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废掉了正好
再拖着行李要走之前，贺言又想着自己会不会有什么落下的东西，或者一不小心遗漏什么，毕竟他可不想再重新回来这个地方了。
他到了秋城的房间一趟，翻箱倒柜了一阵，也没有什么收获了，毕竟早在这大半个月里被他洗劫一空了，如今又还能够剩下什么呢。
就在他打算走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了床边的枕头，有个盒子从上面“哒”的一声落到地上，盒子自个打开，露出了盒子里面的一条手链。
大概是听到了声音，外边打扫中的小悦忍不住探了个脑袋进来，一不小心还与贺言的目光对视上了，莫名得吓了一跳，叫了声：“贺少爷……”
贺言目光冷淡地扫了一眼落在地上的项链，语气听不出什么波动地问：“这项链怎么在这？”
“啊？”小悦愣了一下，急忙看了一眼。
贺言又问：“你们平时是不打扫卫生的么？”
现在的小悦把贺言当做祖宗一样供着，生怕惹怒了他，急忙瞅了瞅地上的项链，刚好认得。
她立即回道：“那是……是秋总的，有天他突然从你房间里跑出来，问我们最近有清理卫生吗，垃圾桶是不是更换过之类的问题……”
小悦窥着贺言的脸色，见他没生气后才往下说：“然后他自己就去翻找垃圾桶了，我当时被吓到了，就多看了几眼，最后发现他从垃圾桶里翻出一条手链来……就……就是地上那条……”
“哦，知道了。”贺言神色淡然，将那被他拽得掉落在地上的手链捡了起来，丢回了床上。
反正是秋城的东西，爱干嘛干嘛。
贺言离开了秋城的房间，什么也不带，拽着行李出了门，之前被各种停掉的车还有许多原本就属于他的东西都回来了，直接开车离开。
他走得干脆，偌大的秋家变得空荡荡的，没有了贺言，也没有了秋城，等于失去了主人，那些佣人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了，个个忧心忡忡。
日常害怕着被秋城惩罚或者贺言报复的程霖松了一口气，有些恍惚，想起了一开始他坐在秋城的车里来到这边并且在门外与贺言碰上面的模样，到了现在，全都变了，已经面目全非。
躺在医院的秋城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日复一日地躺在病床上，要么插着各种管子，要么就是在输着各种液体，吊着他的命，奄奄一息。
贺言依旧没去看过他一眼，反倒是没事干的程霖去看望了他，试着叫了声：“……秋总？”
依旧没有半点回应。
明明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秋城已经消瘦了一大圈，那俊美又苍白的脸此时仿佛都能看到骨头似的，脸颊的肉都凹了下去，显得无比憔悴。
现在的程霖跟秋城的关系今非昔比，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说了也不会是他喜欢听的，因此程霖在病房里无声地待了一阵后，也就出去了。
出去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一个护士过来，看到他就笑问：“啊，你好，你是他的家属吗？”
“……没有，我不是。”程霖摇了摇头。
“哦，这样啊。”护士似乎有点失望，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多年轻俊美的一个人啊，唉。”
程霖从护士的唉声叹气了听出了一点不对劲，犹豫了半晌，忍不住问：“……他是怎么了吗？”
他对秋城的情况了解得不透彻，只是知道一些大概，也没有敢深入去打听了解什么的，可此时恰巧碰到了护士，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
“他伤得挺重的，脑袋受损严重，是否会成为植物人这都说不定，除了这点外……”护士拧紧了眉头，觉得有些可惜，叹了口气说，“就是他的腿……哎，好好一双大长腿，断了，很难恢复。”
护士又往里面看了一眼那苍白憔悴的俊美男子，再看看他那双腿，颇为遗憾地说：“他双腿能够恢复的可能很小，恢复不了他这辈子就只能坐在轮椅上度过，或者截肢……装上假的。”
程霖的脸色跟着护士的话变得白了一些，这是他没有想到的，愣了半晌没能反应过来。
护士失望地叹了一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可惜了，不过能够活下来也是十分幸运了，听说与他碰撞的那大货车的司机直接滚落山崖，当场死亡，连拯救一下的机会都没有，秋先生这也算是阻止不幸中的万幸了，好歹留下了生命。”
