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算谁的
贺言原本就没有想要睡那么快，也没有什么睡意，还想着好好待在房间里，一个人静静，想想事情，谁知道他硬要凑过来，挤进他被窝里。
这下好了，他除了得忍受秋城就躺在他身旁睡以外，还得逼着自己入睡，真的是恨不得三更半夜，一个没忍住，直接拿起砖头拍他几下。
还好这一晚上秋城没有跟之前一样在他耳边嘀咕这个又嘀咕哪个，吵得他夜不能眠。
不过秋城可能是他当做一个寂寞亦或者饥渴难耐时的玩物了，睡了半会，还是抱住了他。
“……”
贺言也不知道也不知道这么折磨人的一个晚上自己是怎么度过的，好在早上醒来的时候，秋城终于不在他身边，让贺言松了一口气。
秋城枕过的枕头还留有他身上的气息，贺言的气不打一处来，昨晚憋了那么久没地方发泄，此时一清醒过来，没忍住抓起枕头狠狠地砸在墙上，骂道：“我操/你大爷的！睡尼玛的睡！！”
枕头被他砸得又从墙上掉下来，被带着起床气的贺言忍不住把它当做了秋城，在上面狠狠地踩了几脚：“我让你睡！我让你睡！我让你睡！”
一想到秋城动不动就靠近他，黏着他，好像跟他很“亲密”的样子，贺言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在起床气之下，一脚把那枕头狠狠地踹过去——
“砰——”的一声。
好巧不巧的，正砸在了那刚推门而进的秋城脸上，被他伸手接住，皱了皱眉：“你怎么了？”
“额……”贺言没想到他会突然猝不及防地推开门进来，额头上的青筋都来不及消下去，把自己踹出去的腿收了回来，张口就胡说，“锻炼身体……医生说……这样对身体恢复……有好处……”
“是么？”秋城抱着枕头走了进来，好像担心他哪里不舒服似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不放心地说，“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就直接跟我说，我带你去医院，不要忍着。”
贺言：“……”
又是医院，他简直想笑。
这一年来，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医院里度过，都是躺在冰冷的抢救室以及病房中度过，导致现在他一听到“医院”这两个字就浑身不舒服。
不过贺言还是道：“好的……”
以前的时候他是死是活秋城从来都不会管，甚至他去医院回来还能被他冷暴力一顿，如今也不知道在这装什么好心，也不嫌膈应人。
秋城又忍不住说：“刚刚那样的举动还是少做点，你之前刚流……那样的动作可能会牵扯到肚子，可能会疼，你尽量还是不要那样做了。”
“……哦。”
他也不知道现在这个时间点了，秋城为什么还在家里，是整天闲着没事干守在家里监视他还是做什么，怕他会跑了不成么，妈的。
贺言脸上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实在忍不住，装傻地问：“你……不用不出去吗？”
“出去？”秋城一愣，好像反应过来，摇摇头，说，“工作吗？不出去，我想留下来陪你。”
贺言：“……哦。”
真的好想打人。
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秋城就是不打算要走的意思，跟在他身边，也不管他是什么脸色，就是要黏在他身旁，仿佛稍微看不见他就能够插了翅膀直接逃走似的，简直气得胃疼了。
等到他洗漱过了后，秋城跟在他身旁，轻声说：“我今天让厨房那边做了你喜欢吃的粥，跟其他食物，对身体也有好处，你等会下去尝尝。”
“哦，好的……”贺言现在不管听到他说什么，就只想简单地回这几个字来告诉他，即便自己人现在已经是傻了的状态，也会觉得厌烦，希望他能够有点自知之明，留给自己一点空间。
可惜了，秋城没有那个自知之明。
贺言只能憋着一肚子火气没法发泄，听着他在耳边啰嗦，与他一块下了楼，任由小悦跑过来给他们上菜，开始漫无目地吃饭起来，以往喜欢的食物现在也干巴巴的，吃不出什么味道来。
偏偏秋城这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像个傻子似的连脸色跟气氛都不会看，还问他：“好吃吗？”
“……”
贺言轻轻地吸了一口气：“还行……”
即便是这样干巴巴的气氛，秋城心里还是开心，盯着贺言的眼睛，说：“医生说你的情况不确定，可能恢复需要一段时间，平时我上班时，家里没什么人了，如果你无聊的话可以跟我出门。”
贺言没说什么，眨了一下眼睛。
秋城所谓的出门，无非就是工作，公司。
“如果你不想出门，要待在家里也行，”秋城想了想，突然说，“对了，程霖，他之前那样对你……现在不行了，如果你不介意，我就让他过来给你当佣人使唤，你可以拿他来玩玩，出出气。”
贺言：“？？？”
