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孤岛开花03
晚上依旧分睡在土炕的两边,所以睡觉本来就死的钱木木根本不知道,半夜越森出去了一趟。
凌晨四五点才回来接着睡。
越森这趟带回来了更多鸡蛋和小米,还有这年头无比珍贵的苹果和梨。
钱木木醒来就有水果吃,也不多问,反正越森有存款。
肚子饱饱,去上工,接着去地里掰玉米,和越森分开前,钱木木不放心再嘱咐两句:“别忘了我跟你说的,累了就歇会别往死了卖力气,现在不痛不痒感觉累了睡一觉劲就缓过来了。等老了,身体垮了,是咱家自己花钱治病,明白吗?”
钱木木看越森乖乖点头,很是欣慰,孺子可教。
但一连好几天,越森不再多干活,计工员看不下去了。
今天是掰玉米的最后一天,二队的收成进度明显比一队晚,同样二十亩地,人家一队已经开始翻地准备种小麦了。
二队队长和计工员今天就守着越森干活,看他还能不能磨洋工。
越森毫无心理压力,谨遵钱木木嘱托,匀速放慢,不慌不忙,到了下工,不多不少正好五畦,让想挑刺的人无话可说。
但欲加之“累”何患无辞。
到了下工点,还剩一畦没人砍,二队队长叫住要下工的越森。
队长这么一叫,不仅越森和钱木木停住了,同队准备看热闹的也不走了。
既然人都在,那就是钱木木嘴皮子的战场。
钱木木笑脸盈盈地往回走,越森赶紧跟上。
等到了二队队长和计工员跟前,正好夫妻并排。
钱木木先侧头跟越森说,“一会儿我说什么你都点头。”
越森立马点头。
钱木木转回头,对二队队长说:“队长说让我们夫妻俩把剩下的活干了?这么好的事,怎么能让给我们家呢。你是队长,需要做表率,当榜样,正好剩下的这点活,就是颁给队长最好的奖状。对不对,越森?”
越森在队长和计分员的怒视下,重重点头。
他只盯着钱木木看,根本没注意队长和计分员铁青的脸,和看热闹那些人半张着嘴的惊讶。
钱木木看不关她和越森什么事了,向越森使了个眼色,夫妻俩同时点头,转头就走。
但没走几步,一直想着坐收渔翁之利的计工员终于舍得“屈尊”开口,“越森本来成分高,现在是娶了媳妇,又犯懒了,开始消极生产,耽误生产任务了?”
钱木木刚想往回走,越森比她更快,以赛跑的速度,站在计工员对面,满脸怒气地吼:“你再说一句试试,我是成分不好,但四年了,我天天干十二个工分的活,你给我记十个工分。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多干的活哪去了!你再多说一句,我就往上报你徇私,公社不管,我就往县里报,看你那村长叔叔能不能保你!”
回来慢了一步的钱木木,真想给越森鼓掌,对啊,硬起来,你硬别人就软,你软别人就随意朝你扔硬石头。
人性就是这么卑劣。
所以善良才像钻石般珍贵。
越森破天荒地发火,把在场所有人都震住。
计工员哆哆嗦嗦指着已经离开一段路的越森和钱木木骂:“反了,都反了,富农的儿子娶了知青,就又活回去了,又要剥削劳苦大众了,你们快看看啊,有人要造反了。”
围观的人,只想看热闹,不想掺和,赶紧撤。
人群中,有一位年轻男同志露出开心的笑,森哥终于要在村里支棱起来了,早就该这样,果然有了嫂子,就是不一样。
人群开始往回走时,钱木木和越森已经到家了。
进了家,把大门一关,钱木木就拉着越森的手,摇摇晃晃,蹦蹦跳跳,脸上的笑容能和太阳比灿烂。
“太解气了,就该这么威胁他,他不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吗?那咱们就找个真箭,咱们不把他弄死,咱们把他吓死!”