程霖问了句：“他的双腿……不能治了吗？”
护士说：“可能性很小，按理来说，如果这个时候有他的家属或者监护人出现，签了保证书跟其他保险的话，我们可以给他的双腿动手术，还是会有一线可能，但是也会失败……因此医院也不好下手，不然到时候风险不知道谁承担。”
也正因为如此，护士总希望趁着他的双腿还没有彻底废掉，也许还有可能的时候，希望他的家属或者监护人能够出现，处理一下这件事，好让他们动手术，可惜也一直没有等到。
“这样啊……”程霖点了点头。
虽然他知道他现在除了是秋城家里佣人这点以外，跟秋城也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是死是活也不管他的事情，不应该多管闲事。
可他还是不希望秋城双腿就这样废了。
贺言在公司里上班，下班的时候在门外看到了程霖，把自己百忙之中的时间挤点给他，听了一番关于秋城的状况以及双腿，想让他帮忙秋城去医院处理一下，让医生治疗秋城双腿的事。
程霖说：“现在能帮他的……只有你了。”
贺言当即就忍不住笑了，不为所动，目光上下扫了程霖一眼，一点也不客气地问：“你有毛病是不是？脑袋有坑？突然犯贱当什么好人？”
“趁着他现在要死不死的时候，你还不如赶紧趁机走，管他死活做什么？抖M是不是？没有他那个抖S虐待了就不舒服？”贺言勾唇嗤笑，“我现在时间很宝贵，别让我浪费在一个残疾人身上。”
曾经义无反顾浪费了十年的青春年华，如今他已经二十七左右的年纪了，也已经结束了。
程霖犹豫了半晌，说：“贺……”
贺言打断了他：“闭嘴。”
“别忘了你当初还对我做过什么，我如今没有跟你计较，不是因为我忘记了，我记仇得很，所以别在我面前碍眼，也啰嗦关于秋城的事情，”贺言的目光没有温度，冰冷地看着他，“别给脸不要脸，否则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旧账，我当场就算。”
程霖的脸色倏地惨白，现在的贺言是什么身份他自己是知道的，明白他得罪不起。
贺言没再跟他废话，转身就走，正好前面有个椅子，贺言突然停了下来，对着程霖的目光，突然笑了一下：“看到没有？我前面这张椅子。”
“你可以把这张椅子当做是秋城那个残疾人以后坐的轮椅，然后碰巧出现在我的面前，然后就这样——”贺言眯着眼睛笑，突然抬起脚，锃亮的皮鞋猛地将椅子给狠狠地踹倒在地。
椅子被他一脚踹得在地上翻滚，贺言却笑弯了眼睛，话音冷淡，没有感情地说：“然后我就一脚把他轮椅踹翻在地上，看着他那个残疾人在我的面前翻滚出去，双腿废了，又爬不起来，坐不回轮椅上，只能拖着他那两条废掉的双腿在地上爬来爬去的，你都不知道我心里多爽快！！”
程霖被他那一脚踹翻了椅子的力道给吓了一跳，又听了贺言这番话，脸色都发白了。
程霖一句话也不敢再吭。
贺言离开了，对秋城的事不管不顾。
程霖在回去的路上，突然下起雨，本来想要找个地方躲雨，结果地板太滑了，还狠狠摔了一跤在地上，肚子生疼，身后涌出大量的血。
刚好被打算跟亲朋好友一起去吃喝玩乐的柯阳看到了，立即下车去帮个忙：“喂！醒醒！”
柯阳把摔倒后大出血的程霖送去了医院，过几个小时后，医生从抢救室里出来，十分抱歉地告诉他，程霖流产了，怀了几个月的孩子没了。
柯阳倒是没有多大感触，只是点点头，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想要给秋城打电话过去通知一声，可还没拨通时他就挂断了，无奈地耸了耸肩：“忘了，秋爸爸都自身难保了。”
程霖身上什么也没有，钱就不用说了，不过柯阳不缺钱，就都给付了医疗费用，包括流产以后住院休养身体什么的费用都给付清了。
又过了半个月，秋城还没有醒过来。
贺言也没有去看望过他一次，并且对于他双腿治疗的事不闻不问的，事不关己态度挂起。
也因此，医院给出通知，秋城双腿废掉了，错过了可以动手术的时间，现在已经晚了。
连亦琛得知这件事的时候，试着问了贺言为何不帮一下，贺言却忍不住笑了，意味深长地勾唇说：“废掉了正好啊，我就等着他醒来了……”
作者有话说
程霖肚子里的孩子本来就是要流着，之前没让他流产，是因为想要让他怀孕再虐到流产……??不过到后面，对虐他没兴趣了，就没写那虐到他惨惨戚戚痛苦流产的剧情了，我还是把兴趣都用在虐秋城身上吧??作者的抖S属性在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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