他没记错的话，程霖现在还怀孕吧？应该也有好几个月了，让他过来任由自己虐待使唤，到时候一不小心流产了算谁的？算他的吗？
秋城好像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应似的，突然皱了皱眉，自言自语似的说：“不过……我不太想看到他，有时候看了，会忍不住想起以前的事。”
贺言：“……”
妈的，不要说的好像我逼你似的。
贺言觉得以前的自己，为人还算可以，至少没有那么小气，不会跟人计较什么，不过后来，他觉得自己完全就是小肚鸡肠，还不想改。
比如，时间没能够让他抹掉当初对程霖的那些火气，也没有抹掉对秋城的憎恨。
过了几天，贺言悄悄潜入秋城的书房时，突然听到了门外传来车的声音，分出那是秋城的车了，可能是下班回来了，立即把在他书房里动的手脚抹掉再出去，从楼上往下看了一眼。
“嗯？”贺言愣了愣，“……这又是谁？”
当他看一眼过去的时候，只见秋城的车打开了，他从主驾上打开门下来的时候，后座也有人打开了车门，畏畏缩缩的，低着头，模样狼狈。
贺言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那个人是谁。
只见对方穿着朴素，脏兮兮的，头发也长了，看样子有一段时间没有剪头发了，并且在那宽松又脏的衣服下，竟然还能看到凸出来的肚子。
贺言愣了半晌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什么，不太确定地自言自语了句：“……程霖？”
隔着那么远的的距离，他的声音当然是没有办法传过去的，不过对方却好像若有所觉似的，突然也抬起头，畏畏缩缩地向他这边看了一眼。
果然是程霖。
当程霖看到贺言的时候，身体明显僵硬，那张消瘦得让人都要认不出来的脸上有一瞬间的苍白，眨了眨眼睛，一抹惊骇从他眼底一闪而过。
秋城从工地里把他弄回来，浑身脏兮兮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时，看到的却是站在楼上，身穿着干净的衣服的贺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贺言……”
程霖的身体本能地抖了抖，下意识地低头回避了贺言的目光，此时的他跟贺言，一个天，一个地，让他羞愧不已，双手在衣服上攥紧。
连程霖自己都知道，此时此刻的他有多落魄多么的丢人，让他实在抬不起头，只能咬了咬牙，眼睛有些微红，所有的自尊心都碎成了片。
秋城没有在意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只是不耐烦地说：“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进去。”
程霖一愣，脸色惨白，看了看他：“我……”
“没听到我说的话吗？”秋城不悦。
“好、好的……”程霖现在是真的怕了他，消瘦的身体抖了抖，苍白无力的双手攥紧了下摆的衣服，低着头跟着秋城往里面走进去。
现在的程霖知道，他跟这里，格格不入。
小悦听到车声音的时候，立即从里面小跑出来，笑盈盈地说：“秋总，你回来……”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了跟在秋城旁边的人，脸色瞬间一变：“哪里来的要饭的？”
程霖脸色倏地苍白，羞耻感瞬间从心底涌现上来，让他无地自容，没尊严，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不用面对这些声音以及嘲笑。
他咬了咬牙，双手握紧成了拳头，却不敢吭声，要多憋屈有多憋屈，毕竟曾经一个得看他脸色的女佣，如今却要爬他头上反过来嘲笑他了。
秋城沉声道：“哑巴了，不会说话了么？”
“我……我，我不是……”程霖张了张嘴。
小悦这时候也看清楚他长了个什么模样，吓了一大跳，有些不可置信，目光落到他那凸起来的肚子上，见他这身狼狈，惊吓道：“程……程少爷？！怎么是你啊？你怎么成现在这样了？！”
程霖脸色倏地惨白，曾经的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愿意让人看到自己这样，憋屈极了，又是感到了耻辱，却又无可奈何。
想哭都哭不出来。
正是这时，程霖听到了脚步声，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过去，只见贺言神色淡然地走过来，站在台阶上，看着低头下气直不起腰的他，以着以一种平淡无奇的语气开口问：“……这是谁？”
作者有话说
以后也让秋城跟程霖一样，再相依为命？哈哈哈哈有毒啊_(:D)∠)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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