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媳妇跑了
於洵赶回都城后,又进宫与太子周旋了一会,好不容易休息一下,留给他的就只有一纸和离书和受伤惨重的暗卫营。
看着手中的短短几行字,於洵被气笑了,和离书是要夫妻双方认同协商的吧,她这不就是单方面的休书吗。
“她去哪了?”於洵紧紧攥着手中的“和离书”。
“不知,公主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将军府,我们的人并没有发现她出府,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暗卫顶着於洵那近乎吃人的目光,匆忙汇报着情况,他突然明白卫十六把这任务交给他时的幸灾乐祸了。
“这么大个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於洵看着手中的和离书,越看越不顺眼,十分干脆地将其撕了个干净,“找,务必确认她的行踪。”
“是。”暗卫应声退下,见识过罹的本事后,他莫名觉得这任务的成功率怕是比让他们现在去刺杀太子还低。
於洵潜意识里是不信罹会离开将军府的,乾武朝对女子苛刻,她还是当朝的九公主,离了将军府的庇护她又能躲到哪去。至于罹现在的实力到底需不需要将军府这个屏障,於洵没有想,或者说他不敢去想。
每当脑中浮现起“她或许是真的走了”的念头时,於洵总会强迫自己的去想别的事,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不愿接受事实,刻意的去逃避。
一天、一周、一月……时间的消逝,让於洵不得不认清她真的走了的事实。
邬皌看着天天忙得脚不沾地的於洵很是无语,“将军,你需要休息。”
大军回都的时候,太子就借着由头给於洵设了个闲职,明明来不来军营都可以,於洵却天天给自己找事情做。
“不用。”於洵看都看他一眼,继续忙碌着手中的事,“太医院那边已经传出了陛下不行了的消息,太子坐上那个位置是必然的事,你也多上点心。”
“北域番王拥兵自立,就快打到都城来了,您觉得太子能在那个位置坐多久?”
邬皌毫不犹豫的扎着自家好兄弟的心,“就算北王打上了都城,太子要让於家军御敌,可现在於家军的掌管权在你叔伯手上,和将军你又有什么关系?”
就算被亲叔伯背叛夺了权,於洵依旧没觉得有什么,至少现在於家军还姓於,他还年轻总有再把权力夺回来的时候。
见於洵无动于衷,邬皌一把抢过了他手中的兵书,“你需要休息。”
於洵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想让自己忙起来怎么就那么难,“把书还给我。”
“我说你需要休息!”邬皌也来气了,直接将书丢到了一边,“身上这套衣服你穿几天了?这胡子有多久没修整了?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和外面的流民简直有得一拼!”
邬皌看他这副消沉的模样,心里有火都发不出来,“你到底在逃避什么?”
於洵闭着眼靠在椅背上,没有答话。
邬皌知道他的性情,毫不在意地换了话题,“对现在的於家军你怎么看?”
“用两只眼睛看啊,还能怎么看。”於洵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莫名觉得这话有点熟悉。
邬皌:“我说认真的。”
於洵:“大战过后的於家军需要修整,现在谁掌权对於家军来说都不要紧。”
邬皌:“那太子那边呢,他约见你好几回了吧,你什么看法?”
於洵:“随他去,太子这人不足为惧,现在的重心在要想办法探清他背后的势力。”
邬皌:“你大嫂那边什么情况?”
於洵:“侄子还没找到但有些线索了。可能是因为丢了孩子嫂嫂她受了刺激,现在不太清醒。”
邬皌:“你媳妇跑了多久了?”
“一月零八天。”於洵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说完后才察觉到不对,一抬眼就和邬皌那调侃的眼神对视上了。
“所以你最近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是因为公主?”
邬皌挑了挑眉,最近发生在於洵身上的事就这几件,还想避而不谈,这不就被他试探出来了。
於洵:“没有,和她没什么关系,我就只是在筹谋着后面发生的事而已,怎么可能因为她。”
“将军,你知道有个词叫欲盖弥彰吗?”邬皌饶有兴趣地盯着於洵看,“若是真没关系,你就不会和我解释这么多,还反复强调。”
“所以你就因为还没有公主的消息而心烦?”
“嗯。”於洵并不是很想承认,但他的情绪还真瞒不过邬皌。
“为什么?不是你想让她走的吗?”邬皌能明白於洵的所有情绪,独独这感情方面他还真不懂,他没喜欢过谁,感情这事还得时遥珏那只花蝴蝶来开解。
“我什么时候想让她走了?”於洵对此也很不解,他明明就没有想过让她离开一事,为何他身边的人都觉得他有这种想法。邬皌是如此,卫一他们也这么想,就连府里那几个挂名的妾室都是这么想的。
这个月他每次回府,江莞她们都来旁敲侧击的问他和小公主间发生了什么,他为何要赶她走。天地良心,明明他才是被人抛下的那一个。
“你不想让她走?那你……”还把人家当仇敌似的监视。
邬皌顿了顿,转而说道:“我听说你还让暗卫抓了公主的丫鬟是吧?”
於洵:“那丫鬟从小跟在瞿棠梨身边,自然知道她的一些事,不拷问她我拷问谁?”
见於洵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邬皌有些无语地说起了另一事,“我记得将军你是被大嫂抚养长大的吧。”
於洵也不知邬皌为何说起了这事,点了点头,“我母亲在生下我后不久就离世了,父亲和大哥又在军营里忙。那时嫂嫂她还只是一个邻居姐姐,很是照顾我,所以说是嫂嫂她抚养我长大的也没错。”
邬皌:“那如果有人绑架了於家大嫂,对她严刑逼供,试图从她嘴里得知将军的信息,将军会怎么对待这人?”
“自是杀了。”於洵光是想想那个画面就恨不得将人千刀万剐。
邬皌:“那不就得了,所以公主没杀了将军你都算她脾气好。”
於洵明白了邬皌想表达的意思,“这两者间有什么关系?那叫春梅的不过是个丫鬟罢了。”
邬皌是真的很想敲开於洵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都是水,这人就是一根筋,认定的事情怎么都转不过弯来。
“你觉得一个从小就不受宠的公主会有什么主仆观念吗?那丫鬟可是护着她在那吃人的宫里活下来的,已经不单单是抚养那么简单了。她对小公主来说如母如姊,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你都对小公主的家人动了手了,还说不想赶人家走?”
於洵:……聊完他心里更难受了咋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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