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谁是病人家属
只可惜，此时的贺言已经没有一丝毫的体力再支撑他睁开双眼回应秋城。
“你听到没有？！”秋城怒吼了一句，即便他知道贺言不会就这样死，可还是忍不住狠狠地拍打他的脸，将他的脸拍得都有些红肿了。
此时的两人是在屋里，隔音效果十分好，隔着一扇门外的程霖也不知道里边发生了什么，问道：“阿城哥，发生什么事情了？”
贺言奄奄一息，心跳低弱。
秋城已经没法再安静等待医生到来，果断连人再被地将贺言抱出门，飞快地道：“赶紧给我准备车！叫司机过来！现在立即去医院！”
虽然秋城让贺言当家里的司机，但更多的是为了羞辱他，给他找事罢了，偌大的秋宅，司机自然不会只有一位。
程霖看到秋城抱着贺言出现的那一瞬间，眼底闪过一抹冷意，又快速收敛，焦急地问：“怎么了怎么了？贺言哥怎么晕倒了？他还好吧？”
他那焦急的语气，还有那一脸的愁容，极为逼真，就好像他真的会在意这个人的死活一样。
“暂时晕死过去了，身体素质太差！”秋城回了程霖一句，再冲其他人吼道，“司机呢！快！”
秋宅里的人都不敢怠慢，司机跟车很快准备好，出现在秋城眼前，后者急急匆匆地抱着已经昏死过去的贺言上了车。
程霖的眼睛在晦暗不明的灯光下阴晴不定，他狠狠地攥紧了拳头，也快速地跳上车里，显得十分担忧焦虑地说：“我……我也一起去！”
汽车在马路上飞快地奔驰，路边的景色都在倒退，玻璃窗反衬着豪华都市那美丽的夜景，随着五彩缤纷的灯光闪烁，一晃一晃的。
程霖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秋城还要在意贺言呢，既然已经夺走了他的一切，为何如今还要与他扯在一起……直接一刀两断不好么？
程霖适时地安慰了一句：“阿城哥，你不用担心，贺言哥可能只是太累了，晕倒而已罢。”
“担心？”秋城目光如刀地盯着旁边毫无知觉的贺言，仿佛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当场凌迟！
贺言是他仇人的儿子，他不会担心他，也不会同情他，只不过不想让他那么快死去罢了……因为他还没有玩够，还没有折磨够。
只是这样而已。
秋城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只是这样而已。
晚风从车窗吹进来，秋城冷静了不少，咬了咬牙压下怒火，冲程霖轻声叹道：“阿霖，你身体不好，白天还要上学，你跟来做什么？”
“我担心贺言哥啊，”程霖露出一点笑容，又看了一眼贺言，“不过来看看，我放心不下。”
窗外那橙黄色的灯光懒懒散散地打照在程霖身上，衬托着那青年都显得温暖了很多，嘴角带着一点淡淡的笑意。
秋城看着他，忍不住想，如果贺言能够有程霖一半的好，能够有他懂事，该多好。
到了医院，贺言再次被送进了急救室。
贺言已经不知道最近他到底来了多少次医院了，只知道每次床边都只有他一人，每次进入那冰冷的急救室时，也只有自己……沉浸在一个人的弧度与恐惧里。
秋城与程霖坐在外边等候，前者双手狠狠地揉着头发，表情冷峻，怒火还在烧。
“阿城哥，我看应该还有一段时间，等会估计很晚，”程霖突然说，“我下去买点夜宵回来吧。”
秋城从恨不得将另一个男人拖出来挫骨扬灰的愤怒中勉强回过神，伸手搓了搓自己那张有点狰狞的脸：“不用，你还是先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上学，他不值得你在这里守着。”
“没事，明天早上也没课，我还是出去买点东西吧。”程霖笑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瞅了一眼抢救室的门，转身离开了。
出了医院，外面有点冷。
在来医院的路上，程霖有让人调查了一下贺言会去医院的原因，只不过他个人情况似乎比较特殊，没有明确地写出来，这让程霖有些在意。
贺言去的也不是小医院，按理来说应该不是这样的……要么就是贺言自己有特意吩咐，因此医生帮他掩盖了点什么。
“这还真是奇怪了……”程霖蹙了蹙眉，来的路上他一直思考各种贺言去医院的病因，却没有什么头绪。
他走到了医院对面的一家小餐馆里定了几份夜宵，在等待的时候，他稍微离开了几分钟，到了旁边的一个店里，买了份安眠药。
老板将打包好的夜宵递过来：“小帅哥，你的夜宵好了。”
“谢谢。”程霖接过东西，转头回医院。
到了医院，程霖看了一眼抢救室的门，给秋城递了一杯暖奶茶：“渴了吧，先喝点水。”
秋城接过去，喝了几口，拧紧着眉头，一言不发，只要没有想通贺言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在他的眼皮底下跟另一个男人搞到一起，他就无法冷静，咽不下这口气。
“该死的！”秋城忍不住咒骂了一声，越想越恼火，拿在手里的奶茶杯被他用力一捏，奶茶直接就溢了出来。
程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拿出纸巾给他擦擦手：“你冷静点，最近怎么总喜欢生气呢？”
秋城一手撑着额头，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最近的他除了被贺言气得发狂外，还是被气得发狂……都没几天好心情，精神也略感疲惫。
渐渐地，他就靠在椅背上，睡了过去。
程霖轻声叫了几声：“阿城哥？”
回应他的是一阵呼吸声，显然已经睡了。
这时抢救室门打开了，医生从里面走出来，脱掉口罩，问：“谁是病人家属？”
程霖眯了眯眼，从善如流地站了起来走到医生面前：“我是，他怎么样了？情况还好吗？”
医生道：“不好，情况不稳定，病人身体太虚弱，这段时间果断劳累，加上他有孕在身，肚子里的孩子对于造成太大的负担，加上外在的因素让他屡次受伤，如果……”
后面医生还说了什么程霖没有听进去，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一句“有孕在身”上，他脸色倏地惨白：“你……你说什么？有……有什么在身？”
医生微微惊讶，坚定地说：“他已经怀孕一个月有余了，你们家属竟然还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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