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我们现在算不算在谈恋爱
窗外的阳光，有点刺眼。
贺言眯了眯眼睛，睁开了一些。
唯一的感觉就是身体疲惫又酸痛，不想动。
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又一次在两人都清醒的情况下，又缠绵在一起，身体似乎不受自己控制了似的，让贺言觉得心里有点怪怪的，很复杂。
现在还是中午，等会贺言还要上班，与秋城缠绵过后，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来，发现秋城非但没有离开，反而坐在床边盯着他，摸着他的头发问：“……你这些年，身边有过其他人么？”
“……”贺言愣了愣，刚睡了一会，脑袋还有点迷糊的，还以为他是恢复记忆了，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一个人带着贺星遇一个孩子，家里也没有其他人了，也不知道私底下会不会有其他人。
“我……”贺言沉默了半晌，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些，脸埋在柔软的枕头上蹭了蹭，“我很忙。”
这些年除了带孩子就是工作，日常生活简单又充实，至于其他事，自然没有那个心思去想。
贺言躺在床上，脸还埋在枕头上，他能够感觉到秋城的手落在他后背上抚摸，这种感觉他并不讨厌：“我妈之前……让我给孩子找个后妈……”
费礼一怔：“那你找了么？”
“……我都说我很忙了，找那个做什么。”贺言吐了一口气，“并且一直都是我陪着孩子，也是我……自己生下来的他，他不需要有其他的妈。”
费礼坐在床边，手指从他光洁的后背滑到了他的头发上，轻轻地触碰他柔软的头发，沉默了半晌才说：“听说，星星出生到现在都是你一个人带，那孩子的……他的爸爸呢？去哪里了？”
“……”贺言一怔，虽然他知道他会问这个问题并不奇怪，可听到时还是不知道还怎么回答他。
总不能像当初告诉贺星遇一样，说他的爸爸已经变成了天上的星星了……明明就近在咫尺……
见他沉默下来，费礼道：“不能说么？”
“……你问这个做什么？”贺言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脸依旧埋在膝盖上，“他的爸爸或许也……”
其实贺言自己也不知道如果秋城没有失忆的话，知道贺星遇是他的儿子，究竟会喜欢这孩子，还是会无法接受……毕竟是他生下来的儿子……
“我就好奇想问问，没什么其他意思，如果让你为难了，没办法回答，那就不说了。”费礼不想让他为难，“只是你一个人带孩子，累不累？”
贺言说：“……还好。”
毕竟是自己怀的孩子，自己生下来的，有时候就算是累，心里也是开心的，毕竟还有个小家伙陪在他的身边，跟他打打闹闹，跟他撒娇。
生活才会变得有滋有味许多。
费礼见他一直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上，自己都看不到，就笑了笑，伸手穿过他的腰，要将他给翻身抱起来，笑道：“你一直这样趴在床上做什么？脸还埋在枕头上，呼吸不会难受么你。”
贺言突然被他这样抱着起来，脸也只能露出来，而费礼则是笑着低头，在他眉眼上吻了吻。
费礼笑道：“你等会还要上班是不是？”
“……嗯，”贺言点了点头，“你来之前我刚送孩子去学校没多久，如今这个时间，也要上班了。”
他要上班，而费礼也要上班，两人也只好把衣服穿整齐，再到洗手间去洗脸过后，才出门。
费礼见他走路有些不协调，就走过去轻轻扶住他的腰，问：“身体还好么？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挺好的。”贺言摇头。
费礼不放心：“我送你去上班吧。”
“……不，不用。”贺言果断摇头，伸手要推开他，“真的没什么事，你不用管我，去上班吧。”
毕竟都不是小孩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贺言也不想因为自己而耽误了他什么。
不过费礼却不听，执意要送他。
贺言也没有办法，心里有点古怪，到了公司时，他悄悄关注了一下费礼脸上的表情变化。
不过他似乎没有什么印象，只是笑道：“已经到公司了，去上班吧，也不要让自己太累了。”
“……嗯，”贺言有点生硬地说，“你也是。”
他低头解开安全带，打算要推开门下去时，费礼却突然抓住他的手：“等等，就这样走了？”
“……什么？”贺言回头看他。
不是到公司了，不是要下车上班的么？
贺言见他表情有点微妙：“——还有事么？”