越森看钱木木这么开心,他也开心。
但听到木木肚子叫了,就赶紧牵着木木的袖子,引导着她去厨房接着开心,正好他可以做饭。
昨天半夜出去弄了点肉回来,今天给木木包饺子。
越森进了厨房开始和面,钱木木跟着越森屁股后面跟他说,她打算怎么把放出去的狠话变成现实。
越森把和好的馅和面都端到小矮桌上,准备包饺子
钱木木跟着越森坐到矮桌边,让越森教她。
等下锅煮熟,看起来还不错,就破了几个。
钱木木欢喜地享受自己劳动成果,她不知道的是越森在饺子下锅前,偷偷把她包过的,全部加固一遍。
等出锅时,越森又把好几个破饺子压下面,盛自己碗里。
钱木木吃到撑,才放筷,把小板凳扯到门边,靠着门框挺着腰。
“越森,我不能动了,今天你刷碗。”
越森点点头,他更乐意自己刷,看着钱木木刷碗,他提心吊胆,心累。
钱木木等越森洗完碗,动了动肚子,好像没那么撑了,但胃还是胀得慌。
“越森你陪我出去逛一圈行不,我就这么睡觉,晚上得吐。”
越森扶着钱木木起来,“要不咱们去诊所看看。”
钱木木赶紧摇头,“就咱家这成分,因为吃撑了去拿药,明天一定会被村长那帮抓住把柄。”
最后还是听钱木木的,遛弯消食。
外面黑咕隆咚,连个路灯都没有,亮着灯的房子也不多,这年头,村里没有夜生活,吃了晚饭就睡觉。
钱木木溜溜达达往前走,越森跟在后面一只手虚环着,时刻警惕万一钱木木摔倒,他能立马接住。
走了快一个钟头,钱木木终于觉得胃不胀了,脚也酸了。
钱木木主动牵着越森袖子让他带路,穿小路回家。
但他突然拉着她快跑到路边还没砍完的玉米地里钻干嘛
钱木木刚想问,就被越森捂住了嘴。
钱木木顺着越森另一只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前面被人当床的麦秸垛。
那个男人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钱木木眯着眼睛,想看得更清楚,今天月光还是很给力。
但一只大手突然蒙住她眼睛,不给她留一点缝隙。
钱木木用气声说:“越森,那是不是村长?”
越森点点头,又意识到钱木木看不见,附身低头,凑到钱木木耳边说:“是。”
钱木木抱着越森手臂,往上爬,也想凑到越森耳边说悄悄话,问他那女的,是不是村长媳妇。
越森好像知道钱木木的好奇,接着在钱木木耳边说:“不是村长媳妇。”
钱木木还想问,那是谁?
但前方运动进入白热化,男人的低吼,女人的轻喘,毫不吝啬地往钱木木耳朵里钻。
“你也不许看。”
钱木木摸索着,要去捂越森的眼睛。
越森本来就侧着身,整个人对着钱木木,根本没留眼睛看前面。
听钱木木还不放心,越森弓着腰迁就钱木木一米六多的身高,牵着钱木木的袖子往上走,让木木的手顺利在他眼前着陆。
眼睛失去了光明,耳朵变得异常灵敏,以前初中上物理课时,老师说过,声音是由物体震动产生的。
这次,钱木木对这句理论知识深有体会。
光听声音,钱木木都能脑补出,衣服被撕裂时的震动,村长拍巴掌时的震动,还有皮肤和麦秸的摩擦。
难道不疼吗?
钱木木还没想得更深入,村长那边停了。
来得快,去得快,老了不中用。
等外面彻底没声音了,钱木木才把手从越森眼前挪开,拍拍越森的手,让他也挪开,他的手一直在出汗,她眼皮上都是越森的汗。
还有几天就中秋节,有那么热吗?
钱木木怎么不觉得。
钱木木更没发现,回家路上,越森几乎是同手同脚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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