皮忍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其他忍者见状纷纷骇然，同时拿出手里剑等刃具丢向老者。
“嘿嘿——拥抱畸变吧！”老者猖狂大笑，精神力辐射到飞艇每一个角落，将他狂喜的情绪传递给所有人。
那些使用过无限药剂的忍者痛苦的抱着脑袋哀嚎，他们有的很快开始变异，全身不规则的扭曲，甚至皮肤脱落；有的则无法承受畸变的改造而基因崩溃，当场变成一滩烂泥。整艘飞空艇变成了人间炼狱。
只有驾驶室中的一名年轻人没有发生畸变，他是刚毕业两年的下忍，想等自己再成熟一些在使用无限药剂。所以他没有被老者的情绪感染，变成畸变怪物。
年轻人趁着其他几名驾驶员发生变异的时间，将飞空艇的航线改到海面上空，然后故意输入错误的操作密码，将航线彻底锁死。
“剩下的只要毁掉它，这个世界就属于我了！”老者心中的喜悦几乎要满溢出来，他越来越难以压制疯狂的思维，抬起黑漆漆的爪子，正要一把拍碎承载光辉之眼的石墩，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年轻下忍紧张的直喘气，在他身边到处都是变异过程中的畸变怪物。他刚才丢出两把苦无，一把射偏了，另一把瞄准脖子的却钉在老者的后背上，成功吸引到那个老怪物的注意力。不过年轻人脸上不仅没有沮丧，反而露出一丝奸计得逞的笑意。
“笑什么，苦无都丢不准的蠢货！”老者尖锐的嗓音几乎能震碎玻璃，因为情绪不稳定，理智逐渐失控，他现在不急着毁掉光辉之眼了，他要先折磨那个敢打断他好事的小子！
碰碰——
连续两声爆炸，打断了老者脑海里折磨年轻人的幻想画面。
原来两枚苦无上都绑着起爆符，后背的炸伤不要紧，老者只用两秒钟就能自动痊愈。难办的是另一把射歪的苦无炸碎了飞艇的窗户，外面的狂风涌进来，让大部分人成了滚地葫芦，即使实力强大的畸变老者也是站都站不稳。
年轻人急冲两步，手持苦无刺向老者咽喉，结果对方扇了一下蝠翼，身体悬空飘了起来，不仅躲过年轻人的拼死一击，还顺带着一爪子在年轻人后背留下三道深深的血痕。不过因为身处空中，老者终于还是被狂风吹远了。
年轻人趁此机会，几步冲到光辉之眼面前，先是踩碎了一处不起眼的装饰机关，然后纵身一跃消失在空间通道中。
“该死！”
漆黑的身影在空间通道前停住，老者终究没拦住年轻下忍，当他再想低头毁掉空间道标，却发现地板陡然裂开，空间道标的石墩在气压的作用下，迅速消失在他眼前，坠入下方的大海之中。
“啊——！”无尽长空，不断回荡着老者不甘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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