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王婆子躲过一劫,松了一口大气。
叶柱请来郎中,给她包扎伤口,敷了药。
“要是开方子熬药,那得三十文钱一副,连服七天,就是二百一十文,加上外伤敷药,出诊费用,一共是二百六十文。”
“二百六十文?!你咋不去抢!”王婆子心口一疼,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当场厥过去。
李郎中轻蔑地翻了个白眼,大手一摊:“那就不开药,你慢慢熬着,五十文钱,拿来吧!”
王婆子龇牙咧嘴地直抽冷气,疼得要命,实在难以忍受。
可开药属实太贵,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哪有钱开药?
“能不能少点儿?二百多文钱,我们家实在是拿不出来啊!”
“买米买面有还价的,买药哪有还价的?赶紧的,拿钱来!”
王婆子哼哼唧唧地还想讨价还价,李郎中不耐烦地道:“没钱就忍着,这大冷天的,我来回十多里地,你还想赖账不成?”
附近几个村子,只剩下这么一个郎中,要是得罪了他,以后家里谁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那就麻烦了。
王婆子没奈何,磨磨唧唧地摸出贴身藏着的钱袋子,掏出一把铜板,数出五十枚,又拿回去两个。
李郎中气得直瞪眼,叶柱推推搡搡地就把人往外撵。
出来王婆子家,李郎中还不住口地骂骂咧咧。
“连药费都赖,留着那两个钱买棺材去吧!”
屋里,王婆子龇牙咧嘴,心疼那四十八个铜板。
“小贱人,都是她害的!早晚我要收拾她!”
叶张氏心里有点发虚,刚刚躲过一劫,心有余悸。
“娘,你说这事儿怪不怪?明明没人,你咋就流这老多血?这没刀没剪子的,咋回事啊?”
王婆子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她明明感觉到屁股被什么东西击中,可当晚却没人接近,更没有任何凶器,那她这伤是哪儿来的?
“娘,你说,是不是真有鬼啊?是不是大哥他……”叶张氏吞了吞口水,紧张地四下里扫视。
“胡说!老大是我儿子,他就算真回来,也不会要他娘的命!”
叶张氏直撇嘴,不以为然:“那可不好说,你把他女儿嫁给死鬼江阿大,还要嫁给李傻子,又放火烧她家,大哥他……”
“闭嘴!”王婆子脸色铁青,狠狠剜她一眼,“没你的份儿?我这样做,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让家里的日子好过些?”
叶张氏悻悻地耸耸肩,去厨房忙活。
王婆子忍不住小声嘀咕:“难不成真是老大回来了?”
——
一大早,叶大福就赶着牛车,带着福嫂子和叶兰舟,去镇上采买东西。
一石米,一石面,两升菜油,二斤盐,一百斤棉花,又扯了五匹布做被面,割了二斤肉,买了一大块白花花的猪板油。
算算账,花去将近六两银子。
叶大福两口子看得一愣一愣的,卖桌子板凳橱柜一个集顶天七八十文,半天功夫,叶兰舟就花去他卖两年板凳的钱。
到了晌午,叶兰舟买来猪头肉和白面馒头,一人一碗大肉馄饨。
馄饨刚端上桌,“咣当”一声响,大刀就砸在桌面上了。
叶兰舟一看那刀,太阳穴就控制不住地突突起来。
她咽下嘴里的馒头夹猪头肉,叹口气说:“我说刀疤兄,你能不能对我客气点儿?”
刀疤脸咧嘴一笑,龇着一口大黄牙:“嘿嘿,你怎么知道是我?”
叶兰舟指了指他的刀:“又是找我看病的?”
刀疤脸不好意思地直挠脑袋:“姑娘,有劳了。”
叶大福两口子被吓得一哆嗦,看清来人之后,不但不怕,反而激动起来了。
这伙人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虽说看着一脸凶相,但不会伤害他们,而且出手大方。
这样的好事,要是再多来几次,他们可就发财了。
叶兰舟一口馄饨,一口馒头,不紧不慢地吃完,抹了抹嘴,这才站起身。
“走吧。”
叶大福两口子挺自觉,赶着牛车跟着走。
依然是那座荒废的院子。
那几个外伤感染的病患,经过前天的输液治疗,全部退烧,除了两个休克的,其他人都能坐起身喝点米汤了。
叶兰舟给他们检查过后,心里有了数,这几个人的命都能保住。
刀疤脸不等叶兰舟吩咐,就关门离开。
叶兰舟给病人用上药,等他们睡着,再次输液。
前世她晚年致力于研究新药,还喜欢捣鼓古医方子,加以改进,家中备有各种常用的医疗器具。
输液用过的针管器具,收回进空间之后,会自动净化,可以重复使用。
忙活完,叶兰舟离开房间。
刀疤脸搬来一把椅子,招呼叶兰舟坐。
“敢问姑娘贵姓?”
“免贵姓叶。”
“叶姑娘的医术可真是神了!老实说,我那两个伤得最重的兄弟,我们都不抱希望了,没想到经姑娘治疗一次,嘿,昨儿居然醒了一回!”
叶兰舟腰杆子挺得笔直,微微一笑,没吱声,端的是一副世外高人模样。
“叶姑娘难道就不好奇我们是干什么的?”
刀疤脸十分纳闷,寻常人遇见这种事,早就吓昏过去了。
这姑娘瞧着也就十来岁,倒是挺有胆识。
叶兰舟淡淡道:“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我只是一个大夫,只负责治病救人,其他的与我无关。”
刀疤脸眉头挑得老高,啧啧连声。
他正想解释,忽听一道清冽冷漠的声音传来。
“倒是识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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