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如梦似幻
小南拼命挣扎，眼前一黑，思维陷入停滞。
无尽黑暗的环境中，她远离了外界的嘈杂与喧嚣。
小南躺在床上，身上盖着棉被，内衣也被护士换了，穿着真丝睡衣。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昏迷不醒的小南和用一双紫色瞳孔看着她的末吉。
他站在窗户边，将窗帘拉上遮挡住过分明亮的月光。然后用专业的手法替小南检查身体，他也是会医疗忍术的。
他拉起小南的一只手，把顺滑的衣袖推上肩膀，食指顺着手背雪白皮肤上的青色血管脉络向上滑动。
他要专门给小南设计一个咒印，作为收服失败后的控制手段。
小南的意识处在十字封印术残余的禁锢状态中。
早晨，敞开的窗户吹来清新的风，小南在清淡的花香中醒了过来。她从来没有感觉这么无力过。
房门被推开，她看到末吉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杯水。她喝了，味道像是加了蜂蜜的温水，还有一点苦涩。
白天又过去了，小南迷迷糊糊的又醒来。这次她不仅没有清醒，反而觉得大脑更迟钝了。
“你给我...喝了什么...”
“一点让你放松的药，一个女人支撑两个男人的梦想，你一定很累了吧。”
这个夜晚显得格外的漫长，小南躺在床上，望着窗外静止不动的月亮，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末吉又来了，他扶起小南，把她带到另一个房间。
“你的衣服和鞋子，我都让人洗过了。还有你的折纸，我也晒干了，就在抽屉里。”
晓的黑底红云袍，一朵漂亮的纸花，一双蓝紫色丝袜和露趾高跟鞋。
“谢谢。”小南神情恍惚的道谢。
她心情雀跃的脱掉睡衣，穿上丝袜和袍子。直到她从抽屉里取出一沓纸，呼啦啦的没拿稳掉了一地，末吉才转过身来帮她一起捡。
小南不知道她还有笨手笨脚的时候，她感觉自己不是自己了，可是她又知道她就是小南。她就像站在上帝视角，看着迟钝的自己。
“这朵花真漂亮，能把它送给我吗？”末吉拿着那朵纸花欣赏。
小南抿起嘴巴，很纠结的摇了摇头，“不行，它对我很重要，我不能把它交给你。”
漫长的夜晚还在继续，外面有多久没出太阳了？
小南一直在跟末吉闲谈，他们和自来也的过往，晓组织建立初期的艰难，谈累了就小睡一阵。
有时候她会自我嘲笑，嘲笑实力不济拖后腿的自己。如果她清醒的话，她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浮的笑。
“我要成为支撑弥彦和长门两座桥的支柱...我好累啊...”
她说话越来越直接，有些话连她自己都感到震惊，但是那些话都发自真心。
“弥彦和长门就是我的一切，弥彦不在了，长门的身体也不好，我都担心死了...”
末吉偶尔附和的点点头，很少发言，就算说话也是鼓励她多说一点。他不会反对，也不会责怪。
后来小南很生气，她觉得末吉不真诚。于是末吉给她讲了自己的过去，父亲是中忍，母亲是一个普通人。
末吉给她展示了云隐护额，小南的眼睛亮晶晶的。
“那是弥彦的护额。”小南温婉的笑着。
末吉敏锐的察觉到撬开小南心房的机会。他把护额交到小南手里，“没错，弥彦要来了，他也很想你，你愿意和他聊一聊吗？”
“弥彦，真的吗？！”小南的脸上绽开开心的笑容。
末吉把食指点在小南额头，为她构建弥彦的一切。一双紫色瞳孔深深地凝望着她。
“我要离开了，给你和弥彦单独相处的空间。拿着弥彦的护额，他一会儿就会来敲门，然后你给他开门好吗？”
“嗯。”小南娇羞的低下头。
“你等着，他很快就来了。”
小南摩挲着云隐护额，脸上笑容甜蜜。
当当当——三声不轻不重的敲门。
没用小南开门，弥彦自己进来了。和她记忆里的弥彦一样，橘色的刺猬头，坚毅的眼神给人以力量感。
“小南，最近过得怎么样？长门呢？”
小南有八年没有被弥彦抱过了，现在他把小南搂在怀里，身上淡淡的青草香味仍旧让她迷恋，强而有力的心跳给了她真切的安全感。
“晓的发展顺利吗？我们的梦想实现了吗？”耳鬓厮磨过后，弥彦认真的提出问题。
“不，一点也不顺利，他们都跟我作对...斑是个坏人...雷影也是坏人，他抢走了你...”
“小南。”弥彦声音沙哑，有一种磁性，“不用担心斑的威胁，他已经死了。”
“真的吗？！”
“......”
......
“我要走了。”
“不能多呆一会儿吗？夜晚还很长.......”
弥彦用手指点住她的唇，阻住她意有所指的话，“向前看，小南。没有谁能永远呆在现在。”
弥彦最后用力拥抱了一下小南，然后走出去了。小南从他的背影能看到被苦无洞穿的缺口。
小南仍旧爱着弥彦，弥彦的死封闭了她的内心。她不屑于向别人展示这份深沉的爱恋。不过在催眠药和幻术的双重影响下，在与末吉的谈话中，她把一切都说了。
“都怪我，是我太弱，才害死了弥彦。弥彦那个傻瓜，他明明不用死的。长门那么强，如果早一点觉醒轮回眼，弥彦也不用死了。”
如果有别人敢说他们三个的坏话，小南会毫不犹豫的杀死那个人。
小南继续发泄情绪，把所有憋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她怪自己太弱，怪弥彦太傻，怪长门不听话...
末吉开始开导她，然后又扮演导师的角色。
“小南，你们缺乏与野心相匹配的智慧，天真的以为凭借武力就能掌管一切...所谓意志传承，只是没有智慧和力量的人的自我催眠和自我感动罢了...”
小南用力抓着云隐护额，像幼女一样呜呜哭泣，豆大的泪滴顺着面颊流下。
末吉递给她一块手帕，她却连末吉的手一起拉过去，按在自己脸上。
“弥彦...”
“我是末吉...”
这真是一次精彩的体验。末吉从弥彦的死入手，深入小南的内心世界，在心灵深处留下他的烙印。
“为了一个女人，连续一个星期不睡觉，我该佩服你的毅力吗？”纲手收拾催眠药品，嘴上挖苦讽刺一样不落。
“你嫉妒我对她比对你更上心吗？”末吉解释：“长门有轮回眼，上次和他交手我是逃出来的。而我们下一个不得不面对的对手就是长门，为了稳妥起见，我必须在他身边安插一个钉子。小南自己送上门是天赐良机，所以我才这么小心。”
末吉靠在走廊窗台上，半低着头看着纲手，表情似笑非笑，“至于你嘛，我需要你清醒聪明的大脑，你知道的药物可能让你变笨......”
纲手确实很聪明，她立即抓住话里的漏洞，“为什么我们必须对付长门？”
她没有注意自己开始习惯用“我们”这个词称呼她和末吉的关系了。
末吉眯眼道：“因为麻布依找到通往其他世界的方法了。我不想牺牲手下人的性命去做存活几率极低的探路任务。轮回眼的能力恰好是最完美的代替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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