“咳……”费礼没有松开他，食指在他的手腕上轻轻地敲了敲，桃花眼带着一点笑意，“我送你过来上班，下车了你就没有什么其他表示的么？”
“……”贺言有点听不懂他说什么，“……谢谢？”
“……”费礼表情无奈，“我要你谢谢干嘛？”
贺言不解：“那你要什么？”
费礼接着说道：“我当然是要你。山，与，三，夕。”
贺言：“……”
费礼见他古板地坐在车上，身体有点僵硬，似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反应迟钝似的。
让费礼没忍住“噗”地笑了起来，伸出手指在他白皙又有点茫然的脸上捏了一下，语气温柔地笑道：“你是没有谈过恋爱么？反应那么迟钝。”
“我……”贺言回过神来，看着他的手指在捏着自己的脸，耳根一红，“我还真没有谈过恋爱。”
“啊？”这回换成费礼一呆，眨了眨眼睛，差点要说一句“你骗我”，然后换成了一句，“真的？”
贺言有些别扭，好歹孩子都已经三岁了，如今要跟别人说自己还没谈恋爱什么的，怪怪的。
但他还是“嗯”地应了一声，目光移开。
费礼见他耳朵红了，忍不住捏了捏，心里莫名有些开心，又不解：“那你的孩子，怎么……”
孩子都已经三岁了，却说自己没有谈过恋爱什么的，那意思不就是说……孩子来自于意外么？
贺言脸上的表情僵了僵，视线有些不知道该放去哪里，声音沙哑：“孩子……意外有的……”
费礼对于他口中的“意外”理解的是可能是简单的一/夜情，在没有感情的前提下怀上了孩子，因此下意识地就问他：“……那为什么不打掉？”
贺言说：“因为我已经流了两个了……”
费礼一愣，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呆地盯着他的脸看，发现贺言那瘦小的脸变得更加苍白了。
车里突然都沉默下来，贺言有些不敢去看秋城的脸，低着头盯着自己的皮鞋，一言不语。
费礼呆呆地看着他，还抓着他的手腕，舍不得松开手，恨不得把他拉进自己的怀里，盯着他苍白的脸，低声问：“……是不是，很疼？”
贺言一愣，放在大腿上的手微微蜷缩，眼睫毛也颤了颤，半晌后，才从他苍白的脸上挤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风轻云淡地说：“……太久了，忘记了，也许也没有那么痛的，不过就是……”
“说谎。”费礼打断了他，突然将还没反应过来的贺言给拉了过去，抱在自己的怀里，轻轻地揉了揉几下，脸贴着他的头发蹭了蹭，声音有些沙哑，“我握着你的手都在发抖，明明就很疼。”
贺言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苍白的脸贴在他的胸口里，能够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耳边还在回响他温柔的安抚：“……现在想起还会疼吗？”
“……不疼。”贺言声音喑哑，眼睛却红了。
费礼感觉到了他的情绪，突然有些心疼，将他的脸轻轻地抬起来，看着他微微泛红却闪躲的眼神，亲了亲他的脸：“你看你眼睛都红了。”
贺言低声道：“……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
“什么事？”费礼问了句，见他没有回答后，无奈地笑了笑，手指温柔摩挲他的脸，“不开心的事不说也行的，不过你要是说了，我也会听的。”
贺言暂时不打算把那些陈年旧事提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地笑了笑：“……我真的没事，你去上班吧，我也要去了，不然要迟到了。”
见他不打算说，费礼也就随他了，双手还在抱他的腰，笑了笑：“要上班可以，闭上眼睛。”
贺言这回像是知道他要做什么似的，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微红的嘴唇是张开的，露出舌尖。
可是他等一会，没有任何动静后，睁开了眼睛，发现秋城似笑非笑看他：“等着我吻你啊？”
“……”贺言脸瞬间一红，转过头，别扭地要从他怀里起来，干巴巴说，“没有，我去上班了。”
费礼却笑了起来，再次伸手将他抱住，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凑过去含住他的嘴唇吮吸。
“……”贺言耳朵红了红，更加别扭了。
半晌，秋城才松开他，一手抱着他的腰，一只手擦了擦他的嘴角，笑着亲了亲几口，蹭蹭他的脸，桃花眼里带着笑意：“你说，你没有谈过恋爱，那我们现在这样，算不算是在谈恋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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