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以血为祭
袁家出事较多,可袁沁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就连八叔八婶死了,她都没有回来。
现在她回来了,怕真如周叔所说,村里要出大事了。
袁沁听了我的问话,只是沉沉的看着阴坟地,相当于默认了。
只是一会功夫,阴坟地那里已然看到不到尸体了,水草密密麻麻,那两具尸体已然被拉到了草根下面,她脸色莫名的道:“云清,你比我幸福,走吧,别逼我们,也给自己留条退路。”
说完,她扭头看了我一眼,一身白裙,就那样顺着坡道下去了,嘴里哼着小时候我们一块放牛时唱的歌谣。
一直到袁沁的歌声再也听不到了,肩膀上的独眼猫才放松了下来,看样子袁沁给它的感觉过于恐怖了。
我安抚性的撸了撸猫毛,慢慢的顺着河堤朝家里走去,路上很多村民都看到我了,却都当没看到,连个眼睛余光都不瞟我,好像我这个根本不存在。
回到家时,齐楚已然做好了早饭,都有点凉了,墨逸正在指导乐乐的功课,陆思齐就坐在屋檐前的石阶上,看着对面的蛊洞。
果然他们都是人精,做什么都能把握住时机。
见我回来,齐楚招呼我吃饭,大白都等不急了。
早饭比较清淡,我也没多少胃口,吃完后就将周叔给的那个木球给拿了出来。
他是学鲁班书的,做的东西自然不一样,可我将木球四周指甲盖大小的木块一个个全部摸了一遍,或拉或摁,或者用指甲抠,那些木块明显没有动。
可我对光看的时候,木块里的缝隙明显是透光的,证明木块真的是拼成的,但为什么不能动?
我握着球看了好大一会,正准备要去找齐楚墨逸帮我看一下,却听到外面传来了熟悉的歌声。
那声音正是当初蛊洞初开时,我梦里梦到的那巫女唱的歌谣,词是什么我完全听不清的,但调子十分悲凉悠长,如同哀乐,却多了一会大气。
只是这次外面传来的声音似乎是合唱,许多人声聚拢在一块,有着一股苍凉之意。
忙将木球收取,我握着木球出去,却见外面三个男人所处的姿势依旧没变,不过全部扭头看着蛊洞边上。
只见袁家那些婶娘和姑姑们,依旧穿着白色的孝服站在蛊洞边上,袁家那些人,拿着锄头铲子居然在挖蛊洞。
女子围在外围,低声的唱着歌,声音十分整齐,明显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出来的。
与我从坡上分开的袁沁站在队伍外,她穿的并不是孝服,而只是一条白裙,隔着河和大片的稻田,沉沉的看着我们,或许在等着我们。
“以血为祭兮润尘泽,借骨为石兮生芳草,魂之所依兮一脉长……”陆思齐沉沉的念着,扭头看着我道:“云清能听懂这歌词吗?”
我猛的一愣,转眼看着陆思齐,他眼睛温和带着微光:“这是巫楚的巫语,当以巫术祭天时,女子主巫祭,男子搭祭台。”
“你能听懂?”听到这歌调我只感觉头脑生痛,脚不由的朝着那边蛊洞走去,如果不是清醒的话,怕又会出现那种梦游的景象。
陆思齐看着我点了点头,轻笑道:“看样子要来了。”
“蛊洞要开吗?”我诧异的看着墨逸和陆思齐。
当初蛊洞开,陆思齐不让我下去,墨逸却似乎希望我下去,现在蛊洞又要被挖出来了,难不成陆思齐也乐见其成?
所以他们所谓的结盟,不是什么针对背后人,而是看着蛊洞打开?
墨逸瞄了一眼后,依旧低头和乐乐说了两句,然后才走过来,朝我道:“你去睡会,这里有我们看着。”
那巫唱一声高过一声,男子喊着号子,齐心的挖着当初填进去的水泥块,那蛊洞下面本就是空的,根本不需要挖多久。
所以说上次封住,只不过时机不对,所以才暂时封住?
随着他们声音低唱,我似乎都能跟着哼,明明十分悠扬转折的调子,我却越发的熟悉。
扯着墨逸,我沉声道:“他们挖开之后呢?”
“挖开后自然是祭祀……”陆思齐扭头看着我扯着墨逸的手,眼光黯淡了一点,撇了下嘴角道:“要不血丝虫哪里来的?”
我隐隐想抓住什么,可接触的线索都是片断,根本连不起来。
墨逸瞄了陆思齐一眼,伸手搂着我进房道:“马上就好了,撑过几天,等到中元节过了就好了。别怕!”
又是这句话,我沉沉的看着墨逸,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墨逸似乎并不想呆在屋里陪我,安慰了我几句后,复又出去了。
我掏出手机发了微信给齐楚,他也不清楚,至少不知道蛊洞的事情,他说问过天师府了,也不知道为什么陆思齐和墨逸怎么就知道最近要开蛊洞,更不知道我们村为什么全村都变成了这样。
推开窗,我看着对面喊着号子开挖的村民,女子依旧在唱着巫唱,袁沁就那样站着,直直的盯着我们这边。
整村的人都过去了,只分男女,不分老少,我这才发现我们村里居然没有什么才出生的孩子,最小的也读小学了,都能出得上力了,现在还是暑假,大多数孩子都在家里,而周叔的孩子并不在里面,现在想来周叔特意在暑假将周亮放在镇上补课是有原因的。
蛊洞被水泥封住了,并没有这么快挖开,我忍着头痛,看着那边的动静,细细算着从我回村后碰到的事情。
推开村外的,先是村长帮我拉生意,然后就是他突然说要修河堤,跟着挖出了大黄鳝、外婆不见了,我们找出了蛊洞,村长又介绍了大白的生意,以及卫家的生意给我。
接着就是村长婆娘以老鼠下咒想害死我,田小婶化身为魃自己找我看香,村长借八叔八婶嫁祸于我,跟着村长就死了……
我找不到什么大变化,能让袁沁认为可以开蛊洞的?难不成就因为对我的恨?
而且蛊洞开了,并没有什么好处,她们又何必打开?
正想着,却听到那边砰的一声响,跟着大块大块的水泥块被抬到了河堤边上,所有人都跪倒,对着正中拜了又拜,然后袁沁转过身,快步的朝人群中走去。
怕是蛊洞已然开了吧,只是这么些人,居然拜一个洞,难不成那洞里的血尸是村里人的祖先?
蛊洞开了,怕是会定时血水上涌吧,到时那些大黄鳝和血尸出来了怎么办?他们就不怕那身上沾着血丝虫的大黄鳝顺水游走吗?还是跟上次一样,派人守着?
我胡乱的想着,却见所有人恭敬的站了起来,退到了两边,袁沁掏出了一把小刀,对着自己手腕划了一下,鲜红的血立马落到了地上。
似乎为了方便我们这边看到,人群刻意留了一条缝给我们,我清楚的看着血流到了那个黑漆漆的洞里。
袁沁放过血后,小刀递给了袁清袁源,只见一人一刀,血如流水般落到了蛊洞里。
周围村民沉默着上前,割腕放血,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分犹豫,连最小的孩子都不哭不闹。
那场面看上去慎重而又诡异,透着一股子怪异。
随着血落入蛊洞中,隐隐的有着低吼的声音传来,如同牛哞又好像什么怪兽怪叫,正是当初那血尸出现的声音。
我正奇怪着,却见袁沁带着人,退到了旁边,村里四个年纪大的老人走了出来,站在蛊洞边。
村子里人普通高寿,那四个老人算是袁家本族的老叔祖了,全部都八九十岁了,站在那里听着周围人巫唱,居然扯开了扣着的孝服,露出肚皮,将刀对着自己腹部就划了下去,然后将手伸了进去。
眼看着他们将自己内里的东西掏出来,我眼皮直跳,跟着就见他们直接跳入了蛊洞中。
我这才明白陆思齐所说的祭祀是怎么回事,以前巫术传承得久远,奴隶时期,人命还不如一头耕牛,以活人祭祀的事情正常得很。
刚才她们搞那些,我就感觉跟邪教一样,现在看来完全就是邪教啊。
我忙转身冲出去,却发现门打不开了,无论我怎么拍打,房门就是纹丝不动,而门外墨逸也好,齐楚也罢,连陆思齐好像都听不见我拍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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